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警察總部的會議室大廳裡顯得十分安靜。
當頭警務處長勞倫斯和鬼佬竊竊私語著。
下面各個管轄區域的警界大佬們也莫名其妙地等待著會議的開始。
這麼急著把大傢伙招來,真不知道有什麼緊急的會議要召開。
勞倫斯處長和幾位警司此時也有點心急,基本上大家都已經到了,唯獨還差總督察高戰。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大門吱扭一聲打開,高戰嘴裡面咬著雪茄很氣派地走了進來,一進門,肩膀一抖,披在身上的大衣被旁邊眼疾手快的警員取下,爽朗大笑道:「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幾個老婆三缺一非要讓我打幾圈麻將,這才讓大家久等了!」邊說,邊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看一眼四周,道:「會議開始吧!」
眾人噤聲,此刻足以顯示出他的至尊無上的地位和霸氣。
勞倫斯像個小老婆一樣,無奈地附和了一句:「那好,現在會議開始!」
然後拿起一份文件,大聲說道:「最近,港督那裡收到一份太別嚴重的告密信,信上說在我們警界有某些人,利用自己的權力之便,不僅貪贓枉法,更可恨的是竟然將沒收來的毒品公然出售換取不義之財…」
下面眾人大驚,我靠,厲害呀,把沒收來的毒品轉手賣掉?這簡直比那些販毒的還毒啊!
就在下面眾說紛紜的時候,勞倫斯嚴厲地敲打了一下桌子,叫道:「請大家靜一靜!事情發生後港督大人非常震驚,立刻下發了通知要我們徹查此事。由於高戰高總督察一直以來都是掌管掃毒組的,在事情還未查清楚之前,不能推卸責任,所以暫時休息幾天,等事情查明白了再繼續擔任分配的職務…高總督察。你有意見嗎?」
高戰放下雪茄,搖搖頭:「沒有。很好地決定啊,不知道是誰來追查此事?」
勞倫斯:「港督大人他指定了由曾警司來追查此事,所以還請大家合作!」
下面的人們又開始議論紛紛了,很明顯這次事件是針對高戰的,有人想借用港督的力量來打擊高戰,真不知道惹惱了這頭猛虎會發生什麼事兒來?
曾召科清清嗓子。開口道:「吾既然受命於此,必將徹查此事。令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凡違法亂紀者,不能逍遙與法外!」乜斜地看了高戰一眼。
高戰毫不示弱地回望過去,帶頭拍起巴掌道:「曾警司說的好呀。來,大家一起給曾警司鼓鼓掌,打打氣。希望曾警司能夠早日弄清楚事情真相,追查到不法之徒,也好還警界一個太平!」
下面地人跟著鼓起掌來,掌聲逐漸變大,猶如雷鳴。
如今警界無論大小人物多多少少都和高戰有些扯不清的關係,對於他們來說,高戰就是他們地財神爺兼保護神,是自己可以信賴的依附的參天大樹,在他們心底這棵大樹是不會這麼輕易倒下的,但看人家輕輕鬆鬆的模樣就能夠看出,人家根本就沒把這當做一碼事兒!
曾召科此刻一看在對方的煽動下響應起這麼多人,才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了對方,從一開始已經將高戰想得夠強大了,可是真地面對的時候才發現,人家地勢力已經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自己走的這一步棋,究竟是對還是錯?
高戰看情況已經差不多了,這才重新將雪茄咬在嘴裡,睥睨地看了一眼勞倫斯道:「對不起處長大人,我老婆還在家裡等著我,三缺一好淒涼的,我要回去了!」說完自顧站了起來,有人給他披上大衣,幾乎全部的警員都站了起來,恭送他離開。
曾召科,媽地,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囂張,高戰,我一定要把你的名字從警界裡面抹去!
香港警界權位最高的兩名華人警官即將展開一場別開生面地龍虎鬥。
高公館內。
「哦,親愛的高,這一下可慘了,真不知道是誰在後面搞鬼,我們倒賣白粉的事兒怎麼會出紕漏呢?」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走來走去說話的人竟然是剛才還耀武揚威召開大會的勞倫斯處長。
高戰輕輕鬆鬆地斜坐在他的對面,笑道:「稍安勿躁,親愛的勞倫斯,我相信港督大人之所以會知道此事,是因為曾召科在那裡煽風點火!」
「我就懷疑那個可惡的傢伙,不就是曾經當過港督的保鏢還救過港督一命嘛,有什麼了不起的,現在想咬我們一口…」
高戰更正道:「不是我們,而是我,他應該還不知道您參與此事!」
勞倫斯愣在了那裡,半天道:「是嗎?你說的是真的,親愛的高?他不知道我參與此事?」
「是的,你是清白的…只是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第一時間通知我?要知道,發生這樣大的事情後果是很嚴重的!」
勞倫斯很無辜地攤了攤手,苦笑道:「你以為我不想麼?我必須要馬上作出行動來表明自己的立場,哦,親愛的,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難處!」
高戰翹起二郎腿。「這是不是我們經常所說的,身在官場身不由己啊?」
「哦,理解萬歲,親愛的高…那現在該怎麼辦呢?姓曾的那傢伙一定會去證物房檢查那些毒品的,如果發
我們掉包換成了麵粉,那樣我們就麻煩大了,上帝呀們會坐牢的…多麼可笑啊,警務處長帶頭蹲大獄!」勞倫斯急得都快要哭了起來,該死,自己當初怎麼會那麼貪心呢。人家一說自己同意了這個絕對大膽的提議,現在可好,惹出麻煩了不是。
高戰站起來,走到他身邊用巴掌拍著他的臉頰溫和道:「喂,清醒些。我親愛地處長閣下,不要讓我看見你流馬尿的樣子…放心吧。此事我會一律承擔的,和你無關,你還是你偉大的處長先生,不會是階下囚,更不會變成倒霉鬼!」
「哦,真的嗎?親愛地。你真的不會出賣我?」勞倫斯現在所關心地就是這一點。
高戰伸手撫摸了一下可憐的勞倫斯的黃毛腦袋,就像安撫自己的寵物小貓一樣。道:「哦,可憐的傢伙,一定是嚇著你了,不要怕,一切都會過去的。相信我,我一定能夠搞定一切地!」
就在勞倫斯找高戰想辦法的時候,曾召科帶領著自己地大隊人馬氣勢洶洶地朝證物房衝去。
他的意思很明顯。打蛇打七寸,要趁你病要你命,只要自己落實了證物房裡面的毒品被人掉了包,自己就可以借此真正地發威,讓高戰從此一蹶不振!
