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狩來了!
歐陽宇的心怦怦的一陣亂跳,一時之間,千百種思緒都湧上心頭。
奔跑中,她微側過頭,帽子前的輕紗飄揚,聲音沙啞而帶著盅惑:「小黃,你答應過姐姐,跟在姐姐的身邊保護的,會不會希狩一來,你就不要姐姐了?」
聲音楚楚可憐,隱隱有著幾分不安。小白狐在她開口之際,便雙眼發直的傻盯著她,一副暈暈陶陶,不知自己是誰的傻呆樣。歐陽宇的話剛說完,它根本就沒有弄清她話中的含義,便急急的,以一種發誓的語氣,激昂慷慨的說道:「我當然要姐姐了!」
「好!」歐陽宇迅速的欣喜的回道:「姐姐就知道小黃是真正的男子漢,說話算話,會在姐姐為難的時候挺身而出。」
她的聲音暖暖的,軟軟的,直如春風拂過狐狸臉,令得小白狐如淋甘露,歡喜之極。它雙眼越發直了,整個身子軟趴趴的癱在她的肩膀上,咧開小嘴一個徑的傻笑不休。
歐陽宇步下如風,動作迅速之極。她奔跑的身影,如同一道幻影一般,路人只看到一道流光閃過,人便已遠在數十米之外。
知道希狩也朝這個方向來了,自己這樣走下去,很可能會與他正面相逢。光是想到這裡,她的心便一陣陣揪得慌。有心想別道而行,可這官道漫長,兩邊是高低不平的丘陵山脈,別路又哪裡找得到路?
咬了咬牙,歐陽宇暗暗想道:再走一陣,前面肯定有岔路的。
陴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後,三人與她的距離並沒有迫近。反而隨著時間推移發,有越隔越遠的跡象。
陴面具下的臉色有點陰沉,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遇到這種局面!
又急馳了一陣。他忽然腳步一剎!
這一下急剎十分地突然。他正奔馳如風中忽然身形一頓。硬生生地定在原地。身後地兩人兩獸急急地向前一衝。直衝了十幾米。他們才急急地穩住身。回頭看向陴。
牽虎地精瘦漢子詫異地看向陴。主子面具下地臉無驚無喜。讓他看不出端倪。與女子對視一眼後。他開口問道:「像主。為什麼不追了?」
陴沒有回答。他雙目瞬也不瞬地盯著前方。表情嚴肅。微側著頭。似在凝聽著什麼。
片刻後。他手朝下一落。說道:「不必追了。前面有人來了。」抬起臉。他沉呤著說道:「我們靜觀其變!」
「是!」
歐陽宇急急地向前衝出,衣袂翩飛,如凌風而舞。這樣甩開所有的思緒,全力奔馳,令她產生了一種很舒服地感覺。似乎可以這樣無止無境的走下去。
漸漸的,她都渾然忘記了身後的陴,只是專注地凝神運氣,讓丹田的氣息源源不斷的流遍全身。然後匯聚於足三陰經。
那種身上彷彿有著無窮無盡的精力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好。歐陽宇在這一刻,直覺得自己再無煩惱。
就在這時。忽然前方傳來一聲急嘯!那嘯聲綿延不絕,如濤如風。引得山谷不斷的迴響。不止是山谷,似乎所有的樹木也因這嘯聲而顫抖。
這嘯聲令得歐陽宇一驚,迅速地把她從那種如夢如幻地感覺中清醒過來。她微一怔,便愕然的看到正前方處風塵滾滾。漫天煙塵中,一個人影被夾在其中,急急地向她迫近!
煙塵太大,把來人的身影都弄得有點模樣,歐陽宇瞇著雙眼瞧了瞧,忽然間,她地腳步一頓,身形急急的剎住後,臉色已有點發白。
她呆呆的望著那急馳而來的人,這時候,心頭有千百種思緒湧過,說不盡的相思混著鬱怒,道不明的複雜思緒齊刷刷的出現在心頭。她傻傻的望著來人的身影,一時之間都沒有心思去考慮避開他,或者怎麼面對他。
來人遠遠的看到了歐陽宇,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狂喜之下,更是仰頭狂嘯起來。嘯聲中,他的身影又加快了幾分,轉眼間,他帶著一捲煙塵,急急的出現在歐陽宇的身前五米處。
來人身材挺拔,五官俊美之極,臉上儘是狂喜,可不正是希狩?
