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哈哈一笑,說道:「尊者大人言重了,妖女可是柳大人的心上人。要不是萬不得已,我可是不敢以她來要脅的,還哪裡敢提什麼別的要求?」
希狩輕哼一聲。
閉了閉眼,希狩率先說道:「好,我可以承諾,如果這次柳大人受了重傷,不會趁勢攻擊。」
「好,果然是尊者大人,行事就是痛快!」
在胡的哈哈笑聲中,眾大人稍一猶豫後,都一一做出了承諾。
承諾過後,銀月率先拂了拂衣袖,轉身向山下掠去,他動身之際,淡淡地說道:「留在此處也沒有意思,我先走了。」
聲音一落,他已縱身一躍,身子騰空而起,轉眼便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銀月走了之後,胡慢慢地鬆開了歐陽宇。
流藍看了看釬,又看了看希狩,再看了看歐陽宇,忽然問道:「這領主挑戰,要不要在此時一併解決了?」
釬墨黑的雙眸一直落在歐陽宇的臉上,聽到流藍的問話後,他淡淡地說道:「隱尊大人對妖女是志在必得,他事事都算計了,妖女的事自然也會在算計當中。」
他說到這裡,聲音便是一頓。
可是。他這話卻提醒了流藍。流藍當下撫著下巴。笑吟吟地說道:「不錯。正是如此。咱們都是一是直腸子地人。要論算計人地本事。那是沒有一個比得上柳大人。既然如此。我們這挑戰不如暫且壓後。且應付了柳大人地算計再說。」
流藍說到這裡。挑眉瞟向胡。笑道:「胡大人以為如何?」
胡輕哼了一聲。「這是你們之間地事。我對妖女不敢興趣。也不關心她落在誰地手中。」見到流藍地臉上露出一抹譏嘲地笑容。他有點惱怒地喝道:「我早就說過了。我是欠了柳大人老大一個人情才不得不向各位提出這個要求地。流藍你再用輕鄙地目光看我。休怪我不客氣了!」
他地聲音一落。流藍便刷地一聲向他躥出了兩步。伸出腦袋定定地瞅著胡。流藍笑嘻嘻地說道:「啊。你要對我不客氣?卻不知是準備怎麼個不客氣法?來來來。現下好生無聊。我們來過過招。過過招。」
他連連湊近胡。頗有點無賴樣。
正在這時。希狩突然握緊歐陽宇地手。冷冷地說道:「你們慢慢吵吧。我們先走一步。」說罷。他揪起正向樹林中。廝殺得不可開交地兩團人張望不休地歐陽宇。轉身便向山下走去。
他這個舉動,可令得歐陽宇和流藍同時吃了一驚,歐陽宇錯愕地望著他,有點不捨地眺向樹林中混戰成一團。血氣沖天的兩伙人。流藍顧不得再與胡糾纏。他哇哇大叫道:「喂,喂。叫希狩的小子你可別忘記了,我們雖然說是把對你的挑戰壓後。可沒有說是不挑戰,你準備把我地宇帶到哪裡去?」
流藍那「我的宇」三個字一吐出,希狩和釬同時向他望來。希狩冷笑道:「我自然就在羅弗城中,流藍大人,等你擊敗了我再來叫你地宇吧。」
釬也淺笑道:「流藍大人本來風流之人,這天下間被稱為你的某某的女人不計其數,不過歐陽宇,她是斷斷不可能成為你的宇地!」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一冷一淡兩種語氣,同時向流藍施加了壓力。
流藍面對著兩人的怒臉,哈哈一笑,笑得眉開眼笑,燦爛無比地說道:「兩位大人這話可說錯了。我流藍自小到大,還真的就沒有想要的女人沒有到手過!」
「哼!」
兩聲輕哼同時響起,輕哼中,希狩扯著歐陽宇的手,朝著山下直掠而去,兩人的身影如同兩隻大鷹,乘著風遠遠地投去,不一會功夫,便已出現在山腳下。釬望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又回頭看向站在血海中地柳,低低地歎息一聲,衣袖一甩,也向山下飄去。
看到釬走了,流藍哈哈一笑,也跟著飄下了山峰。
希狩扯著歐陽宇,急急地向山下走去,兩人這樣凌風直下,不過一會功夫便已來到了山腳的官道上。從頭到尾,希狩地俊臉都陰沉著,顯然心情很不好。
歐陽宇望著他,低下頭沉吟了一會,輕輕地說道:「我想看下去,想知道他們的勝負如何!」
她地聲音很輕!
