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倫敦山口組總部。
東源太郎坐在議事大廳裡,臉色充滿了慌張和恐懼,自己剛剛請來助陣的甲賀忍者八歧被人給殺了?!
剛剛傳來的電話,讓這個臨時坐上山口組組長位子上的傢伙膽戰心驚。
誰都知道這個位子不好坐呀,豐臣俊吉那樣不怕死的傢伙才敢那樣囂張跋扈,自己一向是講究隱忍的,和氣生財嘛。但是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此刻自己坐在這個高高的位子上感覺是如坐針氈。
皇后街,泰晤士街,還有多倫街半天之內,全倫敦有二十餘處山口組分部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山口組的大小頭目們幾乎被殺的乾乾淨淨,總共死亡人數超過千人,沒留下一個活口。山口組在倫敦的勢力幾乎已被擊潰大半,而敵人只是那些原本很膽小很怯懦的華人!
大廳的角落裡,站著十幾個保鏢模樣的男子,自接到第一通警訊以來,東源太郎將讓人將自己嚴密的保護了起來,即使這樣他仍舊覺得不保險
該死的,神出鬼沒的中國人,你們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可怕了?東源太郎想不明白。
一陣輕促的聲響似乎宣告著答案揭曉,大門轟然開處,一個下屬捂著鮮血橫流的脖子,跌跌撞撞地奔進:「有敵人了幾步後,他似是再也不住,一頭載倒在地,屋內眾人紛紛拔槍。般的擊發聲中,保鏢們一槍未開地躺了一地,十幾個黑衣大漢平端著各式武器衝進,他們對毫髮無傷坐在那裡的東源太郎視若無睹,動作迅速地搜尋著每一寸他們認為可疑的地方。
倫敦日本山口組尊者宅邸。
清水。溪流,還有緋紅的櫻花樹,日式的房屋建築,開拉門。木質隔層。屋簷上地風鈴,屋內舒服的榻榻米,矮案幾,還有案幾上面鋒利的日本太刀。似乎一切都沒變。
傍晚,東源太郎捂著左臂的傷口在低矮黑衣人地帶領下再次來到了山本聖雄地屋子前。
山本聖雄蹲跪在屋子前。歎息一聲:「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變得如此嚴重。看起來我真的到了要出山的時候了!」說完輕輕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清酒,一飲而盡。
就在山本聖雄戰意盎然地時候。聽到外面傳來瘋狂的槍聲。
「佐佐木,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兒?」
低矮男子聽到主人地吩咐正要動身去外面看看,就見外面闖進來一隊人馬,他剛張口,「八嘎」兩字還沒叫出來。就被闖進來的人用衝鋒鎗打成了肉泥。
山本聖雄大驚。這時候東源太郎地臉色變得比豬肝還要難看,山本聖雄狹長的眼睛瞇成刀鋒望著他。冷笑道:「是你出賣了我?!」
東源太郎渾身篩糠,跪著道:「識時務……為,為俊傑!我只想是活命而已!」
「八嘎,你是我們日本人的恥辱!」山本聖雄怒火中燒,一腳將東源太郎踹倒在地,正要抽刀活劈了這個叛徒的時候,
「山本先生?久仰了。」一個面容英挺的男子悠然行入,用英語和藹地打著招呼。
「你是誰?所有地襲擊都是你們做地?為什麼要和山口組過不去?」山本聖雄不愧是日本甲賀忍者中的尊者,話語間居然聽不出半點膽戰之意。
高戰微笑道:「我姓高,來自香港,你應該對這個名字不會陌生。」
山本聖雄略為詫異:「香港高戰?」日本人對於那些能威脅到自己地強者都是很注意的。
高戰負手欣賞著牆上的一張字畫,微微頷首。
「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大的過節,難道,僅僅是為了豐臣俊吉的事情,就值得你們這樣做?」山本聖雄顯得有些不可置信。
高戰摸了摸下巴:「我們中國和你們日本世代都是仇家,原本華人街就是中國人的地盤,我們奪過來也是正理,但是我這個人很貪心,貪心的足可以讓我毫不猶豫地將你們山口組從英國徹底趕出去!」
山本聖雄沉聲道:「高先生,你的野心太大了,英國這麼大,不是你一個人的天下!」
高戰回身望著聖雄,陰沉道:「我說了是,它就是!」
山本聖雄:「八嘎,你太小瞧我們日本人了,我們日本人是殺不完的!」
高戰仰天大笑,半天方冷酷道:「是麼?那我就殺一個是一個!」
超過六柄擰著消聲器的衝鋒鎗同時開火,山本聖雄一陣獰笑,忽然拔地而起,子彈落空,山本聖雄空中折身,右手一揚,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忍者飛鏢疾射而來,其中有二三人躲閃不及,正中心口,撲通一陣聲響,跌倒地上。
山本聖雄一個漂亮的鷂子翻身,單膝跪在地上,手中不知何時抓著一個狹長布囊,抬頭精光爆射,道:「怎麼樣,還要試試麼?」
剛加入新星社的華人弟兄再次紛紛抬起了槍口,一個漢子冷笑道:「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怕你?」
山本聖雄獰笑,手中的長囊突然活物般扭動起來,外層的布片紛紛剝落,一抹雪亮光芒閃過後,他低頭望向手中靜伏的一柄長刀,眸子裡冰冷漠然一片。
幾個華人弟兄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咽喉正中,俱有一點血紅緩緩沁出,晃了幾晃後,紛紛仆倒在冰
板上。
與此同時,十幾條黑影無聲無聲息地從屏風中湧出,勁裝短打,蒙面負刃,沉默地恭立在山本聖雄身後。
山本聖雄將長刀插入腰側,對高戰冷笑道:「你太低估我了,可惡的中國人,這些才是我的精英!現在看看誰最後滅亡!」舉手。揮下,黑影們詭異而迅捷地晃動,疾向高戰帶來的人撲去。
「轟!」一聲巨響,一把大鐵錘瞬間將房子的牆砸出了一個大窟窿。龜裂的牆體顫動。磚石水泥俱下。
黑影們身形頓住,山本聖雄抬眼望去,只見從那破洞裡一個巨漢正破牆而入,振臂一揮。整個牆壁轟然全部倒塌。
山本聖雄望著猖狂地巨漢極其緩慢地抽出一柄長刀,光線映射下。光芒森然,身後的黑影們剎那間齊齊揚手。暴雨也似的利器呼嘯翻轉,疾射而至!
