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你總是這樣,如此年紀了還如同孩童一般,也不怕人笑話。」老人略帶責怪的語氣說道,但臉上卻俱是笑意。「田老弟也不是外人,自家人弄些笑話才好。」凌翔天笑著回應道。
說話間,田崢已經隨著凌翔天來到了三人的跟前。老人笑瞇瞇的眼睛乍然大開,如同實質的目光銳利地盯著田崢的眼睛。田崢被看得全身一緊,但瞬間又放鬆下來,如同清水般的目光非常自然地迎上了老人的目光。只是少傾之間,老人就收回了目光,又一副笑瞇瞇的模樣。可是田崢心中卻不敢小瞧這個胖胖的矮老頭了,能夠引領一個這麼大的家族,又豈是非同凡俗的人物。
「田先生,歡迎你光臨寒舍,我是王凌天,王宗浩是我兒子,我這人自來就性子急些,聽說找到了田先生,就迫不及待地想見見,所以才會如此時光也將你請來,還請你恕我打擾了。」說著老人就將一隻肥碩的手掌伸到了田崢的身前。
田崢雙手握住那隻手掌,誠聲說道:「王老先生客氣了,你心情我非常理解。」
「好!好!」王凌天松天手掌,抬手引向旁邊的婦人說道:「這位是我的夫人,宗浩的母親。」
那婦人一直微笑著站在一邊聽著幾人說話,這時見說到自已,便對著已面向自己的田崢半鞠了下身子,口中溫聲說道:「王先生那晚真是謝謝你,要是浩兒出了點什麼事,我都,都不知道該怎麼辦。」說到後來已有一些悲泣之聲。
田崢在婦人鞠下身子的時候就趕忙回了一個深鞠,此時忙說到「夫人切莫心憂,還請往寬處想。」
凌翔天在旁邊也說到:「嫂子,宗浩不是好好的嗎,你就不要傷心了,注意自個兒的身體。再說嘛,男子漢經點磨難也是好的。」
還不容婦人接嘴,王凌天就接著說到:「二弟說的是,男兒志四方,些許小風小浪有什麼好擔心的。」說著拉著婦人坐在沙發上,並同時示意田崢和凌翔天也坐下來。
「就是嘛,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媽,你就不要瞎想了。」又一道略帶些嘶啞的聲音傳來。眾人隨聲望去,見是坐在輪椅上的年輕人說話了。田崢細看一眼,此人正是那王宗浩。此時正向田崢投以感激的微笑,田崢點了點以微笑相對,並開口說道:「王先生,你康復的不錯。」剛才一心應對給予了他強大壓力的王凌天,竟然忘了細看這人是誰,這讓田崢對自己的心境又有了一番新的認識,看來在面對一些站在世界的頂端人物時自己的心境還是有所欠缺。
「你少插嘴,這麼大了還叫人不省心,要不是田先生,看你怎麼辦,你這樣叫我怎麼放心把王氏交到你手裡。」王凌天在旁邊斥到。王宗浩臉上一紅,笑了笑便沉默不言。
「大哥,這事也怪不得宗浩,從那天的情況來看這很明顯是有人設下的套。」凌翔天見到王宗浩遭訓,便發聲救援。
「好了!你也別替他說話了,我是氣他這麼明顯的算計都發現不了」,王凌天朝凌翔天擺了擺手,轉頭對婦人說道:「清媛,你和宗浩先下去,我們還有些事要談。」
婦人的情緒已經正常,聽到王凌天的話便站了起來沖田崢慈善地笑道:「王先生,宗浩要打針了,我就失陪了。」
田崢忙站起來,微笑著說道:「夫人慢走,」
王夫人又笑了笑走到王宗浩身邊扶著輪椅的扶手,把王宗浩推了出去。王宗浩在行走中扭頭對田崢說道:「田大哥,今晚就住在我家吧,明天我們好好親近親近。」
田崢迎著王宗浩的目光笑了笑,目送倆人從大廳的旁門離去。
凌翔天拉了拉猶直站著的田崢「坐下吧!用不著那麼拘束,要當這是自己家。」
田崢隨勢坐了下來,笑了笑「我家可放不下這麼大個的沙發。
凌翔天聞言愣了下,和王凌天對視了一眼,接著倆人就哈哈大笑起來,大笑中凌翔天拍了拍田崢的大腿說道:「想不到田老弟也很幽默。這些算不什麼,以田老弟的本事,很快就會實現。」說完又哈哈笑著。
看著大笑中的倆人,田崢也似乎忘了剛才自己下意識的語氣中的一絲嘲諷,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會吐出這麼一句話來,管它呢?反正自己的目的不在此,想通此田崢心情一鬆,心境更加自然起來,身份的差異已經慢慢淡出了他的腦海,便同他們一起笑著一團。
「好了,好了!再笑我就不行了。」王凌天抬手止住眾人的笑聲,但臉上還是禁不住露出笑意。
「大哥!笑一笑十年少,整天板著個臉有什麼意思。」凌翔天依舊笑聲不斷。
「今天我是找田先生來談事情的,不是來聽你大笑的。」王凌天無奈地說道。
「對!對!談事!」說到正事凌翔天才收起了笑聲,嚴肅地在沙發上直直了身子。
王凌天搖了搖頭笑道:「田先生,我二弟生性爽朗,失禮之處還望莫怪。」
田崢笑了笑應道:「王老先生又客氣了,對凌叔的處世之道我是敬佩不已,失禮的應該是我才對。就是不知老先生今晚叫我來可是還是什麼事。」
王凌天頓了頓說道:「晚上請你來卻是有些失禮,不過是那晚對田先生有所怠慢讓我心中不安,我王家世代忠義不能讓人說我們失了禮數。今天請田先生來一是慢日子長了引起田先生的誤碼會,二是表達一下我老頭子的感激之情。」見到田崢欲說話,王凌天抬手示意待他說完。「我知道田先生是非同凡俗的人物,而且我王凌天也不是那種俗人,但自古有云:受人滴水這恩當湧泉相報,何況是救命大恩,但田先生的高義是無法用金錢來衡量,可如果叫我不對恩人有所回報不是又陷我不義嗎?所以我思索著應該為田先生做些什麼,只要田先生提出來,我王凌天定然會讓你滿意,田先生也不用推辭,這是我王家給你的一個承諾。」不待田崢說話,王凌天又對凌翔天說道:「二弟,拿一張金柬給田先生,讓他可以隨時找到我們。」
凌翔天微微一笑:「大哥,金柬我那晚就給田老弟了,只怕田老弟還不知道那是我們王家的金柬。」
見到田崢的臉上露出疑惑之色,王凌天解釋地說道:「那晚我二弟給你的金名片除了作名片的作用,還是一個特別功能,那就是可作為我二弟的替身,凡憑此卡者可以在任意時間任意地點向王氏集團提取三千萬以下的現金,在整人王氏只有我和二弟有這種名片,而且總共也只有六張,這只我們王家在外面公開的秘密。」
聽到此田崢才恍然大悟,為何那天那小白臉一副妒忌的表情,再回想今天晚餐時的頻頻試探,原來都是為了這張小卡片。三千萬呀,天文一般的數字,自己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錢,田崢的心跳不由地加快了幾分。
小心翼翼地把那張金名片從衣服中拿了出來,田崢慢慢地把它放在對面的茶几上,好像生怕就摔壞了這價值三千萬的金卡片。面對著倆人的驚疑目光,田崢的臉上一片平靜,目光清潔如月,「王老先生的心意我領了,但是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