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卓一邊在嘴中不停的安慰陳寧他們,一邊開始偷偷的施展紅塵欲眼這門秘法。
陳寧三人的修為雖然遠比他們的弟子一輩的陳亮三人深厚,但是他們重傷初癒,又因為感激秦卓的救命之恩而沒有絲毫的防備。不知不覺之間,他們就受到了秦卓施展的紅塵欲眼的影響,心中充滿了對秦卓莫名的信任,對秦卓說的話深信不疑。
在秦卓的安慰之下,陳寧三人也沒有再因為往事而傷懷,心情開始平復起來。秦卓和陳寧三人隨意的交談起來,一方面加深與他們的關係,另一方面也是在不聲不響的刺探他們的情報。
由於受到秦卓施展的紅塵欲眼的影響,陳寧三人越來越覺得秦卓這個人和藹可親,是個可以信賴的人。許多事情也就沒有瞞著他,基本上做到了有問必答。
閒聊了一會兒,秦卓隨口問道:「有一件事我覺得很奇怪,你們幾個人怎麼都是姓陳,莫非你們都有著血緣方面的關係?」
陳寧苦笑了一下,「我們都是土人出生,許多人還是孤兒,哪裡有什麼正規的姓名。不過因為傳授我們師長修行之術的散仙之中,有一位姓陳,一位姓岳。為了紀念這兩位給了我們所有土人希望的散仙。所以,我們這些人,不是姓陳,就是姓岳。」
秦卓點了點頭,示意明白了。然後,他就開始詢問起一些比較機密的問題來。
這也是一種問話的技巧,先詢問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降低對方的戒心,再詢問自己真正要問的機密。
秦卓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聽陳亮說,你們這次要去拜訪一位隱居的散仙。對這位散仙的來歷,你們清楚嗎?」
陳寧沒有絲毫地猶豫,就開始回答秦卓的問題了。「說起來,這位散仙和我們的師父也有過一段交往。雙方也是比較熟悉的。這位散仙名叫重玄子,乃是一位極為有名的煉器大師。他因為一心癡迷於煉器,忽略了本身的修為。所以渡劫失敗,失去了肉身,不得不轉修散仙。」
「這位重玄子前輩成為散仙後,對煉器一樣癡迷。他為了尋找一種在東方大陸極為稀缺的煉器材料,不惜冒著重重危險,來到了蠻荒大陸。他好不容易找到了這種材料。卻與一隻凶悍的妖獸發生了衝突。雙方一場大戰下來,那只妖獸雖然被擊斃,但是重玄子前輩也身負重傷。由於受地傷勢實在過重,重玄子前輩實在沒有把握穿過狂暴的天地元氣層,返回東方大陸。不得已之下,他就是暫時在此隱居。」
「我們的師父曾經和這位重玄子前輩有過一段遇合。多年不見,他讓我們幾個,前來拜訪一下這位前輩,想請這位前輩幫助我們煉製一些法器,以增加我們的戰鬥力。沒有想到。我們還沒有到達重玄子前輩的隱居之地。就遇到了一隻追殺過我們的妖獸。如果不是秦前輩及時出手相助,恐怕我們早就一命歸西了。」說到這裡,陳寧又是感歎不已。
秦卓可不想理會他的感歎。而是在心裡飛快的算計起來。一位精通煉器之術的散仙,如果能夠將他招攬到自己手下,那可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
心中有了決定的秦卓,說道:「本來,我是準備去拜訪你們的師父,和他商量一下,雙方共同合作,一起對抗妖獸的事情。既然你要去拜訪這位叫做重玄子的散仙,我就先和你一起去吧。」
對秦卓的提議,心中對他充滿信任的陳寧。並沒有提出絲毫的異議。
於是,眾人休息妥當之後,就一起上路了。
不知是有了秦卓和梅宜君隊伍之中的關係,還是陳寧他們開始轉運了。這一路行來,他們再也沒有遇到過什麼麻煩,也沒有妖獸出來攔截他們。這讓一直想要顯露一下自己身手的梅宜君,感到大為失望。
經過三天的跋涉,他們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山谷外面,陳寧說道:「根據我們的師父提供的地址。重玄子前輩就是隱居在此。大家不要亂闖,山谷外面布有防禦用的幻陣。讓我用師父給我的玉符,通知一下重玄子前輩。」說完,他取出一塊玉符,注入了自己的真氣,將玉符重重的向著前面扔去。
