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開死亡的界限之後,我的第一個感覺竟然才是解脫和放鬆,而且前所未有的渴望,我想要知道,在這一次總結之後我會遇見什麼,因為,這個世上,沒有永恆……
──克尼。特莫爾《亡靈日記
恢復安靜的小巷裡,只剩下了海倫他們一夥,沒有了那個男人的影子,除了這幾個人之外,有人知道那個男人跑到了哪裡,這條小巷裡剛才又能發生了什麼,漩渦、獸吼還有那股了腥臭,都跟隨著那個男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該死的曼莉,下次不要讓我做這麼麻煩的事情了。」海倫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把自己美好的曲線盡情展現在眾人面前。
「這不能怪我。」被稱作曼莉的黑衣人聳了聳肩膀,「我突然接到通知就來了,根本來不及給我的寵物準備食物,不然的話,也不會求你了。」
「嘿嘿嘿……」趴在他身邊的那隻銀色巨狼突然發出了一陣笑聲,雖然一個笑臉出現在一隻狼的身上有些奇怪,但那確確實實是一個笑容。
「海格!你這條色狼!你笑什麼?」海倫很不滿的瞪了那條巨狼一眼,就算在她生氣的時候,她的樣子看起來也充滿了嫵媚的味道,有一種別樣的風情。
「嘿嘿嘿,別誤會,親愛的海倫。」那條銀色的巨狼突然開口說話。
如果是普通人看到的話現在就會驚聲尖叫了,可是海倫卻沒有任何的驚訝,只有惡狠狠地看著那條巨狼,「該死的海格,你給我說清楚,你為什麼在笑?如果解釋不清楚的話,我可是會很生氣的!」
「別別,親愛的海倫小姐!」那頭銀狼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身形漸漸開始變化,最後,變成了一位身材高大的青年。這位青年有一張完美無暇的俊臉,再加上那一頭銀色的長髮,讓他看起來英俊而又充滿了奪人的氣勢,這是一個可以讓任何女人瘋狂的男人,只不過,這個完美的男人有一雙毛茸茸的、像狗一樣的尖耳朵,還有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
變成銀狼的人向著海倫堆出一臉的笑容,「親愛的海倫小姐,我只是在讚美你。要知道,除了你,還能有誰讓這些人主動到這裡來呢?你就是一朵世上最美麗的鮮花,所有的蜜蜂都渴望追隨著您的香味。」
「你還那樣的會說話,海格。」海倫抿嘴一笑,「我覺得,我似乎開始喜歡你了。」
「算了吧,我的副團長大人,我可不承受您的喜歡,您喜歡的人多了。」海格苦笑了一聲,「但是他們哪一個得到好下場?相比之下,安瑞爾小姐才是我的心儀對象,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願意接受我的感情?」說著,海格做了一個雙手捧心的動作,一往情深的看向一邊的暗夜精靈。
暗夜精靈正靠在一邊牆壁上玩弄著手裡通外國一把小巧的匕首,聽到海格的話,抬頭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聲,一道綠芒突然從她身邊飛出,擦著海格的臉飛機過去,幾根銀色的長髮輕輕的飄落地上,而那道綠芒無地無息的扎到了一面牆上停了下來,竟然是一片帶著鋸齒的綠色樹葉。
「海格,我說過,不要來煩我!我不敢保證下一次會不會這麼好的耐性,說不定這片(綠色裁決)就不單單只是切下幾根頭髮那麼簡單了!」暗夜精靈安瑞爾慢慢的說道,繼續玩弄著手裡的匕首。
「能夠死在安瑞爾小姐的手裡,將是我一輩子最大的榮幸。」海格並沒有因為那片(綠色裁決)而任何的恐慌,無論表情還是姿勢都和剛才一模一樣,盯著安瑞爾的眼神似乎更加炙熱和有侵略性了。
「海格!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噁心。」曼莉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和你說過多少遍了,那個女人你招惹不起的!不要給自己惹麻煩。」
