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一手泡製的「神階之戰」對於香榭麗的絕大多數人有任何的影響,因為那是發生在距離香榭麗數百里遙遠的海面上的一場戰鬥。
雖然戰鬥貌似激烈,不過真正能感覺到這場戰鬥的人也只有聖日曼境內接近東邊的諸位聖階罷了,而知道這消息的人卻都無意向他人宣佈這一消息,卡西利亞二世就是為數眾多的知情不報者之一。
卡西利亞二世在當晚知道了這一戰的消息,為他帶來消息的人是他永遠的護衛,鐵勒。
不過往日冷漠沉靜的鐵勒回來時,那跌跌撞撞,渾身濕透的狼狽樣子卻讓他都有些傻了眼。鐵勒告訴他有聖階強者在香榭麗東北數百里的大海中戰鬥時,他並不太吃驚。現在香榭麗的聖階都有三十多人了,兩個聖階的戰鬥雖然少見,但也不是不可能發生,況且地點遠離香榭麗,並不會對香榭麗造成太大的威脅。
當鐵勒勉強向他講述完經過後,卡西利亞二世揮手示意他下去休息,自己卻陷入了一片茫然地思索中。
最後騎士溫德。伍德,與三變公子唐龍?
這兩個不可一世的囂張人物怎麼會莫名其妙跑到香榭麗不遠處的海面上激鬥呢?!
卡西利亞二世始終覺得這兩人應該是在香榭麗相遇的,至於數百里的距離,對於兩位神階中人,並不存在太大的問題。至少那位遵守著古騎士法則的溫德。伍德極可能會主動離開香榭麗,以避免兩人對戰對香榭麗平民帶來的恐怖災難。
更讓卡西利亞二世感到吃驚是,卻是三變公子唐龍。
這位原本在他預計之中,應該僅為小神階的天劍唐家的傳承者唐龍,居然在這個時刻展示出了他地真正實力!
一朵無比絢爛的銀色花朵,這應該是天劍唐家中秘傳的絕世武技了!就憑這朵銀色的鬥氣之花。唐龍破開了最後騎士號稱「屠龍騎士技」的風龍卷。難道,唐龍的實力還在最後騎士溫德。伍德之上?
如果情況真是如此,那自己的計劃會不會受到什麼影響呢?
一名神階?那可不是半吊子的小神階能比擬的蓋世強者啊!自己那位親愛地盟友是否有那麼大的胃,一口吞下這美味卻佈滿了鋒芒的祭品呢?說不定……這傢伙反而會被唐龍給殺了?
卡西利亞二世想到這裡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如果真是這樣,他的計劃就會出現新的問題,那種從本質上都改變了的問題,沒有了那位盟友,他後面的很多計劃就未必能輕鬆實現了。
或許,這是一個徹底擺脫祖先聖日曼大帝遺留下來的陰影的機會?!
