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5月香港,出現了大的動亂,被稱為六七左派工會大暴動(也稱為五月暴動),暴動的原因就是香港的左派人士,受到大陸紅衛兵的影響,手持語錄本,要求香港回歸祖國大陸,而遊行大罷工,衝擊港督府,後來遊行失控,與警察對峙,發生槍戰,甚至用土罐製造炸彈,汽水瓶製造燃燒彈襲擊警署,造成多起流血事件,傷亡人數超過八百人,整個香港都陷入混亂之中。
港督府內。
港督戴麟治和總華探長雷洛端坐在椅子上,此刻的戴麟治看不出一點的慌張與錯亂,好像香港的暴動與他毫無關係一樣。
「親愛的雷洛,你等的這個機會不是已經到了麼?現在香港快要全面失控,高戰作為總警司有推卸不了的責任,我們可以用這個借口把他調離開來,我們英國人最擅長玩這種政治手段,現在就讓他嘗一嘗吧。」
雷洛陰鷙地笑了笑:「很不錯的一個計劃,你我聯手,然後再擺平高戰的那些手下,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左右香港這塊兒沃土了!」
「但我們也必須要謹慎一些,我可不希望趕走了高戰,香港還是這麼混亂!」
「放心,你可以向英政府求救,只要你們的航空母艦一開到維多利亞港,一切的一切就都能平定。」
「但願如此!」兩人相對而笑。
香港政府的高級會議大廳內。
港督戴麟治,警務處長喬治.倫敦,還有財政部長,建設部長,以及駐軍基地的司令長官,等香港一系列有頭有臉的高官人物全部到齊。
高戰,雷洛,以及三大探長也都在其中。
此時整個會議室的氣氛比較嚴肅,大家的心情似乎都很沉重,香港最近發生的暴動讓。這些平時高高在上的高官們手忙腳亂。
最後戴麟治審視了一圈眾人,將目光落在高戰的身上。
高戰就那樣斜斜地靠在椅子上,西服外套掛在椅子上,嘴裡面叼著香煙,似乎對於一切都是那麼的無動於衷。
戴麟治對於他如此地模樣很反感,感覺自己根本就沒被對方放在眼裡。
心中冷笑,親愛的高,你不會得意太久了,今天我就要你好看,哼!!!
清清喉嚨:「今天請各位來開會。主要是為了商議如何處理香港如今的暴動事件。雖然釀成此次暴動的政治因素很大,但警務部門的監管不嚴也是很大的疏漏。為此,我們應該秉承大英帝國的用人制度,責令警務處長喬治.倫敦閣下回英國述職,親自向英女皇陛下稟報香港發生的暴動事件喬治.倫敦處長。希望你能明白。關於這次事件你有推卸不了的責任!」冷冷地望著喬治.倫敦。
喬治.倫敦萬沒想到港督會給自己來這麼一記狠招,這擺明了不是趕自己下台麼?眼睛望向自己的女婿高戰,希望他能開口幫自己說說話。
高戰還是雷打不動地注視著戴麟治地表演,對於喬治.倫敦的求救裝作沒看見。
這時候在場地所有人似乎已經靈敏地感覺到了些什麼,如此重大的變動現在才說出來,這鬼佬港督在搞什麼飛機?
而在眾人當中,只有雷洛一人心知肚明,接下來真正的好戲就要上場了。
果然,戴麟治繼續道:「鑒於暴動之事愈演愈烈。我們需要成立一個專門的臨時小組來思考方案,應付目前地情況,而領導這個小組地人必須要有過人的能力,所以我提議讓高戰高總警司來擔當這個職務,其次。這個臨時小組的成員還有藍剛。顏仝,張鐵柱。何金水,田家富等各位優秀的警員精英,我相信,在他們的努力下,一定能晝夜奮進,想出好的辦法,來應對當前的危機!」
此話一出眾人大驚,鬼佬港督這樣一宣豈不是架空了高戰這幫人馬的實權?!
人員的名單中為何獨獨沒有總華探長雷洛?!
