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行異世界 第七卷 魔族奸細 第九十一章
    經過兩個多月修養,森格仍感虛弱,終是漸漸痊癒中,只是胸部靠近心口位置留下個碩大疤痕,證明著上次九死一生的驚險。

    原維克斯國都坎貝托的皇宮,現已成為森格行宮,隨著獸人帝國的子民不斷由本土遷徙而來,如今的維克斯已完全成為獸人天下,坎貝托更是恢復了以往的熱鬧,只是構成「熱鬧」的主體已完全改變。

    除了奴隸營中殘存的三十萬人族奴隸,摩納多和維克斯的人類已近滅族,就這三十萬人,也在一天天減少中,尤其是年輕女性。

    此次獸人南征,清一色全是雄性獸人,士兵們獸慾長期壓抑無處發洩,竟打起視為食物的人族女性主意,常有奴隸營中的女性尖叫著被拖出去,每次都是有去無回,身體結構的差異,導致這些女性成為獸人士兵的一次性消耗品,再美麗的女性也得不到任何憐惜,至死後仍被烹食,最終成為纍纍白骨中的一員。

    人族看獸人全是毛茸茸的分不出面貌,獸人看人族又何嘗不如是?!

    事實上佔據摩納多、維克斯全境的獸人大軍已不缺糧,仍烹食人族只是因為愛吃肉,若非如此,這三十萬人早已變為白骨。

    魔皇格裡菲斯收到的情報,森格同樣收到了副本,南征受阻加上長期臥床,使得森格日漸焦躁,收到這份情報後更是雪上加霜,每每想起納斯拉那個人族皇帝都忍不住暴跳如雷。

    稍稍康復,森格便面臨和他的士兵同樣的情況,此時床上的森格正使勁聳動,身下按著的女人被衝擊的乳浪狂湧,四肢軟塌塌的早已失去知覺,旁邊赫然還有兩具被剝光的白嫩軀體,慘白面容上雙眸微合,胸腹間亦毫無起伏,竟是已死去。

    「森格王,魔族統領凱恩求見!」門外傳來士兵的通報聲。

    森格聞言大喜,向外吼道:「你讓他稍侯,我很快就來。」言罷加緊衝擊,按著的女人下身隨狂暴衝擊已漸漸湧出鮮血……

    「啊」,無盡快感如潮水般由下體直達全身,森格隨之低低狂吼一聲,終於停住聳動,閉目體會這飄飄欲仙的滋味。

    看看身下的女人進氣少出氣多,眼見是不行了,森格不滿嘟囔道:「人族女人真是柔弱,還沒搞兩下就斷氣,還是我族女人合心啊……」,又大聲吼道:「達羅,進來收一下。」言罷抓了條毛巾胡亂擦拭幾下,匆匆忙忙穿起衣服向屋外走去。

