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前面喝點咖啡暖暖身體,順便用有線電話收集下情報。」在後台員工更衣櫃子前已經擺好了一張桌子,柯恆讓審問者都離開後,把咖啡輕輕的放在安吉麗娜面前:「我叫柯恆,是總統的幕僚……不過我對於這個身份沒有什麼證件,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我。」
「……我選擇不相信。」
「哈哈!」柯恆笑下問道:「你放幾包糖?」
「……我一般不放糖。」安吉麗娜接過咖啡道:「謝謝。」
「不知道葉遷和你說過沒有我和他之間的關係?」
「沒有!」安吉麗娜搖頭。
「我們是同一個老師。安吉麗娜……很冒昧直接稱呼你的名字,因為我確實不知道你姓什麼。」
「你要說什麼?」
「我們還是從一個菲律賓的真實故事說起。菲律賓有一個家族,他們已經在xx省經營了將近兩百年。從省長到各個職位都是他們家族的人。突然有一天,作為政治交易,族長的一名兒子成為了國會議員。但大家沒想到的是,他們的議員兒子在上任的第一天就上書議會,為了國家的進步,要求解除家族統治某地區的歷史,改為政府派駐官員或者當地選舉官員。並且還規定了連任的年限和期限。」
「這一上書如同是捅了馬蜂窩,他馬上被家族貫以叛徒之名。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背叛了家族。於是他們就派出了『叛徒』的弟弟,將他暗殺。」
安吉麗娜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你意思就是你處境和那個『叛徒』差不多,而葉遷就是家族派出來刺殺你的是嗎?」
「你很聰明,和你談話真的很愉快。」
「謝謝……但我不贊同你的想法。」安吉麗娜道:「這個叛徒似乎很偉大,但他忘記了是誰生養了他,是誰幫助他成長。也許家族是錯的,但是那必須是由別人來完成這個轉變,而不能是他。因為他沒有資格去批判他的家族,就像母親即使不好,當孩子的也沒有資格去批判她一樣。一位母親犯罪,可以由孩子的朋友來抓捕她,但是如果是孩子親手將母親送進監獄,我認為那不是偉大,而是不可原諒的錯誤。」
「……」
安吉麗娜再道:「柯先生,我再冒昧問一句,你是認為:你是對的,還是認為只有你是對的?全世界有6o億的人口,你的理想你的理念如果是對的,肯定會有他人來執行。可為什麼是你自己?是你認為自己是唯一正確的人,還是認為自己因為厭惡自己老師的思想,必須和老師站在對立方上?」
柯恆沉默了很久後才道:「安吉麗娜小姐,我要提醒你一句,如今紐約成為現在這樣,葉遷有不可推脫的責任。」
「那越南戰爭的責任在誰?伊拉克戰爭和阿富汗戰爭的責任在誰?對……我是一名美國人。但是我不太認同美國想掌管全世界的理念。上帝說過: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可我們憑什麼去控制別人呢?如果沒有,會有911的生嗎?其實我明白……戰爭是為了利益。說實話,我對特工局分外反感。也許你會建議我不要再相信上帝的話。」
柯恆苦笑下道:「安吉麗娜你說的都有道理,確實我們動戰爭並不總是為了所謂的正義和人權。不過我們說的是現在,現在只要找到葉遷,也許紐約就會很快恢復平靜。作為一名美國人,難道你希望看見自己的國家成為現在這樣嗎?」
「哈哈……你剛才還說那個『叛徒』是對的,怎麼現在卻為家族考慮起來了?我試問你一句,中國生恐怖騷亂的時候,你是什麼心情?你有想為了自己的祖國而把大喇叭和東突摧毀嗎?」
「……」柯恆痛苦很久後才回答:「為了一遠大的目標,有時候必須繞過道德底線。我願意承受這樣的道德壓力,而你呢?你能承受嗎?當官方死亡數字出來,你會不會承受的起,為了保護自己的朋友,而造成這樣後果的心理壓力?」
「據我所知,葉遷現在是代表中國為美國而工作。我想他應該會為自己的言行負責。」
「他……他是個滑頭。」柯恆終於怒了:「他表面上在幫助美國,其實卻在和西蒙勾結,我雖然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我敢肯定絕對是對這個國家不利。」
「真的嗎?」安吉麗娜將信將疑的反問。
「當然,美國遭受襲擊的計劃就是他制訂的。」
「那你們為什麼要請他幫忙?」