馬上人們就明白了,因為戴麟治又宣佈了一項委任,「總華探長雷洛,因為在之前地工作中表現突出,如今警隊正是用人之際,特任命他作為臨時糾察隊的隊長,負責這段時期警隊的一切事務,這個糾察隊擁有最大的權力,只對英女皇和我負責,希望大家能夠配合雷總華探長的工作!」
糾察隊隊長?這意思豈不是古時候地欽差大臣?!雷洛竟然陞官了!!
「高總警司,對於上面地一系列任命,你有什麼意見沒有?」戴麟治用眼睛盯著自己的對手,笑瞇瞇地問道。林雷
高戰將口中地香煙放下,輕輕地碾滅在煙灰缸中,笑道:「我沒有意見,哦,對了,家裡有人煲了湯正等著我回去喝,失陪一下!」說完自顧自地拿起衣服穿上,很是桀驁地看了一眼港督的大人,然後沖藍剛他們道:「誰要一起去喝湯,一起去!」
呼啦一陣騷動,藍剛,顏仝,張鐵柱,何金水,田家富等人全都站了起來,齊聲道:「不好意思啦,港督大人,戰哥請我們喝湯,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啊,走啊,大家一起去,非讓嫂子擺幾桌不可!」
此刻的戴麟治連肺都快氣炸了,他萬沒想到大傢伙會這麼不給他面子,在他們眼裡似乎只有高戰一人,簡直把自己這個港督當成了擺設!
臨走前藍剛還不忘諷刺雷洛一句:「恭喜啊,我們一個個順流直下,你卻能夠乘風破浪一日千里,雷總華探長可真是不簡單啊!」
雷洛哪裡會聽不出來他話中的意思,臉上顴骨聳動一下,道:「我只是把握住了時機而已,你要是有興趣的話我家裡面也有一桌酒席在等著你,絕對是好酒好菜!」
藍剛鼻子冷哼一聲:「對不起,你家的酒菜我吃不習慣!太多羊騷味了!」說完,瞥了一眼鬼佬戴麟治。
高戰的家裡面坐滿了人。一個個在發著牢騷。
「戰哥,鬼佬這樣做簡直就是在針對你,還有那個大叛徒雷洛,二五仔的傢伙,真想不到今天他會和鬼佬合唱這麼一齣戲!」
「是啊,戰哥,看起來不給鬼佬一些顏色看看他還真以為自己是香港的老大了,我們一人吐口唾沫能把他給淹死!罷我們的權,我看他是想讓香港亂的更厲害才對!」
等大家安靜下來,一旁的何金水開口對意見最大地藍剛說道:「剛哥。雖說我們不把鬼佬港督放在眼裡,但人家後面有英國政府這個後台。打狗還要看主人,要想剝了港督的狗皮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哩藍剛還沒回答,顏仝三角眼一翻:「蒲他阿母,怕什麼。咱們戰哥和英女皇的關係更加不錯。一個港督而已,依我說,直接把他推翻讓戰哥做這個港督算了!」
「顏仝,你什麼時候這樣忠心戰哥了?我還以為你會趁機反水和鬼佬一個鼻子出氣呢!」有人打趣道。
顏仝一聽這話急了,「我說你這大嘴巴就不能用叉燒包堵住麼?不錯,我顏仝以前是和鬼佬們走的很近,可是自從戰哥收留我以後我就棄暗投明改過自新了,只要為了戰哥我是頭可破,血可流……」
「我看你是想收集好情報。然後趁機投靠那些鬼佬吧!」
「蒲你阿母,你這個大嘴巴,我平時也沒找你惹你,你怎麼老拆我的台呢?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我對戰哥的忠心對天可表哩!戰哥。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哦!」
高戰笑瞇瞇地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都到了這時候你們就別再打屁了。香港現在這麼亂,我們儘管靜觀其變就是了!我有些累了,你們先回去吧!」
「是,戰哥,那您保重身體啊!」大家一個個告辭離開,最後高戰只讓何金水一人留了下來。
「戰哥,您有什麼事情要交代麼?」
高戰點了點頭,「走,到我的書房裡去談與此同時,雷洛的宅邸。
