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刺隊員們都進來了,看到前面是不是金屬走廊了,而是一條水泥隧道。怕那蜘蛛跟過來,最後進來的那隊員飛快地關上了門。
這條水泥隧道比金屬走廊窄多了,兩米來寬,大概是兩米半高。隧道牆壁上每隔三米左右就有一個被鐵絲籠子罩著的燈泡,裡面一股很大的屍臭味,地面有少量的積水。隧道好像是地下城的某個小通道,現在荒廢了。
李林峰帶著毒刺隊員們慢慢朝前走去,再走了百多後,發現前面有一個大廳,大廳有十多米長和寬,裡面放著很多長木箱子,箱子都用一些薄薄的鐵皮固定在一起,大多數都是疊在一起,而隧道正好從大廳穿過,看樣子大廳是後來才加建的,大廳裡沒幾盞燈,所以有點昏暗。
李林峰站在大廳前,看了看那些長不過兩米,高和寬只有半米的長方形的木板箱子,說:「大家千萬不要去看那些箱子,因為裡面可能有怪物。」
許少華走到李林峰身後,說:「你確定那箱子裡有怪物?難道不可以裡面是軍火?如果是軍火,被我們炸掉了,那我們不是順便地又為聯盟立了一個功勞?」
李林峰回頭,看著他,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請問,我們過來的哪個地方沒怪物?你再看看那些箱子,很多箱子外面都有血跡。」
大家聽李林峰這麼一說,都探著頭去看那些箱子,果然箱子外面有一層像血跡一樣的,已經發黑的污點。
「別看了,我們走吧!過去的時候,小心點!」李林峰端起槍領頭向前走去。
走到大廳中間,最近的箱子離他們只有一米來遠,看樣子箱子是後來被人堆放在這裡的。
許少華在想,這些箱子都疊在一起,難道裡面真的會有怪物?在經過箱子時,他因為走到最後,就用槍輕輕地敲了敲,發出「咚、咚」的聲音,把前面的幾個人嚇了一跳,都回頭看著箱子,再看著許少華。
看到幾個人用可以殺人的眼神看著自己,許少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舉起手做道歉的樣說:「無意碰到的!無意的!」
幾個人沒理他,回頭繼續朝前走,突然箱子又傳來兩聲「咚、咚」的聲音,李林峰火了,回過頭來對著少華說:「你丫的,欠揍了是吧!」
許少華卻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用槍對著那箱子,頭也不回地說:「這次真的不是我弄的。」
大家聽許少華這麼一說,看他的表情,知道他說的是真的,於是都拿起槍戒備著。李林峰用詢問的眼神再看了看許少華,許少華朝著他做了很肯定的神情。
李林峰慢慢朝那箱子走回去,走到箱子前,正準備用槍去敲,箱子裡又發出兩聲「咚、咚」。可萊兒也走到箱子前,看了看那箱子邊上的血跡,然後小聲說:「這好像是人血。」然後拿出一個儀器對著那血跡晃了晃,一看,說:「真的是人血!難道裡面是人?」說完就要去揭那箱子,被李林峰把她一把拉到身後。
李林峰小聲地對她說:「你不要命了?這裡的東西你都敢亂碰?我來開!」李林峰把可萊兒推到蘭玫身邊,就把槍上的刺刀推上去,對著箱子的的邊緣撬去。
箱子打開了,裡面是一個面無血色的男性人類,他身上沒一點變異的特徵,身上沒有傷痕。可萊兒走過來,戴上手套摸著那人的脖子,搖了搖頭,說:「死了,但是箱子怎麼會發出響聲了?」
李林峰又打開旁邊的一個箱子,裡面是一個狼頭人身的異形。當李林峰一打開,大家都端著槍指著,看到它半天沒動,可萊兒又走過去,摸了摸它的脖子和爪子,又搖了搖頭,說:「還是死的!」
