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報仇!]卿憐雙眼通紅的看著我,[所以我要用我的身體去交易!]她的淚水在說話間,不斷地順著臉頰落下,一滴滴的滴落到了地上。
[報仇?]聽了卿憐的話我可是極為的感興趣,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仇恨,會讓一個女孩用自己的清白或者一生去換取它。
[我們家曾經是著揚州官辦的鹽商,但是都是因為那個人,我們家全毀了,一切都不存在了!]卿憐和我的身軀分開,我並沒有再抓她,她走到了方桌的那裡緩緩地坐下,一把的掀開了蓋著古琴的那張布,手指在琴弦之間撥動,琴聲之中帶著傷悲與淒涼,雙眼盯著那琴弦緩緩地訴說著。
[一切都是那一天,因為我們家的官辦資格,我父親通過各層的關係,終於的弄來了北方三省一年的販鹽,那可是幾百萬兩銀子,也是我們家經手的最大的一批官鹽,我的父親拿出了我們家幾代的積蓄,還抵押了我們家的幾處別院和在城外的大片的田地,才換來了這些鹽,如果這次運鹽成功的話,那將是一兩百的利潤,但是在官鹽入了我們家庫倉的第二天,是他,就是他讓人燒的我們家的貨艙,燒死了我在裡面盤貨的父親和去送宵夜給父親的母親,還燒死了那晚貨艙內我們家的所有的夥計,所有的人都以為那是一場自然的火災,卻沒有人發現縱是燒去了一些鹽,但是和貨艙的廢墟中那滿地的碎鹽加起來也不足百擔,大部分的鹽都莫名其妙的失蹤了,這案子很快的就已被結案,他認為是做得天衣無縫,但是他沒有想到,那天晚上我也在場,我也會隨著母親一同得去給父親送夜宵,我因為家中女子未婚前不能進入貨艙這條家規而躲了過去,也讓我看到了發生一切,那一天……那一天還是我的十六歲生日……]卿憐緩緩地訴說著,她的眼淚一滴滴的落在了那古琴上面,到了後來已經是泣不成聲,彈出來的曲子也開始雜亂,沒有了曲調,最後在一聲琴弦的繃斷中,停下了她的話語,整個人伏在琴上面大哭了起來。
現在我對她已經沒有丁點的責怪,這樣的一個弱女子,為了復仇而周遊在這些醜惡的男子的身邊,那是一種敬佩,是一種憐愛,我的心中一時間剩下的可只有無比的憐惜和柔情,她的身世讓我極為的同情,她為復仇的堅強讓我感動,看著她趴在琴上面不住地哭泣,我的心中也有著一陣的心痛,我自從聽了她的名字,就已經將她當成是我的女人了,我是絕對的不會容忍我的女人受到一絲的傷害的。
我幾步地走到了卿憐的身邊,在她的身旁緩緩地蹲下,手部輕微的搭在了她的肩膀之上,一隻手在她的肩膀輕微的拍著,另一隻手則掏出了隨身帶著的手帕,那拍著她肩膀的手略為的用力,把卿憐的整個身軀輕微的從桌子上帶起,讓她靠在我的懷中,將她整個人緊緊地摟住,看著她掛滿了淚滴的面孔,梨花帶雨,那是一種讓人愛憐的美麗,我拿著手帕,溫柔的輕微的擦拭著她面上的淚水,將那些晶瑩的淚滴,一點點地沾在了我的手帕上面,看著她那紅腫的雙眼,我心中暗暗的發誓,我再也不會讓她如此的傷心流淚,我會讓她在剩餘的生命裡,一直地幸福快樂。
也許是這心事在她的心中憋的太舊,也許是這仇恨壓得她實在是太厲害了,她並沒有推開我離開我的懷抱,而是在我的懷中不住的抽泣,淚水已經將我手中的那方帕,大片的浸濕,但是我卻沒有看到,每次她用我的那方帕低頭拭淚時,眼中的那仇恨中一絲精明的目光。
[那人是誰!]我輕輕的拍打著卿憐的嬌背,看著她道,[告訴我!我會幫你的!既然你看到了是什麼人動的手,那你怎麼不去官府告他們!]
[官府!]卿憐仰起了面看著我,[什麼官府?在這裡他就是官府,他就代表了一切,要說官府,就像是他家開的店舖一樣!]
