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老薑很辣
作為一個商人,見到利益,而且是送上門來的利益不去取,就跟獵人不打獵,農民不種地一樣。不過,商人跟商人也有不同,而現在的趙東明跟之前的趙東明也有所不同。
風烈的一筆錢,並沒有說具體的數字,不過以趙東明所知道的風烈,他能這麼大方的讓自己選擇,那麼就算自己說個以億為單位的數字,估計他都會給。
不過,如果那樣的話,他趙東明也就不算個人物了,跟一個窮人暴富又有什麼區別,也許這要是放在一天前,他還會有所考慮要多少。或者,為這此而驚喜,但是此時的他,則能很客觀很冷靜的去思考了。
風烈看趙東明只是在略微的思考,並沒有因為自己說要給他一筆錢而有太大的反應,在心中對於趙東明的評價又高了幾分。在他看來,如此年紀,能做到這樣,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當然,他不知道,這是現在,如果提前一天,恐怕就會讓他大吃一驚,甚至為自己說這種話而後悔。
如果要真是如此優柔寡斷,那麼趙東明也就不是趙東明瞭,長出了一口氣。
「呼,風叔,你這可是在考驗我呢,我現在可是病人,受不了刺激的。」不卑不亢,談笑風聲。
風烈聽到他的話開心的笑道「呵呵,是嗎,我看你好像沒什麼反應哦。」
「呵,誰說沒反應,風叔,我已經想好了。錢,我要……」趙東明特意把聲音拉長,也是故意的想吊風烈的胃口。
不過,讓趙東明失望的是,風烈古井不波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好像,除了他自己想要表現出感情外,別人的話和外界的事情,對他沒有一絲影響。
趙東明倒不信他完全無破綻,只不過是自己力度不夠,他知道,憑自己現在,要想讓他有所動容,還沒有可能。
風烈倒是很痛快的掏出支票本來,然後看著趙東明「說吧,多少。」
看到自己的計謀沒得逞,趙東明聳了聳肩膀,不過,正好帶動背部的傷口,痛得他一冽嘴。
等疼勁過了,趙東明突然問道「風叔,你說,如果我說一億,或者是十億,你會?」
看著他臉上的疑問,風烈把筆帽又扣好,手裡依然拿著支票本,直直的看了趙東明得有十秒,才很肯定的道「這個世界上,基本上,大部分的東西都是有價值的,如果從價值方面來說,我的女兒對我來說是無價的。」
趙東明雖然臉色現在不太好,但是難得遇到商界的精英,他當然不會浪費了。
現在身體不敢躺下,只能側著,可是趙東明卻步步緊逼道「哦,無價,想來風叔家產雖然雄厚,可也是有數的,那我救了風叔的無價,不知道可以換到多少有價呢?」
不論要多要少,趙東明並沒有直接要錢,而且提出的問題,就彷彿在打陣地戰一樣,兩個人在話鋒上已經較量起來。
聽到趙東明這個問題後,風烈突然開懷大笑「哈,哈,好小子,有一套,本來是我讓你說的,怎麼現在變成你問我了。不過,答案還得你自己去找,至於多少是我的底線,你可以試試。還有一件事情你也必須清楚,鈴鐺對我來說是無價的,可是,你小子卻是有價的。」
風烈的話,讓趙東明一下陷入沉思中,這是答案,暗示,還是警告。
他心裡在思考,風烈又何嘗不是,趙東明沒有直接做出選擇,已經讓他很是讚賞,能跟他有功有守的打了幾個回合,他更是滿意。
趙東明閉上眼睛,大概一分鐘的時間,突然睜開道「五百萬,我要五百萬。」
風烈開口道「能告訴我,為什麼會要五百萬,其實,一億十億也許會是更好的選擇。」
趙東明自嘲的笑道「首先,我沒感覺自己做了什麼大事,當然也就不能要您那麼厚重的報酬。還有,一億或者十億資金對我現在來說,有可能不但不能有任何幫助,反而會起反效果。我承認,我很想賺錢,成為一名成功的商人,不過並不是用這樣的方法。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