連開七、八個箱子,都是屍體,而且人類和異形的屍體都有,甚至還有進化人的屍體。
李林峰自言自語地說:「這是怎麼回事?是某個實驗?不像呀。」
可萊兒檢查了幾具屍體後,說:「人類和進化人的屍體是非正常死亡,也就是被殺害的,好像是用某種毒氣武器殺害的,而異形是正常死亡,也就是老死的,或病死的。」
「毒氣武器?難道它們在用活體搞生化武器的試驗?不對呀,為什麼異形的屍體又是正常死亡了?」李林峰摸著下巴,看著箱子裡的屍體說。
蘭玫走過來,看了看,說:「難道是有人把死了的屍體都放在這裡,或者說,這裡是墓地?」
狼爪在一旁說:「不,他們不會把人類的屍體跟自己人的屍體一起放的。」
在前面的李輝在麥裡小聲說:「前面有人,在朝我們過來!」
李林峰連忙示意大家躲在箱子後面,然後貓著腰走到李輝躲的箱子後面,看到前面有四個人慢慢地朝這邊走來,在離李林峰和李輝大約五米左右的地方,他們停住了,在那裡不動了。李林峰看了看前面的人,原來是人類,於是站起來,端著槍朝他們走了過去。
那四個人看到李林峰朝他們走過來,都歪著頭看著他,李林峰走到他們面前,正準備開口問他們是什麼人,卻發現四個人的眼球是白色的,好像進化人的眼睛,而且他們在用鼻子東聞西聞,好像狗一樣。最前面的那個人,看到,不,應該是聞到李林峰離自己只有兩步遠時,突然朝李林峰撲去。
「隊長!小心!」「隊長!他們不是人類!」李輝和可萊兒同時喊。
李林峰聽到了他們喊的,也看到了朝他撲來的那人,伸腳一踢,直接踢到那人的胸上,那人後退了一步,站定身子,又朝李林峰撲來。李林峰現在看清楚了,那四個人神態怪異,那四個人都像是死人。那朝他撲來的那人,還齜著牙,兩條腿似乎伸不直,那人的指甲發黑,左邊臉上腐爛的肉裡露出了白骨。
「啊!殭屍?!」李林峰暗道,連忙朝後躍出幾步,端起槍朝那撲來的人掃了一梭子,那撲來的人搖晃了幾下,倒了,但「他」又從地上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另外三個夾著一股好的屍臭朝李林峰撲來,旁邊的隊員端起裝上消聲器的光束槍,朝「他們」狂掃。
光束子彈的聲音不是很大,在裝上多功能消聲器後,那聲音不會比打響指大。許少華邊朝那三個「人類」開槍,邊問:「隊長!那是什麼怪物?」
蘭玫掃了一梭子,說:「難道是電影裡經常看到的『殭屍』?」
李林峰點了點頭,說:「應該是吧!你們看他們還像活人嗎?」
「啊!殭屍?以前電影裡經常演,打它們的頭就可以了!」許少華說完,瞄準那最前面的「殭屍」開槍,幾束光束打到它的頭上,把它的頭打的稀爛,但它的身體並沒有像電影裡演的那樣,倒了下去,它的身體還在朝前走,似乎沒了頭,它找不到李林峰站的地方,所以它的身體像被蒙著眼睛捉迷藏的人一樣,慢慢朝李林峰站的地方摸過來。
「啊!打不死?電影是騙人的?」許少華看到那身體還在朝這邊摸來,就在那裡嘟喃著。
蘭玫說:「這樣也好,打掉它的頭,它的方向感就沒了,我們把其他三隻的頭也打了!」說著就朝那三隻「殭屍」的頭射擊。
「啊!」可萊兒在他們後面輕呼了一聲,幾個人朝她那望去,只見她旁邊的箱子在搖晃。被他們打開了的箱子裡,有幾具屍體也站了起來,在那裡輕吼著「嗷——」。
幾聲碎木頭的聲音,從幾個箱子裡又出來好多各種各類的「殭屍」。
「大家還看什麼,朝它們開槍呀!」李林峰朝幾個目瞪口呆的人喊。
「噠、噠刺隊員們的槍都響了,朝在他們附近的殭屍開槍,有只殭屍沒了頭,但撲到了馬裡卡爾身上,在用那發黑的指甲用力去掐他。