歐陽宇的聲音才落,正向前面急馳的希狩的腳步戛然而止。他保持著向前奔馳的動作,手還緊緊地握著歐陽宇的手,腳步卻停頓下來。
望著前方,希狩沒有回頭,「你是不是有點失望?」
「啊?」
歐陽宇疑惑地望著希狩。
希狩慢慢地回過頭,雙眼緊張地望著她,低低地,不安地說道:「比起柳,我才智確實是遠遠不夠,你是不是有點失望了?」
歐陽宇的面紗被風吹得輕輕地飄拂著,希狩不等她回答,又說道:「我以為我當著天下人的面提出領主挑戰,會使得自己佔有一定的主動權,又以為你站出來鼓動那些人後,可以一改我們之前百般被動的局面。可是我的以為,卻全在柳的算計當中!他早就把一切的可能都想到了,也利用上了,宇,比起他的心計和才智,我確實是遠遠不如,這一點我以前是不會承認的,現在卻不承認也不行。宇,你這麼好,可以配得上天底下最強最強的男人,我,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希狩苦澀地望著歐陽宇,一臉的緊張和不安。他的眉頭輕皺著,握著歐陽宇的手也有輕輕的抖動。
抬頭與他四目相對,歐陽宇慢慢地搖了搖頭。
隨著她搖頭,那面紗飄拂開,「不會,希狩,你是想多了。」歐陽宇的聲音清脆而溫柔,透著一股沉靜的力道,「你的才智確實是比不上柳,可是不止是你比不上,就是胡,銀月他們,就是天下間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也比不上他。柳的智慧在你們間是極為罕見的,他是梟雄之才。」
頓了頓,歐陽宇露出了一個笑容來,「這兩三年了,我見到的才智超群之人,也只有柳,二王子,還有一個釬,其餘的人都與你一樣,直心腸,沒有那麼多彎曲的心思,也不會洞察人心。希狩,你就是你,你無須跟柳相比!」
「真,真的?」
「真的!」
希狩大是歡喜,他緊緊地握著歐陽宇的雙手,興奮地望著她的臉,快樂地笑道:「你這樣一說,我的心裡就快樂多了。」他把歐陽宇朝懷中重重一帶,把她的頭埋在自己的胸口,下巴摩挲著她的頭髮喃喃地說道:「宇,你知道嗎?在三年前,在你還沒有出現的時候,當我知道自己就是尊者大人時,心中並不開心,也不以為然。我覺得擁有這樣的虛名並沒有什麼意思。可是你出現後,我卻是那麼的慶幸,慶幸我是一位大人!從你離開的那一天起,我努力地學習著,進步著,我,我只想讓你覺得,我是最配得上你的人。」
希狩的聲音輕軟地徐徐道來,歐陽宇怔怔地聽著,她聞著他身上渾厚的男子氣息,感覺到他胸膛傳來的溫熱,突然想道:是啊,兩三年前見到他時,他還是一個小男孩,還是一個可愛的少年。他,他的年齡還很小呢,比我還要小,可我怎麼老是忘記了他只是一個男孩?
希狩緊緊地擁著歐陽宇,不停地訴說著自己的心事,他哪裡知道,歐陽宇伏在他的懷中,想的居然是這個?
說著說著,希狩突然一字一句地說道:「宇,我知道你的心中還有柳,你現在很關心他。不過我不能讓你在那裡繼續看下去!他是爭天下的人,不論成敗他都得接受他的結局!我被胡要脅後,不得不束手旁觀,可是,我怕萬一他被陴傷了,敗了,你會難受,你一難受我也會難受,我怕到時會一時心軟地幫了柳一把!他是我的情敵,他和我一樣對你誓在必得!我迫於誓言不能傷他,卻也萬萬不願幫他,因此,我只得帶你提前離開那裡。」
希狩說得十分誠懇,歐陽宇聽了一陣無語。正當兩人緊緊相擁之際,流藍的笑聲遠遠地飄來,「好深的感情啊,尊者大人好福氣啊,居然引得妖女如此真心相向。哎呀,看到你們這麼親密,我都妒忌了,都很想動手砍上尊者大人兩刀,釬你說呢?是不是也想一刀過去宰了希狩這個小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