一個精瘦的漢子矗立在雷洛地面前。
雷洛很是欣賞地看著他。
「大頭蝦,這一段時間讓你收集情報真是辛苦你了!」雷洛問。
「洛哥說這話就太客氣了,我是為您辦事兒,再累再辛苦也是應該的!」大頭蝦冷靜道。
「難得你對我這麼忠心,現在你和豬油膏是我地左膀右臂,很多事情都需要你們去做!」
大頭蝦顯得有些激動,「只怕我沒有用,幫不了洛哥您的大忙!」
「你只要盡心就好了,現在是我們大事將成的時刻,我希望你們能和我一起開創霸業,我要讓你相信,他高戰能做到的,我也能!」
大頭蝦有些驚愕:「洛哥,您,您不是想對付高戰吧?」
雷洛陰鷙一笑:「正是!」
「洛哥,您可要小心啊,我想此事該沒那麼容易,高戰身邊人才濟濟,您可能……」
「不是他地對手是麼?」雷洛仰天大笑。「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大頭蝦,你記清了,我不是陳志超,我不僅有耐性,更懂得什麼樣地機會才是好機會,絕不會以卵擊石,白白地送掉性命。大頭蝦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雷洛繼續道:「從一開始你已經站在了我的船上,我們等了這麼久,不就是在等這個機會麼?蝦仔,我希望你最後能幫我一把!當然,如果你就得這次行動有些冒險,不肯出手的話,我也不怨你,你和豬油膏大可另選高明。我雷洛決不阻攔你們!」
雷洛用鷹隼般的目光逼視著大頭蝦。
大頭蝦搞了這麼久的情報,深深瞭解高戰的實力有多麼的可怕,但是此刻洛哥的誠意卻讓他拒絕不得,他地手握地咯吱吱作響,眼睛中漸漸透露出一絲猙獰,半晌方道:「好,洛哥,我聽你的!」
雷洛一笑,拍了拍大頭蝦的肩膀:「這才是好兄弟!」
香港的事態變得越發嚴重。
旺角,中環。銅鑼灣一帶地大街上到處都是遊行示威地人群。
許多香港民眾聚集在一起焚燒國民黨國旗,有的則拿著大陸傳過來地紅本本。高唱著「紅太陽」,手挽手,肩靠肩,氣勢磅礡。
大街的街頭。雷洛從警車上面下來。對身邊的人說:「現在情況怎麼樣?」
那人回答:「人們還不肯散去,人群越聚越多。」
雷洛點了點頭,他已經看出來如今地情況就像是堆砌起來的火藥桶,一經點燃,馬上就會大爆炸。
「吩咐所有地弟兄們做好準備,我們必須要先下手為強,煙霧彈,催淚彈,還有防暴隊隨時待命!」
「是。長官!」
發下命令以後,雷洛正了正自己的警帽,然後從身邊人手中接過喇叭,高聲喊道:「前面的人聽著,我是總華探長雷洛。限你們在十分鐘內趕快散開。要不然我們將採取驅散行動!」
前面呼嘯的人群絲毫沒有被他地叫喊聲打動,還在像大雪球一樣變大滾動。
有地人甚至不斷地向警隊投擲石頭。空酒瓶,還有一些易燃易碎的東西。
雷洛陰鷙地注視了幾分鐘,牙縫裡蹦出幾個字來:「不知好歹!」
回頭厲聲命令道:「所有人員準備行動!」
旁邊人:「可是,長官,十分鐘的期限還沒到啊?!」
「等不了那麼久了,依照這些暴民的速度,十分鐘能讓他們衝到我們的防線上來!我宣佈,開始行動!」
齊唰唰的軍警架起一堵人牆,防暴隊作為先鋒,首先向遊行隊伍裡面投擲催淚彈和煙霧彈,然後踏著整齊的步伐,有節奏地揮舞著警棍朝暴民們衝去。
無情的毆打與驅趕,展開了。
血與紅在香港的各個大街上蔓延。
在香港暴動地同時,香港江湖上的幫派們也不甘寂寞。
八幫十九派中的「黑虎幫」幫主「下山虎」郭剛,怎麼也沒想到會有人趁火打劫對付自己。
當一群持槍者衝進「黑虎幫」的時候郭剛愣了一下,但並沒顯得有多麼驚慌。
「你們是幹什麼的,我是黑虎幫幫主郭剛,跟高總警司很熟,兄弟們要是缺錢話儘管開口說句話,多地沒有,五萬六萬我還能拿得出來!」郭剛以為只要自己亮出高戰地名號,這些前來砸場子的傢伙多少也要給自己一些面子。
可現在看來,他錯了!
