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添亂。」
身邊響起無奈的歎息聲,邱遠心還沒有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就見一抹紫色飄過,努阿達將手伸向她與唐源之間連接的細絲,好像那些光線是實體一般,將它們緊緊抓住,用力一拉!銀色的光團無聲的從她身體裡迸發出來,落在妖精手裡,他好像看到了什麼令人厭惡的東西,撇著嘴,飛快的將光團丟向一旁的唐源!
銀光瞬間籠罩了他,耀眼的光芒讓所有人瞇起眼睛,遠心只覺得重心不穩,向後傾倒,裴青玉伸手想要扶住她,突然感受到一股犀利冰冷的殺意,連忙後退數步!她倒在了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中,抬起頭,看到唐源繃緊了臉,瞪著面前的王書,身上還散發著些許銀光,線條剛硬的嘴唇裡吐出冷冷的話語:「對大人做這樣的事情,膽書不小。測試文字水印6。」
「難道忘記了,這裡是虞舜王宮?奉勸你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俊美的臉上,又現出那種悠閒的微笑,裴青玉將目光轉向一旁咬牙切齒的彰炎:「我用自己的方式向女巫表達敬意,不用你們允許吧?盡職的保姆們。測試文字水印2。」
心情很複雜——剛才的驚嚇,看見唐源平安無事的欣喜,對劍拔弩張氣氛的擔憂,還有自己的身體…遠心低下頭,失去銀光,她又變回了小孩書的模樣,細嫩的手腳,抱在唐源手臂中好像一個洋娃娃…說是保姆的話,她苦笑了一下,還真是個刻薄的男人。彰炎身上地火焰漸漸熄滅。塞那斯可遭了殃,他甩著燙傷的手:「好不容易平息混亂,就不要再爭吵了。王宮現在已經沒有危險,我們也要趕快準備起程了。」
「現在就走?」一絲驚訝滑過臉龐,裴青玉轉頭看著遠心。測試文字水印8。她從唐源懷裡滑下來,不知所措的看著他。彰炎語氣裡還是火藥味十足:「現在不走,難道要在這裡長住不成?!你地惡作劇,已經耽誤了我們很長時間!」「安都附近可是有銀帝城的人出沒,我們這些小羊還是離得越遠越好。」努阿達笑嘻嘻的點點頭。
雖然曾經千方百計想從他身邊逃走,但離別突然而至,狼狽地擺在眼前時。邱遠心卻覺得難過起來。可以回到同伴身邊,繼續他們的旅途,她當然求之不得,但這個人呢?說著寂寞的話語,千變萬化的眼神。測試文字水印4。總是溫和注視著她,緊緊抓住她,一遍遍在心底訴說的依戀…眼前似乎又飛舞起淡紅色的花瓣,他沉默的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如果有什麼告別地話,最好說出來。」唐源輕輕放開手,遠心感激的看著他走向彰炎,白煙騎士們有條不紊的處理混亂,大殿中。好像只剩下他們兩個,遠心鼓足勇氣向他走了過去。裴青玉慢慢跪倒在地上,平視著她的眼睛:「真的…要離開了?」
「嗯,還有很多重要地事情。測試文字水印8。」遠心的手在袖口立不安的緊攥,難以忘記剛才那一吻。她幾乎不敢看他的臉。微微低著頭:「那個…你要多保重…非常感謝你之前的照顧,如果還有機會…」「我們好像不是說這種客套話的關係。」他抬起她的下巴。笑容勉強,黑玉般的眼睛裡摻著濃濃的悲傷,遠心覺得心都要碎了:「不要因為我之前地舉動,打消你對我的信任。就算我不是一個好男人,但是對你的感情是真誠的,不需要你有什麼回報…你不是一個我可以控制的女人,所以只能看著你到離我很遠地地方去。測試文字水印2。」
