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聚德那古色古香的宮廷式大門外,盤踞著兩隻高大威猛的石獅子,笑傲八方來客。
王曉明臉上掛著絲絲淡笑,一馬當先,輕盈的踏上了全聚德軟綿綿的紅地毯。
老字號果然不凡,***輝煌,賓客滿座,好一派熱鬧喜氣的景象。
「先生,請問幾位?」
服務員看到王曉明一行人走進來,不慌不忙地迎上來,言行舉止間流露著一絲絲優雅大方,身上有著一絲與歷史相似的沉澱。
「四個人……」王曉明看著熙攘熱鬧的大廳,「還有位置嗎?」眼中有點狐疑。
「樓上還有一個包間,幾位先生這邊請。」服務員言行舉止間大家風範盡顯,真不愧是京城鼎鼎大名的餐館,服務員的素質那時一流。
「先生裡面請。」服務員打開門,優雅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等等!」王曉明帶著張壯武彪范哥,抬起腿就要走進去,突然他們背後傳來了一聲焦急的驚呼,氣喘吁吁的。
「伍姐,怎麼了?」負責接待王曉明他們的服務員優雅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疑惑。
「四位先生,真對不起,這個包間,幾分鐘之前已經預訂出去了。現在只能麻煩幾位先生稍等一下了。給你們造成不便,我們深表歉意。」
伍姐一臉誠懇地給王曉明道歉,語言很溫婉,很優雅大方。
「沒有關係。」
王曉明輕輕一笑,然後給了張壯武彪還有范哥一個抱歉的眼神。
「幾位先生,這邊請。」
也許是王曉明運氣好,包間不遠那張桌子上的客人正在結帳。伍姐眼尖,手臂優雅的一劃,連上帶著一絲歉意的甜笑。
……
落座,點菜,斟酒,全聚德服務真是一條龍,貼心而到位。
「來,小老弟,這一杯酒,是哥們敬你的!祝賀我們的重逢!祝賀你重獲新生!」
武彪一臉的真摯,目光熱烈純樸。看得出,他是由心而發。
「謝謝武哥,干了!」
無曉明看到武彪那關切直率而不含一絲雜質的目光時,心裡一陣感動。這就是人間最重的朋友之情,兄弟之義。盛情之下,他乾脆利落的一飲而盡。
「小老弟,別的話老哥也不多說了。老哥只能說,你夠爺們,夠男人!先乾為敬!」
張壯飛快的一抬頭,一杯滿滿茅台瞬間下肚,「好酒,夠味!」意猶未盡的舔了一下嘴唇。
「王曉明,謝謝你的邀請,干!」
范哥也很爽快的一口。
王曉明連續喝了三杯酒,沉靜的臉上掠過了一絲紅暈,「吃菜!吃菜!監獄裡這一個月,我都要憋死,大口喝酒,大塊吃肉就是好!」一副很感概的口吻,也有點看破一切的灑脫。
「喝!」
喝酒吃肉是最能拉近人與人之間距離的活動,幾杯酒下肚,幾口鴨肉往嘴裡一塞,王曉明他們就開始暢所欲言,無話不談了。
「小老弟,當初在『泰坦號』上,你是怎麼面對虎幫那些兔崽子……不,那些畜牲,禽獸……」
武彪用力的咬了一口鴨肉,皮酥肉嫩,滿口留香,實在是爽……雖然王曉明什麼也沒有說,但是張莊武彪作為王曉明的朋友,還是第一時間知道了王曉明發生的一切。
王曉明沉默著,彷彿又回到了一個月前的浴血歲月……
那時的王曉明,面對著虎幫的保安手裡的槍林彈雨,說不害怕是假。但他作為一個男人,在面對著死亡的威脅時,他不能退縮,不能軟弱。否則,他和白潔蔣欣就會遭到虎幫的蠶食。
為了保護自己和自己的愛人不受一丁點的傷害,王曉明只能把心一橫,強迫著自己變得鐵血,變得無情,變得凶狠。
別看這王曉明現在目露笑意輕描淡寫,在當時,他看到那些在他槍口之下腦袋崩裂,鮮血橫飛的時候,他整個心都在顫抖,在滴血,他很想放手,殺人,不是他的本意。
但他身後還站著兩個身軀孱弱,不堪一擊的女人。為了她們,王曉明知道,他絕對不能心軟,只要鐵血,凶狠,強悍,才能保證自己的女人不受傷害。
「喝酒!喝酒!不說那些倒霉事!」
王曉明有點逃避的嚷道,現場還有一個范哥,他不像讓自己那點破事弄得盡人皆知。
「好!喝酒,我們兄弟一定要喝個痛快。范哥,干!」
張莊武彪識趣,心有靈犀的瞄了一旁的范哥一眼,隨聲附和。
一幫人吃著喝著,其樂融融。王曉明深知自己那點破事不宜公之於眾,隨便扯了個話題,就乾淨利落的抽身出來了。
「范哥,劇組裡面你是老大,能不能為我們介紹介紹一下情況,好讓我們這碗飯吃的安穩點,容易點?」
王曉明趁著氣氛濃烈,順勢就把自己今晚邀請范哥的目的說了出來。
為了在劇組裡面混得滋潤一點,王曉明打算從范哥身上尋找突破口。
「這個你就問對人了。哥們帶著弟兄們走南闖北,混過的劇組沒有一百也有幾十個。劇組裡,首先是不能得罪導演,製片,在有就是那些煙高於頂的男女主角了……你們有沒有聽說,一般的女主角為了上位,都要潛規則,不知道靈雨兒有沒有潛規則我們陳導?」
范哥正在給王曉明他們傳授著經文,突然壓低聲音,神神秘秘,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王曉明一看范哥的神色,就知道他說的不是什麼好話,臉色不由得有點陰沉了。
「什麼是潛規則?」
王曉明語氣有點不善的問道。他一直生活封閉的環境裡,然後就是坐牢,逃命。好不容易穩定了三個月,卻因為生計而四處奔走。因此,他不知道潛規則代表的是什麼含意。
「潛規則嘛……」
范哥拉長了聲尾,好像在吊王曉明的胃口。他有點輕蔑的看了王曉明一眼,有點得意揚揚,絲毫沒有發覺王曉明那已經變異的臉色。
「簡而言之,就是跟導演上床……啊!」范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怒火攻心的王曉明提起來扔了出去。
范哥這個人是很不錯,直率仗義,但他說的話實在太齷齪了,嚴重的褻瀆了王曉明心中女神的聖潔現象。
范哥那一句無知的話,就像一記重錘擊在王曉明的心頭上,頓時他女不可遏,滿眼瞬間變得通紅,就像野獸那樣噬人暴戾……
王曉明暴怒之下,情緒有點失控,一下子提起那個喝了幾口黃湯就口不擇言,亂說鬼話的范哥仍了出去……
張莊武彪目瞪口呆,不知道剛才還有說有笑的王曉明突然間變得這麼恐怖,就像隨時要殺人的野獸一樣。他們驚恐之下,身子仍不住挪後了幾分,滿眼的驚愕……
對於這個突然的變故,全場也是一片嘩然,目光齊刷刷的轉了過來……
王曉明一下子成了眾人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