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裡一愣,問道:「你相信他說的話?」按照古德裡波菲斯似乎是一個很狡猾且喜歡陰謀的魔物,沒道理這麼容易就說出真正的答案。
無敵搖頭:「我不信,不過可以找人試試。」
「誰?」古德裡想不出誰合適,因為這裡的幾個人都不應該為了一個不知真假的答案而冒險。
無敵搖頭:「暫時還不用,我們先去解決另外一個問題吧,我想尤達會給我們答案的。」說著他的視線掃過波波的身影,讓波波突然感覺身上有些發涼。
難道是要追查自己的來歷?波波心中嘀咕到。
可無敵沒有再說下去,轉頭對在已經溜到城門內的斯通店長叫到:「斯通店長,你還準備在那裡躲到什麼時候?過來,有事需要麻煩你一下了。」
斯通渾身一顫,可腳下卻不敢慢,幾步就從城門裡走了出來,心中只叫苦:他怎麼這麼倒霉,兩次都遇見這個可怕的傢伙,原來他還真是沖阿波菲斯大師來的,現在大師居然在自己的陪同下成為了別人的階下囚,那尤達大領主要是知道了他的貴賓被劫持了,會不會把自己下給收拾掉?
遷怒奴僕,可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因為奴僕和領主們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講的,依附領主而生的他們,生死哀樂就在領主的一念之間。
無敵看著愁眉苦臉的斯通,也沒有幫他解除憂慮的打算,只是吩咐道:「我們現在要回酒店,尤達既然讓你接待阿波菲斯,那你肯定有辦法和尤達聯繫。你告訴他,說瑪吉麗麗的朋友來了。要立刻見瑪吉麗麗一面。」
斯通臉色一變。
瑪吉麗麗是尤達大領主最寵愛的貼身魅魔,這一點白城中的大多數居民都知道,不過同樣眾人皆知地是,尤達也很愛吃醋,誰敢打瑪吉麗麗的主意,那他必然會暴怒如狂。
無敵這話,甚至比讓他去告訴尤達阿波菲斯被擒,都還來得危險,因此斯通直愣愣地盯著無敵。一時間忘記了害怕,只是說到:「噢,大人,您是要我的命啊!這話誰敢和尤達大領主說呢,大領主會發怒的。」
無敵聳聳肩:「你怕什麼,就算發怒,尤達也是來找我,況且,我和瑪吉麗麗的關係還不錯。尤達不會為難我的。」
說到這裡無敵心中暗笑:尤達不生氣,那自己也就沒必要說這話了。不過就算尤達不生氣同意了,找來瑪吉麗麗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自己那顆魔章王的魔卵想必會給瑪吉麗麗對自己的印象加上不少地好感吧!
從瓊斯的言語舉止中可以感覺到,男性魅魔雖然容貌絕佳,可他們比女性魅魔更加沒有安全感,這來自於他們沒有任何自保的實力,一頭准君王級魔寵拿來收買他們,對於這些本身沒有實力的男性魅魔來說,簡直就是一步登天。
這就好比奧斯陸上的一個貴族小姐。突然間有了個聖騎士願意做她的守護騎士一樣,那即便是聖階強者想動她,也要考慮到是不是會引來聖騎士的怒火。更重要的是,魔寵是可以隨身保護,且無條件服從主人的,這可比一個聖騎士保鏢好用。
斯通愁眉苦臉。他想拒絕,可顯然他面前地這個光頭惡漢不是個可以接受拒絕的主兒。但同意通報消息的下場,或許就是被尤達大領主的怒火淹沒,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斯通店長以看噩夢之神的眼神,跟著無敵眾人回到了酒店,卻還是提不起勇氣去光明頂找尤達。
無敵眾人自然不關心斯通店長的煩惱,回到店裡,無敵逕自帶著圖迦回房,古德裡三人卻覺得彼此需要多溝通一下,無敵剛才的表現讓他們覺得有必要商量以後該如何對待這個可怕的奧金族野蠻人。
三人在古德裡的房間中默然對坐片刻。古德裡才首先開了口:「我想,在我們開始討論前,要先弄明白一個問題,波波,你覺得呢?」
波波默然片刻,才答道:「明白,你是說關於我是尤達血裔地事情吧?」
古德裡點頭:「不是我多心,不過阿波菲斯似乎是個深淵界中的奇人,他看到你第一反應就說你是尤達的血裔。尤達卻是深淵界的大領主,這個問題。我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波波突然笑了起來:「其實,這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這事要從五百年前說起,你們應該聽說過那時有一個盜聖的名號吧!」
古德裡搖頭,他對於這些時間久遠地人物並不熟悉。
艾麗蓮眨眨眼,側頭想了想,才說到:「五百年前?莫非是那個可怕的瀆神者,盜賊們的偶像,尤達?」
波波點頭:「沒錯,就是盜聖尤達。」
古德裡心中疑惑:也是尤達?居然和這裡的大領主是同名!
