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石隱走出大殿,天朵-蘭已在那裡等著了,見到石隱平安出來,不由得鬆了口氣,一笑道:「我姐姐可是同意你留在此地了?」
石隱問道:「莫非非得同意留在此地,我才能安全的走出來嗎?」
天朵-蘭說道:「那倒也不是,只是你和姐姐都心高氣傲,我是怕一言不和……」
石隱笑而不答,隨即卻將剛才和青梅-雪相見的情形告訴了天朵-蘭。
天朵-蘭聽完後,一臉的驚奇道:「怎麼可能,以姐姐的性格竟能這樣容忍啊,真是奇怪,你的膽子也實在太大了,若是姐姐平日裡,早把你給轟了出去。」
石隱笑道:「我相信我的運氣一直都不錯,再說,我說的實話。」
天朵-蘭說道:「若是換了別人,這實話可真是害死人了。」
石隱回道:「可惜,我不是別人,我是石隱。」
天朵-蘭掩嘴笑道:「是啊,石大情聖,看來連我姐也被你征服了。」
石隱笑道:「那你還不叫聲姐夫?」
天朵-蘭白了石隱一眼道:「你想得美呢,走,帶你去住的地方。」
二人一說一笑的朝前走去,從最開始的見面到現在,卻是親近了許多。
來到一個長廊的拐彎處,在機場出現的那名男子又出現了,見到二人靠得有些近,指著石隱大吼一聲道:「喂……」
喂字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天朵-蘭截口道:「鐵正昊,這裡是什麼地方,你不要太放肆。」
鐵正昊的話因為天朵-蘭的插嘴嘎然而止,聲音雖降低了,口氣卻依然衝著道:「誰叫他靠你那麼近?」
天朵-蘭哼道:「你是我什麼人,管我那麼多?」
鐵正昊一拍胸膛道:「就憑在這境內,唯有我鐵正昊配得上你,也一定要娶你。」
天朵-蘭不屑的撇撇嘴,一把扯住石隱的手道:「不用管他,我們走。」
鐵正昊一擺手道:「給我攔住。」身後的親兵立刻擁上來,把長廊的路堵住。
天朵-蘭冷哼一聲,兩眼放出寒光的道:「我倒看你們誰敢攔本小姐?」
周圍的親兵被寒光一射,均嚇了一跳,靠著鐵正昊近的一個小聲道:「少爺,蘭小姐的異能可不是鬧著玩的,我看還是算了吧。」
鐵正昊嘿一聲道:「怕什麼怕,我今天還就跟這小子沒完了。」說完,朝前大踏了一步,指著石隱道:「小子,我要找你決鬥,要麼,你現在就給我滾,要麼,被我打得趴在地上,還得照樣滾。」
天朵-蘭慍怒一下,正待說話,卻聽石隱呵呵笑道:「看來這位先生,不曾被人打趴下過?」
旁邊一個親兵得意的說道:「什麼先生,知道你眼前的是什麼人嗎?乃是我們尚武境鎮國大將軍之子--皇城統帥鐵將軍。」
這一句話中,蘊涵著眼前這個少年人背後的勢力,而這背後的勢力必然強大,不然不可能年紀輕輕便能當上皇城統帥,而且還能飛揚跋扈的在這裡叫囂。
天朵-蘭低聲道:「別跟他一般見識,我們走。」
石隱微微點頭,二人正待移步,鐵正昊冷笑道:「怎麼,怕了?」
天朵-蘭吁了口氣道:「鐵正昊,你今天有完沒完?」雖然天朵-蘭身為青梅-雪的妹妹,但是她的管轄權也只在六弦星上,這一點卻被石隱看出些了端倪,似乎尚武境並非像想像中的那麼平靜。
鐵正昊揚起頭道:「誰叫你們那麼親熱?」