巨漢啞巴掄起大鐵錘一陣狂掄,眾多暗器被打落在地上,但是還有少數射中了啞巴的大腿。
啞巴怪吼一聲,伸手把那該死地暗器從血肉中拔出。然後毫不在意地扔到地上。揮舞大鐵錘,咆哮著衝向當頭地山本聖雄。
山本聖雄鷹鉤鼻冷哼道:「不想活了。還敢跟我動手!」雙腿微屈,猛然間大力蹬地,腰身前傾,直衝向前方,雙手握住刀柄,迎頭斬向啞巴!
風聲厲起,刀氣迫人,啞巴舉起大鐵錘,光噹一聲巨響,正正擋住了那柄鋒銳利刃。
山本聖雄只覺得刀鋒登時有如撞擊到鐵石嗡嗡作響,臉色微變,知道對方力氣驚人,需要以招式取勝,於是右掌輕輕一分,竟然將一柄長刀一分為二,分出的長刀青光閃耀,刃鋒反撩啞巴胸腹!
啞巴促不及防,只得撒手急退,長長的裂響中,小腹至前胸微微一涼,衣襟已是被刀鋒劃開,差點就是開膛破肚之厄。
山本聖雄並不追擊,冷笑中雙手各橫執一柄長刀,精光爆射的眸子牢牢鎖在啞巴身上,雙手將長刀在手中旋轉一圈,寒光四射地透露出一股子殺氣。
「怎麼啦,啞巴,你好像打不過人家哦!要不要我上去幫忙?」趕在一旁正在火拚蒙面人地馬嘯天戲謔道。
啞巴頭也不回,倒掠而至,探手抓小雞般拎起一個蒙面人,怒吼聲中將其雙腿倒執,由股到肩一撕為二!滿天血雨間,那人腹腔內的臟器稀里嘩啦地流了一地,有幾塊,似乎仍在熱氣中微微蠕動。
馬嘯天皺眉道:「怎麼又發狂了,血淋淋地,髒不髒啊?」
啞巴扔掉手中的兩片屍身,拎著大鐵錘大踏步走向山本聖雄,後者單足點地,人在離地面極低地高度直直掠起,雙手中的長刀揮出一片虛無暗淡的光影。
啞巴微微一怔,側身橫跨,山本聖雄單刀點地,猶如附骨之蛆一般疾撲他的下盤。
啞巴雙足蹬地,舉起大鐵錘人已如大鳥般掠起,山本聖雄身軀匪夷所思地九十度上折,刀光閃動,如惡蟒血口般絞向他的身軀。
山本聖雄眼見著手中刀鋒即將把對手絞成一堆肉醬,目中殺意更盛,啞巴空中退無可退之際,急忙將鐵錘加速下砸,以雷霆之勢破空砸下,勢必要來個玉石俱焚!
山本聖雄才沒有這麼傻呢,一折腰急忙避開啞巴地大鐵錘,兩人落回地下。
啞巴怪笑聲中一腿掄向敵手前胸,山本聖雄嘶啞地發出怪吼,身軀如蛇般扭動,單手一拋,張口咬住刀柄,揮頭切向啞巴頸部!
啞巴撤腿,改抬足踢向對手口中刀身,山本聖雄後仰上身,另外一柄長刀突然脫手,風車般急旋而至,快速斬向啞巴。
啞巴不甘心地伏地打滾,堪堪躲過,那柄長刀空轉一圈後,帶著呼呼風聲,復又飛回山本聖雄手中。
吃了虧地啞巴,正要發狂般的再衝上去,嘩然一人伸手阻止住了他。
高戰示意啞巴先退下,笑吟吟地望著山本聖雄道:「好刀法,今天真是大開眼界啊,來吧,讓老子和你玩一玩,看看你們日本人地鳥忍者,究竟有多麼了不起!」
山口聖雄口中仍銜著那把長刀,雙手微抬,雪亮的刀鋒直指林野,精光爆射的眸子裡殺意畢露。對他來說,似乎誰作為敵手,都完全沒有一點區別。
高戰走到他的面前站定,眼神中,閃動著冰冷殘忍的光芒。
兩人沉默地對峙著,安靜中,帶著湧動的殺機。
突兀而來的夜風,凜冽地掠過屋子裡的破洞。
高戰扭了扭脖子,骨骼格格作響,緩緩往前踏了一步,對著他的敵人招手:「來,老子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絕望!」
屋子裡很安靜,帶著沉寂的暗色。外面疾風劃過的氣旋捲著些紙屑遠遠而去,一路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沉悶。
壓抑。
山本聖雄冷冷地凝視敵手,眸中精光愈重,手中泛著幽幽冷光的刀鋒緩慢昂首,在夜風中,竟似意欲噬人的魔物般,低低發出了一聲嘶吼。
眼看驚天動地的一戰,一觸即發!
甲賀忍者中的王者,與笑傲倫敦的流氓大帝,兩人誰會笑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