    凱恩經此大劫後性情更是沉穩,此時正不緊不慢在寢宮外屋耐心等候,手上還端著杯甜酒自顧品味。

    「哈哈,終於又見到你了老朋友,怎麼樣,這次有什麼好消息?」森格大笑著從內殿走出迎上凱恩,邊說邊以獸族對待朋友的禮節一把抱住凱恩緊緊擁了一下。

    凱恩雖說是暗黑系法師,身為魔族體格仍十分強壯,卻被這突如其來的熊抱摟到快沒岔氣,鼻端更充斥著森格臭烘烘的體味和另一股莫名氣味,差點吐出來當場出醜。

    心裡詛咒著,面上卻掛滿笑容,待森格表示完親熱後凱恩道:「不瞞您說,是有個好消息,魔皇格裡菲斯已同意了我的新計劃,相信入冬前我們就會踏上更南邊的土地。」

    森格聞言大喜,使勁拍著凱恩完好的肩膀,笑道:「我就知道你這次一定會帶來驚喜,哈哈哈哈怎麼樣,先給我透露一下,讓我也合計合計。」

    凱恩再次被拍的歪歪斜斜,手中的酒差點沒灑掉,心中痛苦叫道:「天吶,我怎會學魔法的?!」

    苦笑著揉揉肩膀,凱恩說:「還沒那麼快,現在正進行準備工作,我只是先行一步罷了。這個計劃是這樣的……」

    森格聽罷細細琢磨了一陣,才發現兩人都站著說話,當先坐到椅子上對凱恩說:「看我,見到老朋友光顧著高興了,坐,快請坐。」

    凱恩依言坐下,復端起酒杯細細品抿,神態從容之極,顯是對自己的計劃深具信心。

    森格沉思道:「照那份情報來看,駐守羅莫西的軍隊雖不算多,卻配備了最多的暴風弩,按照那種威力和發射速度以及羅莫西現在的城牆高度,羅莫西這邊恐怕很難指望了……」

    想想又道:「你這計劃雖有些冒險,看來已是如今唯一可行之計,你確信不用我配合嗎?」

    凱恩搖搖頭:「這件事您恐怕幫不上忙,如果需要您的幫助,我一定會開口。現在南征雖未成功,好歹已佔領了兩個人族國家,您看是不是依照前言,咱們先行劃分了再說?」

    森格樂呵呵的望著凱恩,眼中露出一絲笑虐:「怎麼,擔心我食言嗎?放心好了,我們獸人可不是卑鄙的人族,說出來的話沒有不算數的。就依盟約所說,摩納多歸你們,維克斯歸我們,不過你們到現在才來了一萬多人,怎麼佔據那麼大地盤?」

    凱恩鬆了口氣,笑道:「那就多謝您了,說到此事還要麻煩您,不知您俘虜的人族還剩多少?」

    話音剛落,就見森格的侍衛達羅從裡屋出來,輕鬆抱著三具赤裸軀體向外行去,看那晃動的頭頸和垂落的四肢,似乎三女都已斷氣,凱恩見狀不由暗暗擔心。

    森格想了想,說:「應該還有近三十萬吧,怎麼?」探詢的目光望向凱恩。

    凱恩鬆了口氣,忙收回目光說:「不知您可否將這些俘虜轉讓給我們,再派五萬獸人士兵看押?我知道這要求有些過分,不過這事對我族非常重要,希望您能同意。」

    森格點頭道:「好說,我族完全佔據維克斯以來糧食已不是問題,五萬士兵也不影響大局,您要這些奴隸是為了讓他們……幹活吧?」

    凱恩看看手中已空的酒杯,放在桌上,迎向森格目光道:「正是,我需要他們的勞力。那就多謝您的慷慨了!」

    森格哈哈笑道:「朋友之間互相幫助,那也是應該的,沒你們的大力協助,我們獸人帝國也踏不上這塊土地啊……」

    凱恩笑容滿面連連道:「那是!那是!」心裡卻說:「你就高興著吧時候,讓你吃多少吐多少還得連本帶利,就你們這些未開化的野獸,也配稱什麼帝國?!」

    森格可不知凱恩所想,猶自沉浸在即將到來的勝利喜悅中,心中早將那突兀出現的納斯拉皇帝千刀萬剮。

    「姐姐!姐姐!」哀哀的哭號在空中迴響,四周人群就這麼看著十六歲男孩坐在地上無望的哭泣,這種椎心泣血的場景每天都在上演,人們早已……麻木,只等著末日的降臨。

    就在適才,勞雷爾十八歲的姐姐被獸人士兵不由分說便扛了出去,「勞雷爾!勞雷爾!」的淒厲哭喊猶在耳邊迴盪。

    哭聲早已嘶啞不堪,勞雷爾仍坐在地上呆望姐姐的方向,無意識喃喃著:「姐姐……姐姐……」鮮血順著額頭汩汩而下滲入雙眸,整個天地在他眼中已變為一片紅色。

    「孩子,認命吧……她會回到光明神的懷抱,遠離塵世一切苦難。」旁邊一位老人終是看不過去,過來撫著勞雷爾肩膀慈祥的說。

    勞雷爾眼珠動了動,似回過神來,轉而想起親愛的姐姐,想起她銀鈴般的笑聲和溫暖的懷抱……可是……轉眼間一切幸福和依靠就這麼被暴虐的撕毀揉爛?!想到她此刻的境遇和生離死別的淒厲哭喊,自己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切的發生……