高戰,這一次你死定啦!
曾召科握緊了自己的鐵腕。
把守證物房的警員是高戰地手下,此刻一看見一大群人氣洶洶地殺來,知道來著不善,硬著頭皮急忙上前攔截道:「請問你們要幹什麼?這裡是證物房,沒有上級的命令不能隨便出入!」
曾召科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了那名警員一眼,曾召科旁邊一人道:「滾開,你這個不長眼的狗東西,也不看看站在你面前地人是誰?曾警司可是你能阻攔的?」
那名警員急忙恭敬道:「哦,原來是曾警司啊,可是按照規矩你也要出示出入證明啊!」
曾召科冷冷一笑:「證明?哼,我出來就會給你看的!」說完率先走了進去。
後面的狠狠地一把將把門的警員推開,臉上獰笑著跟在自己上司的屁股後走了進去。
走進證物房手下人立刻搜查起來,但是除了少數毒品外,沒有發現其它的什麼東西。
曾召科心想,這不可能,根據情報高戰明明將大多數毒品都掉了包,為什麼這裡什麼都沒有?
於是就猛地回身抓住把守警員的衣襟說:「那些作為證物的毒品哪兒去了?」神色嚴厲。
警員抖擻著嘴唇說:「他們…他們說那些案件已經結案了,要把那些毒品全部燒燬掉!」
「什麼?」曾召科大驚失色。
當曾召科帶領著自己的手下風風火火趕到燒燬地點的時候,那裡所有的東西已經燒成了灰渣,最後他還是晚來了一步。
高戰,你好樣的!曾召科心中大聲疾呼道。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的動作竟然會這麼快,簡直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劣勢扳回,不過我們的這場比賽還剛剛開始,曾召科蹲下身用手抓起一把灰燼緩緩地從手縫中灑到地上,真正的激戰還在後面,我到要看看你是否真的能夠扭轉乾坤?
眼睛狠狠地望向即將走向朦朧的夜幕。
八月份香港的夜晚一般都是很美妙的,但是今晚卻是個例外,因為根據天氣預報今晚將有強大的颱風登陸海岸線。
近海的地方就是這樣,經常有大風大浪出現,多數香港人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早早地下班回家關好窗戶,聽著外面風聲的呼嘯,想像一下海浪滔天的壯麗景象,等一會在被窩裡抱著自己的老婆會睡得更加舒服一些。
剛剛被勒令休息幾天的高戰正好趁這功夫處理一下自己公司的業務,沒想到這麼一忙活又到了天黑。因為正好是星期天,高戰就囑咐啞巴去學校接他的妹妹小蝶兒,馬嘯天剛好又接了一個電話有緊要事情出去了,所以高戰難得一個人驅車回家。
大風呼嘯著,把街道上的垃圾高高吹起飄蕩在空中,不是從遠處傳來辟里啪啦的嘈亂聲響。
街道上幾乎已經沒有什麼行人,連路燈都一閃一爍的,照得四周昏昏暗暗。
豆大的水滴打落在汽車的擋風玻璃上,不知道是雨水還是大風吹來的海水,高戰不敢將汽車開得太快,就這樣慢慢地朝前行駛著。
突然前面出現兩點光亮,隱隱約約是兩個人影。
高戰急忙減慢車速。
車燈打在前面,只見兩個體格健壯穿著傳統唐裝,敞胸露出白布大褂的漢子矗立在前面,在颶風中巍然不動。
其中一名國字臉的粗壯中年人手中把玩著一個打火機,不住地將火焰打著,大風再將其吹滅,樂此不疲。
此刻高戰不得不用腳將車門悄悄挑開,因為另外一名漢子手中把玩的可不是什麼火機,而是一枚威力絕對驚人的手雷,高戰相信,只要對方將手雷投擲到自己汽車上的話,自己的汽車會立馬爆炸成碎片。停還是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