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林思敏對林雨婕不感冒,但在八面玲瓏的秦思雅周旋下,她還是安心的享受了一次釣魚島國賓館總統般的服務。那感覺就像百年的醇酒一樣,泌人心肺,要多享受就有多享受。
正所謂三個女人一條街。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沉靜如水的氣氛逐漸被打破。
「思敏,聽說你已經當了媽媽,寶寶長得跟你一樣可愛趣致吧?」秦思雅雖然長期在外,但對這位閨密的近況還是比較留心的。她說著說著,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的把話題扯到了林思敏的孩子身上。
林思敏雖然成熟高貴外加強勢,但與生俱來的母性跟別的母親沒有什麼兩樣。此時她聽到秦思雅稱讚他的兒子,臉上冰雪瞬間融化,瞬間綻放出一抹母性的迷人光輝,得意非凡。「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的寶寶?!」就知道往自己臉上貼金,虛偽得緊!
「看你得瑟的!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了!什麼時候把你家寶寶帶出來讓我瞻仰一下?」秦思雅輕輕的戳了林思敏的犁腮一下,陰陽怪氣地道。
「你要死了。瞻仰……不給你看!」說到自己的寶寶,林思敏瞬間把對林雨婕的仇恨拋到了九霄雲外。她拒絕秦思雅的表情,就像互犢心切的小母獅子一樣,氣勢洶洶。
「切!誰稀罕?!」秦思雅一聳好看的玉蔥鼻子,對著林思敏不雅的豎起了中指,放肆而囂張。想不到外表一副端莊聖潔的絕世大明星私底下是這樣一個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孩子他爸在哪裡?」一直沉默是金的林雨婕一開口就是驚人之言。她看見林思敏如此得意,決定給予狠擊。林思敏嘔心瀝血的找尋一個男人的事情,那是世人皆知,滿城風雨。孩子的父親,絕對是林思敏最脆弱的軟肋。幾年的敵我鬥爭經驗畢竟不是蓋的。
「我也不知道……」本來還歡欣鼓舞的林思敏一聽這話,瞬間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神色黯然。她緩慢的放下手中的高腳酒杯,一雙瞄目遙望著窗外嬌艷似火的繁花……
「思敏,你怎麼樣了?」秦思雅從來就沒有看見過精力充沛的林思敏如此失魂落魄的可憐樣子,悄悄地遞給了林雨婕一個眼色,示意她口下留情,多積點口得。林雨婕想不到一向和自己針鋒相對的林思敏因為自己一句話而變得如此失魂落魄,內心竟升起了一絲不忍。說到底,她和林思敏自小青梅竹馬,一向針鋒相對也是因為意氣之爭。說得到,她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用不著窮追猛打趕盡殺絕。
「思敏,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別嚇我……再說,男人而已,普天之下何其多栽?你何必為了一顆雜書而放棄了整個美好的森林呢?」看見一直在自己面前神氣活現不可一世的發小變得如此的毫無生氣,林雨婕心裡很不是滋味。愛情果然是穿腸的毒藥,害人不淺。想不到一向自詡風流灑脫的女中豪傑,曾經擁有「暴力女」「母暴龍」之稱得林思敏也變成了顧影自憐的女人。
林思敏尋找陳天的啟事廣告鋪天蓋地,曾一度登上了中央電視台的黃金地段,林雨婕此等心竅玲瓏之人,稍一思索便領會其中的奧妙。只有為情所困的女人才會變得不顧一切!
「這我又何嘗不明白呢?我就是放心不下。畢竟我們曾經有段……」
「有段什麼?」秦思雅一聽林思敏即將講述一段不為人知的愛情故事,忍不住滿臉的八卦神色,那雙晶瑩清澈的眼眸更是露出了兩絲急切的光芒。
「沒有什麼……」林思敏沉浸在思緒的旖念中,有感而發。但秦思雅急切的語氣讓敏感的她霎時驚覺,很快就止住了話頭,並且換上了一副平靜如水的表情。「我們喝酒。這96年的茅台真不錯,口味幽雅細膩,酒體豐滿醇厚,回味悠長,茅香不絕。不愧是國酒。也只有釣魚台國賓館珍藏有如此佳釀。你們不品嚐一下,太可惜了。」故作鎮定的語氣說得不溫不火,飄飄然然。不過誰都知道林思雅這是欲蓋彌彰。
「82年的拉菲也不錯的,迷人的色彩,神秘的情思,柔和醇香的酒體,你不體驗一下,也算是暴殄天物吧?」秦思雅當然知道林思敏在迴避,蕙質蘭心的她很識趣的順著話題延伸下去。她那抑揚頓挫的樣子說得煞有介事,一副品酒行家的派頭。
「其實,96年的茅台混合82年的拉菲,絕對是人世間最偉大的傑作。你們要不要品味品味?」林雨婕難得沒有跟林思敏抬槓。她拿起個酒杯,先往裡面到了半杯晶瑩剔透的茅台,然後再加入玫瑰紅的拉菲。只見拉菲混合在茅台中後,色彩緩緩散開,如花似雪,似幻似真,很是怪異。最後拉菲和茅台合二為一,鹹淡相宜。
「其實,那個男人就像拉菲,當他融入代表大眾的茅台酒之中的時候,就失去了自身的特色,再也區分不開了……唉!」林思敏看著杯中的拉菲慢慢的消散融合,幽幽的有感而發。
「來。我們今天不談***,只喝酒。干!」秦思雅發現林思敏又要陷入自造的憂傷泥潭,趕緊出言打斷。
「來。我們不談***,只喝酒!……思雅,冷蛇……」
「不許在叫我冷蛇!」這一次輪到林雨婕吹鬍子瞪眼了。她對林思敏怒目而視,雙眼閃動著逼人的冷芒!