「閉嘴!曼莉!」海格惡狠狠地回頭說道:「你這個老傢伙怎麼能夠體會到我這顆年輕澎湃的心。」
「我怎麼體會不到?」曼莉嘿嘿一笑,「我也曾經年輕過。」
「那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吧?」海格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該死的!我哪裡有那麼老,只不過是幾十年前的事情!」曼莉大聲辯駁道。
「幾十年前?」海格撇了撇嘴,「九十九年前也是幾十年前的範圍裡。」
「閉嘴,我只有五十多歲!」曼莉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
「五十多歲?」海格嘿嘿一笑,「是在夢裡吧?」
「該死的,你這只淫蕩的色狼!」曼莉大聲叫道。
「哼!你這個不中用的老傢伙!」海格毫不留情的還擊道。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海倫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為什麼你們兩個在一起就會吵架呢?難道你們就不會好好相處嗎?」
「好好相處?」安瑞爾冷笑了一聲,「他們這輩子是不可能好好相處了。」她一邊說著話,一邊把手裡的匕首拋起,那柄匕首在空中突然散開,變成幾根銀色的枝條,並快速的還原成一粒種子。
「為什麼?」海倫有因為那柄匕首異象而感驚訝,「這兩個傢伙有什麼仇嗎?」
「當然有仇。」安瑞爾撇了撇嘴,「一個是暗黑馴獸師和召喚師,而另一個則是黑暗獸人,他們怎麼可以和睦相處?」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海倫狡黠的轉動了幾下眼球,「也就是說,他們一個是野獸,另一個是試圖訓練野獸的人,他們根本不可能和平共處的。」
「雖然他們和你說的有些差別,但對差別不大。」安瑞爾從牆壁上撐起身體,「這兩個傢伙的差不多就是這樣。」
「這真可悲啊!」海倫似乎有些傷感的說道:「也就是說,我們暗黑術團的成員,永遠不能相處融洽了?」
「相處融洽?」安瑞爾苦笑了一下,「有你這個副團長在,我們就是想要相處融洽都難。」
「你不要這樣誇獎我,我會害羞的。」海倫微微一笑,用手輕輕摩挲了一下自己嬌嫩欲滴的臉龐,「而且,我也是很善良的。」
「善良?」安瑞爾白了她一眼,「無論什麼時候,你也不應該說自己很善良這句話,你連自己也不相信。」
「親愛的安瑞爾,看來你對我是有些誤解……」海倫可憐兮兮的看著安瑞爾,「我們有必要好好溝通一下。」
「別,我怕了你還不行嗎」安瑞爾有些頭痛的看著面前的這位副團長。
「海倫,該死的!我們可不可以修改一下計劃!」海格一臉憤怒的湊了過來,「我可不可以不做這個該死的老傢伙的寵物中。」
「我也不想要這樣討厭的傢伙和我配合!」曼莉也惡狠狠地加入了進來,「這隻大狗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配合!」
「不許叫我大狗!你這個該死的老傢伙。」海格馬上予以還擊,「你這個已經不行了的老混蛋!」
「你……」
「你們兩個給我閉嘴!」忍無可忍的海倫大吼了一聲:「該死的,做你們兩個的副團長,我要折壽三年!你們兩個一湊到一起除了吵架,就沒有別的愛好!還想改變計劃?不想做寵物?海格,你這個色狼,你認為憑著你的這條尾巴和那對耳朵你還能夠做什麼?還有你,曼莉,不許笑!你個該死的老惡棍,如果不是你的那些寵物實在此太噁心了的話,我們哪裡需要這麼麻煩!」
兩個人被海倫訓得徹底沒有了脾氣,低著頭不敢說話。
這個時候,海倫手上的一枚戒指開始閃爍起微弱的紅光。
「哼,算你們好運!」海倫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兩個人,「聖女殿下已經來了!你們快準備一下,這次行動上重要性我就不說了,你們兩個心理清楚。如果因為你們兩個搞砸的了的話,不用我說,你們也該知道聖女殿下會怎麼收拾你們!」
