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歐陽宇的,自然是幾位對她有意的大人。她神不守舍的樣子人人可以看出,幾人心中都有點憂慮,又見她神色不對不敢打擾,只好這樣暗地裡觀察。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歐陽宇反應激烈的緣故,釬和希狩都沒有出過酒樓,便也沒有向柳發出挑戰。
歐陽宇暈暈沉沉地睡了一覺,醒來後,她呆呆地望著外面的樹葉,暗暗忖道:我身邊這麼多大人,又有萬千上萬人關注著酒樓。我要離開他們,無異於是癡人說夢。可是,我又可以想出什麼法子來破解目前的局面呢?
她的心裡很不好過,從一開始,她最希望的便是擁有自由,然後可以自在的愛自己所愛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以前是選擇柳,現在是選擇希狩,可不管選擇了誰,她的處境從來沒有改變過。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從來便沒有選擇的權利!一切的權利在那些男人手中!自己不管選擇了誰,那人在這麼多情敵的圍攻下,也很難不死!自己從來是身不由已!
閉了閉眼,歐陽宇緊緊地咬著下唇。
直恨恨的在嘴唇上咬了一個印子,歐陽宇忽然嗖地一聲,翻身坐起來。
她跳下床,一個念頭浮出腦海:我想這麼多幹嘛?我為什麼要瞻前顧後的?反正我就是一個傀儡,從來身不由已,不如閉著眼睛胡衝亂撞罷!生也好死也好,我就去胡衝亂撞!
這個念頭十分強烈,強烈得如同洪水襲來。
從來到這個世界起,歐陽宇是從來沒有一刻有過這種念頭,她一直戰戰兢兢,百般思量,從來沒有完全的放鬆過自己,完全的任性過!
現在。她卻想任性一回了!
低下頭,把紫弄籐蔓做成的鞋子套在腳上,歐陽宇換了一件白色的布衣。又信手收起兩件衣服,捲成一個包袱,然後信步向門口走去。
「吱呀」一聲。她地房門打開來。
剛一打開。三四雙眼睛同時向她地方向看來。站在門口旁地歐陽宇白色地布衣在風中飄拂。明明普通到了極點。也簡單到了極點地衣服。穿在她地身上。卻彷彿會發光一般。
白衣映襯中。她披散著一頭黑色地長髮。秋波如水。平靜中隱藏著無邊地憂愁和無奈。紅唇有點乾裂。下唇上還有自己咬出來地齒印。
她肌膚如玉。那絕美地臉上不見了往常常有地魅惑。只剩下一抹平靜。一抹如海般地平靜。
這樣平靜地歐陽宇。彷彿從天外降來地仙子。有一種隨時會乘風而去地感覺。
幾位大人看得目不轉睛。色授神與。只有釬和希狩眉頭微皺。心中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希狩大步向歐陽宇走來。他急急地走到她身邊,望著她素白如玉的臉。擔心地問道:「宇,怎麼啦?」
希狩連問了兩聲。歐陽宇才彷彿被驚醒一般,抬頭看向他。
她目光飄忽地瞟了希狩一眼後,便從他的臉上移開,然後,信步向前面走去。
希狩眉頭皺得更深了,臉上的擔憂更是清楚可見。這一陣子來,歐陽宇對他還是很溫柔地,他還很少受過她的冷落。
希狩手一伸,一把撈住了歐陽宇的袖子。望著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的歐陽宇,希狩不安地急問道:「宇,發生什麼事了?」
「放手!」
歐陽宇沒有回答希狩的問話,只是聲音清冷地回道。
吐出這兩個字後,歐陽宇頭也不回便重重地扯回了自己的袖子。她繼續朝前面走去,把錯愕地希狩留在身後。
歐陽宇曼妙的身軀挺得筆直的向前走去,她理也沒有理一直向自己張望地大人們,逕直地越過他們,順著林間的小路,向酒樓外走去。
看到她這個樣子,希狩更慌了。他急急地叫道:「宇,你要到哪裡去?」
歐陽宇還是沒有回答他。
釬不安地打量著歐陽宇,身形一閃,攔在了她地面前,正正地擋在她的去路上,釬盯著歐陽宇地雙眼,沉聲說道:「外面很亂,你還是回去吧。」
歐陽宇抬起頭,靜靜地掃了釬一眼,只是掃了一眼,她便從他的身邊越過,繼續向前面走去。
釬刷地一伸,扣住了她的右手,低喝道:「歐陽宇,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回去吧,凡事好商量。」
歐陽宇聞言嘴唇譏嘲地一掠,她頭也不回地低問道:「任性?我還真地想這麼任性一回。」輕笑了一聲,她掙了掙,見釬把自己的手扯得緊緊地,根本就掙不脫,便停止了掙扎,慢騰騰地回過頭看向他。
