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香港1957 第四卷.永霸天下 第二十一章.誘惑
    見彭亮公子笑了笑,歪了歪腦袋,從吧檯上拿起一個子,往一個杯子裡倒出一些藍色的液體,遞給范西,道:「我們一向風流自賞的范西公子怎麼了,難道這個中國人連你也應付不了麼?」

    喝著椰子酒,范西公子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強項是什麼,現在被人家出奇制勝,我就算是想扳回面子也需要個台階啊…你究竟夠不夠朋友,還稱什麼情場浪子,我看你是虛有其表才對!」

    彭亮公子露齒一笑:「你別拿話激我,我不吃你那一套。我既然是個浪子,就可以頹廢,可以爛,甚至可以吃軟飯,當然就更不會把你的嘲諷放在眼裡了!要知道,只要是浪子,不管是理智型還是頹廢型,多少都是睿智和滄桑的,而不是被你三言兩語就給糊弄了的傻瓜笨蛋!」

    范西公子仰天歎息,真鬱悶啊,這個狗屁浪子怎麼就擀面杖吹火——一竅不通呢。

    就在范西唉聲歎氣的時候,彭亮公子笑著眨了眨眼睛,呵呵笑道:「鬱悶了?知道麼,我最喜歡看你鬱悶無奈的樣子,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你認清楚你自己,而不至於驕傲自大,忘乎所以!」

    范西公子歎口氣道:「隨你怎麼說,反正我和你是齊名的,我沒面子,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彭亮抿著嘴笑了笑,看著范西說道:「有人說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潛藏著了不起地魅力,重要的是。你該如何去把它開發出來。世上沒有平庸的男人,只有懶惰的男人。何況你和我都不是那種平庸的角色呢-你就等著看我如何替你找回面子吧,當然,我做這些最主要的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們可愛的公主殿下,我對男人一向不感興趣,雖然你很有魅力,哈哈哈!」將自己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范西公子嘟了嘟嘴巴,說道:「看你有什麼本事。自大的傢伙!」不忿地端著酒杯喝了起來,等著看接下來地一齣好戲。

    一個男人是否有魅力是需要女人來證明的。至少彭亮公子對自己的魅力信心十足,因為他已經看見了眾女迷醉的目光,含羞帶怯地眼神。還有她們望著自己充滿幻想的模樣。

    但見擁有頹唐風度的彭亮公子款款而出,就在眾人被高戰的粗獷震驚地時候,他拿出了自己的必殺武器,在樂器界號稱「無與倫比的風流樂器」的薩克斯。

    舞台上。彭亮用修長地手指撫摸著懷中薩克斯光滑的體表,沉聲道:「法國作曲家柏遼茲曾經寫到,『薩克斯的主要特點是音色美妙變化.深沉而平靜時刻.沒有任何別地樂器能發出這種奇妙的聲響。』今天我就將一首窖藏良久地美好回聲奉獻給大家,希望大家能夠開心。快樂,更希望我們美麗動人的公主殿下,在今天能夠擁有一個美好的回憶!」深情。足夠迷人。足夠電死一些閨中少女的眼神望向高戰身邊的朱芳梵。

    那一刻。一向心如止水的二公主朱芳梵子在這強大的凝望下也不禁怦然心動。

    周圍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顯得空曠,寧靜。舞台上只有彭亮公子一個人在表演,雖然演奏還沒有開始,但是他的頹廢加上放蕩不羈的身形已經令很多女子心如撞鹿,狂跳不已。

    演奏開始了,緩緩的薩克斯聲音從中央響起,宛若初生的朝日,漸漸映亮人們的臉龐。

    此時彭亮公子用薩克斯演奏的是《波萊羅舞曲》中的一段變奏,在演奏中使強弱拍倒置,採取連續切分音的手法上富有戲劇性.既激烈狂燥又深沉傷感…他演奏的滑音,顫音,吐音和超吹都很完美,把一首舞曲中的一段用自己的感情演繹了出來。

    高戰看一眼身邊有些迷醉的朱芳梵,笑道:「沒想到你們泰國還有這樣的高人,要知道就算是在香港如今會吹薩克斯的高手也是很少啊,真的很不錯,我從來沒聽過這樣美妙的音樂!」

    朱芳梵沒想到高戰會這樣直白地表示出對一個人的讚美,愕然道:「你就不嫉妒麼?他明顯是在挑戰你的!」

    高戰不屑地笑道:「術業有專攻,比起音樂來我舉雙手投降,我不是他們的對手,不過要說跳舞麼,我還是可以地…多好的氛圍啊,來,咱們千萬不要將它浪費了,此刻最是銷魂的就是跳上一曲探戈!」

