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香港1957 第四卷.永霸天下 第八十六章.港督女兒
    香港是個冒險家的樂園,這裡不僅黃賭毒俱全,還有很多海港碼頭,但究竟有多少碼頭,沒有人實實在在的統計過,如果把走私的黑碼頭都算上,據說數量近千,其中的維多利亞港,由於港闊水深,還曾被喻有世界天然三大海港之一。

    這是一座堆滿了集裝箱的碼頭,如果能坐著直升飛機從上空俯瞰,就會發現,整個碼頭,彷彿是迷宮一樣錯綜複雜。

    中午時分,碼頭上的工人都去吃飯、休息,陽光溫暖懶散,海浪以舒緩的節奏,拍打著堤岸,發出嘩嘩輕響,風把一張破舊的報紙吹起又吹落,一切都是那樣的靜謐安詳。

    在最偏僻無人的角落,一輛甲克蟲似的麵包車和一輛嶄新的福特轎車,從相對的兩個方向,穿過集裝箱山脊一般的陰影,緩緩駛近,在相距二十多米的狹道上,停了下來,但都沒有熄火。

    兩輛車的車門彷彿約好似的,同時打開,從每輛車上,都走下三個人,雙方的為首者,都穿著黑色的唐衫,敞胸露懷,手裡各提著尺半長的皮箱,跟隨者身材高大,面容冷峻,右手插在懷裡,警惕的東張西望。

    「貨帶來了麼?」精瘦男子問道。

    「錢呢?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胖大男子說道。

    「最近風聲很緊,聽說姓高的回來了,我們不照他的規矩私自買賣白粉,被他查到會吃不完兜著走的!」瘦男子心虛道。

    「怕個俅,他姓高的又不是長了三隻眼睛。你以為他什麼都知道啊,咱們這麼小心一定會沒事地!快點,讓我先看看錢先!」胖男子道。

    「一起來,不是我不信你,做生意就是這樣!」瘦男子剛給身邊的手下使了一個眼色。

    於是兩人就各派出一人,接過為首者的皮箱,走到中間處進行交換,然後同時把皮箱打開。一個箱子裡,是碼得整整齊齊的千元面值的港幣,還有一個箱子,是一袋袋五百克裝的白粉。

    驗過港幣的數目,和白粉的真偽之後。這兩個人把皮箱合上,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然後各自提著交換後地皮箱,倒退著回到來時的車旁。

    看到交易成功,瘦子和胖子剛才顯得凝滯僵硬的氣氛,有了些許鬆動,胖子笑道:「白骨精,我說下一次我這貨可要漲價了。先給你打個招呼,省得你到時候賴賬!」

    被叫做「白骨精」的瘦子一怔,隨即臉上升騰起熊熊怒火:「野豬豪,今年已經漲過兩次錢了,還漲?!你不怕生兒子沒屁眼啊!」

    胖子野豬豪挑著禿眉毛,一臉傲慢,毫不示弱道:「幹你娘!白骨精。你要是有本事,就別找我要貨啊!」

    「媽的逼,你知道我不能從各大堂口拿貨,這不是擺明了吃我麼?」白骨精露出一副既憤怒又無可奈何地糗樣。

    「吃你。不吃你這個傻逼我吃誰呀?」野豬豪奸笑道。

    但是馬上他的笑聲就有些不自然了,因為從碼頭後面走出了一行人來,當先的竟然是一個國色天香的女人。

    只見那女穿著玫瑰紅的旗袍,旗袍把她傲人的身材勾勒的玲瓏剔透,再看她春面桃腮。鳳眼冷厲。竟有一股說不出的嚴酷之意。

    白骨精也發現了野豬豪的舉動,急忙回頭看去。不看不打緊,一看雙腿一軟,竟然跪倒在了地上,主動地自己扇自己地嘴巴子道:「鳳姐,你饒過我吧,我不是有意要破壞規矩的,我是財迷心竅,被老鷹啄瞎了眼睛,您大人有大量,就放我一馬吧!」

    鳳姐櫻唇輕啟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我這樣做不是針對你一個人,你也知道,戰哥已經回來了,你們這些害群之馬事到如今竟還不知道收斂,只能夠說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一聽鳳姐不會放過他們,本來心性就比較粗暴的野豬豪猖狂一笑道:「臭婊子,你別以為仗著高戰的威名,就敢這樣橫行霸道,今天誰向誰求饒還不一定呢!白骨精,我們和她拼了!白骨精嚇得不敢動,野豬豪一咬牙,抽槍射擊,扳機還沒扣動,自己的身上已經「砰砰」中了二槍,射他的人竟然是同一個戰線上的白骨精。

