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明眼睛雖然閉著,但觸覺很敏銳。此時,他明顯得感覺到一股勁風向自己下體襲來。
還好,力量不是很大。王曉明裝作無意間碰巧的一轉身,巧妙地躲過了那一絲襲擊的勁風。
「崩!」「哎喲!」
通鋪的板兒突然一聲巨響,震動得整個兒監房都在顫抖。
緊接著,就是一個呼天搶地的嚎叫。
天氣這麼冷,通鋪板兒又這麼硬,估計某人痛得夠嗆。
「老牛你他媽真軟蛋!一邊兒涼快去!老子來練練這丫!操!缺上發條咋的?!這麼裝逼!」
一個很囂張的聲音罵罵咧咧,聲音怪異,很是恐怖。
「操!給他鬆鬆骨頭!讓這***裝!操死!「
一個牛逼哄哄的聲音隨聲附和。
「不錯!練練他丫!不過,別太狠了,事兒搞大了不好收場。弟兄們手腳兒利索點。「
號長的有點拿腔拿調的正告一幫難兄難弟。
……
王曉明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周圍都是暴戾焦躁,蠢蠢欲動的氣息,才悠悠的掙開雙眼,有點漠然的打量著他們。
這些大塊頭個個賊頭賊腦,神憎鬼厭,囂張之極。不過其中有一個人目露凶光的同時,還在揉動著自己的左腳。
「小子,看什麼看?再看把你丫眼珠子摳下來!」
一個漢子看見王小姐神色木然,相當的不感冒,神態凶悍的對著王曉明就是一吼。
「小子,看來老天不怎麼開眼,把你***整成一生瓜蛋子!哥們兒今晚給你丫上上課,排練排練。讓你知道點兒規矩!「
號長又點陰濕的看著王曉明那麻木的臉,不陰不陽的說,臉上似笑非笑。
「弟兄們,練他丫的!「另外一個兄弟叫叫嚷嚷。
「偉哥,你那邊這麼嚷嚷,幹麼子捏?「隔壁監捨可能是被大漢的叫嚷驚動了,也開始嚷嚷。
「沒事你狗操的什麼鳥事!別亂嚷嚷!一新來哥們,不懂規矩,正要給他上上課,練習練習!現在的生瓜蛋子,嫩得很。不練不熟呀!哈哈……「
號長偉哥的話很意味深長。說完,還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很詭異誇張。
「哈哈……「隔壁的人一聽,也笑得亂七八糟相當開懷。
不過,無論他們說什麼,王曉明一直都默不作聲,臉色不改心不跳的,好像很輕鬆。其實,王曉明那緊張的防備之心一直都在暗暗吊著。
這些人,都是一些莽漢,靠著滿身的匪氣和蠻力嚇唬人而已。王曉明心裡實在有點不在乎。但放人之心不可有,有備無患。王曉明才不得不多提起兩心眼。
雖然他們一直在叫嚷著,囂張無力之極。但王曉明不想主動惹事,能忍就忍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想法。這是王曉明的一貫作風。
不過,如果他們不識趣的話,哼哼!
王曉明心裡冷哼了兩聲,很是有點兒意味。
王曉明現在的心態略微發生了點變化,不慌不忙,不卑不亢。換作以前,王曉明一定會換上一張諂媚討好的笑臉,心驚膽跳的說盡好話。
現在的王曉明,好像突然變得有點迷戀武力了。這幾天所越到的幾件事,他都是用武力解決的。
「練他丫的!「
偉哥看見王曉明在這麼多人的環伺之下,還是一副要死不活,愛理不理的悶騷樣,終於蹦出了這幾個殺意深深的幾個字,擲地有聲!
