[你的名字,官職?]我看著他,這個人還算大膽,敢第一個站出來。
[杜域名,湖北鄂州綠營守備!]那人被兩名士兵鎖著胳膊,他抬起頭直直的看著我,眼神中是一種不懈,在他看來我這樣的京中子弟都沒有什麼真本事,都是靠的家中的世襲,雖然他聽過一些我的名字,但也認為我是那種躲在營帳之中來竊取那些在前線拚死拚活的士兵的功勞的人。
[什麼罪名?你們身為朝廷官員,而且還是朝廷將領,竟然還和兵士們一起在這裡私鬥!你說這還該不該打你們的板子!]我看著那白面的守備冷冷的一笑。
[私鬥,這根本就不干我們的事,這些兵根本就不是我們的手下,他們私鬥你要處罰也要罰他們的官員,這根本就不干我們的事!]那個守備一下子推開了正抓著他的兩個士兵,他的身手不錯,雙臂只是輕微的一轉,便脫開了那兩名士兵的鎖扣。
[他們私鬥,你們都是一個軍營的,但是你們卻坐視不理,這根本的就不是一個朝廷官員所該做的,只是打你們的板子已經是便宜了你們了,在一個軍營裡面,不管是誰都是你們的兄弟,都會和你們一起征戰沙場,而在你們最危險的時候,救你們一名的往往會是你們身邊的士兵,像你們這樣的拉幫結派,簡直是當兵的恥辱!]我看著他們,[剛才私鬥的事誰的士兵,站出來,每人再多加五十大板!以儆傚尤,我就不信在我的軍營裡面你們還反了天了!]
[總督大人,我們的士兵並不是在私鬥,而是在進行每天的訓練,我們要訓練士兵們在戰場上面的搏鬥能力!]在我說完之後,又在那些人中站出了一人,這一位足有兩米多高,身上更是滿身的肥肉,像前幾步那肥肉還在不斷的晃動,他看著我,滿口的湘西腔調。
[就是,總督大人,我們只是在切磋!是訓練!]在那些守備中,又是一名小個子站了出來,他的個子極矮,身軀也十分的瘦小,和前面的那人簡直不成比例。
[什麼?切磋?]我冷冷的一笑,看著這站出來的兩人,[你們這是在切磋什麼?]
[這個……我們是……是……在切磋……切磋……]那個小矮個子聽我一問,不由得撓了撓頭,有些語塞,回答不上來。
[總督大人,他們是在切磋,他們一個人認為在戰場的肉搏戰中,力量佔據的是決定性的因素,而另一個的人認為動作的敏捷和速度起到的是重要的作用,他們雙方都是各自有理,所以互相的爭辯,各自都認為自己是對的,最後為了驗證雙方的正確性,他們挑選麾下的士兵來進行這樣的一場真實的切磋訓練!]看那小個子語塞,那個壯漢不知所措,杜域名站了出來面上帶著笑容看著我道。
[對,對,對!杜老弟說的沒錯,說的沒錯!]聽了杜域名的話,兩個人眼中一亮,不由得看著我點頭。
剛才還打得火熱,打架的打架,看熱鬧的看熱鬧,這時候竟然互相的包庇起來了,這時候他們怎麼就變成的一個團體了,我看著杜域名,他臉上那狐狸似的微笑,這小子腦子轉得還挺快,這麼快就為兩人想好理由了,而且還是那麼合情合理,是個歪才。
[是嗎?你以為本大人就這麼好騙過嗎?在戰場上都是真刀真槍的,你們這種切磋,就像是小孩子打架,連個娘們都不如,一個個的軟蛋蛋!看你們的那些兵像是什麼樣子,連土匪都不如,還肉搏,你們上了戰場,不撒腿就跑都算是好的了!]我看著他們三人冷言道,這是激將法,也是立威,我正愁找不到好靶子,他們三人正好給我解決了這一點。
[什麼?]我的話語明顯的惹怒了他們三人,他們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向著我道,而且對我也是怒目相視。
[你說什麼,你敢看不起我們的兵,不是吹雖然我們的兵沒上過戰場,但是絕對不比那些經歷過戰場洗禮的人差!]那小矮個首先的跳了出來,他極為的不同意我的說法,顯得極為氣憤地看著我。
