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傅老九垂頭喪氣的樣子,高戰笑道:「老哥,看你那一股子不服氣的模樣,兄弟到想問問你,想不想報仇,在紫鵑丫頭面前重振雄風,讓她不敢再笑話你?」
傅老九眼睛大睜:「真的?真的能幫助我重振雄風?」
高戰眼睛盯向他,不用不可置疑的口吻說:「不僅如此,我還能幫你以後在花叢中百戰百勝,成為真正的猛男!」
猛男?傅老九吞了一口唾沫,好久沒聽過這個詞兒了,自從自己老了以後,心中那股慾火反倒越來越旺,自己使遍了方法,也都只能飲鴆止渴,解決不了根本問題。現在忽然有了可以做「猛男」的機會,對於他這麼一個老淫蟲來說,這比什麼都有吸引力。
「阿戰呀,你要是真能幫助我,讓我給你做什麼都成!」傅老九豁出去了,心說大不了再割一塊肉給你。
「看老哥你說的,兄弟像那種不講義氣只講利益的人嗎?不過話說回來,這東西我還真有些捨不得啊…」
「兄弟啊,你就別再藏著掖著了,究竟有什麼好東西拿出來給老哥哥看看?」傅老九露出急切的目光。
「哦,那個…老哥啊,您就當我剛才什麼都沒說算了!」
傅老九一聽這話,急了:「阿戰呀,你這就不太仗義啦,剛剛不是說出口了嗎,怎麼能出爾反爾呢?怎麼說你也快是要當華探長的人了,要有大將風度,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
「哦,那個…」
「別那個了,你倒是說呀!」傅老九被撓得心癢癢。
高戰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最後一跺腳道:「算了,為了我和老哥您的情意,全當我吃一次虧….不瞞你說,老哥,我手頭裡剛好有一丸藥,叫金剛大炮丸,乃是一等一的春藥,在市面上金貴的很,全香港也就這麼幾粒,本來我是想藏著自己用的,一看你這麼需要,就忍不住說了出來。」
傅老九心說,金剛大炮丸?沒聽說過呀,不過聽名字挺猛的,又是金剛又是大炮的,生猛得狠,也不知頂不頂用?
高戰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臉色一變道:「老哥你是不是在懷疑我剛才的話是在誆你?好,既然你不信我們倆就當場驗證一下,看看這金剛大炮丸究竟有沒有這種威力!」說完一拍手,衝門外說:「讓紫鵑姑娘進來一下,就說九爺今天要報仇雪恨,要和她在床上大戰三百回合!」
傅老九沒想到他說話這麼露骨,想阻止已經晚了。
不多會兒,小騷包紫鵑姑娘擺著浪臀款款而來,進屋一看見傅老九,就把胸前玉乳壓在他肩膀上,揉來揉去,揉得傅老九花心怒放,下面的小兄弟卻還是垂頭喪氣。
紫鵑輕吐一口香氣到傅老九耳邊,說:「九爺,今天你大駕光臨口氣又這麼大,估計是早有準備了,紫鵑別的本事沒有,吹啦彈唱會一點,床上《玉女心經》也略有精通,上一次你大敗而回,這一次是否真要報仇雪恨呢,嗯?」騷媚地朝傅老九眨了一下眼睛。
傅老九吞著口水,忍住上前狠抓她胸前奶子的衝動,清清喉嚨道:「你九爺怕過誰呀?上一次純粹是有事在身趕著回去,這才被你這小浪蹄子笑話,這一次絕不會了,一定叫你舉手投降!」
紫鵑一撇紅唇,露出鄙夷的表情,然後趴在傅老九耳邊小聲說:「床上敗將,再來挑戰也就罷了,還這麼大言不慚,你就等著出醜吧。」
當即傅老九的橘子臉就又紅到了耳根垂。
高戰裝作沒聽見也沒看見,哈哈一笑,站起道:「紫鵑姑娘,等一會你就好好伺候伺候九爺,看看九爺能不能幹倒你這個小騷貨!」
說話間走到傅老九身邊把一粒春藥偷偷塞給了他,道:「九爺,你一定爭氣啊,為了咱男人們的面子,一句話----干死她!」
傅老九這時候也是激動不已,沒想到自己操妞,也能操出這麼偉大的事業-----為了男人們的面子,努力啊!