說到這,趙東明彷彿是特意的挺下來,笑看著風烈。
風烈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他自己一手打拼出來的,又豈能上趙東明這個小圈套。
看到風烈沒有追問,趙東明這才又笑道「呵呵,其實,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相信自己的實力,以後一定能夠賺來。」
如果是別人,風烈這個白手起家,達到了現在成就的人,都會說他是做白日夢。因為,同一個時代裡,幾千萬,幾億的人同時在爭取,就只有那麼十幾個人,達到了非凡的成就。而且,一般大多的人,在達到這個成就之前,很少說有當時就定下目標而且成功的。
夢想,誰不曾有過,但是,隨著時間的過去,歲月的蹉跎,一切都變得平凡。
所以,有人說,偉人只有在當了偉人之後,才知道原來自己竟然能如此偉大。
但是,他此時看著趙東明,不知道為什麼,他那如玩笑一樣的話,卻讓風烈產生一種絕對的信任,不過,他還是想看看趙東明到底有何想法。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還要五百萬呢?」看來風烈確實對趙東明很感興趣,否則,以他現在的身份,時間就是金錢,又怎麼會在這裡跟趙東明說那麼多。
趙東明握緊拳頭,非常認真道「台階,我需要一個台階,站在這個平台上,我就可以一步直接向更高的層次邁進,而如果我要從現在這種情況賺五百萬,也許會比用這五百萬去賺幾十億還難。」
風烈緊緊追問,低頭離著趙東明更近,兩人對視「為什麼只要五百萬,我可以再多給你一些,那你不就有了更高的台階,可以邁想更高的平台了嗎?」
趙東明毫不退縮,目光如炬「五百萬就已經夠了,如果五百萬做不成,那麼給再多也是白費,而且,現在不都流行買彩票嗎,我就當自己運氣好,買中了一張彩票吧。」
風烈聽了他的解釋,站直了起來,非常欣賞的點頭道「有點頭腦,有點想法,而且有原則,怎麼樣,考慮一下,過來幫我吧。」
要是在前幾天,趙東明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的,但是現在的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和目標,同時,風烈是他敬佩的人,他也不想因為自己做的一些事情而牽連到他。
「風叔,如果您這話是在前幾天跟我說,我一定會非常興奮的答應,因為能有一個更高的平台學習和鍛煉,對我以後有很大的幫助,可是現在……」趙東明搖了搖頭。
「現在有什麼不同嗎?」看著他的樣子,風烈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趙東明堅定的道「有,而且很大,這次受傷中,我想了很多事情,最後我決定,自己幹,自己創業試試。總是給別人打工,畢竟跟自己親自幹是兩回事。」
風烈還是不死心,因為他真的很喜歡這個年輕人。
「東明,如果我把公司的股份讓一部分給你,當然,並不會很多,這主要是給你的動力讓你也成為公司的股東,那你不也是在為自己創業,按照你剛才的說法,只不過台階更高,平台更高而已。」
「風叔,按理說,去跟您干,就算是白幹我都很高興,而且根據一個商人的原則,這種時候我沒有不同意的道理。可是,這是關係到我一生的決定,我已經確立了人生目標,就不會改變,希望您能理解。」
看著趙東明沒有任何商量的神情,風烈惋惜的長歎一聲。
「唉,好吧,你自己試試,不過,風叔的大門永遠為你而打開,你任何時候都可以回來。」