[他竟然能管得到這揚州的官府?]我看著卿憐,她的面色凝重,那說的應該是真的,[難道他也是官?]
[官?]卿憐苦笑了一下看著我,[他也能算是官,殺人放火!那是什麼官,那是土匪!]卿憐說話間神情有些激動!
[真是官?]我看著卿憐,北方三省的食鹽,那可是幾百萬兩銀子,是哪個官竟然會有這麼大的膽子,膽敢在這揚州城裡面殺人放火,那還有沒有一點的王法可言了![你告訴我,他到底是誰?]我看著卿憐,雖然我也不是什麼好官,但是比這種官要好上多倍,況且我還是做過不少好事的,這件事情既然讓我遇到了,我當然不會不管,而且這還關係到我自己的女人。
[他是誰?你這樣的一個小商人能有什麼?縱然你是個京商,也是那他無能為力的!]卿憐看著我,輕輕的一笑,那微笑中帶著輕蔑,這是一個男人都不能允許的。
[哼哼!]我冷冷的一笑,[我能無能為力,你告訴我,我一定會為你報仇!]我看著卿憐,我這樣的一個一品大員,一個小小的揚州官員,我還是不放在眼裡的。
[你真能為奴家報仇?]卿憐撐著我的胸膛,離開了我的懷抱站了起來,她的眼中是不相信。
[我為你報了仇,那對我有什麼好處?]我也站了起來,緊隨著卿憐的身驅,站在她的旁邊,離她只有短短的半米遠,像這樣的機會我當然不會放過,我這個人可是不擇手段的。
[如果你能為奴家報仇,奴家就將這清白的身驅給你,以後就任你處置,為奴為婢!但是他在這揚州城的勢力極大,可不是說扳倒就能扳倒的!]卿憐看著我道,她說的也正是我想要的,到時候她可是跟定我回和府了。
[哼,不就是一個小小的揚州官員,如果整不了他的話我就不姓和!]我看著卿憐,眼中冒出一道的寒光,[那個人是誰?告訴我他的名字!]我嚴肅的一字一句的道。
[他就是兩淮鹽政征瑞!]卿憐的一句話讓我一怔,這兩淮鹽政雖然只是一個正五品的官員,但是他可是掌握著兩淮地區的產鹽,每年手中所經過的銀兩可是成百上千兩,也難有官員坐在這個位子上看著眼前手中所經過的錢財,而不動心的,他每年給內務府私庫的銀子可是三十幾萬兩,也就是說他最少每年能在這個位子上面扣下八十萬兩,除了上交各級官員的,他的手上最少還有二十幾萬的余銀,這次我出來也是他一手的安排的,他知道我是乾隆眼前的紅人,對我可是巴結的很緊,這兩淮鹽政的位子他可是想要再多做幾年。
一邊是每年三十萬兩的孝敬,一邊是我上天注定的愛妾,而我又是一個根本不缺銀子的人,所選擇的當然的是卿憐了。
[好!]我猶豫了一下,這扳倒他可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要先搜集他的罪證,[你就銷了你的籍,等著跟我回京,嫁到我和府中去吧!]我看著卿憐道。
[叫那小子出來,媽的!]
[還有他們四個!打死他們,出了事情我負責!]
[三公子,這是卿憐姑娘的院子,卿憐姑娘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媽的,你算老幾,告訴你,老子可是沒那個耐心了,一個小婊子竟然還不讓老子上樓,告訴你,還沒有人在這揚州城敢這樣對老子,老子想要的話,那個姑娘不是脫光了衣服躺在床上,甘心的讓老子操!]
[老子前段時間在這裡按你們的什麼狗屁規矩,已經是給足了卿憐那個小婊子面子了,爺今天就把她帶回府上爽一爽,我看看你們吃了雄心豹子膽,誰敢攔我!]
[還有樓上那個姓和的小子,打了我的人,敢下爺的面子,在這揚州還沒有人敢跟爺作對,爺要讓他永遠也不敢踏進揚州一步!]
[小子,這裡你們不能上去!你們再敢往前一步,後果我們可不負責!]
[媽的,你們這幾個小小的小人還敢教訓我,你們告訴你們那個狗屁主子,快讓他下來!你們幾個要是敢擋著,就把你們的腿打斷!]
[我看不想活的事你們,竟然敢罵我們的主子!]