[就是,敢看不起老子的兵,不是老子吹,老子帶的兵在整個的湖南是最好的!你要是有種的話就讓你的人來試一下!]那個大個更是暴躁,他甚至連基本的官場禮儀都忘掉了,一口一個老子,但是他卻說出了我最想聽的一句,我等的就是他這一句。
[好,我就試試,看看你們的兵到底有什麼本事!]我目光掃過了他們,最後目光停在了杜域名的面上,只見他看著我輕微的一笑,我知道,我的這激將法對於那兩個人有效,而他是聰明人,一眼的就能看出來,[我帶了一千的精兵,你們三家可以從你們的隊伍中任意的抽出三千人來,我的兵以一對三,如果我輸了,你們所有人這次的責任我就不追究,而且每人我還給一兩銀子,你們三個手背每人一百兩,如果我贏了,你們幾個守備不但一任要一百五十大板,而且你們手下的士兵也要一人一百板子!而你們三個守備就讓我來會一會!這樣你們很賺的,考慮考慮?]
我的話音一落,那杜域名先是一愣,他自己的看著我,對於我的激將法他可是十分得清楚地,但是他沒有想到我會這麼的自大,一千對三千,而且是不用任何計策的肉搏,在他看來這簡直是不可能的,而且我竟然還提出了要一個人對他們三個,對於他們三個自己的武功他可是十分清楚地,那個黑大個應該是倥侗派的門下弟子,而且看他剛才的身手,他的七傷拳已經到了一定的火候,而那個小個子應該是從行湖上消失了已久的大盜黑燕子李九的傳人,這黑燕子李九不但輕功極為厲害,而且一手獨創的分筋折梅手,也是出道以來從未遇到過對手,而且還傳聞當年的雍正之死,就是他和呂四娘帶著一些高手無聲無息的夜入大內做下的,剛才看他跟那黑大個拚鬥在一起,他應該得了黑燕子八九成的真傳,就是到了江湖上那也是一流的高手,而自己的身手,也就對跟著兩個人只高不低,自己家裡面也是富裕的書香門第,從小跟著自己在河邊救了的一個遊方和尚習武,自己十四歲便中了秀才,但是後來考舉人卻是屢屢的受挫,於是在那遊方和尚死後便棄文從武,在二十一歲的時候一次偶然的救了一個游擊將軍後,便越級升為了七品的把總,後來更是在那個游擊將軍的提攜下三年間便升到了現在的守備的位置,但是直到那個游擊將軍告老還鄉之後,他便在這個位置一呆就是五年,這其中自己在軍中見到的高手,和地方上的江湖人是不計其數,也和他們切磋比試過,很清楚自己的武功到底怎樣,他們三個可以說都是一流高手,而我竟然大言不慚的要和他們三個高手較量,在他看來簡直是不自量力,就是一些江湖門派的掌門來了也要掂量掂量。
[哈哈!你要是輸了可不要說我們欺負你!]那黑大個聽了我的話,首先的是笑了出來,[不用他們兩個上,我一個人就可以擺平你了!]
[這是你說的,如果我們贏了,在場的士兵一人可以得到一兩銀子,那可是五萬兩,你就準備掏銀子吧!]那個矮個子也站了出來。
[嘿嘿,那我們就看看你到底有什麼本事!]就連杜域名也十分的好奇,我究竟有什麼本事竟然敢挑戰他們三人。
[好,說話算數,如果你們能贏了,這五萬人我們人掏出一兩銀子,官員一人五十兩,而你們三個則是一人一百兩,你們這麼多眼睛看著,這些銀子我不會動朝廷的一點銀餉,全部是我自己掏錢!]我看著他們,四周的那些兵將也圍了過來,對於這三個人的厲害,他們在一個營中這麼長時間可是明瞭的,雖然他們也聽過我的威名,但是根本就不會認為我回贏,而且這還有他們自身的利益所在,每個人一兩銀子,那可是他們一個月的銀餉,而且那些九品的外委把總以上的官員更是關心了,他們每年也就是有三十五兩餉銀,而最高的守備,每年也只有六十兩,就算加上每年的加支三十五兩,那也不到百兩,我這五十兩可是他們半年的餉銀,而且還可以免了他們的板子,在軍中就是十大板也要在床上面躺上兩三天,更何況幾個守備可是要八十大板,那足足要躺上十幾天了!