聽到風烈終於不再堅持,趙東明也鬆了一口氣,畢竟風烈是他敬佩而且尊敬的人,如果他硬要堅持,自己也是很為難的。
「呵呵,謝謝風叔,我一定會好好幹的。」趙東明此時想的是,自己應該怎麼樣用這筆錢。
看著他,風烈很有信心的道「嗯,風叔絕對相信你有這個實力。」
不談剛才的話題,兩個人說話就比較輕鬆起來,不時的還談一下對商業和現在整體行業的看法。兩個人各有觀點,一個實際經驗多,一個書本理論加上古代商業觀點,倒也是各有千秋。
談了很長時間,直道風烈的秘書進來,提醒他還要趕飛機到歐洲參加一個華人聯盟的機會,他們才停止下來。
彎腰下去,拍拍他的肩膀「好了,東明,你好好養傷,我有事情,就先走了,這五百萬的支票我給你放在這了。」說完,把已經開好的支票,放在了邊上。
趙東明點了點頭,他現在是側身躺著,因為是背部受傷,所以他根本不能躺著。當然,也就不能做出其他動作。
當風烈把開好的支票,放到他床頭的櫃子上時候,趙東明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
看著風烈已經做勢要走,他忙道「風叔,您能再幫我個忙嗎?」
風烈准身看著他,很是乾脆道「說」
「就是我原來呆的那家公司,現在我不想幹了,之前我還得罪了那個老闆和裡邊的人,我怕他們不肯放我,或者是找我麻煩,為了不影響我以後自己在SH的發展,我想通過您跟他們打聲招呼。」此時,趙東明就已經開始為了他自己的商業之路進行準備了。
風烈略微一思索,想起來道「哦,你是說陸家的天路集團啊,這個好辦,他們公司跟我們公司還有一些業務的來往,我打個電話過去,他們會給我這個面子的。」
趙東明也想了,陸飛這個人自己是徹底的得罪了,為了自己以後的發展,必須得體現想辦法,所以談話的時候,他就醞釀著。
此時,心裡的石頭也算落下來了,開心的道「謝謝風叔,要不是您的幫忙,估計就這個就夠我應付一陣子了。」
「呵呵,好啊,不過,我幫你這個忙,你得怎麼謝我啊!」這是讓趙東明沒想到的,風烈竟然能跟他如此說。
「啊」趙東明傻了,他沒想到風烈會這麼問。
「反正您看著辦,我是沒什麼東西,現在人又成這樣了,最貴重的就是這剛屬於我的還沒到手的五百萬,你不會是……」小小的刺激了一下趙東明,逗逗他。
趙東明當然知道風烈不會了,不過,說說讓大家一笑而已,他以為風烈也是跟他開個小玩笑而已。
「呵呵,那倒不會,不過,風叔確實有件事情要你幫忙。」聽他這麼說,潛意識趙東明感覺,此事應該不太好辦。
不過,出於對風烈的個人佩服和尊敬,趙東明一聽要他幫忙,立刻答應道「您說,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沒問題。」
「呵呵,東明,這可是你說的,我就當你答應了。」
趙東明立刻感覺有點不對勁,不過,話已經說出口了,只能點頭了。
風烈感歎道「你知道,我常年在外邊跑,不在家,鈴鐺的性格請的那些人又管不住她。我走了也不放心她,不能天天帶她在身邊吧,也不能總管著他,所以,我想請你幫我看一段時間,你們都是同齡人,應該容易溝通,而且你的成熟穩重,如果她能學會一成那我就心滿意足了。這些天,他關在家裡,最常提起的就是你,還總拿你的照片看呢。」
當聽到讓他照看鈴鐺的時候,趙東明的頭嗡的一聲,後邊的都沒聽仔細,自然也沒去想,鈴鐺為什麼會有自己的照片。
趙東明剛才是處變不驚,但是此時卻狂叫道「啊,風叔,不會吧,我…我可不行啊,我連自己都照顧不了呢?」
風烈雙手一攤「哦,可是,你剛才已經答應我了。」
暈,這是趙東明現在唯一的感覺,他才發現,自己竟然上了風烈的套了,人說薑是老的辣,果然不假。
風烈看著他那付苦著臉的樣子,開心的,大聲笑著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