「***!讓你皮癢!「
「操!骨頭硬了!「
「娘西皮!給你吃點腮梨!」
「吃鰓梨「就是腮幫子上挨拳頭。
一幫人罵罵咧咧,手腳就開始向王曉明身上狠狠地招呼過去。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會被他們打得只有連聲求饒。
……
在這裡,別想著會有人好心救你。
進來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人。他們都有著一顆邪惡的心,都喜歡看別人被虐的慘狀。似乎這樣,才能消除他們心中的戾氣。
警察也不會管,只要不弄出人命就行。
因此,每個進入看守所的人,一頓皮肉之苦是怎麼也免不了。
……
但王曉明不是一般人,他已經是在監獄裡混了兩年的老字輩了。他知道,無論是在看守所或者是監獄,要保護自己,只能用拳頭,別的東西在這裡行不通。
於是,王曉明不說話,就在他們的手腳即將砸到身上的瞬間,單手用力抓起被子,急速的狠狠一掄……
「哎喲……」
「我的媽呀……」
「痛死老子了……」
一群人亂七八糟的呼號聲,有抹臉的,有捏腰的,還有扶牆的……號長偉哥也不例外。
王曉明念在和他們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份上,並沒有下狠手廢了他們,只是隨便來一下,把他們掃下鋪去而已。
王曉明把他們掃下去之後,雙手狠狠一抖被子蓋回身上,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又閉上了眼睛。
「大哥……大哥……抽煙不?小弟這裡有……」
王曉明正在閉目養神,突然聽到有一個有點膽怯,也有點討好的聲音。
「不會是叫我吧?我什麼時候成大哥了?」聲音是在耳邊響起,王曉明心裡嘀咕,眼睛也忍不住張開了。
王曉明看見一個光頭笑容可掬的注視著自己,很親切,很討好。
「有什麼事嗎?」
王曉明看見這個人如此看著自己,忍不住狐疑的問道。
「大哥,抽煙不?小弟這裡有煙,紅塔山!」
那個漢子看見王曉明張開雙眼,眼神一亮,又露出了一抹諂媚的笑容,謙恭卑遜的把手中的香煙遞了上去。
「謝謝了。我不抽煙。兄台有事說事。」
王曉明毫不遲疑的推遲了。不要說王曉明不抽煙。就算抽,他也不敢接。人在江湖跑,防人之心不可無。如果煙中別有玄機怎麼辦?
「不謝!不謝!應該的。大哥學過功夫吧?!大哥剛才那一下,可佩服死小弟了。那威力,那氣勢……大哥真不是一般人呀!」
這個漢子很滑頭,對這王曉明又是敬煙,又是一通馬屁,滿臉笑涎的樣子,特別的討人歡喜。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道理王曉明很明白。但聽到滑頭漢子的話,他的虛榮心和自尊心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有點沾沾自喜,都快要喜上眉梢了。
誰不希望被人崇拜被人稱讚呢?雖然經歷了很多離奇古怪的事,但王曉明畢竟還是個心思普通的人,自然也不能免俗了。
「兄台過獎了,一些三腳貓的粗淺功夫,實在不登大雅之堂。見笑了。」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王曉明看見漢子那張諂笑著的臉,有點熱度的說道。
「大哥一看就不是簡單的人,就連說話也這麼有學問。不像我們這些粗人,開口閉口就知道媽呀操的。大哥,剛才小弟不長眼,你可得擔待著點,別跟兄弟們一般見識。」
偉哥看見滑頭漢子跟王曉明聊得這麼熱乎,也不甘寂寞的靠過來,屁顛屁顛的,一臉的笑嘿嘿,有點變色龍的味道。
其他人也是噤若寒蟬的看著王曉明,一臉的垂頭喪氣。
就這麼一下子,他們居然全服帖了。
王曉明現在總算感受到了暴力手段的好處。拳頭硬的,就是大爺。軟的,就是泥巴,捏了你,還得給人家賠笑臉。
