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神通,又是小白狐所使。歐陽宇發現自己突然露出真容,剛張開眼睛,發出一聲低呼,眼前便是一花,再定眼時,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成了一個青翠蔥鬱的山谷,而天邊的東方,一道曦光升起。新的一天開始了。
希狩手一鬆,歐陽宇便從他的臂彎中滑落到了地面上。清晨的風帶著一股寒氣,吹到人身上涼沁到了骨子。歐陽宇踩在滿是露水的草地上,不由伸手搓了搓手臂。
正在這時,肩膀一暖,一物跳到了肩頭上。歐陽宇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那只色狐狸。她沒有理會,抬起頭,打量著自己所處的地方。
這是一片山谷,四周都是綿延不盡的青山,山脈上,儘是一些百年古樹,山坡中,處處可見成片成片的花海。再一聽,水聲潺潺,鳥鳴啾啾,實是一個極為美麗的所在。
可是,一想到站在自己身後,那灼熱目光的主人,歐陽宇便沒有辦法讓自己完全的開心起來。感覺到那目光的灼熱,歐陽宇忍不住又搓了搓手臂,暗暗恨道:我怕他做甚麼?大不了就是失身於他。哼,在這個見鬼的世界,失身有什麼可怕的?再說了,希狩好在也是一個極品美男。再說,他也挺強大的,佔有慾又強,說不定跟了他之後,自己便不用再擔心被人搶來搶去。
光想到這裡,她的心中,便泛起昨晚那短短一瞬間,所看到的那些灼熱的渴望的,滿是慾望的眼神。情不自禁的,歐陽宇打了一個寒顫。
希狩不但是極品美男,還是令她慌亂不安的對象。歐陽宇抿著唇,不停地說服著自己,讓自己僵硬的軀體慢慢的鬆弛下來,讓自己的大腦快速的運轉著。
可是,隨著一股溫熱之源向她越靠越近,歐陽宇好不容易平靜少許的心,又七上八下的亂跳起來。正當她又打了一個寒顫的時候,一雙手臂摟上了她的腰身,同時,一個溫熱的軀體緊緊的靠著她。
希狩緊緊的摟著歐陽宇,慢慢的低下頭,把頭埋在她的雪頸間。
雖然動作如此親暱,可是歐陽宇卻從他的動作中,沒有感覺到她所害怕的淫褻,這讓她的心中大松。
希狩把自己的頭深深的埋在她的頸側,半天一動不動。他不動,驚疑的歐陽宇自然也不敢動。她低下頭,任他的呼吸之氣不停的吐在自己的玉頸和鎖骨上。她不停的加深自己的呼吸,命令自己忽視那溫熱的呼吸所帶來的瘙癢和酸麻。
也不知過了多久,緊緊相偎的身影動了動,希狩的聲音低低的傳來:「宇,宇。」
歐陽宇一愣,一時還沒有想好是應還是不應,希狩的聲音又突然停下了。
停頓片刻後,希狩又低低的呢喃的叫道:「宇,宇,宇……」
他不停的叫著歐陽宇的名字,聲音輕柔呢喃,尾音拖長。彷彿這個名字曾在他的心中千百遍的念起,他現在只是想叫一叫這個名字,確定一下她的存在。
希狩的叫聲越來越低,越來越溫柔,那聲音百轉千回之處,令得歐陽宇這個當事人聽了也是一陣心酸。不知不覺中,歐陽宇已由緊張防備,轉為溫柔放鬆。忍不住,她輕輕的應道:「嗯,我在這裡。」
她這話一回,希狩的叫聲便是一停,片刻後,他低聲道:「是啊,你在這裡。你在我的懷中,你終於在我的懷中了。」他的聲音,像是含著無比的滿足,卻也更像是一種惶然不安。
歐陽宇暗歎一聲,想道:他愛著我啊,愛著我呢。
希狩埋在她雪頸間的臉,蹭了蹭,高高的鼻樑在她的鎖骨上不停的揉搓著。又過了一會,他輕聲道:「宇,他們不會放過我們的。」
他們?歐陽宇馬上反應道,希狩說的是柳和陴那些人。她沒有吭聲。
輕輕的一聲長歎,希狩又低低的說道:「他們三個,不管是誰,都擁有好大的勢力。我看到了他們的眼睛,釬的眼睛中,都含著對你的渴望。宇,他們很快就會有行動,很快就會派來大量的人馬來搜尋你。宇,宇啊……」
他的話沒有說完,可歐陽宇卻分明從他的話中,聽到了藏在希狩心中的緊張,不安和擔憂。
這麼一個天不怕,地不怕,唯我獨尊的希狩,此刻在她的面前,卻顯得這般的無助,歐陽宇的心中,不由有種虛榮的喜悅。喜過之後,她又是一陣低歎。
嘴唇動了動,歐陽宇輕聲道:「這裡,他們也找得到嗎?」
希狩點了點頭,緩緩的歎息道:「是啊,找得到的。不說柳,說是那個釬,我也沒有把握躲過他。」
慢慢的,希狩放開了歐陽宇,不一會,希狩走到了歐陽宇的前面。
挺直著身軀,希狩的聲音變得冷靜了許多:「他們找來了又如何,你是我的女人,我是決計不會輕易放手的。」
說到這時,他回過頭,目光灼灼的盯著歐陽宇。
他這種目光,是歐陽宇最害怕看到的。幾乎是在他的眼睛投來的同時,歐陽宇頭一低,躲了開來。
這時,一個脆嫩的聲音從歐陽宇的肩膀上傳來:「嘻嘻,小主人別怕。這世界大著呢,有很多地方可以藏身的。呀呀,我記起來了啦,在由此往南的連天山脈,有好多好多的山洞,都是易進不易出,很難發現的。那些山洞裡面美著呢,小主人,咱們就在那些山洞裡躺個三五十年,等呆子妖女給了生了七八個孩子後再出來玩吧。」
它的聲音一落,希狩便是一聲重重的冷哼,他瞪向小白狐,怒道:「我堂堂尊者,還用得著這樣躲起來嗎?」
他不再看向小狐狸,雙眼灼灼的盯著歐陽宇,俊美的臉上意氣風發,聲音卻很溫柔:「宇,別害怕,有我在,就算天塌下來也能頂著。」他負著雙手,傲然的仰視天際,朗聲說道:「大男人在世,本應該擁著絕代妖女,獵取天下的權勢。這區區幾人,又有什麼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