靜靜地盯著釬,歐陽宇輕笑道:「凡事好商量?商量什麼?什麼怎麼分配我這個妖女?還是怎麼來一一攻破對方?」
她的聲音很清冷,表情很平靜,平靜的表情配那嘴角浮起的冷笑,讓釬都是一怔。
釬盯著她一會,想了想,慢慢地回道:「我知道你一直為這些事難受。不過歐陽宇,怎麼行事我們這些男人自有分寸,你無須擔心太多。」頓了頓,他又說道:「歐陽宇,你把生死看得太重了!其實這些你可以放開的,不管怎麼樣,我們都不會傷害於你,贏了那個,也會把你視若珍寶!」
釬的話音一落,歐陽宇便冷笑了兩聲。
她冷笑著,直笑得釬不自在起來,才慢騰騰地眼神迷濛地說道:「是啊,我是可以放開。因為我的想法,我的感覺,你們從來便不會考慮,也不需要考慮!我歐陽宇只是一個戰利品,誰勝了誰便可以拿去。至於能把這個戰利品保管多少年,或者,這個戰利品以後老了丑了是繼續收藏還是順手丟棄,你們都是從來沒有考慮過。更不需要考慮!」
她慢慢地,彷彿囈語般地說完這席話後。慢慢抬頭定定地看著釬。、
看了看釬,又看了看希狩。再看了看流藍等人,歐陽宇聲音提高了一些,她恨恨地朗聲說道:「你們從來就沒有想過我也是一個人!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我與你們都是平等的!」
叫完這三句後,歐陽宇閉了閉眼睛。
把臉上地激動掩住,歐陽宇無力地低下頭,輕聲說道:「放手!」
釬沒有放手。他盯著歐陽宇,沉聲說道:「這個世界本來便是強者為王。強者便可以得到妖女你!千百年來的規矩都是如此,歐陽宇,你真是想得太多了。」頓了頓,他的聲音溫柔了許多。「宇,別鬧了,回去吧,你難道還不知道嗎?我愛你,我們都是愛著你的。你不要胡思亂想了。」
「愛我?」歐陽宇冷笑道:「是啊,愛我,你們地愛還真是讓人無法承受啊!」
說罷,她聲音突然一尖。尖利的喝道:「放手!放開我的手!」
釬直直地盯著她。寸步不讓地與她對視著。
這時希狩也走到了她地面前,他來到她身邊。望著與鬥牛一般,對著釬恨恨地瞪視不休的歐陽宇低聲說道:「宇。釬說得不錯,你真是想多了。我們都愛你,我們都想得你,都想牽著你的手白頭到老。用戰鬥的方式來決定你的歸宿,是最好也是唯一的方式。宇,你要相信,我們中地任何一個人,就算戰敗了,死了,心中也是沒有怨恨的。」
說到這裡,希狩地雙手放在歐陽宇的肩膀上,溫柔地看著她的小臉,希狩的目光中流露出一股愛戀,「宇,能為你而死,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他最大地成就,你來到這個世界也有幾年了,怎麼還不適應,還不習慣?」
歐陽宇慢慢地抬頭看向希狩。
四目相對,希狩目光中的溫柔讓歐陽宇平靜了些許。她嘴唇動了動,半晌擠出一個苦笑來,「我沒有辦法適應。希狩,釬,你們這樣不停的拚鬥,我則像是一個戰利品一般,得不斷的從這個人的手中轉到那個人的手中,不知什麼時候能終止,也不知伴在自己身邊的人什麼時候會死去。這樣的感覺對我來說太痛苦,太難以承蒙受,我不敢習慣!」
閉上眼睛,歐陽宇輕輕地說道:「鬆手吧,讓我離開。」
「不可能!」
這聲音是釬和希狩同時發出地。
兩個男人地表情都有點憤怒,有點緊張,他們緊緊地盯著歐陽宇。
釬的嘴角向下一拉,聲音有點冷地說道:「你果然是想離開這裡,離開我們?你以為你能走得了?歐陽宇,現在有千萬人地目光都在盯著你,你以為憑你那點功夫能對付得了所有人?你以為所有的男人都像我們這些大人一樣對你以禮相待?不說別地,那些人群中便有不少是對我們這些大人恨之入骨的人。對於他們來說,能夠毀掉你便是深深地打擊了我們!因此,他們會不顧你是妖女,也不管你的美貌而不計一切的毀了你!讓你生不如死的毀了你!歐陽宇,你知不知道,你從來便沒有任性的權利!」
釬最後一句話,如巨雷重重地敲打在歐陽宇的心坎上!
她霍然抬頭,錯愕地對上了釬的雙眼。
釬目光如水,輕輕地說道:「從你出現在這個世界的那一刻起,從你的妖女身份為世人稱道的那一刻起,你便沒有了任性的權利!歐陽宇,你一定要明白,你最好的歸宿,便是被一個真正的強者得到。不然的話,你就只能如戰利品一樣,從這個男人的手中轉到那個男人的手中!這是你的命運!」
這是你的命運!這是你的命運!!釬的語氣不重,可他的話卻沉重如山,不斷的在歐陽宇的耳邊迴響,一遍又一遍,直到天地間只剩下了這一句話:「這是你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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