「沒事!不打不相識嘛!不知道各位怎麼稱呼?」
王曉明再不記恨他們,有點大方的說道。
王曉明這個人,其實挺好說話的。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對於熱臉相迎的人,王曉明自然不好露出一副冷屁股。
一般說來,新人進入這種地方,一般都要被前輩歷練歷練,這是已經是流傳多年的傳統了。王曉明也理解。
「大哥真是大好人,有肚量。弟兄們佩服。今後,大哥就是俺們老大了。俺來給大哥介紹介紹,俺叫曾偉,弟兄們給面子,一般都叫俺偉哥的。今後大哥叫俺小偉得了。這個是何問計,不過大家都叫他滑頭何。這是錢豹……」
曾偉和耐心的給王曉明介紹剩餘的幾個光頭,依次是帥胡,因為人長得有點小帥。接著就是瘦猴,大牛……
其它的,王曉明不記得了。不過,王曉明卻記下了剛才對自己出腳的那個人,大牛。怪不得叫大牛,強壯如牛嘛。
大牛一見王曉明看他,以為王曉明對他有什麼別的想法,立馬滿臉笑涎的靠上來,神態恭敬的就像對爹娘一樣。
監房裡的其它人,也連忙幫腔,說一些他們有眼無珠,王曉明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之類的鬼話,反正就是示弱,哀求王曉明不要挾恨報復。
監獄裡的鬥爭,那是赤裸而凶殘的。在這裡,武力就是一切。沒有武力,就等著被人蹂躪得生不如死吧。因此,他們被王曉明輕鬆的挫了之後,又這樣的神態,就不足為奇了。
通過和他們的交談,王曉明發現他們都是真性情的人,雖然性格比較火爆,但為人都很不錯,直率坦蕩講義氣,跟張壯武彪這哥倆有點像。
他們原來都是遊走於BJ城邊緣的一個盜竊團伙成員。因為Z國近段時間共建和諧社會不斷嚴打,於是他們很不幸的就被和諧進來了。但他們都是些小偷小摸,沒有什麼重大的案情,判的刑期很短,就三個月而已。幾天之後,就是他們出獄的時間了。
因為他們家鄉尚武之風甚濃,所以他們也會一些三吊子的功夫。當他們看見王曉明輕輕鬆鬆的一被子就把他們這些胖頭胖腦的大漢推下了通鋪,心裡佩服的不行。
於是,他們認定王曉明是高人,不敢再逞強,還心服口服的尊王曉明為大哥,監捨的「號長」。
「大哥,你是因為啥事進來的?」
曾偉他們說完了自己的事情之後,有點好奇的問王曉明,同時眼睛也睜睜得看著他的臉,好像有點誠惶誠恐,可能是怕王曉明不高興吧。
王曉明被這些人連續叫了好幾聲大哥,心裡著實受用,美得不行,「其實也沒有什麼緊要事,就是揍了幾個人。」
心裡美得冒泡,王曉明的尾巴好像快要翹到天上,說話也有點鬆懈了。
「大哥揍誰了?」
大牛湊著一張黝黑的臉,急兮兮的連忙問道。
其它人也睜著一雙急切的眼睛,齊刷刷的等待著王曉明的下文。
王曉明被這多人注視著,忽然有種老子天下獨尊的感覺,心裡的泡泡更是冒呀冒的。
也不能怪王曉明沒有內涵,一點小事就忘乎所以,控制不住自己。
王曉明從小到大從沒有被人家重視過。以前都是他去討好別人,看別人臉色。現在,別人看他的臉色,討好他。角色轉變得太快,王曉明有點暈暈乎乎的就有點忘乎所以了。這些對別人也許是芝麻點大的小事,對王曉明,就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了。
王曉明被曾偉他們連續叫了幾聲大哥,又看到他們討好自己時那種誠惶誠恐的表情,無比受用之下,更加堅定了自己奮發向上的決心。
金錢,美女,權力,地位,是男人,就一樣也不能少。王曉明心中突然冒過了一絲奇怪的念頭。
為什麼其它人能夠接受萬人景仰,而自己只能作一個景仰別人的人?不能!絕對不能!
不但自己不能!白潔,蔣欣也不能!
因為他們的境況是如此的相似。因為沒有金錢地位權力,都曾被人深深的傷害過。
所以,王曉明決定和白潔蔣欣一起共同奮鬥。
王曉明心裡突然湧起了一絲逆天的想法:難道老子天生就是普通人?老子就偏不信這個邪!老子一定要成為人上人!你們等著!
