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洞妖族了卻了今天的事情後,便紛紛告辭了,小開也懶得理會他們,在推脫了幾個妖族強烈要求饋贈美女的盛情之後,他就專心致志的留心起無字天書裡的事態來。
小關和四位真人互相之間都很有興趣,你問問我,我問問你,卻誰也搞不清誰的來歷,小關固然記得自己是萬妖王,卻完全不記得萬妖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至於四位真人,他們除了對萬妖王這三個字比較沒有好感之外,其他的就徹底一無所知了。五位高人在無字天書裡興高采烈的開始交流,卻純粹是牛頭不對馬嘴,在經過了萬年的禁錮之後,眾人的善惡觀念和處世心態都有很微妙的變化,四位真人雖然知道萬妖王是個魔頭,卻也並沒有虎視眈眈,至於小關,現在滿腦子都是『我們要和平』,自然是絕對不肯與四人開戰的。
五人談來談去,談了半天,說得最多的,倒還是對無字天書的分析,四位真人對小關能夠自由出入天書,實在是羨慕得五體投地。
小開關注了幾分鐘,覺得沒什麼意思,又急著去上班,也就放棄了,這一天平平靜靜,直到下班之前,忽然有人來找,來的不是別人,卻是前天拍賣行的那位主持。
「有什麼事嗎?」小開有些疑惑:「我們的拍賣過程應該沒有問題吧。」
「您別多心,拍賣當然沒有問題,」主持人笑容滿面的道:「嚴先生,事情是這樣的……」
前文已經提到過,小開拍到的那塊賭石,是一個大家族的祖傳之物,而這個大家族在拍賣結束之後,立刻聯繫拍賣行,詢問拍賣的情形,在瞭解情形之後,強烈要求與賭石的得主見上一面,主持人這次前來,就是邀請小開去與那個大家族見面的。
小開倒是沒什麼好考慮的,雖然覺得這個家族做事有些奇奇怪怪的,卻也不願多想,點點頭:「好吧,什麼時候,什麼地方?」
「後天上午,就在我們拍賣行,」主持人道:「到時候我來接您進去,可以嗎?」
明天便是小開與寧願最後一個賭約的日子,時間上倒是不衝突,小開點點頭:「可以。」
這天下班回到家,曉月和小欣顯得格外的積極,服侍起小開來也格外的賣力,又是端茶倒水,又是細心按摩,到了半夜十點,不知道從哪裡端出來三四樣小菜,居然是給小開準備的夜宵,小開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開始悄悄鼓起來的肚腩,堅決的拒絕了兩隻小狐狸的盛情。
他並不清楚,兩隻小狐狸對他的感激與愛慕之情早已膨脹到極點,她們賣力的去做各種各樣討好或不討好的事情,其實只不過是想稍微釋放一下自己心內的感激之情。
「姐姐,我們是不是應該行動了?」
「今天不行,主人明天要跟寧願比賽,我怕我們會耽誤主人的正事。」
「明天呢?」
「明天主人肯定會戰勝寧願,之後應該就沒什麼事情了。」
「那麼,明天行動?」
「嗯,我也這麼認為。」
「嘻嘻,姐姐,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我先吧。」
「嗯,姐姐你先,我隨後就到,我們一定會讓主人很舒服的。」
「嗯,主人這麼厲害,我們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我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點事了。」
「對,所以,我們一定要把明天的事情做好。」
「一定要做好!」
兩隻小狐狸滿臉紅暈,眉宇間春意盎然,看起來嬌艷欲滴,神情雖然說不出的羞澀,卻偏偏帶著點嚴肅和堅決,湊在一起密謀了老半天,才一起轉頭看了眼小開的房間,笑嘻嘻的走了。
接下來,第三個賭約的日子終於到了。
「這一次比什麼?」小開現在不但擁有了四位真人,還擁有了小關這個強助,自信心頓時極度膨脹,說起話來底氣更足了。
「別太得意,」寧願嘿嘿冷笑道:「前兩次讓你贏了算你運氣,這一次你無論如何也得輸。」
「拜託,這種話你說過不止一遍了,」小開笑嘻嘻的道:「到底賭什麼,快說吧。」
寧願卻不直說,反而看了看旁邊的蕭韻,再看看另一邊的寧晴,笑道:「蕭韻,妹妹,你們來做個公證,平心而論,我和小開到底誰比較帥。」