    望著高戰曖昧的眼光,感受著此時周圍激昂夾雜憂傷的氣氛,朱芳梵仰著頭看著高戰,「你喜歡探戈?」

    看到她這個姿勢,高戰不由得在心裡咕咚吞了一口口水,真要命,越是空靈得像修女一樣的女人就越可愛。

    「探戈是一種很縱情的舞蹈方式,但是它的這種縱情是沉靜內斂的,而不是桑巴那樣激情四溢出。探戈裡浸潤著一種哲學般的憂傷,這種憂傷飽含著對人生的思考和自省。在我看來,探戈不僅僅只是一種舞蹈,更是一種人生態度。」高戰說到這裡,頓了頓,喝了口酒,「樂曲中,我最喜歡爵士,舞蹈裡,就是探戈了。」高戰,操,反正吹牛皮又不上稅,該吹就吹。

    朱芳梵哪裡懂得了那麼多,很多知識她都是從書本上看來的,此刻聽高戰又是「爵士」又是「探戈」的吹噓,真是羨慕的不得了,心說人家香港地方雖小,看起來文化娛樂方面的生活比起泰國來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於是眼睛朦朧道:「聽你這麼一說,弄得我都想去學探戈了。」

    當她剛說完。高戰馬上朝著她伸出手,「來吧。」

    「幹嘛?」朱芳梵奇怪地看著高戰。

    「學探戈啊。」

    「現在?在這裡?」

    「對,就是現在,就在這裡。」高戰說著,不由分手地一把抓住朱芳梵地手,將她拉了起來。

    「但是我完全沒有學過,我不會跳。」朱芳梵又慌又激動地笑道。

    「沒有人不會跳探戈。」高戰衝著她淡淡地笑了笑,「完全放鬆地將身體舒展開來,隨著音樂的節奏自由地擺動。這就是探戈。」

    「不要這樣,大家都看著呢。」朱芳梵站在高戰的身邊,她一隻手有些慌亂地撐著桌面,另一隻手被高戰用力地握住。而她也沒有拜託的意思,只是眼色凌亂,神情慌張_干吞了好幾口口水。

    這一切都證明,其實她的內心並不抗拒跟高戰走到舞台中央去跳一曲探戈。甚至於她很可能很渴望這麼做,在她這循規蹈矩。寂寞乏味的生活裡,每天所需要做的都是冠冕堂皇的微笑,照本宣科地生活。而今天這樣的機會無疑是她內心深處夢寐以求的。只是。她畢竟不是十幾

    女孩。只為了一個衝動。就可以去做任何事,她還忌。何況自己還是堂堂泰國地公主殿下。

    而高戰現在就要打破她的顧忌,他並沒有說話,只是對著她微微笑了笑,然後轉過身對著舞台上正聚精會神演奏的彭亮打了一個響指。

    彭亮,什麼意思?搞什麼飛機?

    高戰沖彭亮說道:「帥哥,會不會演奏《Pora》?」

    彭亮還以為高戰在故意為難他,撇了撇嘴,賣弄道:「小意思,不就是一首阿根廷探戈舞曲麼,阿根廷著名探戈音樂家Carlos五年的作品,我閉著眼睛都能演奏下來!」

    於是就主動地十分風騷地吹了起來。

    在薩克斯演奏地探戈舞曲中,下面高戰便將原先緊握著的朱芳梵的手放鬆,改成輕輕的挽在手裡。這個動作給了朱芳梵一個潛在地心理暗示,使她不再緊張,整個人放鬆下來。

    高戰微笑著凝視那雙空靈的眼睛,「知道這首曲子的中文譯名叫什麼嗎?」

    朱芳梵張大眼睛看著他,沒有說話。

    「它地中文譯名叫做《天使地距離》。」

    高戰笑著說出答案,然後輕輕鬆開她地手,緩緩走到舞台中央,轉過身,微笑著看著她。她站在原地等了大概半分鐘之後,終於紅著臉,鼓起勇氣走了上來。

    到了這個時候就不必再多說什麼了,高戰將她的左手輕輕地摟在他地左手心裡,然後再把手搭在她的後腰。

    舞台上賣力吹薩克斯的老兄感覺有些不對勁兒啊,他們要幹什麼?