天朵-蘭為之氣結,石隱終於在一聲輕笑後說道:「如果你輸了呢?」
鐵正昊大笑道:「我會輸?就算輸也不會輸給你這個小白臉。」眾人一起大笑起來。
石隱微笑道:「既然這麼自信,那麼還怕說輸了之後會如何嗎?」
鐵正昊哼聲道:「你倒是死鴨子,嘴硬。」指著肩上的肩徽道:「若是我輸了,這便讓你拿去。」
男人之間的戰鬥,賭上的便是榮譽和尊嚴,鐵正昊所賭上的正是自己皇城統帥之職。
石隱問道:「這職位也能賭?」
鐵正昊嘲笑道:「看來你還真想要啊?」周圍的人又跟著笑了起來。
石隱平靜的道:「我只是在想,得到之後會否有什麼麻煩。」
鐵正昊冷笑一聲:「希望你的想法和你的實力一樣高。」
天朵-蘭低聲道:「你不會真想和他打吧?」
石隱轉頭笑道:「你說呢?」然後轉頭朝鐵正昊道:「你選地方吧。」
鐵正昊傲然道:「便在這皇城的練武場,本將軍在那裡等你。」說完,帶著身邊眾人大笑離去。
天朵-蘭歎口氣道:「其實,你不必為我……」
石隱說道:「不止是不想讓蘭小姐受到騷擾,更重要的是,我感覺到尚武境內有一種不安的因素。」
天朵-蘭一愣,沒有回答,續而說道:「我帶你去練武場。」
待二人來到練武場的時候,周圍已經沸沸揚揚的站滿了士兵,來人當然是擁護鐵正昊這個皇城統帥的,鐵正昊身穿鎧甲站在微高於地面的練武場正中,傲然如當空之日。
台下的士兵們見到石隱,亦忍不在竊竊私語,更多的目光則是注視在天朵-蘭的身上。
天朵-蘭緊張的囑咐道:「鐵正昊的家族來自神武帝國,擁有強大的戰紋力量,能在瞬間爆發出強大於本身十倍的力量。你要當心了。」
石隱不在意的笑了一下:「戰紋力量嗎?那麼爆發之後呢?」
天朵-蘭愣了一下道:「具體情況不清楚,但應該是依據本人情況有所停滯。」
石隱笑了一笑道:「那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感覺到石隱的自信,天朵-蘭還是有些擔心道:「你別小瞧了鐵正昊,雖然他為人是狂妄了點,但是實力卻也是十足,不然光憑著關係,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靠著二十七歲的年齡便當上皇城統帥之職。」
石隱笑一笑,便大步走上了練武場。
面對著走過來的石隱,鐵正昊身上發出強大的氣勢,傲然道:「你出招吧。」
石隱微微一笑道:「我若出招,只怕你沒有還手的機會。」
這句話一出,台下的人紛紛大笑起來,只倒這個年輕人實在太狂妄了,鐵正昊大笑道:「你很狂妄,我喜歡,那麼你就用實力來展示一下是否有狂妄的本錢吧。」
石隱短短的道了句:完,身形未動,強大的氣勢猛然從身體內釋放而出,整個練武場的範圍猶如颶風突起,地面轟然鬆動,微小得連吸塵器都吸不到的塵埃猛地凝和,風雲變色,在半空之中匯成一條灰色的巨龍,咆哮之聲震天動地。
這一變化惹得皇城內守衛著的士兵都忍不住凝神觀望,有的還以為發生了大亂子,趕忙從守衛的地方跑過來。
台下的眾人則被完全的震撼住了,這是什麼樣的力量,未動身形,光憑著氣勢便能夠凝聚成宇宙間最為強大的生物--龍!
天朵-蘭的眼中露出驚喜之色,石隱的氣勢已有王者之風,若是力量爆發的話,還怕鐵正昊嗎?