兩個人渾身打了一價目哆嗦,互相看了一眼,不過卻沒有了剛才的針鋒相對,卻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一絲恐懼。
「知道了,我們不會把事情搞砸的,我們知道事情的輕重。」兩個人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你們兩個準備一下吧。」海倫點了點頭。
一陣怪異的聲音過後,三個人和一匹狼走出了這個黑暗面小巷。
「你們在裡面做了些什麼?」一身黑衣服的齊蓮娜就站在小巷外面,同樣,一頂尖風帽遮擋住了她那絕美的容貌,不過如果仔細觀察的話,還能看到從黑夜下偶爾閃現象妖嬈體態。
「沒什麼,齊蓮娜姐姐。只是來的太匆忙,曼莉沒有給他的寵物準備吃的,因此上,他拜託我幫忙找點東西來餵他的寵物。」海倫笑咪咪的說道。
「哦,你好像把他們搞得很興奮?」齊蓮娜皺了一下眉頭,左右看了一眼,周圍已經站了幾個一臉酒色過度的男人,看到海倫出來,一副踴躍欲試的樣子,只是高大的曼莉和那匹銀色的巨狼讓他們的熱情減退了一些。
「興奮的是他們自己,和我可一點關係都沒有。」海倫一臉委屈的說道:「我可能很老實的。」
「如果你老實的話,那這麼暗黑術團的副團長就輪不上你來做了。」齊蓮娜咯咯一陣嬌笑,「我們的暗黑術團裡哪裡會有什麼老實人?」
「齊蓮娜姐姐說的也是。」海倫嘿嘿笑道:「如果我們暗黑術團要是老實不來,那就不是暗黑術團了。」
「好了,曼莉的寵物吃飽了沒有?」齊蓮娜問道。
「還好吧。」曼莉聳了聳肩膀,「簡單吃點東西,小寶貝們才不會鬧得厲害,不過,等一下希望能夠它們再找點什麼吃的,不要讓它們餓壞了。」
「那就好,我們快點離開這裡吧。」齊蓮娜點了點頭,隨手指了一下,「那幾位先生已經迫不及待的想過來搭訕了。」
周圍的幾個男人已經被美艷的暗夜精靈和海倫刺激的神魂顛倒了,幾個已經猶豫著想要湊過來,卻被齜牙咧嘴、低聲嘶吼的海格給嚇了回去。
「讓他們來吧。」海倫不屑的撇了撇嘴,「正好曼莉的寵物還沒有吃飽。」
「不行。」齊蓮娜搖了搖頭,「這裡是阿卡西亞,我們暗黑世界力量不夠強,而且,我們是要去暗靈歌舞團,絕對不能給暗黑魔導師大人增加麻煩。如果惹得他不高興了,有麻煩的可能就是我們了。」
「暗黑魔導師真的那麼厲害?」一邊的暗夜精靈突然問道:「他真的像傳說般那樣強大嗎?」
「可能比傳說中還要強大一些。」齊蓮娜輕輕歎口氣,「沒有見到他,你永遠了想像不出暗黑魔導師的樣子。」
「真希望和他打一架!」化身成為狼的海格低聲說道,一條血紅色舌頭輕輕舔了一下嘴唇。
「你會有機會的。」齊蓮娜微微一笑,「暗黑世界雖然等級嚴格,我們不可以觸怒暗黑魔導師大人,但是,我們同樣也不禁戰鬥,這是暗黑力量的天性!魔導師大人不會怪罪我們的,你們也可以看一看他所擁有的真正力量!」
「桑吉,看來你對這台皮安諾琴的性能已經掌握的很好了。」看著面前不斷跳動著的琴鍵,還有時不時閃爍一下的魔法光芒,我滿意的說道。
「當然,我是個天才!」琴聲停了下來,桑吉的半身像從鋼琴表面凸了出來,「這部皮安諾琴現在就跟我身體一樣,操縱自己的身體還有什麼難的?」
「操縱自己的身體可不簡單,很多人都做不好這個。」我笑著搖了搖頭,「反正你有的是時間,你現在掌握的只是這部皮安諾琴最基本的一些性能,還有許多高皆的應用方式,有時間我會教給你一些魔法原理和基礎,你好好琢磨一下,完善一下自己的能力。
「沒有問題,對於一個天才來說,這都不算什麼!」桑吉嘿嘿一笑,整理了一個自己的領對結。
我看了一眼呆坐一邊的索洛狄,這個傢伙對於音樂的天分我算是徹度失望了。剛才我和桑吉的一番討論讓一個音樂家很感興趣,聚精會神的傾聽,但是卻只能讓這個傢伙聚精會神的睡覺。
「好了,我的魔族先知大人,你可以起來了!」我用力推了一下索洛狄。
