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魂一脈·神殿·內堂
世上的女子多有妖艷之人,然而大多是後天養成的,而有一種女子卻是天生媚骨,暖體生香,一言一笑一顰一語之中都使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欲念,勾魂錯魄,這閃爍著無數光華和放置著奢侈的金銀家具的內堂寢臥之中,金椅之上的女子,便是這樣的類型了。
年方二十三、四的她美得攝人心魄,純正的瓜子型面龐,自然散落的秀發如瀑布水流,一雙勾魂的丹鳳眼,雙眼皮、翹而長的睫毛,左耳旁有卸下的掩面輕紗,靈巧的小鼻子,紅艷艷的攖唇,尤其是那白嫩如水的皮膚,宛似吹彈得破,似水易滑似的,同樣那身材亦在淡色緊身衣裙下顯得玲瓏透剔婀娜多姿。
或許,很多女子都能夠擁有這樣的外貌,但是,能夠在外貌之下擁有一種天生媚意卻是萬中選一,千萬人中所無一的。
女子手持鏡子,細細的端詳著自己的臉孔,左手忍不住撫摩一下,眼中卻充滿了一種無奈,此時內堂外傳來侍女的聲音道:“稟告王上,齊長老求見。”
被稱為王上的女子正是血魂一脈的家主“血胤·玉媚”,血胤·玉媚將鏡子放到一邊,拉過耳邊的輕紗,遮住鼻子以下的部位,輕聲說道:“請長老進來吧。”
隨後便聽見外面輕腳踏進的聲音,一個年方四十的方臉濃眉的男子大步走了進來,半跪於地,恭敬的拜道:“臣見過王上。”
血胤·玉媚微微抬起玉臂道:“齊長老,起來吧,事情進行得怎麼樣了?”
齊長老面有難色的答道:“回王上,彌亞一脈絲毫不做任何讓步,堅持要執行當年所訂下的盟約。”
血胤·玉媚冷哼了聲道:“彌亞王也太小看本王了,以為本王拿上代的盟約就沒有辦法嗎?你可否告訴過他們,如果要履行盟約,便要闖過本脈的‘血魂泣神陣’?”
齊長老回道:“回王上,臣說過,但是,彌亞王子堅持要進行,這個彌亞王子就是我們三脈中天資最為卓絕的王子,年僅十三歲便已達七階力的境界,在當年三脈之中盛傳一時,如今已是二十七歲的年紀,功力無法估計,而且我還在彌亞一脈逗留的時候聽說他在附近的一條深淵中找到了一枚上古神戒,更增威力,所以他堅持要闖我們的‘血魂泣神陣’!——而且,據說明天就要到!”
血胤·玉媚眼神中露出一絲殺機道:“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哼——你下去吧,派人勤練‘血魂泣神陣’,千萬不能敗掉!”