裡季想把撲在馬裡卡爾身上的殭屍一腳踢開,但一腳過去,那殭屍連同馬裡卡爾一起滾了幾個圈。裡季和馬裡卡爾好不容易把那殭屍撥開,另一隻殭屍朝裡季咬了過來,裡季一閃身,那殭屍咬在了旁邊的木頭箱子上,那木頭箱子的一大塊木板咬了下來。
「大家別給它們咬到了!電影裡是這麼演的,咬到了也會變殭屍的!」許少華看到這樣的情形,連忙朝隊員們喊。
李林峰一腳踢開剛從箱子裡露出頭的一隻殭屍,說:「就是不變殭屍也不會給它們咬呀!你以為被它們咬一下很好玩嗎?」他停了下,又說:「我們快離開這個地方。」說完,一腳踹開前面的無頭殭屍,朝前面跑去。
毒刺隊員們把附近的殭屍踢開,迅速地離開這個大廳,還好,那些殭屍走的不快,但在他們後面慢慢的跟了上來。
李林峰朝前面跑了百多米,發現前面又出現了一個大廳,跟剛才那大廳一樣大,裡面也有好多一樣的木箱子,但箱子全是打開的。李林峰跑進大廳一看,附近沒那殭屍,所有的箱子都是空的。難道——
在他正在想的時候,前面慢慢走出來一群殭屍,正好擋在了大廳中間的那過道上。李林峰盯著前面慢慢走來的殭屍,說:「大家認為現在該怎麼辦?」
李輝喉結滑動了下,說:「殺過去?」
李林峰「好」字剛出口,就衝了過去,用槍狂掃前面的殭屍,然後把無頭的殭屍踢倒。他準備踩在它們身上,跳過去,誰知道被腳下的殭屍的手一拉,就摔倒了。他一倒地上,在地上爬的殭屍都摸了上來,抓的抓他的腳,抓的抓他的手,還有的掐上了他的脖子。
李輝一看,連忙過去踢那些已經爬到李林峰身上的殭屍,還幫他去解那些掐在他脖子上的殭屍手。
「後——後面的——也上來了!」許少華在後面邊喊,邊朝那些跟上來的殭屍開槍。
李輝看到有幾隻殭屍的手死死地掐住李林峰,急了,拿出匕首說:「我就不信你的手比刀還硬!」說著就用刀去割那些殭屍的手。
殭屍的手被割掉了,還在那裡亂爬,應該是蠕動,而那手從殭屍的身體上一斷下來,就停止了掐李林峰。李輝把那些斷手往旁邊一丟,那斷手居然還可以動,在地上又朝李林峰爬了過來。
「不是吧!怎麼就找我呀?」李林峰剛在揉脖子,看到幾隻斷手朝他爬來,連忙站起來說,順便用腳把那斷手一腳踢開。
許少華被後面上來的殭屍圍在箱子後面,「06!06!媽的,裡季!」許少華喊了裡季幾句,看到他沒說話,就喊出他的名字來。
裡季這時正被一隻無頭的殭屍抱住,他正在那裡拚命地掙脫,聽到許少華喊他,就邊推抱住他的殭屍邊問:「干——幹什麼?」
許少華已經被一隻殭屍掐住了,在那裡邊用力扳那兩隻掐住自己的脖子的手,邊斷斷續續地說:「來——來——幫——幫我——呀!」
前面和後面的殭屍已經把他們都圍住了,好多是沒有頭的,沒有手的,在那裡拚命撞他們,想把他們撞倒,而那些斷手在地上爬來爬去,碰到什麼活動的物體就抓。那些斷手有時也抓到殭屍的腳,但很快就會放掉,似乎知道是「自己人」一樣。
可萊兒看到馬裡卡爾突然摔倒在地上,連忙過去。湯姆森也跟了過去,剛把可萊兒身邊的幾隻殭屍踢開,還把幾隻斷手用裡踩變型,看了看馬裡卡爾就說:「隊長!馬裡卡爾好像不行了!」
「啊!大家快把箱子堆在一起,不讓殭屍過來,我們去看看馬裡卡爾怎麼了?」李林峰說完,把前面的殭屍一腳踹開,然後拉過一個木箱擋在過道前面,其他幾個人一聽,連忙把閃到箱子後面,然後把箱子堆在一起,阻止前面和後殭屍繼續騷擾,把些爬上箱子的斷手用槍打碎。那些殭屍一直在箱子外撞來撞去,這個大廳前面後都被箱子擋住了,留下許少華和裡季,其他人都圍著可萊兒,看她在幫馬裡卡爾檢查。