「什麼?幹什麼?怎麼回事?」索洛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茫然無措的左顧右盼。只有兩種情況可以讓一個靈魂睡覺,一個就是靈魂能量損耗過多,另一種就是無聊到了極點!看來,索洛狄實在不適合研究音樂。
「沒有什麼事情。」我搖了搖頭,「現在桑吉已經基本熟悉了這架皮安諾琴的操作,我需要你和他練習一下如何配合,這也是你練習靈魂力量操作台一個好機會,你應該清楚,自由的操作身體裡的能量,對於一名魔法師意味著什麼。」
「知道了,我會配合他的,說起來都怪那噁心的大方塊,非要搞出一個什麼上古變身配方出來,結果可好,變是變過去了,可是也變不回來了!」索洛狄不滿的嘀咕道:「我一直都認為那個傢伙相當的不可靠,單單看那張配方里的成分就讓人覺得很不舒服了,真奇怪我當初怎麼會把它喝下去了,這是我幾千年來幹過最愚蠢的事情。」
「哼,不要那麼謙虛。」我脖子上的門冷笑了一聲,「你一直都很愚蠢。」自從它領悟到了索洛狄那另類的藝術感染力之後,就死活賴在我這裡不回去了,當我想要強制性的把它送回到索洛狄那裡去的時候,這個傢伙就用自爆來威脅,儘管如此我不太相信它真的會這麼做,也不太確定這上古煉金術士的產品有沒有自爆這麼一個功能,我還是覺得不要輕易嘗試的好,於是,這個萬年老門如願以償的留在了到的身邊。
「閉嘴,如果不是你這個傢伙,我們怎麼會落到如此地步?」索洛狄不滿的說道。
「如果不是因為你根本沒有音樂細胞,我們的處境會好和多!」門毫無猶豫的反擊。
「雖然很不想打斷你的談話。」我無奈的搖了搖頭,「但是,這次你們兩個說的都很有道理,要不是你這個大方塊提供了一個古怪的的煉金配方,我和索洛狄也不會鬧成這個樣子1要不是你那該死的音樂細胞,我們的處境的確會好的多少」我不負責任的各打了五十大板,「好了,你們兩個不要閒聊了,我和門出去。索洛狄你要好好配合桑吉,你就算對音樂實在沒有什麼天賦,我想裝昏迷總能應付吧?實在不行我可以多用幾次靈魂衝擊,讓你好好體味一下那種感覺。」
「謝謝了,我暫時沒有什麼受虐傾向。」索洛狄有氣無力的搖了搖頭,「被你那該死的靈魂衝擊折騰一下之後,頭就疼和要炸開一樣,這種罪我可不想反覆嘗試,我會努力練習控制自己的靈魂能量的。」
「那就好。」我點了點頭,「我再說一遍,這對你有好處,你畢竟是第十三位亡靈賢者,對於靈魂力量的操控不能太過粗糙,在這裡還沒有什麼問題,在埃格斯島上你總不能拿黑暗魔法和光明魔法混日子吧?記住,我們是學者,靈魂的研究學者,靈魂魔法的研究的必要工具,這是暗黑魔法和光明魔法的無法替代的。」
「知道了,知道了!」索洛狄擺了擺手,「你開始變得越來越囉嗦了。」
「如果每天都看到你這個傢伙,什麼正常人都會變得囉嗦起來。」我歎了口氣,「起碼們這些人生前還是人類,對於人類的生活方式比較瞭解,不像你,暗黑魔族的生活方式可是和人類的完全不同,這段時間裡,你已經惹了足夠多的麻煩了。」
「我知道了,親愛的導師!」索洛狄很不耐煩的說道:「麻煩你把門帶上!」
「一定要記住,靈魂能量的壓制,盡量將自己的靈魂力量陷入停滯,讓桑吉代替你控制身體。」我很不放心的叮囑道。
「砰!」索洛狄用一記關門聲回答了我。
我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後在房間外面佈置好一個隔音結界。
「最近,我好像是變得有些囉嗦了。」我自言自語言說道。
「如果碰到這樣一個讓人操心的傢伙,什麼人都會變得囉嗦。」門在我脖子上說道:「這樣的傢伙實在景頗人傷腦筋。」
「讓人傷腦筋的可不只他一個!」我沒好氣的說道:「你也是一個讓人操心的傢伙,而且絲毫不比裡面那個差。」嘴裡雖然教訓門,其實,我心裡已經有了答案,這段時間在大陸上的生活,重重瑣事似乎重新讓我找到了當年生活著的感覺,我,似乎不再是那個埃格斯島上沉默寡言的亡靈導師,那個總是站在一邊冷冷旁觀的靈魂,漫長的歲月漸漸變得充實起來……
這種感覺讓我很舒服,我似乎領悟到了什麼,又似乎沒有,就像是我在生與死之間徘徊一樣,此刻,我也在人世間徘徊、思索……