齊長老躬身道:“臣謹尊王上之命。”說完,朝堂後退去。
後退出了內堂的齊長老開始露出在內堂不一樣的憂愁之色來,途經的巡邏士兵向其行禮,他都亦未曾感覺到,他深深的知道血胤·玉媚的苦惱。
血魂一脈屬於神武帝國的其中一支名叫“天鴻皇族”的部落,和同屬於該部落的另外兩支血脈:“天方一脈”和“彌亞一脈”相比,是勢力最弱,人數也是最少的,不過由於三脈都是天鴻皇族的後裔,倒也相安無事,不過三脈之一的彌亞王一直有東山再起的野心,想要吞並其他兩脈。
事情的起因便是血胤·玉媚的誕生,在血胤·玉媚出生的時候,滿室生香,本是大吉之兆,哪知眾人聞得這香味之後,女的春意大生,男的則金槍突起,讓眾人尷尬不已,還以為剛生出的王女是妖物,後來經過脈中長老查明,原來新生的王女乃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生媚骨”之相,不僅如此,更是媚由骨生,血中生媚,這種女子在出生的時候便會釋放出難得的異香,若是男女借此香交合,便可籍其大行陰陽之道,功力倍增。長老說到這裡,已經有人開始後悔不已,因為這種機緣亦是百年難得一見的。
女子出生之後,異香隨之消失,斂入體內,從而形成天生媚態,凡人只要光看其眼,便已經欲火中燒,不能自拔,而此女再次再次釋放異香之時便是與人交合之刻,當可助人精力源源不絕,可大戰三天三夜而不疲不倦,功力更可倍增,乃是傳說中的練功極品“爐鼎”。
雖然血魂王令人嚴守這個秘密,但是消息還是傳到了彌亞王的耳裡,時血魂一脈本來就比較弱小,迫於最強大的彌亞勢力,為了保護血脈延續,血魂王不得不簽下了兩脈通婚的盟約,不過也公平的提出要迎娶女兒,必須要闖過血魂一脈的“血魂泣神陣”,此陣乃是由當年天鴻神帝親手演化而成,威力驚天動地,縱然是神,亦只能在陣內哭泣,然而,由於天鴻王朝滅亡時,血魂一脈從皇宮逃走之時只帶走了族內一部分的寶典,使得“血魂泣神陣”並沒有傳說中的那樣大威力,而“血魂寶典”的不全,也正是血魂一脈位於三脈最弱的原因,故而血魂王一直訓練族人的強悍和勇猛,以此增強族人的力量。
不過神武陣始終是在歷史上和魔法陣相媲美的兩大陣法之一,加上族內長老的精心修補,也使得此陣的威力增加了不少。
因為盟約的事情,血魂王終於郁郁而終,而女兒血胤·玉媚也正式成為了血魂一脈的王,本來要成為王上是需要經過比武考核的,血魂一脈的成員主要分為三部分:第一,是屬於天鴻皇朝正統血脈的族人,第二,是屬於皇朝偏室血統的族人,第三,則是皇朝外戚血統的族人。
在這三部分之中,只有第一和第二的人選可以為王,第三則只能成為隨叢。正室血統和偏室血統要經過戰斗,也就是經過十八歲的成人禮,才能夠接受王上之位,然而,沒有任何人敢跟血胤·玉媚戰斗,因為,只要她將面紗拉下,凡是看到她面容的男人都會氣力頓消,唯有下體堅硬如柱,沒有人敢用下體去戰斗,所以,血胤·玉媚便成為了王上。
在王上之下便是族內的長老,長老一職只要年齡、功力或者知識等達到一定程度才可以充當,三部分的人都有資格成為長老,如今整個血魂一脈擁有五百人,在王上以下,有五名長老,兩百人是族內的戰士,而其——*他的則是老弱病殘之輩,雖然族人被訓練出了凶猛的性格,但是比起有上千人數量的彌亞一族,戰斗力卻相差很多。
本來盟約上說的結婚是在成年禮後就可以進行,但是由於遇到了每隔三年一次的遷徙和血胤·玉媚的故意拖延,才使得事情被拖了五年之久,此時,血胤·玉媚已經二十三歲了,而彌亞一脈也不願意再拖延下去了,事情就此陷入困境之中,眼看著彌亞王子明日就要到來,血胤·玉媚的心裡又怎能不驚慌呢?她是那種天生傲氣的女人,絕對不會臣服在男人之下,或者,她根本就看不起任何男人,也從未正眼瞧過一個男人,然而,如果這個被稱為“天才武者”的彌亞王子一旦闖過了“血魂泣神陣”便能夠正式迎娶她了……
