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看著一米六五無精打采的葉遷，很平靜的問：「葉遷，上課都在忙什麼，怎麼成績這麼差？」
「恩……」
「要說實話。否則我就打電話給你師傅。」
「睡覺！」葉遷老實交代，通訊發達的時代是如此可惡。
「睡覺？」肖平驚訝問：「你不是都睜著眼睛嗎？」
「這叫門神功。」葉遷得意解釋道：「我們盜宗多是下三濫的技巧，而門神也就是古代給老爺們看門的人一種戲稱。他們就能邊睡覺邊睜著眼睛，一來防賊，二來打發無聊的時間。」
「這麼說你的門神功練的很好了？」校長悠悠問。
「沒有沒有。」葉遷謙虛到：「才兩成火候，六成火候可以站著睡覺，而且有人一注意到他會馬上覺醒。八成火候可以邊走路邊睡覺，腳底不帶絆的……這個歷史上有記載，當年有支軍隊就有不少人練成。十成火候就只是傳說，睡的時候和醒著的沒有任何區別。我們的第三代祖師爺考慮到人的睡眠會妨礙人的時間，特意精研了一翻。「
「那你祖師爺到了幾級？」校長仍舊微笑，肖平則在替葉遷擔心，他可知道校長現在是非常的憤怒。
「二級，我們只練到二級都不練了，反正是糊弄人用的。夠用就行。」葉遷貌似很謙虛。
校長站起來轉移話題問：「葉遷啊！你到現在拿了幾個月工資？」
「兩個月。」
「夠花嗎？」
「剛好夠。」
「哦，那就好。我記得有句話叫什麼……對！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有這句話嗎？」
葉遷感覺到不妙忙回答：「沒聽說、沒聽說過。」
「你拿了國家的工資，而你讀書的任務卻沒有完成好。」校長湊近葉遷道：「如果後天的歷史考試你考不好，我會寫信給你師傅，找他要回我發的工資。你說他會給嗎？」
葉遷擦把冷汗拍胸口說：「您老放心，保證及格……不！保證90分。」
……
90分啊！葉遷真想抽自己來著。回到課堂葉遷就悔恨萬分，自己還是過於年輕，被校長一句唬人的話加上點淡漠的表情就楞把90分給嚇出來。
……
葉遷轉頭笑瞇瞇打量了幾眼自己的同桌，恩！是個很樸素的姑娘，馬尾辮、白色發圈、無修眉、無化妝、翹鼻子、小嘴唇、眼中似水、水中有……90分。
「同桌你好，我叫葉遷。」葉遷很鄭重友好的伸出右手。
這麼一個普通的動作將同桌嚇了一跳，急忙一拍葉遷手，壓了聲音說：「上課呢。什麼事？」
恩！聲音稚嫩，嫩中帶靜，靜中帶……90分。
「喂！你歷史成績怎麼樣？」
「我是歷史課代表，你說成績怎麼樣？」同桌咬牙，合著幾個月了，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葉遷一楞，歎氣道：「唉！我還以為你成績好呢，沒想到和我一樣是課代表。」
同桌抓狂：「你那代表是蒙來的，我的是真金白銀賺來的。」
聲音過大，老師就很不滿意了：「這位同學，上課時間不許說悄悄話，我已經觀察你很久了，希望你即使要說話，也請不要打擾你的同桌。」
同桌一楞，急忙舉手匯報：「報告，是他先和我說話的。」
葉遷忙說：「我沒有。」
老師很嚴肅看著同桌道：「他一直都沒有張開嘴巴，難道他是用胳肢窩和你說話嗎？」
同桌一聽這話，當時就把眼淚給委屈下來。
……
「跟我說話。」同桌死盯著葉遷的嘴。
「說什麼？」
同桌大驚，這丫的果然沒動嘴。
「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叫腹語。通過鼻腔配合小腹，再通過喉結。」
同桌忙問：「能教我嗎？」
「能啊！又不是什麼不傳之秘，只不過，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小忙？」反正沒練個三四年，聲音都出不來。
「什麼忙？」
「小忙拉！」
……
歷史老師拽著試卷在講台上久久無語，掃視了學生幾眼後說：「自從當老師以來，除了在女學生廁所發現避孕套外，最讓我吃驚的就是這次考試成績。所有的學生竟然全部是滿分。」
……
「全部滿分？」校長比歷史老師更驚訝，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確實是全部滿分，而且我調看了考試現場監控錄像，沒有發現任何人有作弊行為。但唯一奇怪的是這道題。」肖平指著最後一道題說：「這是一道送分題，問：百家爭鳴中你支持哪個學派。三十二個學生集體回答：法家。」
「……」校長很冷靜翻看幾眼考卷後一拍桌子喝道：「小雛鳥敢出老鷹的千，過堂、三十二個人集體過堂。」
……
三十二個人將校長辦公室擁擠的水洩不通。校長認真審視大家後說：「我現在不是你們的校長，而是你們的同事、領導。葉遷，你站前一步。」
葉遷擦把冷汗跨一步，在這必睡時間裡，今天可是一點睡眠的感覺都沒有。
「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大家這次都拿到了滿分？」校長很平靜，肖平卻很清楚，平靜的湖水下隱藏著火山。
「這個……因為……一來是組織上的關懷，二來是校長您的威信讓我們不敢不認真唸書，三來離不開歷史老師的教導。」
「別打花槍。」肖平在校長暴發前，急忙插嘴。
葉遷再甩把冷汗：「按照物理能量守恆定律，同樣物體在受到同樣力量時候，會產生相同的變化。我們是同一所學校，同一個老師，同一個教室，同一個食堂，同一個校長。在客觀條件都成立的情況下，難免都按照相同的軌跡運行。所以有一人考了滿分，其他人如果不考滿分，那就是對守恆定律不負責，所以大家被逼無奈，只好全考了滿分。」事實證明，兔子急了會咬人。人急了會咬焦耳。
「……」全體師生聽了這話一起頭頂著黑線。
校長穩定情緒後再深呼吸了三次，繼續平靜道：「好，就算是大家一起被守恆了。葉遷我問你……」
「報告校長，已經問過我了，是不是問下別人，老讓我出風頭會脫離群眾。肖平老師說過，身為特殊工作人員，必須時刻和群眾們在一起。」
「啪！」校長終於怒了一拍桌子喝道：「我就問你怎麼了？」
肖平急忙咳嗽一聲，提醒校長，對同事和下屬咆哮是很不好的行為。
校長手一揮表示自己不在乎，逼問道：「葉遷，你為什麼能考滿分。馬上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