希狩急急的站定後,便歡喜的咧嘴看著歐陽宇。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後,他昂起頭朝歐陽宇的身後瞧了瞧。在瞧向她身後的時候,他十指翻飛,一個個法訣不斷的打出。
歐陽宇定定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片刻後,希狩眉頭微擰,看向歐陽宇說道:「居然是象主!他怎麼也來了!他在追你?你怎麼樣,有沒有被他所傷到?」
他的一連串問話滔滔不絕,聲音溫柔渾厚中有著熟稔,似乎歐陽宇從來便沒有與他分開過,或者,似乎在他的心中,她一直是他的女人,一直是。
歐陽宇低下頭望著地面,沒有回答他的問話。
希狩看了她幾眼,微歎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小狐狸,皺眉道:「你到是會跑!我只是一轉眼,你便溜到了這裡來了。」
聲音不大,卻威嚴畢露。
希狩說完這句話後,按照常理,小白狐會急急的向他分說自己的不小心,並且會很驕傲的向他吹著牛,告訴他這一路上它多少次幫了歐陽宇。
可是令希狩大為奇怪的是,小白狐毛茸茸的小臉露出一副很是古怪的表情。它不停的眨巴著臉,看一眼歐陽宇,又看一眼他,再看一眼自己,眉頭時不時的擰成結,小嘴也嘟嘟嘟的發出一些無意義的聲音。
它這樣子真的很詭異。希狩皺起眉頭來,向他們走近兩步,看一眼歐陽宇,又看一眼小白狐,納悶的問道:「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你們兩個的表情都這麼奇怪,好似在下著什麼重大的決定一樣?」
小白狐聽到主子這樣一說,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銀眼慌亂的一閉,嗖地一身,身子跳到了歐陽宇的身後。只見它躲在歐陽宇的後面,人立著,伸出爪子抓著歐陽宇的衣角。鬼鬼崇崇的透過她的衣角看向希狩,那臉上似是不安,似是愧疚,又似是無顏以對。總之是詭異到了極點。
希狩更加納悶也。他瞪了一眼小白狐,在嚇得它嗖地一聲趴上了歐陽宇的背部後。轉過頭定定的看向歐陽宇。
他這時已走到離歐陽宇只有一米的所在,低著頭,定定的,溫柔如水的,卻又夾雜著難以用言語訴說的思念的眼光牢牢的罩在歐陽宇的臉上。希狩低聲說道:「宇,真沒有想到會這裡遇到你。遠遠的看到是你,我可真開心,真是開心……」他有點語無倫次,可那癡誠的表情,那溫柔的聲音,令得低著頭的歐陽宇的心驀地一軟。
希狩癡癡的,瞬也不瞬的望著她,聲音有點苦澀的說道:「宇,柳呢?你離開他了是不是?」明明是苦澀的聲音,說到後面是卻變得激動和難以自抑的興奮。
似乎被自己的話提醒了一樣,希狩低低的急急的問道:「你離開了柳,對不對?那人狡猾古怪,手段百出。你離開了也好,也好。」
又看了一眼歐陽宇,透過紗帽,他可以模糊的看到那張令自己日思夜想的芙蓉秀臉。只是一看,他的目光又癡了。好一會希狩才繼續說道:「宇,我一直在找你,一直在想你……
聲音平淡,彷彿所說的第一個字,都是天經地義,用詞也簡單普通,彷彿一點也沒有察覺到,自己是在對她傾訴情意。
歐陽宇一直低著頭,可饒是這樣,她的也在希狩低迷而溫柔的聲音中,一點一點的被軟化。
搓著手,柳傻呼呼的盯著歐陽宇瞅個不停。忽然間,他的鼻子動了動,連嗅了好幾下後,他詫異的問道:「宇,你身上的香味怎麼變了,好似變得濃了些,更好聞了些?咦,真是變了!」
聽到這裡,歐陽宇慢慢的抬起頭,看著因期待而變得傻氣的希狩的俊美的臉,睜大眼,一瞬不瞬的與他烏黑癡真的雙眼相對,輕輕的,淡淡的,彷彿在陳述一件最簡單的事一樣的說道:「那是因為,我把身子給了柳了。」
我把身子給了柳了!
我把身子給了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