    白骨精回身扔掉手槍,再次跪地向鳳姐哀求道:「鳳姐,求求你饒了我吧,我已經棄暗投明了,你看,我已經開槍打了他,求求你,就放我一條生路吧!」

    野豬豪萬沒想到白骨精會這麼陰險,捂著胸口跌倒在血泊中,咬牙切齒道:「白骨精,你……你這個王八蛋,你……不得好死!我,血,流地太多,快……快送我去醫院!」

    在野豬豪的哀求中,鳳姐旁邊一個大漢走過去,拔槍冷酷地一槍爆掉了他的腦袋,然後又走回鳳姐後面,模樣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鳳姐看也不看死在地上的野豬豪,用凌厲地鳳眼打量著白骨精道:「本來你是應該死的,但是看在你剛才那兩槍的份上,你就自廢一臂,從此之後離開香港!」

    「謝謝鳳姐,謝謝鳳姐開恩!」白骨精忙不迭地磕頭,然後拿起手槍一咬牙朝自己的胳膊上打去,誰知道一槍竟然沒有打斷,白骨精哭號著又開了一槍這才把手臂打斷。

    處理完白骨精,鳳姐這才冰冷地看了一眼野豬豪的屍體,冷酷無情道:「照老方法,扔進海裡餵魚,記著,弄乾淨一些,不要血淋淋地!」

    「是,鳳姐!」眾人齊聲點頭道。

    在種人恭敬地注視中,鳳姐想一個高傲地女皇一樣離開了碼頭。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因為高戰地突然回歸。讓原本有些動盪地大香港變得平靜起來,那些做小動作的也都得到了應得的下場。

    高公館內。

    鳳姐將自己處理的一些幫中事物,一五一十地說給高戰聽。

    「你沒在的這段日子,有一些江湖活躍份子耐不住寂寞又開始爭奪地盤,那些大佬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都想削些甜頭嘗嘗。」

    「江湖就是這樣,太平靜了反倒不好。」高戰悠然道。「鳳姐,你說。我是不是太過霸道了?」

    鳳姐沒想到高戰會問出這麼一個敏感的問題,表情愣了一下,這才道:「如今香港亂世,也只有行霸道才能震住那些心存歪念的傢伙。」

    「是麼?」高戰點了一下頭,「對了。你已經累了一天了,怎麼還不去休息?」

    「沒事,我不累,戰哥你還有什麼事情要我去做的嗎?」鳳姐問道。

    高戰覺得呆著屋子裡面有點悶,對鳳姐說道:「既然不累,那我們到外面喝些東西吧。」

    「老闆,不如我們去銅鑼灣吧,那邊酒吧挺多挺熱鬧地。」旁邊充作保鏢的馬嘯天突然冒出來接口道。

    高戰被馬嘯天勾起了興趣:「好吧,那我們就去銅鑼灣。馬大炮,你去過沒有?」

    「當然啦,我閉著眼睛都能摸過去。」馬嘯天什麼地方沒鬼混過,一回到香港首先第一件事兒就是像種馬和河馬一樣到處交配和喝酒。

    鳳姐害怕高戰太過勞累,正準備開口勸阻,見高戰已經拿起了外套,只好打消這個念頭。畢竟他不禁是自己的老公,更是自己的老闆。

    六十年代的香港銅鑼灣是個五光十色,紙醉金迷地地方,這裡不僅有各種高檔的服裝店舖。更有林立的酒吧和夜總會。而其中一條用鵝卵石鋪成的街巷,更是滿佈了西式餐館和舞廳。由於環境特殊,銅鑼灣漸漸成為一處有品位的消閒之地,很多有身份的人都喜歡去那邊的舞廳喝酒。

    高戰三人走到銅鑼灣,夜色已經有些深沉。但是這裡卻***通明。絲毫沒有夜晚該有的孤寂和寧靜。

    看著如此亮麗的夜市場景,馬嘯天很是騷包地差一點蹦起來。「你看,老闆,我說地對吧,這裡真是好地方!」

    高戰卻因為這裡太過吵鬧而皺了皺眉頭,今晚他只想清淨和低調一些。

    鳳姐見高戰的表情,面帶微笑的挽著高戰的肩膀道:「戰哥,我們是出來玩的,不用那麼嚴肅,在這裡沒有人知道你是誰?你就不用太在意了。」

    「好吧。」高戰被鳳姐挽著著肩膀,勉強答應道。

    「這就對了。」鳳姐放開高戰,對馬嘯天說道,「你在前面帶路,要是今天玩的不爽,回頭我叫老闆打你屁股。」

    「還要打屁股啊?」馬嘯天小聲的嘀咕了一下。

    鳳姐沒聽清楚,問道:「你說什麼?」

    「哦,沒什麼,我們走吧。」馬嘯天急忙搖頭,帶著高戰和鳳姐往銅鑼灣地中心走去。

    馬嘯天選擇了一家名叫「夜上海」的歌舞廳,由於三人來的比較早,裡面的人還不是很多。鳳姐要了杯清水,高戰和馬嘯天則要了一瓶白酒,然後三人找了個靠門地角落做了下來。用馬嘯天的話來說,這樣有助於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可以很好地保護好老闆,實際目的是可以看各種女人的大屁股和翹奶子。

    由於高戰在「東方之珠不夜城」引領了艷舞這一誘人的套路,很多舞廳和夜總會就見樣學樣,也在場子中搞了這些花樣,一時間艷舞,鋼管舞,肚皮舞成風,高戰算是為香港艷舞事業做出了巨大地貢獻。