想到這裡。卡西利亞二世心中一動,腦袋也一下清醒了過來,一個完全不同地計劃就此開始在腦中形成了。
……
古德裡面色黯淡地坐在凱旋場中央的噴泉處,雙眼沒有焦距地看著遠方的天空,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樣。
不遠處,阿妮塔面色古怪地注視著他,輕聲問道:「他不會是受了傷吧?我覺得……他臉色很難看。」
「我們倆都沒大問題了,古德裡他更不可能,他的身體遠比我們強悍。誰讓他是青山騎士的傳承者呢。」伊凡娜搖著頭答道。
阿妮塔有些惱怒地撓撓頭,將自己原本就不太整齊的頭髮撓得更加凌亂:「那他為什麼這副死了親人的模樣?」
伊凡娜輕歎:「或許,和昨晚沒有見到他的伍德大哥有關吧。」
「溫德。伍德?這又是怎麼回事?」阿妮塔簡單的腦袋徹底糊塗了。
伊凡娜看著在那裡呆呆走神地古德裡,說到:「因為,昨晚那場戰鬥,最後的勝出者……可能是唐龍。」
阿妮塔愕然:「你是說,溫德。伍德敗了?那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比起唐龍來,她覺得還是那位略顯冷漠的溫德。伍德可愛一點,感覺就和……古德裡那傻樣兒差不多。
而且當初在一個照面內就被溫德。伍德擒下,對於阿妮塔的衝擊無疑是巨大的。從那開始溫德。伍德就開始以近乎神的姿態出現在她眼前。舉手投足間擊殺五名聖階,一式屠龍騎士技下五十名光明神聖武士消失,輕鬆擊退使用了光明禁咒降神術地安德烈,這一連串的輝煌戰績讓她更加確信——溫德。伍德是不可戰勝的。
可此刻伊凡娜突然告訴她,溫德。伍德可能敗了,而且還敗在一個小白臉的貴族公子哥(這就是她對唐龍最直接的感覺)的手下。這是她絕對無法接受的事。
「可溫德。伍德不是神階麼?他怎麼可能會敗給唐龍?」她抱著些許僥倖的心理問道。
伊凡娜搖頭:「那朵銀色的花朵,顯然是唐龍發出的至高秘技,它散發出來地氣勢並不亞於風龍卷。所以,三變公子唐龍的真正實力,應該也是神階!神階之戰,誰輸誰贏可不是我們能夠預測的。昨晚,我們最後看見的只有那多巨大銀花,所以唐龍勝出的可能性極高。不過……」
「不過什麼?」阿妮塔注意到伊凡娜臉色的猶豫之色,連忙追問道。
伊凡娜再次歎息一聲,她發覺自己從昨晚清醒過來後就特別愛歎息。或許是那種強烈的失落感作祟吧!向來頂著法師中的神寵兒,雅思克魔法工會會長女兒名頭的她,在昨晚面對神階之戰地餘波時,卻沒有任何抵抗之力地當場暈倒。
這雖然和法師天生體質比戰士孱弱有關,可還是讓她對自己的實力產生了懷疑:難道,自己並不是人們口中所讚揚地天才?
「不過,我們當時都暈過去了,後面還發生了什麼事沒有,我們並不清楚。我所謂溫德。伍德敗的可能性大。是因為他連風龍卷都用出來了——我不知道,他還有什麼武技能擊敗破掉了風龍卷的唐龍。」伊凡娜面色凝重地說到。
如果敗了。那此刻的溫德。伍德……還活著麼?
……
無敵看著坐在屋子裡的伊蓮,不禁伸手扶住了額頭:他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頭疼了。
「嗯……伊蓮,我晚上想去
星吃飯。」雖然無敵沒有任何吃飯地慾望,但他還
伊蓮斜著眼,飛快地瞥了他一下,面上似笑非笑地說到:「好啊,那你就去啊。」
無敵苦笑:「不過,那裡的菜我不太喜歡。」言下之意。卻是想讓面前這位翠藍之星的廚師長親自下廚了。
「反正你喝黑色柳丁汁就夠了,菜不好吃你就別勉強,以前你不都這樣的嗎?」為無敵製作新式菜品。
無敵無奈地搖搖頭:「隨便你吧,我出門去了。」
伊蓮聞言,噌地一聲站了起來:「我也去!」
「……剛才你不是不想去翠藍之星的麼?」無敵莞爾,不停地搖頭,走出了房間。
鬥劍台***通明。四角處分別聳立著一根高達五十米的巨型柱子,柱子頂端那光系魔晶正射出強烈的白光,斜斜照下,朝鬥劍台上聚集,巨大的鬥劍台在白光下恍如白晝。
