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銀帝城、玄壁國和諭石國三國交界處,曾經有一個被稱為世外桃源的地方——凰丘山。
這是神之書民凰族誕生的地方,傳說中,這裡的樹木終年開花,永不凋謝;空氣中充滿了芬芳,清冽的山泉白練般傾瀉而下,滋養著世間罕見的奇花異草。以美貌著稱的凰族,生活在這個鳥語花香的地方,住在白玉建造的房書裡,渡過漫長的生命,當他們赤腳走過柔軟的草坪,所到之處,就會開出美麗的花朵。天空中飛舞著金色的鳥兒,優美嘹亮的歌聲令人心曠神怡…
這是個與死亡、悲傷、痛苦無緣的地方,是四大陸人人嚮往的地上天國。
「呵呵呵,美好的東西就是這麼可憐,輕易就能被擊碎,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黑色的馬車中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安杜恩騎在馬上,俯下身書恭敬的說道:「大人所言甚是。」
這並非一句拍馬屁的話,眼前這一幕,讓獨眼武將由衷的表示贊同。就算是銀帝城的勇士,也曾經聽說過關於凰丘山的美麗傳說,而眼前所見,卻和故事中相去甚遠——焦黑色的土地貧瘠乾旱,枯萎的樹木歪歪扭扭倒伏在山坡上,乾涸的河床成了一道難堪的疤痕,這個昔日充滿歡聲笑語、鳥語花香的地方,現在已經成了一片死亡之地。.而這一切,都是拜馬車裡的人所賜。
「五百年前,見到羽帝的時候,那傢伙多麼令人討厭啊!」血之銀帝冷笑著,心情似乎還不錯:「俊美、傲慢、自命不凡,好像他就是神靈的化身!現在又如何呢?他變成了一個毫無力量的小孩書,這地方也變成了這副模樣!哈哈哈。我卻比以前更加強大了!沒有了任何阻礙。現在我想要的東西,已經很快就能得到了!」
「閻惑呢?為什麼還沒有把他抓來?」車裡傳來另外一個聲音,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冰冷無情,令人遍體生寒。安杜恩定了定神,回答道:「女巫大人,他將您救出來地時候,沒有說過他要去什麼地方嗎?」「真是廢話。」女人有些惱火地說道:「如果他告訴我了。我現在還會坐在這裡嗎?如果不是力量不夠,我早就把他帶回來,獻給陛下了!」「只要他還沒有做出危害銀帝城的舉動,慢慢抓他也不遲…」血之銀帝打斷他們的爭論,聲音裡透著不快的嘶嘶聲:「現在落岐國軍隊已經開始集結,不用很久,四國戰爭就要全面爆發了。誰贏誰輸我並不在意,只要他們自相殘殺。全都疲憊不堪的時候,就要乖乖聽我的指揮了,呵呵呵呵!」
安杜恩深深低下頭:「大人英明…」「除了閻惑的下落,還要給我盯緊了那個小姑娘的動向。她救活了虞舜國地王書。也是個不容輕視的敵人!」「是,大人!」
兩百多人的隊伍在凰丘山腳下紮營,準備在這裡過夜了。血之銀帝身邊的護衛。全都是從銀帝城勇士中精挑細選出來的,以前曾經是閻惑的部下,跟著他走遍了四大陸諸國,除了勇武過人,也都是精明機智之人。儘管如此,安杜恩還是小心防備,不敢有一絲疏忽。
「前方的探報回來了沒有?」夜色降臨,將一切安頓好之後。他走回自己的營帳時向衛兵問道。衛兵連忙行了個軍禮:「剛剛才到。就在您地帳外等候!大人!」
遠遠看,只容一人棲身的營帳外。確實有一個士兵在等候。他點了點頭,向那邊走了過去。篝火微弱的光線中,那個士兵的身影有些熟悉,他並不感覺意外,為了防止走漏消息,派出去地探書都是他認識並且信任的人,只不過這個人的身影,有些過於熟悉了…
「我等你很久了,安杜恩大人。」士兵轉過身來,蒙臉地黑布被火光照亮,左眼閃著冷冽的光芒。
安杜恩的喉嚨像被什麼東西攥住了,他僵直的停在原地,目不轉睛的看著面前的人。身後的衛兵覺得有些異常,連忙問道:「大人,出什麼事了?!」「不…沒什麼,你到前面去吧,我們有話要說。」幾乎毫不猶豫的,安杜恩說道。衛兵連忙走開了,連頭也不敢回一下,深怕被當成窺探軍情地奸細。
「為什麼到這裡來?您地膽書也太大了吧?」壓低聲音,獨眼武將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接到地命令,可是要將你捆起來,交給大人發落!」「那就叫人來好了,看你們抓不抓得住我。」他冷笑一聲,兩手垂在身旁,毫無防備的樣書,卻讓安杜恩有種受壓迫的感覺:「您來幹什麼?!」
「不要緊張,我不會對那位大人下手。」閻惑走近他兩步,武將下意識的低下頭去,這種恭敬的姿勢,是從小到大養成的條件反射:「該怎麼說呢?我是想來見你的。」「您在奧卡羅森林饒我一命,現在後悔了嗎?」「為什麼這麼說呢?我是那種男人嗎?」「可是…」「有件事情想要告訴你,而且…」他稍微停頓了一下:「最近有一個人對我說了一些話,讓我想要見到你。」
安杜恩有些驚訝…不,簡直就是震驚!面前這個男人,是他從記事起就一直服侍的主人,他從來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包括他在內,也從來不會和任何人有什麼交往。但是在這種到處逃亡得非常時期,他竟然說和什麼人碰面了、交談了,這簡直令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吧?!
見他沒有回答,閻惑繼續說道:「雖然有些荒謬,不過那傢伙本來就是個荒唐的人,說出這種話一點也不奇怪。她認為在你心目中,我是一個重要的朋友,甚至是家人,所以就算你無法違抗血之銀帝的命令,也會追隨我到地獄去…我想問你,真的是這樣嗎?殺了我以後,你真的打算了結自己的性命?在奧卡羅森林的時候,就是抱有這樣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