「哼哼!你不許我叫!我偏要叫!冷蛇!冷蛇!」林思敏不甘示弱和林雨婕槓上了。
「你!母暴龍!母老虎!」林雨婕不落人後的將林思敏小時候的雅號公之於眾。
「你……」林思敏幾乎要跳腳的拍案而起。林雨婕當然毫不示弱,一雙眼睛睜得溜溜圓。
「好了!好了!你們有話不能慢慢說嗎?幸虧這個包廂隔音良好。不然你們這麼不淑女的大吼大叫,可丟人到家了。思敏,不是我說你。你都是當媽的人了,為什麼還這麼暴躁呢?都給我坐下了!」秦思雅認真起來的時候還別說,真的有那麼一點氣魄!
林思敏和林雨婕在秦思雅的逼視之下,再也不說話,不過那雙不忿的眼眸飄來蕩去。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她們身上早已經千瘡百孔,支離破碎了。
「你們就不能安分點。總是一副鬥雞眼的樣子,小心眼睛真的長雞眼。看你們以後怎麼樣見人!」秦思雅看見她們這樣,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你才長雞眼!」這一次林思敏和林雨婕倒是同仇敵愾,一致對外,反駁著秦思雅這個不雅的說法。說完之後,她們突然意識到這是背叛階級立場的行徑,又開始怒目而視,寸步不讓。
「你們……算了!我沒眼見!雞眼愛長不長!」秦思雅對她們對宿敵再也無計可施,只好洩氣的聽之任之了。
「冷蛇!想請不如偶遇。今天,就是我一雪前恥的時候!」林思敏對小時候的落敗如鯁在喉。
「母暴龍!你只管放馬過來。以前我能把你打得哭爹喊娘!現在也能!」林雨婕毫無畏懼。
「打就打……」林思敏看見林雨婕這樣狂妄,頓時怒從心頭起,一擊旋風側踢就要殺將過去。
「停!停!」秦思雅看見火星和地球即將發生強烈的碰撞,焦急的大吼一聲,同時飛快的出手,準確地捏住了林思敏的褲腿。
林思敏褲腿被秦思雅拿住,氣息為之一滯。「思雅,你這一手軍體擒拿術見長了嘛!」一雙妙目若有所思的打量著秦思雅那只猶如青蔥般白嫩細膩的素手,憤然的道。
「在跆拳道宗師級人物的面前搬弄一手不入流的功夫,慚愧慚愧!獻醜獻醜!」秦思雅放開了林思敏的褲腿,調皮的拱了拱手。像古時候的大俠。
「思雅,你不用勸阻了。我和冷蛇一定要分出個高低。這些年來我為了這一天,不知道等待了多久。這一次,我無論如何也不能錯過了。」林思敏咬牙切齒的樣子甚是固執。
「比就比。Who_怕_who?!「林雨婕一臉滿不在乎的笑意,逼視之意甚濃。她很自信。對於這個自小就和自己爭鬥不息的母暴龍,又幾斤幾兩她心兒清得很。她就不怕孫猴子能夠翻出如來佛的手心。」既然你們要比,那好!我們選個時間地點,正兒八經的比劃一場。我坐裁判,一局定輸贏。敗者願賭服輸,不得再糾纏。怎麼樣?「秦思雅知道她們都是心高氣傲的女子,知道這一戰實屬難免,只好找一個折中的辦法,把傷害降至最低。免得她們私下裡鬥得場面失控,頭破血流的難以控制。現在把事情提到檯面上來,那就好控制多了。」這個辦法好。就怕某些人輸了之後,仗勢欺人。我一小老百姓,可惹不起那些老子手握百萬雄兵的千金!「林思敏既不輸陣,也不輸人。」誰仗勢欺人?!一想起有些人富可敵國,隨便扔疊錢都可以把人壓死。我心怕怕……「林雨婕擠眉弄眼,做了個怕的表情。但從她那雙撲閃撲閃的眼睛神氣得很,哪有一絲寒怕的樣子。」那好。既然你們都沒有什麼異議。三天之後,我們在朝陽大街寶芝林武館再擺龍門。現在我們吃飯。一頓好好的國宴,居然你你們兩個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攪黃了。「秦思雅用力的拉著林思敏和林雨婕坐下。
林思敏也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反正三天時間和快就過去了,一雪前恥也不急於一時。於是她冷冷的瞪了林雨婕一眼之後,坐下仔細的品著茅台。其實,她還是比較喜歡喝紅酒,不過剛才林雨婕率先選用了紅酒。一向和林雨婕不對付的她也只能別開生面的選擇茅台了。出席無數酒會的她對茅台這種高濃度的烈酒也略有涉獵,不至於滴酒不沾。
林雨婕對林思敏挑釁的目光視而不見。反正她這幾年也不是吃素的。除了曾經被那個人粘到自己以外,還從來沒有敗績。
一想起那個人,林雨婕心裡就湧起了一股複雜的滋味,百味雜陳,很難說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