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是兇手?」林芸詫異的指著自己,隨即便發出一陣冷笑,「昨天你說兇手是馬均,今天又說兇手是我……那明天你是會指認林志峰呢,還是商育成或者又回過頭去說兇手還是馬均?」
對於這種明顯具有挑釁意味的言語,司少瑋只是微微聳了聳肩,不慌不忙地說道,「單以那密室而言,只有你和馬均辦得到……」
「密室,呵,當時你說那個密室是馬均在試鑰匙時將鑰匙調換所以才形成的密室,那麼我呢?我根本連碰都沒有碰過那鑰匙,我又有什麼辦法可以辦到?」
「你真得沒有碰過鑰匙嗎?或者說…鑰匙一開始便是放在那裡的嗎?」
「……」
「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任誰都不會好好地觀察現場,而你只要尋找一個妥當的時機,隨手將鑰匙扔在死者的腳下,之後你便可以不做任何事,只要等待,遲早會有人發現到那鑰匙的…即便萬一運氣不好,在警方到來之前都沒有人發現的話,你也完全可以裝作自己恰巧看見……」
「就因為這樣,你就認定我?」林芸依舊冷笑,「別忘了,即便如你所推測的那樣,可…放鑰匙的機會這裡的每個人都有……」
「的確,每個人都有機會!」司少瑋打斷她的話說道,「所以說這個詭計的重點不在於鑰匙,而在於如何將所有的嫌疑推給馬均……關於這個,你卻是唯一能夠做到的……」
「……等一下,你說是林芸老師刻意地要將所有的罪全數推給我?」一直悶聲不響的馬均終於按奈不住了。
「是的,所以她才會讓你去試鑰匙,以使得你有這麼一段與鑰匙接觸的時間空白點。」
「但是,她並沒有……」
「她並沒有直接說讓你去試不是嗎?但是以她作為老師的身份的,只需要如此進行一個小小的心理暗示,學生便會乖乖的依照她所期望的那般行動。」司少瑋看向其他人,「無論你們中的誰,如果當天林芸對著你們說『你看這鑰匙是這裡的嗎』此類話,在自己無法確認的情況下,下意識的反應便是去試一下……」
林芸臉色蒼白的站立在那裡,狀似因為激動而不住的喘氣,「夠了,你一會兒說我殺了他們三個,一會兒又說我要嫁禍馬均…你到底有完沒完?!」
「你……」
「你只是因為我有權安排角色而懷疑我,可是,你難道沒有想過兇手完全可能在劇情角色已經安排好之後再設計出的比擬殺人?!如此一來,你的推論根本便是完全不成立的!」此刻林芸早已一掃一直以來的沉穩,無論是語氣還是眼神都變得有些咄咄逼人。
果然她還是急了……如此想法幾乎同時閃現在莫昕和司少瑋的腦海中,他們很清楚,以她一貫所表現出的冷靜,完全沒有必要為現在這明顯證據不足的推理而慌亂,能使得她如此的理由果然如他們所推測的……是那個嗎?
司少瑋默默等著,待她將話全數說話,這才點頭並接口道:「依你所說的,兇手在角色完全確定後,再根據這個來設計比擬殺人,雖然…劇情人物能夠與所有死者相附度如此一致的概率並不高,但的確有可能。」
「那……」
「但是,兇手從一開始便已計劃著將所有的嫌疑都推給馬均,所以從伍思慧的死亡直到柯小影的密室,便一直如此去進行……為此,便設計了很重要的一點——調換匕首……」
「調換匕首?」
司少瑋向著商育成點點頭,「其實這個事件便是對我警方所進行的心理暗示…在所有的人都一一死亡之際,反倒馬均始終無事,既便之後有如此多的證據指證他,但我們依舊可能會深感懷疑……畢竟以兇手表現出的如此高明的設計,應該不會將自己就這麼暴露在顯眼的位置……這便是人類普遍的心理。」
「因此,兇手便設計了那一場調換匕首的戲碼,讓他置身於危險中,卻又及時的喊阻,如此一來,反而令我們更加確認所有的一切都是馬均刻意安排的……」司少瑋看向林芸,「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時喊住柯小影的便是你吧。」
林芸冷哼了一下,「莫非我救了人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司少瑋淡淡一笑,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道:「那麼,我們重回前面的問題,即兇手要將馬均置於這或死或不死的境地,大家可以回想一下,在整出歌劇所表現的、由男子演繹的場景中也只有這唯一的一幕合適。」
司少瑋所言不虛,以徐宵死亡那一幕為例,只要吃下那氰化物,毫無疑問的便是即死,又有何或死或不死的餘地呢?所以眾人在默默回想了片刻後,都緩緩點了點頭。
「如此,能夠恰巧將全數四人與歌劇演員死亡的場景相對應,同時又將馬均置身為這麼一個可以令人懷疑的角色之中,如果是在演員確定後他人的設計的話,這個概率之低接近於零。因此,在這一事件中,很遺憾,依舊只有林芸和商育成有此可能做到,再加上剛剛所說的密室……」司少瑋再次將目光轉向林芸,「這一連串案件的兇手只有可能是你,林芸!」
「……」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願意承認嗎?」
「你的推理很精彩,如果做成推理劇的話應該會不錯,但是……」林芸眼神凌厲的看著司少瑋,「所有的推理都是置於『將所有嫌疑推給馬均』這個基礎之上的,可是,兇手也可以隨便找一個嫌疑犯,而非一定要將這一切推給馬均,如果這麼說的話,那依舊有可能在演員確定之後來佈置這一切。」
司少瑋歎了口氣,「這不可能!其一,如果這樣的話,伍思慧死亡的那一幕便無法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