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過了好半天,柳才慢慢的抬起頭,他雙眼炯炯的望著歐陽宇,慢慢的說道:「魚,你可以把剛才說的話,重複說一遍嗎?」
歐陽宇笑嘻嘻的道:「當然可以啦。」
「那好!我同意!」柳也笑瞇瞇的應道。他朝院門一指,說道:「走,我帶你到一個地方去。」
「去哪裡?」
「當然是去一個很有趣的地方。那個地方啊,可以記錄下人所說出的誓言。魚,你敢不敢去?」
歐陽宇歪著頭,打量了柳半晌,忽然瞪大眼慘叫一聲:「啊,柳,你不是認真的吧?」
柳雙眼一沉,臉孔馬上一拉,放在腿邊的右手,更是悄悄的擺出一個奇怪的手勢。望著歐陽宇,柳喝道:「你反悔了?」
歐陽宇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喃喃說道:「柳,原來你也會認真呢。」
「回答我的話,你是不是後悔了?」柳繼續喝道,可是這麼一喝後,他的雙眼迅速的紅了起來,紅紅的眼眶,配上烏黑晶亮的黑眸,一副傷心欲絕,卻又強行忍住的模樣,直讓人心中跟著一揪。
歐陽宇對他這種小動物的表情,完全沒有抵抗力。她連忙伸出手,在他的臉上碰了碰。柳的右手一按,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臉上。
歐陽宇見他眼中淚水盈盈,忍不住輕聲說道:「柳,我們這樣是不對的。我們都是男的哦,就算你長得很可愛,像小兔子,有時比大多數姑娘還要可愛,還要漂亮。可是,我們都是男的,是不能成親的。」
她語重聲長的說到這裡,見柳的雙眼瞪得滾圓,這一瞪圓,那泛紅的眼睛中的淚水,更是搖了幾下,險些掉了下來。
歐陽宇見他如此傷心,心下不忍,暗暗想道:我一直把他當孩子看,當孩子戲耍。沒有想到,這個可憐的孩子他認真了。哎,他長成這個樣子,是很有同性戀傾向的長相,可是這其中要不是我誤導,他也不至於此。
看到歐陽宇一臉的同情,雙眼中儘是關心和懊悔。柳生平第一次發現,想要吐血是什麼感覺!
他抬起頭望著天空,把那噴薄欲出的沖天怒焰給強行壓了下去。片刻後,他低下頭來,對著歐陽宇溫柔關切的雙眼。嘻嘻一笑,眨了眨眼,輕鬆的說道:「我當然知道我們都是男的,也不可能成親的。你真是傻啊,也不想想,這世上哪有那種地方?什麼誓言說了一遍,便會成真!要真的這個地方,那些權貴們沒事就來說上一說,今天你想當國王,明天我要成為天下至主的,呵呵,那這天下不早就亂了套了?」
歐陽宇一聽也有道理。她瞪著柳,嗔道:「那你剛才是在演戲啦?哼,好個笨兔子!原來你看起來這麼笨,居然連我也給欺負到了!我,我饒不了你!」
柳呵呵一笑,躲過了歐陽宇的一拳。兩人在嘻笑中,走出了院子。
柳帶著歐陽宇,走到了院落後面,一直來到那些筆直的懸崖旁。這時,歐陽宇才發現,每一處小屋下面,都吊著一串鐵鏈,鐵鏈的盡頭,是一隻大大的籐籃。
籐籃非常的大,裡面還對面放著兩把竹椅。
柳扯著歐陽宇在一個籐籃中坐了上去,對著一臉好奇,正東張西望,又對自己問個不休的歐陽宇笑道:「就知道你很好奇呢,呵,馬上就帶你到上面去見識一下。」
說罷,他把其中一根鐵鏈輕輕一扯,那鐵鏈馬上便牽動了什麼機關,迅速的向上升去。
籐籃緊緊的貼著石壁前行,時不時的被石頭掛了一下。磕磕碰碰中,幾分鐘後,兩人來到了石屋前。
這是一座同樣用黑色大理石給做成的房屋,高大,威武,有二層高。是這些石壁房屋中,最為宏偉的。
兩人都身手輕便,從籐籃中一躍,便從大開的房門直跳到了房中。
石室一進去便是一間大殿,高高的石柱直達到屋頂上,這間大殿因為有兩層高,又極大,加上四壁全部是由黑色大理石做成,顯得十分的寬宏古老。
在大殿的正中,兩根巨大的三個合圍的石柱中間,雕著一個由石頭做成的雕像。這雕像狐狸的腦袋,人的身子,正肅然而立,雙手掐了一個奇怪的手勢。
一走到雕像前面,幾乎是立刻的,歐陽宇便感覺到,雕像像突然活過來一樣,那雙低斂的眉眼中,有晶光在流轉。而那晶光,讓她隱隱有種感覺,似乎這石像正在觀察著她。
這感覺太過逼真,歐陽宇不由倒退了一步。等過了一會她再去看時,石像依然眉目低斂,眼中哪有什麼晶光?
歐陽宇呆呆的對著石像看了許久,雖然再也沒有看到石像眼中的那抹晶光,她卻清楚的感覺到,這石像很神秘古怪,很有點奇怪的地方。
也不知對著石像觀察了多久,歐陽宇才記起身邊還有一個柳。她轉過頭去,卻哪裡看到了柳的身影?
正當她準備提步尋找時,一身黑衣,長身玉立,表情嚴肅的柳,從石像後面漫步走出。他徑直走到歐陽宇的面前,嘻嘻一笑,衝她眨了眨眼。
他本來表情這麼嚴肅,突然做出這個孩子氣的模樣,讓歐陽宇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就在這裡,柳開口了,聲音很低,帶著一種神秘的迴響和顫聲:「你剛才跟我說過,要我嫁給你,不會跟別的女人一起分享你,也不會娶進別的男人。就我們兩個在一起,嘻嘻,你敢再說一遍嗎?」
此時此刻的柳,聲音有點一種奇異的蠱惑的力量,讓歐陽宇的腦中一陣昏沉。她望向笑嘻嘻的柳,伸手再次掐上他的右頰,才掐了一下,歐陽宇便放了下來,說道:「奇怪,你現在看起來好像長大了好多,我這手居然掐不下去。」
歪著頭望著直視自己的柳,歐陽宇笑呵呵的說道:「怎麼好好的,又要我說那句話了?哼,你以為我真的不敢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