    雖然如此,很多舞廳卻只能畫虎畫皮,只得其形,不得其神,搞得不倫不類。但這一家舞廳顯然搞得不錯,一場熱舞表演下來,看地馬嘯天大呼過癮。高戰則一邊饒有興致的看著舞池中間地辣妹跳著火辣地舞蹈,一邊不時的和鳳姐閒聊著。

    夜幕漸深,舞廳裡的人更多了,有的後到的客人已經沒有座位,就要了一杯酒水,依立在走道邊。閒散地觀看表演。舞廳裡演唱粵語大戲的歌手倒是挺會把握氣氛,演唱的樂曲時而節奏激越猶如「將軍令」,時而又很婉約纏綿猶如「千里明月寄相思」。

    這時,一個油頭粉面的華人男子領著一個艷光四射地白人女子走了進來。女子看著已經人滿為患的舞廳,有點不開心。嗲道:「查理啊,你看看你挑選的地方,連座位都沒有了,難道讓我和那些庸脂俗粉一樣,端杯酒水站在旁邊麼?」

    旁邊的華男子見白人女子一臉不高興的樣子,連忙笑道:「這家酒吧已經滿了,凱瑟琳,要不我們換家舞廳?都是舞廳哪裡不能喝酒跳舞呢……」

    華人男子話還沒有說話,白人女子凱瑟琳就一臉不爽地打斷道:「哦。查理,你還說?我讓你早點出來定位置,你為什麼沒定?我才不去別的地方呢,我的腿都快要跑斷了,我就要在這一家。」本來凱瑟琳是有換舞廳的意思,被曹查理這麼一說反而不想走了。

    見凱瑟琳不願意換地方,曹查理也沒辦法。誰讓這位大小姐的父親是即將上任的港督大人呢。雖然凱瑟琳鬧了小姐脾氣堅決不肯換地方,不過這也難不倒曹查理。在他看來,錢在很多時候是可以解決絕大多數問題的。

    曹查理掃視了一下四周,可能看到高戰這桌比較空。走上來很吊地用英語說道:「不好意思,我朋友想要找個位置,你們能讓讓嗎?」

    馬嘯天剛想破口大罵,高戰用眼神制止了他,笑道:「對不起。我聽不懂英文。」

    「哦?」曹查理怔了一下。然後露出一個不屑的神情,再次用流利的中國話說道:「我是說你們能不能讓個位子?」

    高戰戲謔道:「原來你會說中國話啊。我還以為遇到了一個假洋鬼子呢!」

    曹查理氣悶,耐著性子道:「你們到底肯不肯挪地方啊?」

    高戰摸摸鼻子:「挪地方?那我們有什麼好處?」一臉地貪婪相。

    曹查理哪裡還聽不出高戰話中的意思,心說,裝什麼裝,媽的,還不是想要錢麼?中國人的素質就是低,只要把凱瑟琳哄到手,未來我曹查理就是港督的女婿了,哈哈,超級無敵駙馬爺呀,到時候鳥你們這些傢伙才怪呢!

    曹查理雖然對高戰的態度有點不爽,但是有女士在,尤其當著凱瑟琳的面,還是非常紳士地說道:「為了這位女士朋友,我可以彌補你們的損失。」說著從口袋裡面掏出錢包,高高地拿起,顯得很是慷慨地從裡面數了幾張大額港幣放在高戰的面前。

    旁邊的鳳姐正想拒絕,被高戰阻止了,對著曹查理說道:「既然是你地美女朋友想要座位,你讓她自己過來說好了,也許我看在她長得漂亮的份上,可以考慮一下。」

    曹查理沒想到今天自己難的發一回善心做一回好人,居然還有人不給自己面子,正準備發火,一旁等的不耐煩的凱瑟琳走了過來,對著曹查理不悅地問道:「查理,你這個笨蛋,我讓你辦點事情,怎麼每次都辦不好?」

    「哦,凱瑟琳,這不怨我,是他……」曹查理急忙解釋道。

    「行了,行了。剛才他說地話我也聽到了。」凱瑟琳打斷曹查理,又轉過來對高戰道,「這位先生,我們沒有位置了,想坐你這裡,這是對你們損失的補償。」說著把曹查理剛才掏出地錢推到高戰面前。

    高戰連看都不看那些鈔票一眼,用指頭敲打桌子道:「好像還少了一點……」「還少?」旁邊曹查理覺得自己他媽夠大方了,平時給自己老爸買滋補品也沒有出售這樣闊綽,轉眼一看凱瑟琳望著自己的眼神,心說,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為了吊上這條大尾巴的美人魚,我就算下大本錢也是值得的,於是就一咬牙,裝成很大亨很大款的樣子,又從錢包裡抽出兩張大鈔放在了桌子上,冷哼道:「怎麼樣,五百塊錢滿意了吧?!」心裡面咬牙切齒,該死的混蛋,留給你買棺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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