鐵正昊面色凝神,石隱氣勢爆發便讓他感覺到了無比的壓力,原來眼前的人果然有狂妄的實力,鐵正昊心知不可讓對方的氣勢完全壓倒自己,猛然大吼一聲,中氣十足的一提氣,身上的氣勢也跟著爆發出來,強大的戰神形象突顯在身後,隨著鐵正昊再次一聲大吼,兇猛的拳勁帶著衝破幾百噸的重壓朝著石隱轟去。
空氣被撕裂得啪啪直響,猶如烈火點燃般發出白熾的光芒,鋪地的金屬般的吸得直脫離地面,滿天亂飛,周圍的眾人連忙使出平生招數,將金屬板接下,但是在如此厚重的拳勁下,石隱選擇的接招方式竟然是--硬接!
不但是硬接,而且是很輕鬆的接下,鐵正昊的拳頭和拳勁百分之百的轟在了石隱迎出的左手掌上,力量貫體而入,卻沒有任何的效果,鐵正昊只覺得有一種石沉大海的感覺,怎麼可能?
鐵正昊有些瘋狂的大吼,拳頭如暴風雨般的打落,強大的拳勁完全集中的轟向同一目標,而周圍的人們都能夠感覺到其散發出來的力度,但是石隱仍然是微笑,仍然是左手微抬,笑迎重擊,此時此刻,在場眾人無不被其神力所折服,隱約中便看見石隱的身上盤旋而浮現著一條淺灰色的龍身,龍鱗護體,龍身合一,神龍罩體,乃是金剛之身!
在鐵正昊爆發出實力的那一刻,石隱便已經計算出了他的實力是在五階力左右,的確,二十七歲的年輕人,能夠達到五階力已是不錯,但是,又怎麼比得上冥國的皇子們呢?縱然是爆發出戰紋力量,也不過六階力,相差甚遠,六階力,對於如今的石隱而言,已不算什麼了。
鐵正昊終於在怒氣之中通體發出紅光,猶如火焰般的紋身出現在雙臂之上,只聽他一聲大厚,雙拳之上猶如貫注了十倍之力,猛然的轟向石隱,剎那間,天地間一片紅色,練武場早已在這一瞬硬生生的壓下了。
來不及喝喊,來不及制止,誰都不知道這一拳的力量究竟如何的評估,但是見過鐵正昊出拳的人都相信,這一拳絕對是他這二十七年來最強硬的一拳。
煙霧飄散,練武場這能容下幾萬人的地面早已被轟成了深約十幾米的巨型大坑,猶如隕石光臨過一般,每個人帶著不同的心情在尋找著什麼,就連鐵正昊有點疲倦的在尋找著什麼。
猛然間,一件吸引了所有人眼球的事情出現了,巨型的大坑突然被一層綠光所籠罩,隨即慢慢的開始隆起,十五米,十米,五米,一米,直到練武場恢復了原來的樣子,而石隱依然如此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般背著雙手站在復員好了的地面上。
能夠復員,除了異能力外,便是六階力者能夠使用的「重生決」,但是重生決只能複製細胞從而恢復人體,若是要復員物體,便要將重生決應用到分子離子結構上,這是一項深奧的學問,但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如此巨大的創傷竟然能在瞬間被修補,這只能說明石隱的能力已經完全超過了眾人的想像,是的,尚武境的確是藏龍窩虎,但是卻無人看過如此奇跡,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呆了。
鐵正昊氣餒的顫動了嘴唇,終於沒能說話。
石隱朗聲說道:「鐵將軍武藝超群,令石某佩服,此局便算平局罷了。」
石隱本來就不想得這統帥之職,欲以平局結束,一方面震震這鐵正昊,另一方面則是看看這件事情後的反應,所以也不願太過張揚。
誰知鐵正昊卻覺得被侮辱了一般,大叫道:「我就不信打不過你。」說完,全身再次泛出火焰之色,火紋附身,力量倍增,雙腿一彈,猶如猛虎下山一般朝著石隱衝來。
石隱眉頭微微一皺,也不避不閃,左手迎出,對上鐵正昊的雙拳。