馬裡卡爾躺在地上痛苦地說:「隊長,戰友們,我不行了。」
可萊兒看到他用手按著肚臍上一厘米左右的一個傷口,忙問:「你在蜘蛛那邊受了傷?」
馬裡卡爾點了點頭,說:「開始我也不知道,一直到剛才,才發現自己胃裡有什麼東西在動,我用手一按,痛得我倒了下來,剛才我感覺到裡面有很多東西在爬,好像在吃我的胃,還有其他的內臟,我——」他一邊說,一邊從嘴裡流出很多黑色的血。
可萊兒站起來,看了看李林峰的臉,然後拿出手術刀,說:「我沒能力救他了,因為他說的太遲了!但我可以減輕他的痛苦。」
李林峰明白她的意思,點了點頭,突然馬裡卡爾「啊」的一聲大叫,然後跳了起來爬上箱子跳到前面的殭屍堆裡,那的速度太快了,李林峰根本來不及去拉他,而在箱子看著殭屍的許少華和裡季因為是背對著這邊,沒看到是什麼回事,就看到馬裡卡爾爬上箱子跳到前面的殭屍堆裡。
李林峰正準備跳過箱子,去把馬裡卡爾救回來,卻被幾個人攔住,蘭玫說:「隊長,他沒救了,他現在是想幫我們打開一條路。」話音剛落,馬裡卡爾那邊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幾隻殭屍被馬裡卡爾身上的手雷炸的稀爛。
「希望這響聲不會驚動異形,否則他白犧牲了,還破壞了我們的行動計劃。」李林峰說完,就跳到前的箱子外,然後把還在蠕動的那些手呀腳的全都踢開,箱子後其他的人也連忙跳了出來,跟上李林峰。
在經過馬裡卡爾的屍體時,李林峰看到他的屍體還算是完整,準備把他的屍體背著同行。剛蹲下身去,就看到他的肚子慢慢裂開了,從裡面爬出五隻拳頭大小的黑色蜘蛛,就是在前面看到那些一樣。
李林峰端起槍瞄著蜘蛛,但他下不了手,因為蜘蛛下面是馬裡卡爾的屍體,他無法對著自己的戰友開槍,哪怕是屍體。那五隻蜘蛛,就在李林峰猶豫的時候,朝隧道前爬了去。
李林峰這才朝那幾隻蜘蛛開槍,但那蜘蛛爬的速度太快了,被打死了兩隻,還有三隻跑了。而且前面又出現了一群殭屍,那三隻蜘蛛鑽到殭屍群裡就不見了,現在想繼續開槍也找不到那小蜘蛛了。
李林峰抱起馬裡卡爾放到一個箱子裡,然後抱起箱子跳進了堆箱子後面。大家看到李林峰又跳了進去,也跟著跳進去。李林峰又從包裡拿出一些工具,把其他幾個空箱子上的釘子撬出來,然後讓裡季把包裡的焊接工具拿出來。大家知道他要做什麼,於是留下李輝和許少華,都去大廳裡的箱子上找鐵皮。
大家把找到的鐵皮遞給李林峰,但李林峰什麼話也沒說,接過來就把鐵皮釘在箱子上,把一個箱子釘得密不透風,然後把箱子封好,還用裡季的焊接工具把鐵皮外面的縫隙都焊好。
等他站起來是,大家都看到了他在流淚,也是毒刺隊員們第一次看到他流淚,他默默地把特製的箱子放到大廳的最裡面,然後在那那箱子前低聲念叨,也許是在馬裡卡爾的靈魂超度吧。
大家都慢慢走到那箱子前,朝箱子鞠躬。
(馬裡卡爾,男,21歲加入毒刺部隊,並且在毒刺部隊一直擔任尖兵,身高1米71,體重139公斤,未婚,少校軍銜。能適應各種地形作戰,並且能很快熟悉陌生地區的環境。系非洲聯盟軍某主力裝甲師偵察大隊副隊長,曾帶領一支小分隊,在沒有後勤和支援的情況下野外生存了2個月。在2077年8月14日犧牲在倫敦地下城郊外,犧牲時年僅23歲。)
尖兵——就是開路前鋒的,或用來去吸引敵人火力的。
(這就是我為什麼在這個行動前寫上具體年月的原因,因為這次行動,讓馬裡卡爾成為毒刺部隊第一個陣亡的隊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