波波開口繼續說到:「原本我也不知道,不過多虧了剛才阿波菲斯的話,我才明白過來。原來當年在奧斯陸上大名鼎鼎的盜聖尤達,居然真的就是深淵界中的尤達大領主。當年光明教皇所說的至少有一件事是真的,尤達並不是普通地盜聖,而是深淵竊取者。」
古德裡默不作聲,心思單純的艾麗蓮卻忍不住問道:「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波波笑道:「怎麼沒關係?我可不是深淵界出來的魔物,我是個奧斯陸土生土長的人類!難道,你不好奇,為什麼尤達血裔會跑到五百年後,我這個人類的身上麼?」
艾麗蓮連連點頭:「那你快說吧,我聽著。」
「其實,五百年前,我的祖先不過是個小小的不起眼的盜賊,終日混
納公國境內的森林中,以做冒險者任務和獵取些不太來維生,直到有一件事發生之前,我的祖先就是一個普通平凡地人類盜賊。或許艾麗蓮你知道,當年盜聖尤達偷竊了光明教皇的隨身聖器聖甲蟲。然後被光明教皇追殺一年,終於擊殺,但是你卻未必知道,當年光明教皇所謂擊殺尤達的地點就是在西納公國境內的某處森林,而且尤達現在好好的活在深淵界中,當在他的大領主,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諷刺。」
聽到這裡,古德裡和艾麗蓮都隱約想到一種可能。
波波繼續道:「事實其實是,光明教皇根本沒能奈何得了尤達。他所謂的擊殺,不過是尤達從西納公國的某處地方回到了深淵界,再也沒有在奧斯陸上出現過。而聖甲蟲自然也沒有被尋回,不然這城山頂上地那件光明系寶物又是從哪兒來的?!這只是一個謊言,為了保住光明神殿面子的天大的謊言,但是沒有尤達的行蹤,奧斯陸的人們還真以為光明教皇殺掉了尤達,其實尤達現在還在深淵界裡活得很好,很享受。拿著光明聖器聖甲蟲建造了這座宏偉的白城,還當起了大領主。」
古德裡突然插嘴問道:「那尤達又是怎麼樣和你祖先扯上關係的?」
波波笑了:「當年的光明教皇其實也不是那麼無能。尤達最後雖然沒有被他給殺了,不過應該也受了傷,因為我地祖先找到了尤達的一些東西,估計是尤達逃跑時留下來的,上面還有尤達的血。不過,所謂尤達的血是我猜測的,具體是不是只有去問尤達。」
「尤達的血?」古德裡皺起了眉頭。
如果真是波波所說的這樣,那還真有可能。某些具有強大實力的生物,它們的血液有著古怪地作用。傳說中有些血液能直接將接觸到它的人類同化成血液主人的同類。
尤達身為深淵大領主,那他的血液擁有這樣的能力並不是不可能。
波波祖先被尤達留在某些物品上的血液感染,成為了尤達地血裔,卻也是很有可能的,這道理完全說得通。
被深淵魔物血液感染同化,這聽起來比較可怕。實際上被其他生物血液同化也未必是壞事,最簡單的例子,便是神戰時有位半神就被巨龍的鮮血潑灑了全身,得到了中低級魔法全部免疫的能力,因為巨龍一族就是中低級魔法免疫的強橫生物。
這樣的遭遇,用天大的幸運來形容也不過分。
這種同化帶來的效果是隨機的,不確定地。所以,即使波波的祖先是因為尤達的血才成為尤達血裔的,那也可能只是擁有了尤達的某些血裔的能力,並不一定就會變成深淵魔物。那位淋浴了龍血的半神最後也沒有變成巨龍。甚至壽命也沒有增加,否則活上幾千年,對於巨龍血裔而言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
波波微笑著道:「現在,我的來歷你們應該清楚了吧?還有什麼問題麼?」
古德裡腦袋中飛快地思考著,片刻後終於問道:「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地祖先得到了尤達的什麼能力?」
這個問題有些不合情理,誰都沒必要把自己地看家本事宣揚出來,特別象波波祖先只是普通盜賊,因為得到了尤達血裔才獲得了能力,成為了強者。他的後代無疑也是靠這種能力成為強者的,可以說這就是波波這一家族最重要的秘密。完全屬於不可告訴他人的家族絕密。
波波只是猶豫了下,便笑道:「很簡單,只是一個短距離瞬移的能力。」
「什麼?我的天吶!!!」艾麗蓮聽得猛地大叫起來。
瞬移是魔法師專用技能,很多聖階法師都會選擇它作為保命的瞬發魔法,如果不提前準備,將其製成瞬發魔法,那瞬移就是個極其雞肋的魔法。
因為使用它需要吟誦超過五分鐘的咒語,這一點,連法聖都不例外——傳說只有空間系法聖才能不需要吟誦咒語使用瞬移,因為它是一種高級空間魔法。只有本系的聖階法師才能瞬發本系高級魔法,這是奧斯陸上公認的魔法施用準則。
波波肯定不會是法師,更不可能是聖階法師,她戰鬥的方式古德裡和艾麗蓮兩人都親自體會過,要達到那樣的效果,只有一個可能:波波的瞬移是瞬發的!
波波看著艾麗蓮那誇張的模樣不禁搖頭笑了起來:「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這瞬移和你那種瞬移不同,總之它是有很多限制的,真要和你的瞬移相同,那當初尤達早就把光明教皇打得屁滾尿流了,何必負傷逃回深淵界。」
古德裡和艾麗蓮聞言,這才鬆了口氣。一個盜賊掌握了瞬發的瞬移魔法,那恐怕沒多少人能擋得住他的突襲了。
得到了答案,雖不完整,但古德裡終於滿意了,這才開口說到:「那現在沒問題了,我們需要商量一下,我們到底應該怎麼樣對待那個奧金族的凶人——無敵?」
艾麗蓮是唯一一個沒明白這問題的人,她訝然道:「我們好像和他沒什麼衝突吧?怎麼突然想到這個,古德裡?」
古德裡沉著臉道:「現在是沒有衝突,不過艾麗蓮,你看見今天他對付阿波菲斯時的手段沒有?」
艾麗蓮茫然:「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