鐵正昊的拳頭猶如烈焰一般,撞在猶如金剛一般的石隱掌中,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但是他卻越打越勇,拳法越出越順,對這一點,石隱默認此人乃是一名虎將,如此不服輸,若用到恰當的地方,的確會讓敵人發抖,奈何,遇到的是自己呢?此人雖狂妄了些,但是心性執著,加上天賦奇佳,的確是可造之才,一時間,石隱倒起了愛才之心,出掌挪步之間,有意的引導鐵正昊拳法的走向,與其說,是在練拳,不若說是在教拳。
能夠竟然皇城的士兵們,自然不是庸手,眼光犀利之輩,不一會便看出了端倪,連忙邊看邊揣摩,試圖從高手之中學到些什麼,跟著其他人也跟著練起來,一時間,整個練武場立刻有了另一番景象,人人照著自己的想法揣摩武學,雖然招式千奇百怪,但是卻都用心而做,天朵-蘭看著如此奇怪的情景,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只覺得台上的石隱那種王者之風已經暴露無遺,縱然是姐姐親臨現場,恐怕也達不到如此的效果。
這一練,便將一個下午的時間消磨過去了,鐵正昊終於累得坐在了地上,氣喘吁吁的道:「我,我還不是不服……」
石隱背著手笑道:「那改天我們再較量。」說完便欲走。
鐵正昊一把扯住石隱的褲腿道:「你別走,說好時間再走。」
石隱笑道:「時間不是由你定嗎?」
鐵正昊哼哼的道:「明天早晨,6點,還是在這個地方,你別遲到。」
石隱笑一笑道:「再下一定準時赴約。」
鐵正昊突然又想起什麼道:「你叫什麼?姓石?」
石隱說道:「知道姓已經足夠了。」說完,不再理會眾人,帶著天朵-蘭揚長而去。
姓石?天下間是否有這樣一名姓石的年輕人,擁有如此驚世駭俗的武學呢?又有什麼人能夠接到境主大人的接見呢?在場眾人無不在竊竊私語,猛然間,一個人出現在眾人的腦海中,此人以短短兩個月的時間成為全冥國人的情敵,以不可知的手段征服兩大美女之心,又在盛宴之日,刺殺仙皇,最後告以失蹤,是不是他,若真是他,這是否又代表著另一個奇跡的誕生?
石隱和天朵-蘭走出練武場,路過的士兵們除了對天朵-蘭敬禮外,便用敬意的目光注視著石隱。
天朵-蘭鬆了口氣道:「你的武功也實在太厲害了,我看整個境內,恐怕無人能左其右,怪不得你能……」說到這裡,沒有朝下說,但誰都明白朝下的話。
天朵-蘭換了個話題說道:「你可知道,此番出場,定會讓你在明日成為風雲人物,若是你想在境內立足,這是絕好的時機。若是能夠得到皇城統帥的位置,更可以……」
石隱問道:「更可以什麼?」
天朵-蘭遲疑一下,終於咬咬牙道:「更可以--幫助姐姐。」
問題終於浮出了水面,石隱問道:「莫非其中有什麼難言之隱?若是蘭小姐信任再下,無妨說一說。」
天朵-蘭苦笑一下道:「其實,這不算什麼秘密,只是大家都默不作聲,無力改變罷了。」
石隱說道:「看來問題的根源很深,不然不會有人不想去動它,是嗎?」
天朵-蘭歎口氣道:「是的,在尚武境還未建立之前,便已經決定了今日的局面。」
石隱笑道:「看來故事很長,若是蘭小姐願意講,石某很願意做一回聽眾。」
天朵-蘭狡黠的說道:「哪有那麼容易,若是聽了,你便得幫忙了。」
石隱攤攤手道:「看來,這就是為好奇而付出的代價,我還是認真的考慮一下再說,免得失足落水無人救我。」
天朵-蘭白了石隱一眼道:「那你可要想清楚,過了時間,求本小姐都不說了。」
石隱呵呵笑道:「那麼,我已經想好了。就等蘭小姐開尊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