[對了,你們還沒告訴我你們的名字!]我看著兩人。
[下官湖南株洲守備薛越!]矮個子的道。
[下官湖南新晃守備白重細!]高個子也行了個軍禮。
整個的校場很快的被收拾得極為乾淨,五萬的士兵圍在了四周,在這些士兵的面前,插著各種的旗幟,風好像要來湊熱鬧一樣,越來得越大,把那些旗幟吹的不斷的隨風飛舞著,並且發出啪啪的聲音。
整個的校場極為的靜,那些士兵似乎的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所有的眼睛都直直的盯著那極大的校場中間,在這綠營裡面一共的有六個守備,他們每個人掌管的是五千的士兵,而那校場的一邊則是從杜域名他們三人一萬五千名手下挑選出來的三千青壯精英,這三千人有很多都是習武之人,而且一個個的身高馬大的,就是幾個極為瘦弱的,那動作也是極為的敏捷,他們分成了三隊亂糟糟的站在一起,每一個人都在活動著拳腳躍躍欲試,而在這三千人中有一名太陽穴高高鼓起的內家高手,他站在三千人的中央,手裡面舉著一面三米多高的大旗,這勝利的標準就是誰搶到了對方的大旗為勝。
而在另一邊站著的則是我帶來的一千名中軍綠營,不同於對面三千綠營的亂糟糟,他們整齊的排著隊伍,每一個人直視著前方,在他們的身上竟然還有著淡淡的殺氣,那時只有經過戰場洗禮和經歷過生死考驗才會具有的,他們中幾乎都是當初的災民和評定暴亂的士兵,甚至有很多人不但經歷過平亂,而且還經歷過飢餓死亡的威脅,雖然他們的人數少,但是看那種氣勢,卻遠遠的超過對面的三千人,而在他們當中舉旗的也就是我的隨身胡衛和二,他可是不但精於各種毒藥,武功也極為的厲害,而且他從經歷過我的運功為他打通任督二脈後,功力更是日近千里,太陽穴高高鼓起,這樣讓站在高台上和我一起看這場中情形的白重細、薛越和杜域名暗自乍舌,雖然氣勢不如我,但是他們人數眾多,現在也只有硬著頭皮向前一拼。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一陣急促的鼓聲之後,我的手輕微的一揮,站在我旁邊不遠處的旗手便揮舞著手中的旗幟表示著爭奪的開始,頓時之間那三千人便蜂擁著向我的那一千綠營衝來,而我的那一千綠營卻並沒有像前一步,而是在原地不斷的移動著自己的位置,並且在同時爆發出一聲極大的[殺!]聲,那一千人的喊聲極為巨大,聽的人心中不由得一震,緊接著頭皮還微微的一麻。
現在我的心中也是格外的緊張,雖然我知道那三千人絕對不是我這一千綠營的對手,但是我還是在不由得擔心,我知道和琳結合我記憶中後世的一些訓練方法將他們訓練得十分厲害,但是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的,終究是三個打一個,我還是有這些緊張。
而就在這一瞬間,那三千人已經和一千綠營相撞上了,他們就像是一頭巨大的猛獸猛衝了過來,他們揮舞著拳頭,還帶著奔跑所引起的巨大的衝擊力,就像是聚力於一點的錘子砸在了平面上的一處,使得那裡一下子的塌了下去,也使得我那一千綠營所布成的方陣,瞬時間凹進去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