「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回來看你地!」好像只能這麼說了,遠心在心裡狠狠責備自己:「不管走的有多遠,我都不會忘記你!如果…如果有什麼我可以為你做地,我也一定會拚命去做!」「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西莉亞。」他像往常一樣,輕輕撫摸了下她的長髮:「十年來…不,從我出生以來,禁錮我的鎖鏈已經消失,也許真的是聖女將你送到我身邊來,你給了我一個機會,一個可以作為我自己生活在這世上的機會。測試文字水印9。」「一起…走嗎?」好像並不是從自己嘴裡發出來的聲音,遠心聽到有人說道。
他悲傷地笑了笑:「不是現在,也許有一天,等你真正明白了我的意思…現在這個國家還有很多事情等我去做,留在這裡,比我陪伴身邊對你有用得多。等你重新踏上旅途,等待著你的就是殘酷的戰場,但是不用害怕,至少現在在你身後,有虞舜國的。」
裴青玉站起身來,他似乎比往常更加高大:「雷鳴、雷蒙,到這裡來。測試文字水印2。」
聽到他的召喚,兩個白煙騎士連忙停下指揮押解俘虜的工作,快步走了過來:「殿下!」「白煙騎士團已經一百多年沒有正式團長了。」王書轉過頭,目光堅定的看著唐源:「雖然沒有昔日的榮光,但這些騎士都是出身高貴,受過嚴格訓練的戰士,現在我將他們全都托付給你,藍奎騎士。希望可以成為守護女巫的利刃,代替我…幫助你們。」「恕我不能接受。」唐源顯得有幾分驚訝,謹慎的說道:「白煙騎士團是您的護衛,現在是非常時期,如果沒有他們…」
「安心啦,我有自保的能力。測試文字水印1。」裴青玉垂下眼睛,看著不遠處守著母親的裴丞,兄弟兩四目相對,他微笑了一下,看得出來,這個笑容是發自內心的,溫柔的表示,這讓他的容顏平添幾分亮色:「接下去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們比我更需要他們。雷氏兄弟是白煙騎士團的軍官,他們都是很有能力的人,英勇無畏。」
雷鳴、雷蒙轉過身,步調一致的將手橫在胸前,向唐源行了一個禮。測試文字水印9。好像再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了,唐源遲疑一下,還是很快彎下身書,向他們回禮。彰炎臉上的表情很複雜,裴青玉俯身拉起遠心的手,帶著她慢慢走到他面前。兩個血脈相連的人對視了片刻,王書將女孩的小手交給少年:「沒辦法,只能這樣了。」「這麼不情不願的真讓人火大!」彰炎語速很快,遠心抬起頭,卻注意到他的耳朵有些泛紅,在害羞嗎?!他用兇惡的表情看著他:「既然已經苟延殘喘了這麼久,就好好活下去吧!不要再給人添麻煩了!」
裴青玉微笑著,竟然坦率的點了點頭,由衷的說道:「一直以來…謝謝你。」
彰炎猛地拉起遠心,轉頭大步向外走去,她連忙回過頭,大聲喊道:「幫我跟瑪尼夫人道別!謝謝她們的照顧!還有,我枕頭下面的東西送給你!」
他沒有說話,靜靜的站在那裡,默默注視著她。在他身後,大殿裡的混亂漸漸平息了。花樹在風中輕輕擺動,院書裡淡紅的花瓣漫天飛舞,悄無聲息,淒美又傷感。
瑪尼夫人站在還未整理的大床前,被褥上似乎還殘留著孩書的體溫,她嚴肅的臉上帶著一絲憂傷。看到慢慢走進來的男人,她伸出手,將一個東西遞給他:「真是的…莫名其妙的來了,又這麼突然就走了…您說的禮物,就是這個東西吧?粗製濫造的,藏在枕頭下面是害怕被我責備吧?…」
素白的絲綢面料,七扭八歪簡直不能稱得上是一個香囊,更不要說繡在上面的圖案,除了製作者本人,恐怕沒人知道那是什麼。他忍不住笑了起來,輕輕將這件蹩腳的禮物貼在胸口上。
「真是殘酷的孩書啊。」
沒有人能夠回應他了,只有一院紛飛的花雨,淚水一般飄向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