「我親愛的主人,請不要這樣說的僕人……」門的聲音悲慘淒涼,「您的僕人對您是無比忠心,我怎麼會給你添麻煩呢?」
「我們先不討論通過個問題。」我停下了思考,無奈的搖了搖頭,「和你們討論這些,可能永遠都不會有什麼結論。」抬起看看天空中懶散的陽光,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亮了,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整夜。在阿卡西亞的夜我似乎每一個都這般忙碌。
「這陽光真讓人不舒服。」我有些不滿的嘀咕著,儘管我現在長著索洛狄的臉,穿著一身白袍,甚至還渾身充斥著光明氣息,但是,我對陽光還是有一種本能的厭惡。如果我真的成為一位神殿祭司的話,那麼,我可能會是唯一一位厭惡陽光的神殿祭司,一個光明神殿歷史上最大的醜聞。
「唔,忙了一夜,折騰的實在是夠嗆,我想,應該去看看到們有什麼早餐,好好犒勞一下自己,才是現在應該做的。」我對自己說道,突然堅決的邁動腳步,向前面的大廳走了過去,現在這個時候,慇勤的店主人應該已經準備好了食物,方便我們隨時用餐。
到前廳用餐需要經過一個小小的花園,這個旅店的老闆很有些頭腦,這個小花園佈置的不錯,裡面種了幾種冰雪王國常見到的花草,都是一些耐寒的品種,有錢人是根本不會拿正眼看這些在他們眼中只能算是野花的植物,不地,在這個小小的客棧裡,這些花草卻為這裡添加了幾分顏色。尤其是在清晨,清新的空氣裡帶著一股花草的甜香氣味,露水平占綴讓這些花草顯是更加嬌艷,陽光照在花朵間的露珠上泛出點點的金黃色,這種安靜自然的美態,是那些愛好虛榮和奢華的人的無法欣賞的。
雖然我是一名亡靈,但是,卻不妨礙我對美好事物追尋。亡靈憎恨所有的生命?那只是世間的謠言和一些有心人民誤導,實際上,我們也喜歡這種美好的事物,我們甚至比一般人不寧瞭解這些生命的美麗,因為我們曾經擁有它們,而且一直在思考它們,因此,我們也變得更加懂得欣賞它們,越是高級的亡靈,越是這個樣子。就是在常年霧氣籠罩的埃格斯島上,也有在霧色中盛開的美麗花朵,常常可以看到一具骷髏盯著一朵美麗的花朵幾個小時,甚至可以輕而易舉的感覺到他們發自內心世界歡喜。
當我懷著幾分欣賞走進這個步花園的時候,卻發現這種已經有人了。
虔誠的樞機主教大人跪在那裡,面向初升的朝陽,默念著歌頌光明神族的經卷,這個場面讓我有些不安,說實在話,我和索洛狄都對這位太過虔誠的樞機主教大人有些畏懼,這不是在於力量上的強弱,而是這位樞機主教大人有著無比堅韌的性格。
更可怕的是,他把這種性格完全投入到對於光明神的崇拜中去了,而且試圖用這種信仰影響身邊的所有人,用自己的行為準則來約束周圍的人,他認為這才是最標準的對光明神的虔誠。這種執著的、總是妄圖改變別人的人是很讓人頭疼的,尤其是你根本不能把他怎麼樣的時候。
我和索洛狄哪怕是再能裝神棍,我也不可能把自己真的變成神棍,天天把光明神掛在嘴邊上,把所有的事情牽強的拉扯到光明神他老人家身上,這一點,我們和這位樞機主教大人差遠了!所幸的是,我們起點比較高,所以總算能站在更高的角度壓制他,不過,和這要的狂信徒無休止的歌頌神明,感覺並不是很好,所以,我和索洛狄打定主意,盡量離這位虔誠的大人遠一點,不要招惹他。
可能是光明神大人出於對我這個神棍外加亡靈的惡毒詛咒,當我試圖悄悄地從樞機主教大人身後溜過去的時候,這位大人剛好完成了他的頌神工作,從地上站了起來,轉過身來,然後就看到了我。
「啊!神使大人!您來了!」看到我的出現,樞機主教大人眼睛裡有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呃……」我無奈的看了一眼一臉崇拜樞機主教,不得不從臉上勉強擠出了一個仁慈的笑容,「我的兄弟,我很高興見到你。你剛才在做什麼?」
「我的清晨第一縷陽光照耀大地的時候,都要向光明神祈禱,這是我多年來的習慣。」樞機主教笑著看了我一眼,「這是一名虔誠的信徒所必須做的一件事情,我覺得,您也可以嘗試一下,保持一個良好的習慣,如果您願意的話,我可以和您一起禱告,默默唱誦這光明神的福音。」