「當然是小開哥哥最帥!」寧晴揮舞著小拳頭,絲毫不給她哥哥面子:「在我眼裡小開哥哥就是天下最帥的人!」話說完,還連忙抱住小開的胳膊,揚起臉來,撅起嘴巴,一副邀功的表情。
寧願自然不去理會小丫頭的違心之論,苦笑了一下,看向蕭韻:「你覺得呢?」
蕭韻倒是很客觀:「毫無疑問,你比較帥。」
寧願點點頭,還沒說話,就聽蕭韻又道:「不過我不喜歡太帥的男人。」
寧願頓時大受打擊,苦笑道:「你不用這麼急著劃清界限吧。」
蕭韻微微一笑,居然有幾分狡黠:「當然要劃清界限,不然我男朋友可是會吃醋的哦。」
寧願心中苦悶,咬牙道:「好,那我再問你們,我和小開兩個人,誰的口才更好?誰的見識更廣,誰的風度更好?」
蕭韻倒也不避諱,道:「論口才,你曾經在上萬人的世界辯論大會上侃侃而談,也曾在最高級別的國際經濟峰會上當眾呈辭;論見識,你曾花三年時間遊歷過整個世界,也曾經獨自一人漂流最險惡的亞馬遜河流;論風度,你從小接受的是一整套的貴族標準禮儀,出入的都是社會名流場所,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小開顯然不是你的對手。」
寧願眼裡光芒閃閃,又是自信,又是自傷,道:「既然如此,為什麼你卻偏偏喜歡的不是我而是他呢?」
蕭韻微微一笑,並不說話,卻悄悄握住了小開的一隻手。
小開心頭忽然想到天選門的那個規則,想起天選門女弟子必須嫁給門主的奇怪習俗,心裡微微有些芥蒂,下意識的把手掙了一下,卻沒甩開。蕭韻察覺到小開的動作,咬咬牙,用一隻柔軟滑膩的玉掌緊緊拉住了小開的手指,小開想要用力,卻再也甩不開了。
寧願只鬱悶了十秒鐘,就迅速調整過來,又道:「那你覺得,若是一般的女孩子見到我和嚴小開,會選擇誰?」
蕭韻口中道:「那當然是你了。」手下卻把小開抓得更緊了。
寧願立刻就笑了:「那好,承你吉言,我今天要跟嚴小開比試的,正是泡妞!」他頓了頓,對寧晴和蕭韻補充道:「泡妞是男人的事情,這一次,你們就不要跟過來了。」
寧願熟練的開著車在街道上穿行,這一片地帶並不繁華,反而有些破敗,小開心中奇怪,問道:「我們去哪裡泡妞?酒吧?舞廳?還是夜總會?」
寧願不以為然的搖搖頭:「那些魚龍混雜的庸俗之地有什麼意思,我要帶你去的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地方,叫做『銷金窟』。」
「銷金窟?」小開道:「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我記得這一帶除了民居之外,根本沒什麼娛樂場所的。」
寧願很有優越感的笑了起來:「小開,這個城市裡,有很多好玩的東西都是游離於大多數人的視線之外的,當你擁有了某種資格之後,你就可以看到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切,別說的這麼好聽,」小開也不甘示弱:「不過就是高級紅燈區嘛。」
「不,不,當然不是紅燈區,」寧願耐心的解釋道:「那裡雖然也有很多賣身掙錢的女孩子,但是純粹去找樂的女孩子更多。在銷金窟這樣刺激的地方,你若是花錢玩女人,不但浪費了難得來一次的大好機會,其他人也會看不起你的。所以,銷金窟內雖然美女如雲,但是通常都只是陪客人吃吃飯,喝喝酒,真要帶她們開房間,就落了下乘了。」
「哦,那應該怎麼辦?」小開問。
「很簡單,自己泡啊,」寧願道:「泡那些家財萬貫,出來尋樂的女孩子,不花一分錢把她們帶上床,那才是真正體現一個男人成功的方式。我可說好了,我們比的就是不花錢泡妞,如果你花錢買春的話,就沒有意義了。」
「不是吧,還要上床嗎?」小開苦著臉道:「要上你上,我可沒興趣。」
「不用上床,」寧願道:「我們只是比賽而已,只要她看起來不介意跟你上床就可以了。」
車在一間破舊的民房前停了下來,站在門口兩個民工打扮的傢伙衝著走出車門的寧願點了點頭,一臉的麻木,伸出兩隻油乎乎的手來。
「這真的是傳說中的銷金窟嗎?」小開實在忍不住了:「我怎麼看著像搞地下工作的?」
「本來就是地下工作啊,」寧願笑道:「銷金窟本來就是s市最著名的地下娛樂城。」