[我老爸可是揚州知府,你們幾個小小的京商,還敢跟官作對,真是不知好歹!]
在我的話音剛落,樓下面一陣的嘈雜,好像是有很多的人湧了進來一樣,那些廳中的桌椅被砸得叮光直響,一個人囂張的聲音極大,明顯的事剛才被我嚇得像鵪鶉一樣的什麼吳三公子,還有劉全他們既然阻攔他們上樓的聲音,這應該是那小子回去叫了人,又再次的來這裡鬧事,現在他的本性可是完全的露了出來,完全得像是一個潑皮。
[不知好歹的人又來了!]我聽著樓下雜亂的聲音,冷冷的一笑,自言自語道了一聲,然後看著卿憐,眼中充滿了柔情,溫柔的語調道,[剛才我給你說的話機要記住了,如果你說的那些都是事實的話,用不了多久,我就會來接你的,你就準備好等著跟我走就行了,但是還有一點,在這些天,你不准再見客了,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一切只能是屬於我的,你的身軀,你的容顏、甚至包括你的琴技和你的歌唱,這段時間你要謝絕一切的見客!我不希望我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有什麼親暱的動作!]我看著卿憐,在她的面上輕微的一吻,我知道在她的眼中,我十分的霸道,但是那個男人對自己的女人不霸道。
在我轉身走出房門的一瞬間,卿憐的面上露出了一個極有深意的微笑。
[你們在這裡聚眾鬧事,到底還有沒有王法了?]我從卿憐的房中走了出來,走到二樓的欄杆處,看著下面紛亂的大廳,冷冷的飄出了一句話。
[媽的!你這狗日的小子終於出來了!]聽到我的聲音的眾人紛紛的抬頭,其中那吳三公子的眼神更加的狠毒,指著我張口的罵道,[他媽的王法,老子在這裡就是王法!]
雖然他在罵我,但是我的面色沒有丁點的改變,我冷冷的看著廳中,這大廳裡面得像是很是明顯,那些方前在大廳中的那些人已經都跑得無影無蹤了,廳中剩下的是三十幾個護院打扮的壯漢,看樣子應該是那個吳三公子找來的幫手,他們都湧在樓梯前面,一副想要衝上來的樣子。
而在樓梯口,和七與和八在劉全的帶領下死死的守住那裡,不讓那些人前進半分,而在他們的面前還有兩個那吳公子的護院昏在地上,顯然是和七和八下的手,剛才一定是發生了點拚鬥。而那個征瑞的管家劉根,則跟那廳內的幾個龜公,蜷縮在樓梯的下面,極為害怕自己也被捲進去,看樣子這征瑞並沒有把我真正的身份告訴那個劉根,要不然他不會怕成這樣,為了卿憐我是一定要動征瑞的,這劉根是他的管家,也許從他的口中能知道些什麼。
[王法!]我緩緩地走下了樓梯,到了廳中和那個吳三公子對視著,和七與和八則擋在了我的身前護衛著我,[就憑你,還承受不起這兩個字!]說實話,別看這吳三公子帶了這麼多的人,而且每一個都是身強力壯的樣子,但是卻跟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先不說我,就連和七與和八中隨便一人也能把他們給收拾了。
[那老子就讓你看看,什麼是王法!]那吳三公子狠狠地看著我,同時向後退了幾步,到了那些護院的後面,一擺手說了聲[上!]那些站在廳中的護院,一個個的握拳頭,抄傢伙向著我衝了上來。
我只是淡淡的一笑,根本不用我動手,面前和七與和八的身影已經動了。
身軀飛舞,慘叫連連,那聲響似乎是把整個的小樓都給掀起來,情形完全的是一面倒,並不是人多地一方就是強者,有時候是形勢會改變的,看著不斷倒下的身軀,我的笑容更甚了,而在那些護院後面的吳三公子,則是驚呆的看著廳中,每一個人倒下,他的臉色便變白一些,他的嘴便大張一點,直到最後的一個人倒下,他已經的是面色蒼白,大張著嘴說不出話來,看著和七與和八就像是看到魔鬼一樣,身軀不斷地顫抖。
就在和七與和八押著他的身軀,把他顫抖的身子扔到我的面前地上的時候,在大廳的門口,突然間的傳進來了一個焦急的聲音。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