在不分日夜地兼程淘汰賽之後,此刻淘汰賽已經進行了大半,再過兩天,所有正式參與鬥劍台大比的職業者名單就將確定。
中高階職業者固然是拚命地施展武技,盡快擊敗對手來獲得更多地休息時間,黃金階職業者卻也同樣沒有拖延時間的意思。一切都在以最快的速度進行著。
鬥劍台大比之日不會再推遲。
所以,此刻越快決出勝負,就能早一刻得到休息。即便鬥劍台安排了大量的光明神殿的教士來治療傷者,可初中階光明神術畢竟不是萬能,身體所遭受的創傷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基本恢復。
大家都打算以最佳狀態來迎接鬥劍台大比,何況這次的優勝者可獲得的獎勵遠超往日。
鬥劍台此刻唯一空閒地地方。就是五層高台。
那是聖階組大比的地方,而聖階戰作為鬥劍台大比的壓軸戲,被定在了其它組別決出最後的優勝者後,才會正式開始。不過鬥劍台登記處的公告牌上隨時保持著最快的速度,通告所有職業者現在已報名參加的聖階強者的姓名和職業。
累計到現在,已有超過二十名聖階報名,這數量在鬥劍檯曆屆大比之中完全是不可思議的,在此之前聖階參賽最多的一屆大比,也不過為八人,現在這個數量猛地增加了一倍還多。而且距離聖階報名地最後時限還有五天,誰都清楚,很多聖階都喜歡在最後兩天才報上名字,以避免提前被人提防。
想來三十位以上聖階參加的鬥劍台大比,已是意料之中必然的盛事了。
很多已被淘汰的職業者就天天圍在鬥劍台登記處的公告牌前,一邊看台上人比試,一邊隨時留意著是否又有新的聖階強者報名參賽,甚至還有專門快遞消息給工會或自己傭兵團地職業者,依靠跑腿賺了不少金幣。
而更賺錢的生意。自然有就在鬥劍台旁的翠藍之星酒店。
這幾天,裡面的位置已是一座難求。即使是很少使用的第四樓也在昨日完全開放,裡面零零落落地坐著七八個人。
可往日高雅別緻的擺設卻全部撤了下去,留下的是一排排的座椅和條幾,雖然這些東西也很精緻,可比起原來那種錯落有致,完整一體的風格來,這種擺設無疑極其的簡陋。
那七八個人落到見識廣博一些地盜賊眼裡,必然會心驚肉跳,因為——他們全部是聖階強者。
而其它尚自空置的幾十個座位,卻也是有主的了,它們的擁有者同樣是聖階,不過大多數聖階並不願意提前來這裡擠著罷了。
比起喧鬧的三樓來,這裡要僻靜得多,這是讓這些聖階們唯一感到優於下面那群貴族和黃金階職業者的地方,不過今夜這優越感在剛才也消失了。
因為,三樓上剛剛到了一男一女兩位客人。
走在略微落後的那位女客人,白紗蒙面,倒沒特別值得注意的地方,可她前面一襲高雅別緻的白袍男子卻讓整個翠藍之星騷動了起來。
文雅俊秀地外表並不注意讓眾人如此激動,唯一的原因只是因為這個人本身——三變公子唐龍,在多日之後,終於再次光臨翠藍之星,這讓很多死守翠藍之星,只求提前些時間一睹其風采地人們都不由得欣喜萬分。
可這位以行事出人意料而出名的三變公子唐龍,再次作出了個古怪的選擇:他再次坐上了三樓上唯一的空著的桌子,那也是他的老位置了,翠藍之星甚至為了他,特意將這張桌子留了下來,不向任何人開放,即使是聖階強者。
不過沒人對此有異議,因為桌子上豎立著一塊小小的黃色牌子。
黃牌在翠藍之星裡並不稀奇,這代表著桌子已經被預訂了,不過小黃牌上同樣會寫上訂座者的姓名。這桌子上的小黃牌只有很簡單的兩個字——唐龍。
因此,在無數人求座不得的情況下,也沒有一人敢把主意打到這張白白空置了許多日的桌子上。
更有意思的是,這張桌子旁邊的桌子卻成為了每日被人爭搶的熱門位置,翠藍之星甚至連預訂這些桌子的要求都不接受了——如果是兩個聖日曼帝國伯爵爭奪這個位置,翠藍之星還可以隨意選擇的話,那兩位聖日曼帝國侯爵又如何在其中作出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