他一邊說著,一邊遞過去一張裝潢精美的卡片,門口的民工用油乎乎的手指在上面摸了一把,也沒見怎麼檢查,就還給了寧願:「寧先生,歡迎來到銷金窟!」
寧願的態度相當恭謹,雙手接過卡片,對著兩人點點頭,這才帶著小開走了進去。
「喂,剛剛怎麼回事?」小開道:「那張卡片是幹什麼用的,會員卡嗎?」
「當然了,你以為這裡是誰都能來的嗎,」寧願很有些得意:「銷金窟在整個s市發放的會員卡不超過兩百張,而且,大部分會員每個月只限定進入三次,不過我的會員卡是貴賓級別的,每個月可以進來十次。」
「可是……他們怎麼判斷會員卡是真的還是假的?」小開繼續發問:「我剛剛明明看到他只是把卡片摸了一把,難道那就足夠了?我覺得,總得弄個電子檢驗裝置吧。」
寧願看看小開,忽然問道:「你知道門口那兩個是什麼人嗎?」
「不就是兩個看門的嗎?」小開道:「看他們的樣子,至少有一個月沒洗澡了,不過很奇怪,倒是不臭。」
「你錯了,」寧願道:「剛剛那兩個人,左邊那個叫『七竅玲瓏』,右邊那個叫『鬼手佛心』,都是國際黑道上鼎鼎有名的人物。」
「不是吧!」小開嚇了一跳:「就他們那樣也算國際知名人物?」
寧願嚴肅的點點頭:「七竅玲瓏是世間少有的天才,傳說他過目不忘,凡是看到過的東西,聽到過的消息,聞到過的氣味,就絕對不會弄錯,所以,他既是國際一流的盜墓高手,也是國際一流的兼職殺手,出道至今二十三年,還從來沒有失手過。而鬼手佛心就更不得了了,傳說他的那雙手靈巧無比,十根手指頭都能夠做到一百八十度不可思議的任意彎曲,任何奇巧怪異的玩意,只要你想得到的,說得出的,他就能夠親手做出來,很多人認為他是練過一種神秘的瑜伽術,也有人說他是中國最神秘的空空門千年才出一個的絕世天才,但是無論如何,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他是國際上排名第一的超級神偷,迄今為止偷盜過的東西數不勝數,卻從未失手過。」
小開聽得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忍不住道:「既然他們這麼牛逼,為什麼還要跑到這裡來守門呢?」
寧願又笑了:「你覺得守門很丟人?」
小開點點頭:「老實說,確實有點丟面子。」
「你可知道,他們在這裡守門,每天的收入是五十萬美金,而且跟他們以前做過的那些事情相比,這件事情沒有絲毫風險,每天輕輕鬆鬆的站上幾個小時,說上幾句客套話,就可以有大筆進賬,這樣好的差事,換了是你做不做?」寧願道:「更何況,你別看是這麼簡單的守守門,可是這件工作真正的難度,比你想像中至少要大了一百倍。」
小開眨了眨眼睛,忽然想起了剛才那位黑道高手檢查卡片的情景:「難道……難道他們檢查會員卡,純粹是靠手的?」
「你總算明白了,」寧願點頭道:「銷金窟的出入檢查,不需要任何電子設備,一切全憑眼力和手上功夫,他們發放到是世界各地的會員卡總數至少有兩萬張,而這兩萬張卡片所對應的各種資料,就全部裝在鬼手佛心和七竅玲瓏的腦子裡。」
寧願把自己的會員卡拿出來給小開看,卡片的下面有一排密密麻麻的花紋,花紋都是半鏤空狀態,用手指摸上去坑坑窪窪:「每張卡片的密碼紋都是不一樣的,剛才鬼手佛心那一摸,就已經摸出了這張卡片的密碼紋,也就同時知道了卡片的主人是誰了,如果剛才接過卡片的是七竅玲瓏,那麼他就不會摸了,他會用眼睛看,他同樣可以用眼睛分辨出這張卡片的資料來。」
寧願收回卡片,補充道:「你要知道,銷金窟這種地方,總是會有很多危險人物在場,而這些人身上總是有些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如果銷金窟設置電子掃瞄,就不得不將這些秘密暴露出來,這樣不但會趕走很多客人,而且很容易得罪不該得罪的人物,所以,銷金窟能夠想出這種全憑人力的檢驗手段,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小開張著嘴巴,半天都沒有合攏,跟著寧願走了足有一分鐘,才終於長歎一聲:「我算是服了。」
穿過破舊的民居,穿過破舊的長廊,大概走了五分鐘,兩人一拐彎,眼前豁然開朗!