    乾涸的眼眶又充盈起淚水,合著鮮血沿眼角滑落面頰,劃出兩道觸目驚心的血淚,一滴滴打落地面。

    「姐姐!!!!!!」勞雷爾痛嚎出聲,一聲淒厲慟哭中蘊藏了無盡的悲哀與痛苦,在這令人窒息的空氣中瀰漫開來。

    老人歎口氣,被勞雷爾的慟哭牽動思緒,眼角亦沁出淚水,再無法說出任何安慰的話語,說道:「哭吧,哭吧,哭出來會好過些。」

    勞雷爾一聲椎心泣血的慟哭後,只是身子劇烈顫抖沒再出聲,良久良久……

    突然抬頭看向老者,勞雷爾瘖啞的說:「神呢,你說的神呢?他為什麼不來救我們?!我姐姐是那麼純潔,對神的信仰那麼堅定,神呢?!他在哪裡?」

    老者無言,半晌才喃喃道:「神說,生命是段心路旅程,終究要走向終結,我們只要相信神,終會回到神的身邊得到永生。你姐姐,她……」

    勞雷爾使勁抓著頭髮,痛苦的說:「你胡說,神也在胡說!這麼說還活著幹什麼,都回神的身邊好了。我只要我的姐姐!」

    老者聽到這般瀆神的話語,嚇的忙摀住勞雷爾的嘴說:「你不信就不信,可別亂說話。」

    勞雷爾一把扯開老者的手,憤憤說:「以前我也信神,今天起我管他去死!可惡的獸人,總有一天我要找回姐姐的血債!我要你們用千倍萬倍的血來償還!」勞雷爾咬牙切齒盯著遠處的獸人士兵,絲毫不覺嘴唇已被咬破。

    老者見狀再無法說什麼,瞅著勞雷爾歎了口氣,蹣跚的走回去,背影佝僂著看起來無比淒涼。

    他,又何嘗沒有妻兒家小……

    遠處的獸人士兵傳來一陣騷動,隨後一個黑衣高個面目醜陋的人來到營地,在獸人士兵護衛下四處轉了幾圈,對獸人士兵吩咐了幾句,又轉身離去,眾人對他絲毫不感興趣,反正怎麼都是死。

    當初三十萬人族奴隸並未集中安置,而是以一萬人為單位羈押在坎貝托附近,第二天這三十萬人卻被匯聚到一處,在五萬獸人士兵和一萬多黑衣人看押下,推著糧食向西邊蹣跚行去,不時有走得慢的被獸人士兵一陣狠揍,卻被黑衣人大聲吆喝住。

    一路西行,在黑衣人的安排下人們的境遇漸漸好起來,沒有女性再被獸人士兵拖出去,伙食也由原來疾風獸都不屑一顧的粗陋改為日常的糧食,人們對這變化猜測不已。

    終有人猜到那些黑衣人的來歷魔族,更猜到西行的目的:做苦工。

    人們並不知道納斯拉的情況,還以為整個東大陸人族國家都已陷落,雖說如此,好死不如賴活著的想法仍佔據著每個人的心頭。

    不管怎樣,活著就有希望,不是嗎?

    自那日後,勞雷爾得知了老者的姓名:肯特,雖對神再也不屑一顧,對肯特的安慰還是心懷感激,兩人漸漸無話不談,外人乍見還以為是祖孫倆。

    勞雷爾已恢復了平靜,只把無比的仇恨深深埋藏在心裡,隨著時間過去這仇恨卻愈發刻骨銘心,盯著獸人士兵時的眼神往往冒出鋒銳寒光,一雙緊握的拳更顯示著他心中無比的憤怒。

    每當這時關注著他的肯特就會不動聲色摟著他走開些,以免獸人士兵看出端倪。

    路程一天天過去,肯特卻一天天衰弱,經歷了家人盡喪的痛苦和奴隸營中的惡劣食物,肯特年邁的身子已近油盡燈枯,再經過這樣的長途跋涉,上路第四天肯特已開始堅持不住,若不是勞雷爾一路攙扶,早已倒在了路上。

    「孩子,我不行了,你自己走吧,別管我了。」第五天清晨,肯特奄奄一息的說,一宿的休息並未讓他得到恢復,眼眸中生命的火花愈發黯淡。

    「不,你起來,起來啊!我背著你走!」勞雷爾淚光瑩瑩的欲攙扶他起身,卻怎麼都拽不動肯特失去配合的沉重身軀,肯特氣息愈發微弱,看得勞雷爾心焚似火。

    慘淡笑了笑,肯特喃喃又說了句什麼,勞雷爾忙附耳到他焦枯的嘴邊。

    「孩子,永別了。生命有時是種沉重的負累,我那老太婆,兒子,兒媳,我的可愛孫女,全家人都在那邊等著我,其實我現在……真的……真的……很輕鬆……」肯特越說聲音越低,漸至不可耳聞,握著勞雷爾的手卻漸漸鬆開。

    「肯特爺爺!肯特爺爺!」勞雷爾看著他無神的雙眼,悲切喊道,一邊使勁搖晃著他,不敢相信又一個重要的人離他而去。

    肯特只是不動,唇角卻似掛著一絲微笑,彷彿臨終前見到什麼高興的事。

    或許,是見到了他歡笑迎來的家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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