聽了這話,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我和索洛狄私下裡討論過關於樞機主教念誦的光明神讚歌問題,索洛狄曾經不無感慨的說道,當年神魔大戰的時候,幸虧沒有樞機主教這樣的人物上戰場。因為所有人都以為他們並沒有什麼殺傷力,可惜所有人都錯了,只要讓這樣的傢伙在戰場上用擴音魔法念誦一段光明神的讚歌,估計就會倒下一片的人。只可惜他們的殺傷力是不分敵我的,只要聽了他們的讚歌,神魔兩族都會因為這讚歌而嘔吐不止、喪失戰鬥力,說不定,如果當年的戰場上有樞機主教這樣的人物出現,戰爭會以和平的方式結束。
「不得不說,你的虔誠態度讓我十分欣賞。」我笑了笑,連忙開始搪塞,「但是,你要明白一件事情,口頭上的祈禱並不代表什麼,只有心靈上的祈禱才是你脫離苦難的人生,投入光明神懷抱的鑰匙。」
「你說的沒錯!大人!」一談到這些問題,我們的樞機主教就會變得十分嚴肅,「我一直都是這樣要求自己的,無論身心,我都毫無保留的奉獻給了神,請他悲憫我們的苦難。」
「所以,禱告只不過是一種形式。」我笑著點了點頭,「我們需要的是全身心的奉獻!只要心中把光明神放在信仰的頂端,讓心中陽光每天都照耀這份虔誠的信仰,那麼,清晨禱不禱告又有什麼關係呢?我的孩子,你要記住,心中的陽光永遠比天上的陽光更加明亮,光明神要用光明拯救的是你的心,而不是你的眼睛。」
「我、我明白了!」樞機主教激動地熱淚盈眶,「您說的太好了!您是真正的光明神信徒!是所有信徒中的表率!我一定要把這些話記下來!一定要記下來!」樞機主教一邊語無倫次的說著,一邊有顫抖的手從懷裡拿出了他的那個小本子,用筆把我剛才說過的話一字不差的記在上面。
「好了,我的孩子。」我點了點頭,「走吧,在這光明神的恩賜下,我們要開始新的一天了。」
「是,大人,我將緊隨您的腳步!」樞機主教狠狠的點了點頭。
「那麼,新的一天,我們就從早飯開始吧!食物,是神最大的恩賜,是所有生命存活的基礎。我們要抱著虔誠的心去看待它、享用它,不要讓神失望。」我微微一笑,陽光照在我的臉上和身上,與我借來的光明力量暗暗呼應,在我的身上泛起了一陣淡淡的白色光暈,讓我充滿了威嚴與神秘。
「是,大人,我會牢記您的話。」樞機主教慢慢的合上那個小本子,小心的把它收藏好,然後恭敬地向我鞠了一躬。
突然之間,一陣黑暗氣息迎面而來,雖然這股氣息並不濃郁,但是對於整天浸淫在光明能量中的樞機主教,還有我這個對暗黑力量很有幾分瞭解的靈魂導師來說,這股暗黑力量就像是在黑夜裡,點燃了一束火把把那樣明顯。
原來安靜慈祥,渾身上下泛著一股子祥和味道樞機主教大人就像一隻兔子一樣跳了起來!
「暗黑力量!墮落的暗黑力量!」樞機主教大叫道,一臉憎惡的盯著暗黑力量傳來的地方,那猙獰的表情,簡直如見了殺父仇人一般。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就是狂信徒的無奈之處,在這些人的心裡,除了自己那一份信仰,再也容不下其它的東西,處處以自己的信仰為標準,與自己意見相左的就視為仇敵,可是,這世間上哪裡有那麼純粹的東西?每個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就算是你把他們強制性的裝進一個框框裡面,他們也會輕而易舉的在這些條條框框裡面搞出自己的空間。我不由得想到,如果這位樞機主教大人知道我是什麼人話,他會做什麼,這個結果顯而易見,恐怕會奮不顧身的和我這個光明神殿最大的異端同歸於盡……
一陣腳步聲從庭院的另一個通道傳來,不用看,我已經知道來的是誰,在我們這裡,暗黑力量隱藏的最糟糕的就是那位暗黑聖女齊蓮娜女士了,雖然她已經能夠把時間暗黑力量隱藏的很好了,但是時不時溢出的那一點點,已經可以為神殿的高級成員指明方向了。不過,讓我奇怪的是,在她身邊似乎還有別的暗黑力量存在,我很好奇,究竟是什麼人和她一起來了?