這裡跟外面比起來,完全是兩個世界。
眼前的大廳堪稱」巨大」,看起來不像是大廳,倒像是廣場,在大廳的正中央,是一座約有三四十平方的音樂噴泉,白花花的水流衝上去,然後化作片片白霧散落下來,激起叮咚叮咚悅耳的聲音,小開放眼看去時,那噴泉四周的台階上,還正有不少漂亮的女孩子穿著潔白的長裙坐在那裡遊玩戲水,雪白的足踝伸入水中,調皮的擺動著,看起來,竟然很有些桃源仙境的動人滋味。
看到小開一副看呆了的樣子,寧願扯了他一把:「別發愣,走吧,這還在門口呢。」
「哦,」小開楞楞的點頭:「這些女孩是幹什麼的?」
「這是銷金窟內的工作人員,她們的工作就是在這裡點綴噴泉,營造氣氛,」寧願忽的對著小開一笑:「當然了,她們也不拒絕跟客人搭訕的,你要不要試試?」
「不要不要,當然不要,」小開兩手亂擺,臉刷的就紅了:「走,我們進去。」
寧願的胸膛挺得更高了,他發現小開比他想像的還要嫩,這一次,看來自己是勝券在握了。
寧願本來就風度翩翩,氣度優雅,昂首挺胸走過潔白的噴泉,頓時牽引了很多少女們含情脈脈的眼光,小開耷拉著腦袋跟在後面,雖然兩人走在一起,所有的光芒,卻似乎只從前面的人身上發出,小開皺著眉頭,死命的想:「這一局,我到底該怎樣才能贏呢?」
「先……先生,要不要坐下來歇一歇?」一個多情的少女已經提著潔白的裙裾輕盈的走過來,雪白的赤足踩在墨綠色的地板上,看起來格外的賞心悅目,她輕輕握住寧願的手:「您願意跟我一起照張像嗎?」
寧願的笑容親切而成熟,舉手投足都充滿了高雅的貴族風範,彬彬有禮的鞠躬道:「當然願意。」
少女歡快的笑了,拉著寧願走到噴泉下面,早有另外一個女孩拿著相機對準二人,接連」卡嚓」了三四張照片,才笑嘻嘻的放開寧願,一群女孩子圍在一起唧唧咕咕的笑起來,跟寧願合影的少女臉龐泛紅,一臉的嬌羞。
小開有些狼狽的站在那裡,越來越覺得今天的形勢嚴峻了。
「喂,這個不算啊,」看到寧願走過來,小開趕緊申明:「我們剛才就說過,工作人員不算。」
「我當然知道,」寧願哈哈大笑:「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心服口服!」
走過噴泉,就進入了一扇金碧輝煌的大門,小開一步踏進去,才發現裡面居然又大得出氣,一眼看去,怎麼也有數百平方米,裡面的裝飾極盡奢華,地面上鋪著整塊的金絲絨地毯,房間裡飄蕩著悠揚的藍調音樂,到處擺放著典型歐式風格的實木沙發,看似隨意,卻毫不凌亂,房間貼邊的一長溜,用屏風隔成一個個的小單間,門都關得嚴嚴實實,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情況。而靠外一些的區域,都是類似酒吧的風格,很多衣著高貴的男男女女正或坐或臥在椅子或沙發上,端著各種各樣的酒器,一邊飲酒,一邊不知道竊竊私語著什麼。
在房間的正中央,有很大一片空地,看看頭頂上旋轉的霓虹,毫無疑問這裡是跳舞的地方。
「這裡是最外圍,是供剛進來的客人休息和交流的地方,」寧願解釋道:「再往裡走,還有很多地方,如果你要玩,可以去游泳,或者打球,或者騎馬射箭,總之,只要是世界上有的,這裡基本上都有。如果你要刺激點的,可以去賭場賭錢,也可以去看地下擂台賽,如果你單純是來享受和放鬆的,那麼你可以去按摩泡腳,也可以去觀賞歌舞,當然了,如果你有什麼特殊愛好,這裡也配備了專門的活動場所,比如吸毒啊,性虐待之類的。」
小開進了銷金窟之後,受到的震撼是一個接一個,忍不住好奇道:「這銷金窟的主人到底是誰?這場面也太大了吧!」
「這是個秘密,」寧願道:「整個銷金窟的地下產業之大,所有知道的人都覺得像是一個神話,可是無論大家怎麼打聽,都打聽不到幕後人的絲毫消息,所以有人甚至開玩笑的說,這裡的主人肯定是外星人。」
寧願看看小開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笑道:「好吧,看在你第一次來的份上,這次我就讓你來選擇,我們到底去哪裡,賭場?舞廳?競技場?還是地下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