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沒事就好了,何必要這樣呢?!」
唐源忙著打哈哈,彰炎卻完全不吃他這套,快步走到床邊憤怒的看著木乃伊一般的邱遠心:「莫名其妙喜歡上誰就不說了,現在竟然拋棄了我們之間最重要的誓約!你要是因此死掉怎麼辦?!你想要我在漫長的生命裡,無時無刻都為你感到遺憾愧疚嗎?!真是蛇蠍心腸的傢伙!」「大人當然是為了不牽累你,所以才這麼做的。唐源微微皺起眉頭來,顯出護小雞的架勢:「不要說這麼難聽的話…」
「對不起。」邱遠心打斷他,眼淚汪汪的說道:「我道歉,讓你們擔心了,真的很對不起。」
「每次都這樣,真是煩死了!」嘴上這麼說著,他卻撲過來緊緊抱住遠心的脖子,哭得淅瀝嘩啦:「看你那個死樣子,真是嚇死我了!如果要這樣死掉,還不如讓我放火燒了你!…」「千、千萬不要!現在已經沒有血契了,我真的會被燒死啊!」「我管那麼多!你再敢這麼做試試看!白癡!!!…」
唐源苦笑著站起身來,就見雷蒙急匆匆走了進來,見遠心醒過來了,連忙行了個軍禮:「太好了,公主殿下!大家都擔心得不得了!」「你的兄長怎麼樣了?!」想起之前的戰鬥中,雷鳴似乎傷的不輕,遠心連忙問道煙騎士露出笑容來:「對虧了殿下,哥哥也活著呢!雖然損失了幾名弟兄,可至少大部分人都平安無事!」「死去的人。要好好安葬他們…」遠心難過的低下頭。
彰炎連忙轉移話題:「派出去地探子有沒有回報呢?血之銀帝跑到哪裡去了?!」「大人,正像你們說的一樣,黑甲軍全部都向銀帝城逃走了!我們現在只要跟著他們,就可以順利進入落霧山!」雷蒙興奮的兩眼放光:「不用擔心迷路的問題,只要能夠越過銀帝城的城池。就能直搗黃龍!現在有公主殿下在,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遠心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什麼。Wap見狀,唐源對彰炎使了個眼色,自己走向雷蒙:「既然如此,我們也要計劃一下動身地事情了,去召集軍官們吧。」「是,大人!」兩人一起走出了帳篷。彰炎轉向遠心,擦擦臉上的淚痕:「怎麼了?你好像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猶豫了一下,她開口道:「剛才和唐源說起過,我見到媽媽的靈魂了,而且…」她攤開手,出神的看著自己的掌心:「之前被銀帝城奪走的聖書殘章,媽媽已經把它交給我了。」「真的?!」彰炎又驚又喜,瞪大了眼睛,卻又很快露出了擔憂的神色:「不行!你媽媽是不是恨你啊?!明知道集齊了四頁殘章,就有可能被聖女吞噬靈魂。怎麼還要做這種事情啊?!」「媽媽肯定不是這種意圖!」氣呼呼地看著他,遠心鼓起臉頰:「雖然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至少這個力量不能隨便使用。媽媽說我是個堅強的人,就說明她信任我。認為我不會重蹈覆轍…」
「那你準備怎麼做呢?」彰炎看著她,一臉懷疑的神色。網.手機站wap
遠心緊緊攥起拳頭:「已經到了這個關頭,就更加不能退縮了!我和血之銀帝還有帳沒有算完,才不會輕易放棄!」「你…」少年到口邊的話又嚥了下去,在膝蓋上摩擦著手掌:「算了,說什麼你也聽不進去的。沒什麼好擔心的,就算你被聖女吞噬了,我也會把你找回來的!」「哎呦。就會說大話,剛才是誰說要和我絕交的?」她笑咪咪的看著他,彰炎一下漲紅了臉:「白癡這廢話怎麼那麼多?!不管你了!再也不管你了!…」
「咦?」一旁的裘麗慢悠悠醒轉過來,摸著後腦勺,一臉懵懂:「發生什麼事了?…」
馬丁用凰丘山地枯樹做了一輛簡陋的平板車,就這樣推著渾身是傷的邱遠心。踏上了前往銀帝城的道路。之前地戰鬥中負傷的白煙騎士。和雷鳴一起返回虞舜國,精簡的軍隊只剩下了不足五十人。輕裝簡行,在唐源和雷蒙的帶領下啟程。而派往巴蒙山口通報消息的士兵卻無功而返,回來報告說,玄壁國的軍隊早已通過了會合點,目前行蹤不明。
「這個塞那斯,到底搞什麼鬼?!」接到消息,彰炎氣的頭頂冒煙,唐源也一直眉頭不展,唯獨遠心不怎麼擔心,反過來安慰他們:「那個人一向詭計多端,一定是接到了什麼情報,所以臨時調整了戰略。」「戰場又不是孟斯托家族的遊樂場,真是太不小心了!」裘麗一路上都在小心翼翼地照顧她,這時也不禁抱怨連連:「信使帶走了我寫給父親的親筆信,希望諭石國的軍隊可以收到準確的消息,不管怎麼樣,我們在銀帝城苦戰的時候,希望也能有人呼應啊!」
隊伍一路向北,人煙漸漸稀少,植被被高大的喬木代替,天氣也變地寒冷起來。每天都有探馬前來報告黑甲兵地動向,他們踩著敵人的足跡前進,路上不時還可以看到他們留下來地痕跡。似乎邱遠心對血之銀帝那捨命一擊,造成了極大的傷害,黑甲兵們完全來不及掩蓋自己的行蹤,逃命似的向銀帝城撤退,給他們的追蹤帶來了極大方便。
十多天下來,躺在顛簸的木板車上,邱遠心的傷口竟然奇跡般快速癒合著。不知道內情的同伴們認為她身體強壯,只有她自己明白,這是銀帝城的傷藥開始發揮作用了。一個人的時候,她總是忍不住想起那個男人,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在想什麼?每一次的分別都是匆忙又令人傷心的,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他對自己竟然抱有那麼強烈的感情,或者只是她沒有察覺到,隱藏在面具後面的波濤洶湧…
為了爭取時間,騎士們甚至在馬上睡覺,輪班警戒。清晨的時候,他們進入了一片茂盛的林區,樹林依山勢漸漸向上,崎嶇的羊腸小道通往幽深的山中,所有的一切被籠罩在寒冷的青霧中。遠心被凍醒過來,哆嗦著攥緊蓋在身上的斗篷,就聽一旁的裘麗輕聲說道:
「探馬來報,我們已經進入銀帝城的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