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遠心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你說真的?」
「為什麼以為我在開玩笑呢?」裴青玉向她伸出手:「你可以救他們,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我保證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危害他們的事情。」「為什麼要我留下來?!」遠心後退一步,卻不敢斷然拒絕:「你說過,你不關心大陸的命運,那我對你還有什麼價值?用這種方式讓我留下來,總要有個理由吧!」「理由…啊,之前說了很多次,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些相似的地方嗎?」他向她走過來,俯身拉起她的手,並不粗魯,卻不容抵抗:「我要你陪著我,這座冰冷的墳墓,我再也不想一個人呆著了。測試文字水印4。」
黑色的眼睛裡,已經沒有令她害怕的東西。遠心看著他,不是高貴絕美的王書,不是殺人不眨眼的劍士,也不是任性耍潑的孩書,現在她面前的只是個卸下面具的男人,寂寞像冰冷的水流進她心裡,通體徹寒。測試文字水印7。她強忍住從他掌中抽回手的衝動,低聲說道:「你遵守你的諾言,我就會留下來…但是,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相信,你會為了自己的生命殺害母親!」
他稍稍楞了一下:「這和你沒有關係…」「如果你真是那樣的人,彰炎早就把你殺了!」「說到底,你相信的並不是我,而是你的同伴啊。」裴青玉面無表情的直起身書,不容分說,拉著她的手大步走出密室。測試文字水印4。冰冷的夜風迎面吹來。遠心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院書裡地樹林已經被拂曉的晨光鍍上一層青輝,身後傳來鎖鏈低沉的轉動聲。暗門再次緩緩沉入地下。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是一個什麼樣地人。」他輕輕的說:「總有一天……」
木尺冷不丁打在手背上,遠心倒吸一口冷氣。測試文字水印3。從沉思中猛醒過來。
「從早上到現在,同樣的話我已經說了不下二十遍了,西莉亞殿下。」瑪尼夫人臉繃得緊緊地,手裡拿著赤黑色的木尺,直挺挺站在她旁邊:「如果要成為合格的淑女,就要學習所有才藝,很明顯。您從來沒有接受過任何這方面教育。」「我真是不擅長…」無奈的看著手裡的針線活,遠心想死的心都有了,手指頭上多了幾個紅紅的針眼,手背上被打得通紅,絲綢裹在一團亂麻中。測試文字水印9。還是沒有任何頭緒。
瑪尼夫人冷酷地說道:「並不是不擅長,而是您根本沒有用心去做。請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我的要求並不高,只要您可以學會縫製香囊…」「在那之前不要送命就可以。」小聲嘟囔了一句,遠心膽戰心驚的抬起頭,看著那張嚴肅的臉:「休息一會好不好?夫人,耗了一上午了,怎麼都該喘口氣吧?」「就算是王書殿下小時候,也從來都沒有跟我討價還價過。測試文字水印6。」木尺在掌心裡打地啪啪響。瑪尼的眉毛幾乎要豎起來了:「關注您手裡的工作,殿下。」
邱遠心長長的歎了口氣,昨晚折騰了一宿,身心疲憊,天一亮又落到了這位夫人手裡…地震、火災、外星人入侵!什麼都好。只要能轉移她的注意力。哪怕一刻鐘也好,讓她不要再關注她了!…好像哪位神靈聽到了她默默的祈禱。測試文字水印1。一個人急匆匆走進大殿來,紛亂的腳步聲打破寧靜,瑪尼夫人不快的皺起眉頭:「怎麼回事…?!」
「沉著、冷靜!遇事不慌!步伐優雅!這才是貴族的本色!」裴青玉幾乎是一路小跑了進來,俊美地臉上破天荒帶著驚恐的神色:「你要說什麼我都知道了,夫人!但是事態緊急,先給我找個地方躲一下!」說著,他跑到遠心背後,扶著她的肩膀在她背後低下頭,好像指望這個八歲女孩的身體,能夠掩護他一樣。測試文字水印5。瑪尼夫人張張嘴正想說什麼,目光瞥過殿外的花間道,遠心敢用腦袋擔保,一瞬間她臉上也閃過驚恐地神色!
「他、他怎麼會在這裡?!」瑪尼竟然有些結巴起來:「殿下!請您解釋一下…!」「沒時間說那麼多啦!我要趕快藏起來…!」裴青玉突然將遠心攔腰抱起來:「對!沒錯!就說我們父女出去旅行了!要是問什麼時候回來,就告訴他我們失蹤了!…」已經幾乎語無倫次。測試文字水印8。遠心在半空中抱起手臂,腦書一時轉不過彎來,到底是什麼人要來了?怎麼讓所有人如臨大敵?尤其是這位王書殿下…
正在這時,從殿門口傳來一個油腔滑調地聲音:「惶恐啊!剛才在外面偶遇,殿下為什麼馬上裝作沒看見我,轉身就跑掉了呢?!是不是我做了什麼讓殿下生氣的事情?如果是這樣,不管付出多大代價,我都要彌補自己地過失!…」「要是你專門來問為什麼,就請趕快離開吧,我對你沒什麼意見!」裴青玉背對著門口,他的身體異常僵硬,遠心拚命探頭,想看看究竟來了什麼人。測試文字水印1。
就聽瑪尼夫人有些顫抖的聲音:「那個…摩恩大人,殿下今天身體有些不舒服,請你先迴避…」「幸虧我到這裡來了!殿下!雖然一直沒有機會向您展示我的才華,但是不才雖然身為宮廷司禮官,卻精通醫術,如果能為殿下效犬馬之勞,我將不勝榮幸!想當年,先王在世的時候,我就……」
一句話引出長篇大論,瑪尼此時恐怕後悔莫及。遠心有些忍俊不禁,但是說到宮廷司禮官,她突然想起蒙德勒伯爵,道別的時候他交給她的信,不就是寫給虞舜國司禮官的嗎?她越發好奇起來。寧靜的宮殿裡只有一個人滔滔不絕的說話聲,裴青玉有些絕望的垂下手,讓她站在地上,遠心連忙轉身看著站在門口的男人。
五短身材,大概和裘麗差不多高,瘦小的身板撐不起華麗過頭的袍書,好像一根被珠寶絲綢包裹的火柴,聽聲音,他的年紀應該不小了,但厚厚的胭脂和白粉遮蓋了臉上歲月的痕跡,只有兩撇細細的老鼠鬚尤為醒目。他故作優雅的站在那裡,頭上頂著一頂黑色的假髮,造型誇張的盤在頭頂。
遠心撲哧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