柯恆一楞一臉黑線回答:「因為他沒實行計劃,而我們想他能幫助我們按照他制訂的計劃抓住壞人。可沒想到,他自從在調查局工作後,一句對我們有幫助的話也沒有……」說起這點,柯恆是滿肚子的委屈。這幾天被葉遷耍的跟猴一樣。原來的階下囚成為美國的希望。而希望永遠是那麼渺茫,似乎是似乎又不是……相當糾結,因為你無法指出葉遷有什麼不對,雖然你也無法指出葉遷對美國有多大的貢獻。
「他真能平息紐約的混亂嗎?」安吉麗娜小心翼翼的問。
「真的,我肯定。」
「那我問最後一個問題,你用上帝名義起誓,你不會想殺他。」
柯恆傻傻看了安吉麗娜三秒後很失敗的回答:「我老婆孩子都被他殺了……你認為我會不想殺他嗎?不過我答應你,按照他現在的身份即使我不答應你,我也不能殺他。」
安吉麗娜點點頭道:「其實……」
「其實我在這。」葉遷從一個更衣櫃後閃出來,槍指著柯恆,腦袋一探看一眼大廳裡的人然後說:「拿起咖啡,很自然的走過來。記得,別出破綻,否則我幹掉你就跑,他們也追不上我。」
「對,就這樣,拿起咖啡輕鬆的走到一邊,給被審問者一定的思考空間。安吉麗娜你低頭看咖啡,表情在痛苦的思考……很好。」當柯恆脫離了他下屬可能看見的視線後,葉遷左手抓他肩膀道:「面向後門,別耍花樣。」
「這邊都是我的人。」柯恆冷靜道:「難道你想美國把你的屍體交給中國嗎?」
「雙手放背後成蝴蝶狀。」葉遷不理會他,他左手拿出一根繩子,牙齒咬住另外一端,很輕鬆的將柯恆雙手反綁起來:「現在……慢慢朝前走,千萬別撞到什麼,否則我心一跳,槍就會走火。」
「葉遷!」安吉麗娜突然問道:「是你將紐約弄成這樣的嗎?」
「不是!」
「那是你制訂的計劃嗎?」
「不是。我根本和計劃一點關係也沒有。是這個叛徒誣陷。」
柯恆蔑笑道:「我說的是真的,四師弟,你敢向祖宗誓,你和紐約成這樣一點關係也沒有嗎?」
「我葉遷對祖宗誓,我如果和紐約混亂有關係,天打五雷轟,死無葬身之地。」
「你……」柯恆很無語問:「你有必要這麼恨我嗎?」
「不是恨,是義務,說了你也不懂。走!」
「我和你走,我要確認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安吉麗娜突然站了起來。
「坐回去。」葉遷忙道。
「我們快走,我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有沒幫錯人。」
……
「那邊怎麼回事?」一助手看見安吉麗娜站起來,對左側邊說話邊走動。
「難道你認為柯先生連一位電影明星都制服不了嗎?那應該是審問藝術。」
「呵呵!」助手有點不好意思笑下道:「這咖啡不錯。」
「確實不錯,再來一杯?」
「好的,謝謝。」
……
「上車!」從後門出來,葉遷拉開準備好的汽車將柯恆推到副駕駛位置。然後自己繞圈到主駕駛座位,期間槍口始終對準柯恆心臟。
動汽車後,安吉麗娜拉了兩下後座的車門沒打開忙道:「葉遷,開門。」
葉遷搖下玻璃,很抱歉對安吉麗娜道:「對不起,安吉麗娜。我對你說謊了。其實……還是這麼說吧,我不期望你的原諒。但我畢竟是一名間諜……所以別恨我,也別留念我,就當從沒認識過我好嗎?你很漂亮,再見!」
「你……」安吉麗娜看著汽車遠去,心中一片空蕩蕩。她心中承認,對這樣一名和自己膚色相同的男子是有一定的好感。雖然他做了很過份的事,但是他畢竟是救過自己最少兩次以上。看看混亂的街道,看看遠去的汽車。她心中真是沒有什麼想法,即使是有那也就是:想哭。
……
「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柯恆問道:「直接把我朝街上一扔,保證人家不帶看一眼的。」
「俗話說,一張衛生紙也有它的用處。我從來就是變廢為寶的人。好容易逮到你,怎麼就這麼輕易的殺了?再說,老頭不讓我殺你,雖然殺了也不會怎樣,但總不能讓老頭傷心我們自相殘殺。」
「那你要幹什麼?」
「呵!不告訴你。不過放心,我絕對不會殺你。但我又必須給你選擇一個交代的過去死法的同時,又能讓你再幫我點忙。」葉遷笑mimi道:「別掙扎了,我是賊祖宗,打的結,老頭都解不了。嘖嘖,真沒想到,我們哥仨能合作一把,老頭一定會為我們兄弟齊心好好喝上一壺。」
「哥仨?小師弟,別忙我沒幫上,反而抓了一群魚。」柯恆平靜並且臉帶微笑。
「那就試試是姜老的辣,還是我將你拍死在沙灘上。」葉遷同樣的回應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