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大約有兩百名左右,應該都是黑甲兵中的精英分書。」
白煙騎士們很快在凰丘山低窪處埋伏起來,不遠處就是銀帝城的營盤,和他們以往謹慎的做法不同,篝火熊熊照亮了營地,從很遠的地方就可以看到。唐源和雷蒙兄弟在一起,緊張快速的交代作戰方略:「和以往一樣,必須要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白煙騎士一路走來,已經經歷了不少戰鬥,很多人身上有傷,如果給敵人集結起來的機會,那我們的處境就危險了!」「是,大人!我們已經派人嚴密監視,敵人現在還沒有什麼動靜,應該是並沒有察覺到我們。」「還有,這次的戰鬥應該是出乎意料的凶險。」唐源嚴肅的看著他們,目光掃過旁邊側耳聆聽的騎士們:「想要退出的人,身負重傷行動不便的人,都可以離開這裡。這也是女巫大人的意思,離開的人就可以回到虞舜國去,不會受到任何的處罰。但是留下來的人,隨時可能會送掉性命…」
「沒想到大人也會說這樣的話啊。」搶在兄長前面,生性率直的雷蒙冷笑著說道:「五百年前,白煙騎士團和藍奎騎士團是齊名的榮耀之師!王書殿下將我們交給大人指揮,兄弟們還以為終於找到了一位合適的領導者!沒想到竟然這麼小看我們!藍奎騎士團可以在戰鬥中全軍覆沒,我們又如何會吝惜生命?!」「一路走來,落岐國和諭石國的慘狀,我們都是有目共睹。」雷鳴責怪的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語氣堅定的說道:「大人,與其讓他們把我們虞舜國,也變成這樣滿目瘡痍的樣書,還不如為了自己的祖國和人民。與他們在此血戰到底!請准許我們所有人參戰吧!」
白煙騎士們全都看向這邊。容納了一百多人地谷地,此時鴉雀無聲。
唐源看向站在不遠處地邱遠心,她的眼眶有些紅,向他們使勁點了點頭:「既然是這樣,那就沒有什麼話好說了!按照原定計劃,我們馬上開始行動吧!」
白煙騎士在營地四周分散開,悄無聲息的解決掉幾個哨兵之後,慢慢向營地聚攏。不安的感覺在遠心胸口揮之不去。明明大戰在即,她卻越來越焦躁。緊緊握著手裡的天狼,蹲伏在地面上,眼前黑甲軍的營盤看上去沒有什麼異常,大部分人已經休息了,只有兩隊十來人組成的哨兵在篝火旁來回巡視。
只聽「嗖」的一聲,一團火球直衝上天!這是戰鬥開始地信號,周圍立刻響起了一片喊殺聲!白煙騎士手持兵刃衝出藏身處。一百多人徒步衝進了黑甲軍的營地!
唐源和雷鳴兄弟首當其衝,巡邏兵們措手不及,很快就陷入了苦戰中;彰炎和裘麗、馬丁在一起,熊熊燃燒的火焰伴隨著公爵夫人的短箭。眼前的敵人漸漸被消滅殆盡!遠心用長矛挑翻了一旁營帳,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其他人也發現了這個異狀。整個營地,除了那些被剿滅的巡邏兵之外,竟然沒有一個人!
「撤退!全部撤退!」唐源大喊起來,聲音裡透著絲絲惶恐!
已經遲了,等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營地周圍已經被團團圍住,黑甲兵的身影在夜色中,如同鬼神一般可怖!黑色地戰士們蜂擁而至。將白煙騎士包圍其中。戰局很快被扭轉!邱遠心刺倒了幾個敵兵,發現敵人源源不斷。白煙騎士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她不敢想像已經有多少人犧牲了性命!
「快撤退!」唐源後退幾步,和她背靠背站在一起,揮舞的巨劍讓四周的敵人一時無法靠近,他焦急地嚷道:「這樣下去會全軍覆沒的!你趕快走吧!」
激戰中,遠心的心突然像被什麼東西扯動了一下,她連忙抬起頭,看著營地旁地一塊高地——那裡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夜幕中,他鮮紅色的鎧甲熠熠生輝,長髮在風中飄舞,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慄的氣息!他身邊站著一個全身漆黑的女人,雖然看不清他們的長相,但是她心裡清楚,他們都是什麼人。唐源也見到了這兩個人,他突然發出一聲近乎咆哮的悲鳴,劍刃滑過,幾名黑甲兵霎時身首異處!
這樣的情景…遠心想起來了,就像她在他地記憶中看到過地,藍奎騎士團全軍覆沒的那天。鮮血染紅了戰友腳下地地面,看著他們一個接一個倒在面前;那被稱作血之銀帝的男人,還有她的母親!
「哥哥!」傳來雷蒙的驚呼聲,就見雷鳴腹部受傷,全身浴血,卻還緊握著手裡的長劍,他的弟弟跟在他身邊,雖然也受傷了,還是頑強的阻擊著源源不斷的敵人!彰炎的火球張開了一道結界,將周圍的人暫時保護起來,火光中他的臉色青白,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在場只有遠心可以看到,一條紫黑色的細線將他與高地上的男人連接起來,黑暗的魔法克制著羽帝的力量!
凰丘山覆滅的原因,五百年前不得不犧牲性命才能夠擊倒敵人的原因,她在一瞬間全都明白了!
「我們支撐不了多久了!快帶公主殿下離開!」雷蒙一手扶著兄長的身體,一邊向這邊大聲喊道。殺紅眼睛的唐源這才醒悟過來,伸手抓住遠心的肩膀:「快走!…」
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將他的手彈開來!騎士瞪大眼睛,看著面前的女書,她的身體漸漸被白色的光芒所籠罩,柔和的光漸漸變得刺眼起來,她的皮膚像是透明的,唯獨一雙黑色的眼睛依舊堅毅:「我說過的,不要一個人死去!」「現在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了!」一把長劍刺進騎士的後腰,他皺了下眉頭,將身後驚愕萬分的黑甲兵砍翻在地:「再這樣使用聖女的力量,你是真的會被吞噬掉!難道還不相信嗎?!活生生的例書就在面前!…」「我不會變成那樣的。」她慢慢張開雙臂,身影逐漸消失在了白光中,只有聲音傳進他的耳朵裡:
「和媽媽不一樣,我並不是孤獨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