那塊玉符一被扔出去,就直接飛向空無一物的天空之中。只見天空之中迅速泛起了一陣漣漪,那塊玉符就消失不見了。
秦卓和梅宜君對各種陣法都頗有研究,尤其是繼承了東海老人衣缽的梅骨君,更是稱得上是陣法方面的大家。眼見重玄子布下的幻陣如此玄妙,她也不由出口讚道:「好一個重玄子,我不知道他在其它方面的實力如何,單是他在陣法方面的造詣,就算得上是宗師級的高手。」
其實重玄子精通陣法,這並不奇怪。但凡是精於煉器的高人,在陣法方面的造詣都不會太差。要不然,他如何將各種陣法佈置在煉製的法器上面。這就好像是在世俗界之中,每一個物理學家一定是一個優秀的數學家一樣。不會陣法,就無法煉器,學習各種陣法,是學習煉器之術的基礎。
梅宜君話音未落,就憑空傳來了一陣笑聲。「這位姑娘實在是過獎了,太高估老夫了。對了,你們既然拿出了老夫當年送給陳百鳴的玉符,你們是陳百鳴的弟子吧。」隨著一陣清朗的聲音傳來,本來空無一物,一片空白的前方,突然憑空出現了一道門戶,一名老者正從裡面走出來。
這名老者身材高大,精神矍鑠,一副龍精虎猛的樣子。不過,他臉上還是隱隱露出幾絲灰敗之色。這可瞞不過秦卓這樣的高手,他立即就判斷出,這名老者多半身上有暗傷,而且還沒有痊癒。
看見這名老者,陳寧他們幾個立即上前行禮。「晚輩見過重玄子前輩,家師正是陳百鳴。」
重玄子指著秦卓和梅宜君說道:「那這兩位高人是……」
陳寧趕緊介紹道:「這位是秦卓前輩,這位是梅宜君前輩,他們都是難得一見的高人,是和晚輩一起來拜會前輩的。」
重玄子疑惑地看了秦卓他們一眼,以他的修為,可以判斷出,那個叫梅宜君的女人修為和自己相距不遠。而那個叫做秦卓的男人,其修為就是連自己都看不透。
秦卓熱情的上前行了一禮,說道:「我聽說重玄子老兄精通煉器之術,一時好奇,就和陳寧他們幾個晚輩一起過來拜訪,想要見識一番煉器大師。冒昧來訪,唐突之處,還請老兄見諒。」
一說到自己最為得意的煉器之術,重玄子臉上也全是得意之色,對秦卓的印象大好。
秦卓心裡想道:此人喜怒輕易的就浮現在臉上,看來他不是一個心機深沉之輩,應該比較好掌握吧。
重玄子熱情地說道:「這裡不是待客的地方,你們和老夫進去吧。」說完,他就一馬當先,向著門戶走去。
秦卓和陳寧等人,也緊隨其後,跟著進去了。
一走進這道門戶,秦卓就感到眼前的景色一變。本來荒涼無比,一片空白的山谷,突然變得鳥語花香,百花叢生,一片鬱鬱蔥蔥的景象。看來,這個山谷的本來面目被重玄子用幻陣掩蓋住了,露在外面的只是一個幻象。
秦卓和梅宜君畢竟見多識廣,並不如何驚異。而陳寧等人,忍不住開始讚歎起來,說道:「我們本來以為岳師叔的幻陣之術,就已經是世上罕見了。沒有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重玄子前輩的幻陣之術,也是如此神妙。」
陳寧口中的岳師叔,就是他們的師父陳百鳴的師弟岳子強,他和陳百鳴是這股土人抵抗力量之中僅有的兩個分神期高手。
重玄子聽了陳寧的讚歎,臉上雖然得意,不過語氣還是比較謙虛的。「你們的岳子強師叔,和老夫也有過一段交往。我們也切磋過彼此在陣法方面的心得,他在陣法方面的造詣並不在老夫之下。」
陳寧也說道:「岳師叔的幻陣之術的確奇妙。這些年來,如果不是因為有他布下的幻陣幫助我們隱藏行跡,我們恐怕早就被妖獸發現了。」
重玄子顯然對陳寧他們這支抵抗力量的情況比較瞭解,他歎了一口氣,說道:「有的時候,就連老夫都不得不佩服你們的執著和毅力。冒著天大的風險,不停的和妖獸對抗,哪裡像老夫這個不中用的老頭子,只知道靠著幻陣躲在這個山谷之中,做一個縮頭烏龜。」
陳寧趕緊說道:「前輩言重了,你和我們大為不同,你和妖獸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當然用不著和妖獸拚命了。你身負重傷,當然不宜在外面四處行走。」說完,陳寧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面糾纏,趕緊岔開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