高戰向來沒有溜牆根聽房的習慣。傅老九一進裡屋他就回到了警局,在去尖沙咀任職之前,還有許多事情等待著他去處理。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了金剛大炮丸的實際效果,因為傅老九在紫羅蘭妓院一次御三女,差點干死紫鵑姑娘的驚人事跡馬上就傳到了他的耳邊。他知道,傅老九馬上就會來找自己。
果不其然,傅老九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自己。看他模樣活像是發情的騾子。
一進辦公室他就說:「阿戰呀,這一次你真是救了老哥哥的命啊!操***,看那些死丫頭還敢不敢笑話老子,說老子的話兒軟的像麵條,沒干死她們都是輕的,總之我是揚眉吐氣雄風重起啊!」
高戰表示替他高興道:「那就好,只要老哥哥你解氣,我高戰就算吃點虧也沒什麼!」
「話可不能這麼說,老哥我怎麼能讓你吃虧呢?這什麼金剛大炮丸就算再怎麼金貴,也總有一個價吧,你說,這錢老哥哥給你出了……另外再多買幾粒!」
高戰從頭到尾等得就是他這一句話。
當即把藥丸的價格提到了黃金的比例,傅老九樂呵呵地定購了二十幾粒。
高戰也樂呵呵地收到了現錢,心說,你他媽就美去吧,做了我的免費試驗品你還不知道,操你二大爺,一個月後老子就給你收屍,到時候那些白條兌現出來的錢還不落入我的口袋----媽的,我怎麼這麼毒呢!
此刻,在尖沙咀深夜的某個角落裡,潮州幫的大佬跛豪,正在召開緊急會議。
「幹他娘的,咱們跟馬氏兄弟勢不兩立,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吳國豪從福建廈門跑到香港石硤尾,再從石硤尾跑到油尖旺從來都是用拳頭說話,想要在香港混就一個字,要狠!你狠,別人才怕你,才不敢騎在你頭上撒尿!幹他娘的,尖沙咀這個碼頭我要定了,不管死多少人我也要吞了這塊肥肉,毛主席都已經說了,槍桿子裡出政權,這一次我們一定要跟他們拼到底!」
旁邊他的手下金牙炳,小心翼翼道:「豪哥,你說的話我們大家一定會,只不過聽說最近這裡要調來一個華探長,是個很難對付的角色,你看要不要先掂量掂量他?」
跛豪手裡抓著半截吃著的龍蝦,一拐一拐從黑暗處走出,接著光亮但見他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壯漢,寬額頭,高鼻樑,鏟刀下巴,一雙眼睛凸兀異常,此時目光含煞,渾身散發著囂張的氣息。
咬一口龍蝦後,沖金牙炳擺擺手:「先不要動他,就算他來到這裡,人生地不熟,能不能站穩腳跟還不一定呢,我們先看看再說。到時候他要是真和我們作對,我們就把他扔下河喂王八…什麼狗屁華探長,連四大探長黑臉我都不放在眼裡,他姓高的又算個什麼東西,我隨時都可以玩死他!」一用力,把手裡的龍蝦扭成兩段。
夜色在黎明中潰退,清晨的風緩緩吹來,帶來一股清爽的感覺。遠處天幕中的陽光偷撒出一點金光,在壓抑的暮色中像深淵中的游魚。
高戰坐在轉椅上,悠閒地抽著香煙。他的左手中玩弄著一隻鉛筆,鉛筆在他的指間不住地轉動。
一張「委任狀」靜靜地放在他眼前的桌面上。
這時候劉金定在外面說:「戰哥,一切都準備好了,那批軍火很快就能運到尖沙咀!」
高戰大笑道:「操他姥姥的,等了這麼久終於可以大幹一場了!」
這時突然一陣風吹來,把委任狀一下子掀飛….
他左手一揚,鉛筆筆直將「委任狀」釘在了牆上。
香煙裊繞,但見「委任狀」上清晰地寫著:茲於1959年6月17日,任命高戰,為尖沙咀區域華探長!
窗外風起雲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