    大大的問號中,高戰催眠般地對朱芳梵說道:「不要緊張,放輕鬆自己,一切有我,現在你可以幻想自己處在一個落葉繽紛的世界裡,踩踏著焦黃的枯葉,秋風瑟瑟,你和我兩個人單獨旋轉在這蕭瑟的漩渦,天空有鴿子飛過,投下它驚鴻的一瞥…」話音中他和公主的探戈正式開始了。

    彭亮,媽的,自己怎麼成了奏樂的小廝了?但是演奏已經開始,自己也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繼續堅持著演奏下去,心中把可惡的高戰咒罵了一個遍,真希望他能崴著腳,撞著腰,最好是一屁股蹲到地上洋相大出。

    《天使的距離》最開始的預熱部分,呈現的是一種慵懶而又幽默的感覺,這一段的節奏很疏緩,所以高戰跳得也很隨意,只是帶著朱芳梵慢慢地搖擺著,偶爾轉個圈。這也給了美女一定的適應和緩衝的時間。

    等到朱芳梵漸漸開始適應場中氣氛的時候,音樂轉小調,整個感覺陡然激情起來。在調子轉換的那一剎那,高戰將她輕輕地快速而輕柔地推了出去,然後又迅疾地將她拉了回來,緊緊地和自己的身子貼在一起。當他們緊密相貼的那一剎那,高戰感覺到了她興奮的心情,這心情與一個孩子找到了最好玩的玩具毫無二致。

    高戰跟她緊緊相貼著跳了一會之後,快速地將她的身子壓下,形成一個俯吻狀,然後又快速將她拉進懷裡。就在這一壓一拉之間,高戰看到公主的眼神在這一剎那有些失神。而他依然保持一臉笑容,拉著她在場中輕輕地轉著圈。

    而此刻,一個剛才唱歌的,還有這個吹薩克斯的都差點吐血,我們親愛的公主啊,你怎麼能讓人家這樣抱來抱去呢?

    很快,舞曲就開始進入高戰最喜歡的部分了,他伸出手輕輕地繞過朱芳梵的頭頂,而這個時候的朱芳梵配合得也十分之好,她笑著看著高戰在原地轉了一個圈,然後又主動撲到他懷裡。從這時候開始,高戰就知道,就像她剛才完全沉醉在薩克斯中一樣,她現在也完全沉醉在這探戈中了。

    他們相互即柔軟又緊張地抱著,在場中遊走著,他們的手掌輕輕地摩娑著,輕輕地游移,他們的腳步契合地配合著,在場中玩了一段真正漂亮的探戈。這一切都真是完美透了,真不敢相信她竟然沒有學過探戈。

    在經過一段銷魂的配合之後,音樂轉回大調,逐漸轉慢,回到首調收尾。最後,在舒緩的音樂中,高戰抱著她走到場中央,在那裡轉了幾個圈之後,這才緩緩將她的左手舉起,臉頰貼在她的耳邊,而她也自覺地將大腿摩娑在他的大腿上,將臉頰靠近他的耳邊。

    音樂停止了,而無論是高戰還是朱芳梵,都有意猶未盡地感覺。

    但是有些人已經咬牙切齒了,舞曲已經完了,你***怎麼還不放手?

    當然,也不是眾人都這麼鬱憤,片刻間,整個俱樂部響起一片掌聲,高戰微笑著站直身子,而朱芳梵也略略有些害羞地將大腿放下,然後張大眼睛,即興奮又開心地對高戰說道:「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會說探戈是一種縱情的舞蹈了。在剛才跳舞的時候,我真的有一種飛起來的感覺。」

    「人生就像探戈,只有放下一切束縛,完全追隨心靈的腳步,才可以獲得真正的自由。」高戰望著朱芳梵的眼睛說道。這句話的潛台詞是,Come:,讓我這個大流氓好好地疼你一下,不要再有任何顧忌了,把你的肉體和靈魂都交給我吧,我絕對會疼惜你地。

    香車美人,幽幽月色。

    朱芳梵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高戰帶到他的別墅裡的。只知道自己喝了很多紅酒。很醇,很澀的紅酒,有點像朦朧初戀的味道。她從未戀愛過,所以不知道真正的戀愛滋味是不是這樣,又或者像書上所寫的那樣,像一枚青澀的蘋果,一口酸,一口甜,等待陽光照耀的地方則總是苦的。

    兩人面對面坐著,高戰朝朱芳梵舉起酒杯:「人生苦短,需及時行樂才對,莫要錯過自己最美好的瞬間!」

    娘的,看你還不上鉤麼?

    朱芳梵身子微微一抖,似乎遊戲預示到接下來會發生怎樣的事情,眼神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拿起酒杯,並且自動地朝著高戰的酒杯碰了過來。從她的這個小動作,高戰就知道,此時此刻,在她的心裡,已經不再對自己拒絕了

    兩人彼此凝望著對方的眼睛,緩緩地將酒杯中的酒喝下。

    高戰放下酒杯,緩緩地將大手伸過去撫摸她光滑潔白的臉龐。

    朱芳梵的身體顫抖的更厲害了,忽然開口說:「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說完此話像只小鳥一樣溜了開來。

    高戰在她後面邪惡地摸著下巴,心道,還真是個有趣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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