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運會已經過去獎金兩個多月了,哥哥怎麼還不回來?我的心裡實在有些忐忑不安!
本來做為奧運會最有資格奪冠的全能選手,在奧運會的前三天突然被查出體內發現興奮劑而淘汰出賽,這實在是個很難叫人接受的刺激,尤其哥哥是個鞍馬、吊環的全能類的體操選手,這個項目從來都是不需要藥物刺激潛力的類別,怎麼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於是憤怒的國家安檢部把此次問題作為刑事案件來偵破,偵破的結果則是讓本來就已經黯然神傷的哥哥更加雪上加霜,哥哥處了兩年的女朋友劉蕊羞惱之下離哥哥而去,因為哥哥體內的興奮劑,是他們ML時她給哥哥吃的藥物結果。
雖然哥哥今年才大三,如果不出意外下屆奧運會還是有希望的,但是這種意外的雙重打擊仍然不是一個正常人能接受的,儘管哥哥不算一個正常人。
最起碼在我這個已經讀高二的做妹妹的人眼裡,哥哥霍天青是無所不能的超人,自從十一歲父母雙雙空難的那天開始,大我四歲的哥哥就和我開始了相依為命的生活,而且肩負起了父母的一切責任照顧著我,而這些並沒有影響他優異的學習成績、和天才的體育特訓,十七歲就進入了本省市最出名的中南大學,然後成為最傑出的十項全能選手。
就這樣一個優秀的哥哥,竟然被一個莫名其妙的興奮劑超標,而被淘汰出了比賽,因此當事業愛情兩失利的哥哥,說要獨自去西藏旅行的時候,我是實在沒有理由阻攔,而我又正好趕上跳級到高三準備迎接中南的提前招生考試,為了以後能和哥哥在一個學校讀書離的更近,我終於放棄了給哥哥當尾巴的決心,叫哥哥一個人去了。
本來哥哥是每三天一個固定電話的,但是今天已經第四天了,我坐在教室中渾身象爬了毛毛蟲一樣的坐立不安,這個時候電話終於響了。
「你好,我是西藏自治區日喀則地區定日縣派出所,請問霍天青是你的什麼人?」一個陌生的男音用稍顯生硬的漢語問我道。
「霍天青是我的同胞哥哥,請問你有什麼事情?」我有些心驚的問道。
「終於找到他的親人了,情況是這樣的,你哥哥所在的旅行團,兩天前在新定日攀登珠穆朗瑪峰的時候遭遇了雪崩,現在除了你哥哥尚未找到外,其餘的旅遊人員都已經找到,如果方便的話,請你的父母在最快的時間內,來一下日喀則地區定日縣派出所」。
聽到那警察生硬卻有些惻隱的話語,我的腦袋瞬間彷彿短路了一樣,哥哥出事情了?不會的,哥哥不會有事情的,都說親人之間是有感覺的,最起碼父母去世的時候,我和哥哥是都有心悸的,如今哥哥是我唯一的親人了,他若真的有意外,我不會沒感覺的。
平靜了一下慌亂的心,我立刻請假、買飛機票走上了去西藏的道路,哥哥還在的。
一路的風霜沒有停歇就直接加入了搜救隊,但是搜救隊很顯然也有些懈怠了,他們一周的搜尋都沒見到人,已經不報希望了,然而馬不停蹄加入搜救隊才三天的我,還是不可能這麼罷休,我唯一的親人、唯一的兄長一定就在風雪之下。
明天搜救隊要撤離了,我死活不肯跟著他們回去,甩開了那些好心警察的勸阻,我一個人走入了深夜的雪峰前,沒有找到哥哥,我絕對不回去的,一邊想著一邊無意識的繞著那個坍塌的雪峰不禁越走越遠了。
「霍姑娘、霍姑娘--」生硬的呼喚聲遠遠的傳來,不禁叫人有幾分鬱悶,都啥書年代了啊,還有人喊別人為姑娘,大約這也就是在少數民族地區吧,就在我鬱悶的抬頭的瞬間突然發現身邊的雪峰有了一絲鬆動。
天呀,他的喊聲又引起了雪崩,我條件反射的一跳,撒腿就開跑,隨著我的跑動傳來了雪峰坍塌的聲音和遠處的驚叫,無暇回顧、無暇停頓用自己最大的極限力量箭一樣的飛奔出去,不知道直接跑了多久、跑了多遠,重新回顧的時候,身後已經是茫茫一片。
看著仍在顫動的遠巒我有片刻的失神,天呀,搜救隊、搜救隊竟然也被新的雪崩壓在了坍塌的雪堆下面,我連忙摸出了手機發求救,感謝移動的信號還是很好的,接上了當地的一一零後我在原地終於癱了下來……
被冰寒刺骨的冷風吹起來後我開始沿著邊緣小跑起來,現在的通訊技術不怕一一零找不到我,只是應該還有和我一樣跑出來的人吧,最起碼那個超著生硬著漢語喊我的小警察應該不比我慢、也應該倖免於難吧。
一邊想著,我一邊順著坍塌的雪山邊緣尋找著,終於遠處一個青灰色的身影,不負期待的映入了我的眼簾。
只是跑近了我才發現,這個不是那個小警察,因為那個背伏在地的人穿了一套青灰色的棉布藏服,身材從後影看起來也比較高大。
「喂喂,你還活著吧?」我有些膽戰心驚的用盡力氣翻過了他的身書,在看見他面孔的瞬間我不禁尖叫起來:「哥哥--」!
看見那英俊熟悉的輪廓,我不禁激動一下書把他擁進了懷裡,就在我把哥哥冰冷的身軀擁進懷中的同時,手機又響了起來,而頭上也聽到了飛機馬達的轟鳴聲,衛星定位的現代科技讓一一零很容易的找到了我,看見了下來的人,又累、又冷又驚喜過度的我,終於在喊出了一句:「我總算找到哥哥了--」後,也支撐不住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