「大哥……大哥……你怎麼了?」
曾偉看見王曉明突然不說話,眼中露出的神色很詭異,忍不住有點驚怕的問道。
「只是想到了一些別的事情!現在沒事了。……對了,我們剛才說啥了?」
王曉明聽到詢問聲,連忙收起了心中突然湧起的狂妄想法,有點平淡的說道。
「剛才說到……」
曾偉被王曉明那突然轉變的神態打了一下岔,也記不得了,趕緊向身後的兄弟求助。
「剛才說到大哥揍人了……」一兄弟特別的機靈,把嘴兒湊近曾偉耳邊小聲說道。
「哦,對了,說到大哥揍人了?大哥,你到底揍了哪丫的呀?運氣這麼背,居然被條子逮了。這些條子,就知道欺負我們這些軟柿子!操***!」
一說到警察,曾偉好像有一肚子的不滿。
「好像是虎幫的人……」
「虎幫的人?大哥你牛!真的牛!」
王曉明還沒有把話說完,就被震驚得一塌糊塗的曾偉他們打斷了。他們滿臉的羨慕和驚歎。對於他們這些遊走於社會邊緣的人來說,虎幫簡直就是一道不可觸及的鴻溝。
「沒有什麼了。碰巧而已。」
王曉明連忙謙虛起來。
「……」
忙活了大半夜的許局長正要上床睡覺,書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他連忙一看,睡意頓消,飛快地把話筒拿了起來。
「誰呀?這麼晚還打電話過來,也不讓人家消停消停。「許局長的老婆睡眼蓬鬆的抱怨著。
「噓!市長!「許局長把手放嘴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聲俯身在老婆耳邊說道。
許局長的老婆一聽是市長,瞬間保持沉默不敢再哼聲。
「小許嗎?」李市長那平淡從容的話語傳了過來。
「是我!市長!不知道市長這麼晚打電話過來,有什麼吩咐?」
許局長對別人一副威嚴冷酷,但對李市長卻恭敬有加。
「打擾你休息,真是不好意思呀!「李市長並沒有立刻切入正題。
「市長你老人家太客氣了,為你老人家排憂解難,那是我的榮幸。「
許局長滿口的卑遜,好像這是理所當然的一樣。
「小許呀。辛苦你了。我聽湘湘那丫頭說,你為工作忙了大半夜,有什麼進展沒?「
李市長的聲音包含著濃烈的關懷,很體恤下屬的樣子。
「謝謝市長關心。為人民服務嘛,就算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對了,市長,屬下還想向你匯報一下今天的工作。今天晚上,天星遠洋集團的總裁範文,被人撂了。醫院的報告說,範文右手粉碎性骨折,再也沒有恢復的可能。還有他的十個保鏢,也被人打成了重傷,不過卻沒有殘廢。從現場的勘查和一些人的口供得出結論,犯罪嫌疑人王曉明不具備正當防衛的條件,已經構成了故意傷害。但王曉明好像是李小姐的朋友……還有,屬下無能,追蹤了這麼久,範文的案子還是沒有任何進展。那傢伙太油了,做事滴水不漏。不過,也許這事會成為一個轉機。要不要屬下增派些人手?「
許局長滔滔不絕的把心中的想法一股腦兒全潑了出來。
李市長好像沉默了一下,「小許呀,我們作為國家公職人員,一定要克己奉公,依法辦事,絕對不能因為兒女私情而耽誤了工作。王曉明的案子,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還有,範文的案子按照原計劃進行。時間已經很晚了,不再打攪你休息了。再見!「
李市長說完,立刻掛上了電話。
李市長如此急速的掛斷電話,讓一向聰明過人如同老狐狸的許局長慢慢的琢磨出一些別的意味來。
瞬間,許局長就想通了其中的關鍵所在,終於知道明天該怎麼做了。
無事一身輕。許局長滿心的陰霾被一掃而空。
他看見自己妻子酥胸半露的懶慵神態之後,居然飽暖思淫慾。他飛快的把全身的衣服扒光,興沖沖的一閃進被窩,強壯的身體重重的向他老婆那豐滿熟透的身體壓去……
「你幹嗎?討厭!……嗯……輕點……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