正在我疑惑間,幾個人走進了這小的庭院。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一身舞裙的齊蓮娜,無論什麼時候,她都穿著這麼一身衣服,舞裙、舞鞋,還有一臉洋溢的笑容,就是她最標準的行頭,雖然這身衣服遮住了每一個該遮的地方。不過,這種薄薄的材料,和相對緊身的設計,把齊蓮娜整個人襯托得更加誘人,但是,在阿卡西亞這個寒冷的地方,穿這麼少的衣服實在是有些奇怪。
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齊蓮娜身邊的幾個人吸引過去了,一個集合了或清純或妖媚種種不同性格的可愛少女;一個容貌艷麗、表情冰冷的暗夜精靈;還有一個渾身都包裹在黑色長袍裡的詭異男人,在他的肩膀上,停著一隻探頭探腦的烏鴉;最後,是一隻擁有長長地銀色毛髮,半人的巨狼。這些人和獸,身上都和齊蓮娜一樣,充溢著暗黑能量。
當然,出於習慣,我也直接窺視了一下他們的靈魂。那個可愛少女外表雖然多變,卻有一個堅韌的靈魂,這應該是一種特殊的修煉方法。那個身穿黑袍的神秘男子,身上充滿了一股野獸的氣息,彷彿這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人形魔獸,尤其是他的左手,我在那裡感覺到瞭解股特殊的靈魂氣息,應該是一種強大的魔導器,擁有野獸氣息的人類據我所知只有一種,召喚師。這兩位還是這個小小合最普通的兩位,起碼,他們還是人類,另兩位,就比較特殊了。
其中一個,就是那個暗夜精靈少女。暗夜精靈也是很少見的一個種族,這個種族天生就有著黑暗的氣息,他們雖然不畏懼陽光,但是卻討厭陽光,喜歡待在陰森的叢林裡,那裡即使是白天也很難見到陽光,只有到了夜晚的時候,他們才出現在林間的空地裡,享受黑夜和月亮的光輝。他們是天生的刺客和獵人,和那些善良純真的森林精靈、草原精靈相比,他們更擅長陰謀詭計和種種子選手詭異手段,他們是天生的陰謀家和偽裝者,你可能能夠欺騙一個涉世不深、年幼無知的草原精靈上當,不過,如果你遇到的是暗夜精靈的話,用欺騙的手段對付他們,十有八九受騙的會是你。只不過適合這個種族的叢林比較稀少,在我漫長的時間裡也只不過見過幾次而已,普通人更只是聽說的多、見過的極少。
而那匹銀色的巨狼,那就更不得了了!在我的靈魂窺視下,我發現,在這強壯的野獸軀體下,竟然有一個人類的靈魂,能夠符合這一特微的種族只有一個,黑暗狼人。
黑暗狼人是獸族的一個分支,沒有人知道他們是來自哪裡,或者如何產生的,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種族的的強大,他們可以在獸人、狼人、巨狼之間隨意轉換,擁有可怕的戰鬥意識以及嗜血狂暴的戰鬥熱情,而且,他們不像其它獸人那生是魔法白癡,反而天生就擁有一部分暗黑力量的操縱能力,擁有幾種天賦魔法,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在他們尖銳爪牙上附帶的撕裂和穿透魔力加持,這種魔力加持讓他們可以輕易地穿透重甲,並留下一條深深地傷痕,這種傷痕擁有很強大的光系搞性,一般的治癒魔法對於它一點作用都沒有,藥草的作用也有限。傳說,這些暗黑狼人們還可以透過修煉暗黑力量強化自己,不斷達到一個新的高度,在千年神戰時,他們是暗黑世界裡出了名的戰鬥機器!
這種種優勢造就了黑暗狼人高傲的性格,他們甚至不願意承認自己是獸族的一員,始終游離於獸族統治圈之外。不過,同暗夜精靈一樣,這個族群的人口也稀少的可憐,導致他們通常在人跡罕至的地方出沒,沒有想到,我今天竟然在這裡見到了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