齊長老的心裡也有些無奈之情,按照輩分而言,他是血胤·玉媚的親皇叔,是血魂王的弟弟,看著自己的侄女要為了整個族人的生存而和不愛的人過一生,心裡的滋味亦是不好受,想到這裡,齊長老只覺得胸口一陣窒息,呼吸都有點困難。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卻覺得呼吸有些混沌,齊長老決定走出營地,到遠處的那個熟悉的小溪旁坐坐,唯有那裡的寧靜才能夠讓自己釋放掉一切的煩惱和——無能為力的脆弱。
如今的皇族已不再有那個驕傲的天鴻皇族的榮譽,有的只不過是落魄的喪家之犬的乞憐,有的只不過是為了生存而忍受著一次又一次無盡的遷徙,有的也只不過是深刻的感受到強者的飛揚跋扈和弱者的可憐,齊長老不由得自嘲的一笑,皇族之名,是否還真的存在呢?明日,究竟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呢?如果彌亞王子闖不過陣,恐怕也會用強硬的手段吧,只可惜,天方一脈雖然人數眾多,卻一向不干涉兩脈的事情,天方王的口中更是一向崇尚著所謂的和平,對著目前的神武皇朝,他是最為妥協的一個,想一想,以前如果北斗帝王讓他卻為其提鞋子,他都一定願意,不過現在有所差別,神武帝國已經開始亂了,總有一天,北斗的後代也會淪為流民吧。
想到這裡,齊長老又不由得笑出聲來,這個世界真是可笑,從皇族到不是皇族,從不是皇族到皇族,如此循環不停,可笑得很呢。
齊長老正想著,卻聽見溪流一邊傳來清脆的聲音,感知到人的位置,便輕輕跺步過去,只見在清澈的小溪旁半蹲著一個女子,看起來年齡不過十八九歲,光看側面已是美麗非凡,身體的曲線更是優美,比之王上絲毫不差,身上雖無媚氣,卻充滿了一種與塵不染的純真之色來。
這個女子正是陳可欣,陳可欣望著小溪對岸的變異的血紅色的白靈兔,可憐的企求道:“兔子乖乖,你不要動好不好?我可不會傷害你的喲,你千萬不要動喲……”說完,便慢慢的起身,誰知還沒朝前踏出一步,兔子便機靈的竄進了旁邊的樹叢裡,陳可欣嘟起小嘴,哼哼道:“我就不信抓不住你。”說完,就要越過溪去,童心大發的她早就將石隱和石隱說的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齊長老不由被陳可欣的可愛模樣和口氣逗得笑了出來,似乎是烏雲密布的心頭上突然出現了一片純藍的天空,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中,竟然還有如此單純而可愛的女子麼?這個女子背上的翅膀無疑的表明了她是神國的人,和神武族人屬同類。
陳可欣看見突然出現的一個中年男子,不由嚇了一跳,捂住胸口喘喘氣。
齊長老不由笑道:“小姑娘,我嚇著你了?”
陳可欣想了想,點點頭,又搖搖頭,然後豎起手指放在嘴唇上,噓了噓,小聲道:“有一點點,不過我更擔心你把我的小兔子給嚇跑了。”
齊長老又被陳可欣的樣子逗笑了,說道:“這樣吧,叔叔幫你把兔子捉住,好不好?”
陳可欣不由大喜道:“真的嗎?”
齊長老呵呵一笑,陳可欣連忙又說道:“不過,你不可以傷到它哦。”
齊長老點點頭,半蹲了下來,微微感應到兔子的存在,然後右手放在地上,微微運勁一震,變異的白靈兔立刻受力被震到空中,齊長老左手微微一抓一收,白靈兔飛似的落到他的手中。
陳可欣看過的強者可謂是數不勝數的,不過每次見到這些人使用自己無法使用的手段,還是會驚訝出聲,陳可欣笑盈盈的將兔子接過來,嘟起小嘴責怪道:“小兔子,都叫你不要跑了,看你真不乖,姐姐跑得滿身都是汗也。”
齊長老呵呵笑道:“小姑娘你真可愛,你怎麼會到這裡來,還好是碰上了我,若是碰到其他人,可真不好辦了。”
陳可欣突然間想起了石隱說過的話,不由驚道:“不好了,隱哥哥一定找不到我了。”
齊長老哦了聲道:“哦,你還有同伴?”
