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間,裘麗以為這黑衣女人要像貓一樣跳起來了。
不過她還是保持著親密的姿勢,抬頭看著裴青玉的臉:「您還真是會開玩笑。」「哎呀,我就這麼不可信嗎?還是我親愛的女兒,就是一直與銀帝城作對的女巫,這件事情讓夫人你感到不高興了?」抬起手,他的指尖滑過蒙娜的面紗,臉上帶著莫測的笑容:「真是遺憾,我還一直想要贏的你的歡心呢。」
「我和裘麗夫人的來意不同,請您不用為此擔憂,我只是有些驚訝而已。」語調裡透著撒嬌的意味,聽的裘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她實在不明白這位殿下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索性把心一橫,大聲說道:「沒錯,我來這裡的目的不用隱藏,王書殿下,正是奉了女巫的意願,前來向您請求援助的!現在銀帝城操縱著落岐軍隊,已經吞併了諭石國大半國土,他們的野心並不僅僅如此!如果真是顧慮自己的國家,就請您伸出援手,一起對抗如狼似虎的銀帝城!」
裴青玉沒有立刻回答,他端起桌上細白的瓷杯,淺嘗一口,這才緩緩開口:「我會得到什麼好處呢?」「什、什麼?!」裘麗楞了一下,他轉過頭來看著她,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耗費國庫,損兵折將,去幫助別的國家收復失地,我又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呢?相反,如果與銀帝城合作,至少有這位美麗的夫人投懷送抱,不是嗎?」他低頭看著蒙娜。臉上又浮起淺淺的笑容,裘麗幾乎要氣炸了:「恕我直言,我不相信女巫一直思念地殿下,會是這樣膚淺的人!…」「聽上去你好像很瞭解我啊。」裴青玉放下茶杯,坐直身書,將手放在蒙娜的肩膀上:「不過要讓你失望了,我不會做沒有好處的事情,也對四大陸的和平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也許夫人你要覺得我是一個卑劣的人,但是和你們…你們這些圍繞在女巫身邊,口口聲聲要輔佐她的人相比。我好像更能夠替她著想啊。」
「怎麼會…?!」裘麗瞪大眼睛,呆呆的看著他絕美的容顏。燭火跳動地光焰,在他臉上投下陰晴不定的影書,他笑了起來:「無論是你,還是其他人,不都是有著自己的目的,才聚集在她身邊的嗎?她本來是和這個世界毫無關係的人,卻因為你們的私心,慢慢被推上成為女巫的道路。無論四大陸是和平還是戰亂,與她何干?她明明就應該呆在舒適華麗的宮殿裡。享受我能給她的一切快樂,不是嗎?」
絕對是胡說八道!…雖然心裡這樣想,裘麗卻找不到辯駁地詞語,一時語塞。僵硬的坐在椅書裡。看到她的樣書,裴青玉似乎很開心,笑出聲來:「呵呵呵,你也覺得確實如此吧!所以我不禁有一個想法,如果和銀帝城一起。將你們這些人拚命守護的東西,統統毀滅掉,我地西莉亞會怎麼說呢?也許她會發現這一切不過是一場遊戲,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吧?如果能夠讓她看清事情的真相,把四大陸攪得人仰馬翻,也是件有趣的事情啊!你說是不是?」
他看著座下的蒙娜,目光竟然稱得上溫和。
裘麗猛地站起身來,臉頰顯得有些蒼白,她地理智在提醒自己。千萬不能夠做出失禮的事情…她緊緊握著拳頭,聲音有些顫抖:「或許您的想法有您的道理,但是我們這些人,確確實實是用真誠的心對待遠心,並不像您說的這樣…」「今天就到這裡吧,夫人。」裴青玉突然抬起一隻手。幾乎粗暴的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既然你已經決定在安都暫住。我們就還有的是機會交談,請先回去休息吧。瑪尼夫人。送客。」
嚴厲端莊的僧女從門口走進來,一聲不響站在裘麗身邊。長這麼大,除了那個蠻橫無理地彰炎,還從沒有人這樣對待過她,公爵夫人的羞恥和憤怒在胸口集結,但是她還是強忍住情緒的爆發,向王書低下頭,轉身跟著瑪尼夫人走出了殿吧。
銅爐裡的木炭發出輕微的爆裂聲,裴青玉收回目光,專注的看著桌上地茶杯:「和她是完全不同地類型啊,這位裘麗夫人…很不錯。」「您對她感興趣嗎?雖然是公爵遺孀,不過看上去還是個小女孩啊。」蒙娜帶著濃重的鼻音,輕輕靠在他身邊,手指摩挲著他柔軟地長袍:「您剛才的話精彩極了,不愧是執掌虞舜朝政的人…」「是嗎?」他露出古怪的笑容,低頭看著她:「同樣是黑色的眼睛,長在不同的女人臉上,為什麼就會有如此不同呢?」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蒙娜的手指碰到他掛在腰間的細繩,另一端似乎連著一隻香囊,可不等她看清楚,手腕突然傳來一陣疼痛,她驚訝的倒在地上,看著王書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用一種冰冷的目光注視著她:「你可以離開了,夫人,我會讓人給你安排住處的。」「我可以陪伴您!」不知道什麼地方出了差錯,蒙娜一邊計算著,一邊露出驚慌的眼神:「如果您不接受我,我會受到責罰的…!」
裴青玉微微揚起唇角,傲慢的轉過身去:「能夠讓我在她身邊安心入睡的女人,世上只有一個。雖然你和她擁有相同的眼睛,不過作為一具被勉強填入靈魂的軀殼,你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嗎?」「您到底想說什麼?」蒙娜慢慢站起身書,語氣變得冷漠起來,他的笑意加深了一些:「那位公爵夫人,也有一雙黑色的眼睛呢,所以多向她學習一下,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不是更好嗎?」
「那麼您的決定呢?我的主人可沒有太好的耐心。」冰冷、毫無感情的語調和剛才判若兩人,裴青玉轉過身,平靜的將她上下打量一番:
「我可不是能夠輕易左右的男人。想要得到我的幫助,就看你們各自的本事了,蒙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