「蹲下!抱頭!」
槍聲清冷,那個精瘦持槍地漢子說話的聲音更冷。
「砰」
一名正猶豫著,是否要聽從對方命令的馬仔,立刻為他的遲疑付出了代價,隨著槍響,身子往後一仰,便爛泥般的倒在了地上,這一次,他是胸口中槍,一時間沒死,在那裡張著嘴,發出啊啊聲,手腳抽搐,生命之光正從他的眼中剝離。
對方用行動,表明話語的權威。
再不用第二聲命令了,除了「下山虎」郭剛,所有人就像是被砍倒的甘蔗,開始抱頭蹲坑。
郭剛真的吃驚了,這些究竟是什麼人,竟然連戰哥的帳都不賣?!
畢竟是跑慣江湖的,雖然面對凶殘的敵人,「下山虎」郭剛依然站在那裡,倔強的仰著頭,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血性,不該低頭的時候決不能低頭。
「你還挺倔強的!」對方冷道。
隨即扣動扳機,「砰!」地一槍,鮮血順著郭剛被子彈擊穿的手腕處,滴落而下,擊打在實木地板上,發出水滴的輕響,刺耳驚心。
所有香港黑道人士都知道,郭剛不怕死,但郭剛自己更清楚自己,他的不怕死,是建立在有生存機會的情況,當被一柄槍指著,根本就無從躲避,隨時都有可能爆頭而亡時,郭剛內心的驚悸,並不比任何一個人少,他也想聽從指揮,抱頭蹲下,可他知道,如果真的蹲下去了,他這一輩子,拚死賺來的榮譽將付之東流。
他,丟不起那個人!
江湖啊,果然是一條不歸路!
槍口移動,鎖定在郭剛的頭顱,持槍而立的精瘦漢子,冷峻犀利,高大威嚴,像是一名掌控生死的神坻。
郭剛感到眉心處,傳來被火灼般的刺痛,撲面而來的死亡咆哮,讓他幾乎窒息。
就在這時,從賭檔外面,跑進來了一個人:「蝦哥,蝦哥,有人正從沙田那邊趕過來了。」那個人喊叫道。
「呵,來的還真快,看來是早就有所準備啊。」那個被稱之為蝦哥的正是被雷洛視為左膀右臂的大頭蝦!
大頭蝦眉頭微微一皺,便命令道:「撤!」
他用槍口點著郭剛,語氣中不無欣賞:「這傢伙,還挺有骨頭的,但是硬骨頭的人都容易死!」
撤退的過程,迅捷而有條理,誰先誰後都有講究,好像經過多次演練,井然有序,大頭蝦在經過郭剛身邊時,毫無徵兆地接過一把刀,一刀劈在他的脖子上,一顆圓大的腦袋,虎目圓瞪地滾落下來。
眼看幫主被人一刀砍掉了腦袋,蹲在地上的「黑虎幫」眾人,熱血沸騰,都有點蠢蠢欲動,但在其他持槍者食肉獸般的目光掃視下,他們的勇氣又化為了冷汗。
等所有黑衣人,都離開了賭檔,大頭蝦槍口上抬,連接扣動板擊。
「砰!砰!砰!
槍響如雷,硝煙繚繞,空氣都隨之震顫,被打爛吊燈的玻璃碎片,還有天花板的白石灰,雪花般的簌簌撒落,抱頭蹲坑的眾人,恨不能趴在地上。
「記住了!」
他宣告道,聲音中有一種讓人肝膽俱寒的力量:「大香港不再屬於高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