陳可欣點點頭道:“是呀,隱哥哥告訴我,不要走出五十米范圍內,但是我因為抓兔子就忘記了。”
齊長老笑道:“不要走出五十米范圍內,你那同伴一定也是習武之人吧,懂得設置氣勁屏障。”
說完這句話,突然有人似乎大松了一口氣道:“欣兒,原來你在這裡。”
陳可欣聽到這一聲熟悉的聲音,不由大喜道:“隱哥哥。”轉頭四望,終於在北面發現了石隱的影子。
齊長老心頭為之而一震,他的功力亦有七階之力,眼前這個英俊的年輕人竟然能夠無聲無息的靠近過來,可見此人的功力絕不簡單,這一思索的時間,年輕人已經走到了陳可欣的面前,陳可欣委屈的道:“隱哥哥,對不起,我見這只兔子可愛,便追了出來,你一定找了我好久吧。”
石隱笑著搖搖頭,望著齊長老道:“若非仁兄施展功力,我亦不會這麼快找到你呢。”
陳可欣連忙說道:“就是這位叔叔幫我抓到兔子的。”
石隱笑著拱手道:“如此,真是多謝了。”
齊長老也跟著拱手道:“小事一樁,謝字之意太過嚴重了。”
陳可欣笑了笑,突然面色有些發白,胸口有些發悶,頭一暈,就歪歪的要倒了下去,石隱心頭一驚,連忙將陳可欣扶住,叫道:“欣兒,你怎麼了?”
齊長老面色一變道:“不好,小姑娘身無武功,定然是受到了森林中的‘血魂之氣’的侵蝕。”
石隱已經在齊長老說話間探入了陳可欣的血脈之中,果然感覺到有無數的血氣融入其血脈之中,似乎如同血的寄生蟲一般,迅速的朝著全身蔓延。
石隱正要運功幫她驅除,齊長老也看出了石隱的用心,連忙制止道:“不可用功驅散,這種血魂之氣乃是我血魂一脈密制的毒氣,一經和血液接觸,就會生出‘血魂蟲’,血魂蟲寄生於血液中,更是將血液同化,如果強行將血魂蟲驅除,恐怕會導致小姑娘的血液干涸而亡。”
石隱皺眉道:“那該如何辦才好?聽你的口氣,似乎就是這‘血魂一脈’的人?”
齊長老點頭說道:“不錯,我乃是族中長老,鄙姓齊,單名一個‘器’字,雖然族內規矩甚嚴,禁止外人入內,但是也沒有到見死不救的地步,如果閣下信得過再下,不如跟我回到族中,只要用族內的‘吸魂球’放置在小姑娘的身前,一天的時間便可吸出血魂蟲,而保小姑娘的身體安然無恙。”
石隱說道:“好,不過,稍等一下。”
石隱一說完,便閃身一縱,如同光影一般消失在齊器的眼前,這等速度亦讓齊器心頭一驚,此人武功果然好高。
石隱縱出的原因只有一個,因為他發現碧海天和金鴻雲竟也跟來了,再次在二人面前露出身影,碧海天二人不由大喜道:“前輩,找到欣兒小姐了嗎?”
石隱點頭道:“找到了,不過,我現在要去血魂一脈的地方,你們不用擔心,快回去吧。”
碧海天和金鴻雲面色同時一變,驚道:“去血魂一脈的地方?前輩,你可要多加小心,他們真的野蠻而不通情理。”
石隱想起齊器的和藹,並非是假裝得出來的,心想這其中必定有什麼誤會吧,於是也不多說,說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如果我想從一個地方闖出來,恐怕還沒有什麼人能夠難得住我。”
碧海天二人終於點了點頭,說道:“前輩一定多加小心。”
碧海天想了想便道了出二人的姓名,接著說道:“前輩,如果有什麼危險,就盡請到南面的平原來,只要進了我們的地盤,相信血魂一族也不敢怎麼樣。”
石隱笑了笑,微微頷首,身形如霧色般的消失。
下一章:第二百五九章《血魂一脈,爭權奪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