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戰的確很急,當他來到龍鳳茶樓的時候,恨不能一下子從樓梯上蹦上去。你想啊,賺錢的事兒他能不急麼。
他上了二樓一眼就看見了鄭十七和一個人正坐在靠窗戶的位置,一名茶樓的夥計好像正在給他們點菜。
他大步走了過去,張嘴道:「別客氣,吃多少都算我的!」
夥計一扭頭,道:「他沒給你客氣,那一桌子也是你們的!」
高戰側臉一看,我靠,左邊一溜四張桌子上面的飯菜擺放的滿滿的,一群人在正埋頭「苦幹,只有少數聽到這話後朝他招手致謝。
「媽的,鄭十七,他們都是些什麼人啊?」
「他們都是我們以前研究時的夥伴,左邊黑面大耳的那一個叫黑面菜,是給我們提供藥材的,再左邊吃得鼻涕都快要流出來的那位,叫羅漢果,是給我負責藥材運輸的,還有…」
「還有個狗屁啊,都讓他們吃吧,吃飽了不想家,就能跟你們一起賣力幹活。」
然後高戰將目光轉到鄭十七對面這位男子身上:「這位是?」
「哦,讓我介紹一下,這位呢就是準備研究並且製造春藥方子的大老闆高戰高先生;至於這位呢,就是我的好友兼研究專家歐陽風先生,他是美國加利福尼亞大學化學系的高才生,曾經獲得過學校的發明創造獎,在生物化學以及藥劑搭配方面很有研究……當然對中國古老的中醫藥也有深厚的研究…不過現在被責令退學了。」
高戰疑問道:「為什麼會被退學呢?」
鄭十七有些遲疑,道:「我這位仁兄,什麼都好,就是在某方面的人品上有些太那個….」
至於太「哪個」他沒說明白。
高戰也沒再追問,人嘛,總沒十全十美的。至於對方其他的資料,首先名字一聽就挺震撼的,日,西毒---「歐陽鋒」?還是搞化學的,那不是跟玩毒是一碼事嗎?為說他整出來的春藥會吃死人,別人不信我信啊,你西毒的能耐我是一清二楚呵。
「你好,我叫歐陽風,很高興能認識你!」歐陽風伸出油膩的手----估計剛啃過雞腿,禮貌地說。
高戰正在仔細打量他,樣子黑瘦,表情猥瑣,穿著皺巴巴的西服,西服油光明亮,看起來平時是衣服,關鍵時刻是毛巾,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他跟鄭十七還真是配對兒。
歐陽風見高戰盯著自己就是不伸手,再一看自己的手油膩膩的,以為他嫌棄自己太髒,於是就先吮了吮指頭上的油花,再在西服上一擦,又伸了出來。
高戰不得不佩服對方這種不屈不撓的精神,伸手和他握住道:「我想鄭十七已經把事情全部告訴你了,這裡我也不再多說什麼。」說完拿出一張支票道:「這是兩百萬的支票,是香港花旗銀行的,你只要有需要就可以立馬兌現。」
歐陽風接過支票像接過餐巾紙一樣,隨便一揉裝進了衣兜裡。
高戰接道:「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我這裡有一個要求….」他用針芒般的眼神看向兩人。「就是在三天之內必須給我先製造出一批藥丸來,不用太多,一個人夠用就行了。」
鄭十七:「但那都有副作用…」
高戰看他一眼:「老子要的就是它的副作用!」
兩人啞然。
「哦對了,你們給這藥取名字沒有?」
鄭十七:「取了,叫『銷魂丹』!」
「名字不好,一點藝術水準都沒有,雖然我們賣的是春藥,也不能取這麼俗的名字!」
鄭十七為自己淺薄的文化感到羞愧。
「就叫『金剛大炮丸』吧,聽著就帶勁兒!」高戰自我意淫道。「你聽既有金剛不倒之身,又含有大炮轟炸連天的威力,多好的名字啊,借用宋丹丹女士的一句話,我他媽怎麼就這麼有才呢!」
兩人暈。日,這名字比「銷魂丹」聽著還要庸俗,而高老闆的自我感覺似乎有些超級過火,還有,宋丹丹女士是哪位高人?
最後高戰高瞻遠矚地對未來春藥計劃的參與者們進行了講話,目標只有一個,創造出世界第一等的國產春藥,讓所有香港人都能吃上放心藥,在任何地方都能雄起來,爭取每個人都能成為未來的「春藥大亨」!
三人正在談得興致勃勃,就聽見樓下面有人喊:「歐陽風,你這個王八蛋給我出來,別以為躲在裡面我就找不到你,你有種給我戴綠帽,就應該有種站出來,讓我一刀劈了你!」話音剛落不久,就聽見下面傳來,蹬蹬蹬,急促上樓梯的聲音。
不大一會兒,一個黑大漢手裡面拿著菜刀,一手拉著一個女人,就衝了上來。
黑大漢一上樓,就用菜刀指著樓上的人說:「哪個王八蛋是歐陽風,有種的你給我站出來!」問了兩遍沒有聲音。黑大漢一扯身邊猶自哭哭啼啼的女人道:「別哭了,你還有臉哭,人家搞你的時候你怎麼不哭,現在卻亂流馬尿,老子的臉面都要被你丟光了!告訴我,他們誰是欺負你的那個混蛋?」
女人輕輕地用衣袖沾了沾眼淚,露出一張狐媚的俏臉,如今梨花帶雨,顯得更加楚楚動人。
女人拿眼環顧了一下四周,最後把眼睛盯在了歐陽風的身上。
黑大漢正在等著自己女人的回信兒,突地沒了聲音,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兒,回頭一看,女人正在跟一小伙眉來眼去,秋波暗送呢。
怒不可遏啊,黑大漢當面不敢對著自己女人發作,心說,你這個娘們怎麼就不知廉恥呢,看你那個騷樣,等我回家的時候在收拾你。
當然,他還沒忘記來此的目的,心說,還是讓我先一刀劈了眼前這姦夫,張開嘴正要說話,對面的歐陽風搶先開口道:「不用質疑,我就是歐陽風,男子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歐陽風就是我,我就是歐陽風,堂堂男子漢,行的端坐的正,我沒什麼好怕你的!」
黑大漢楞住了,不一會兒,氣得手裡拿著菜刀直哆嗦,自己算是白活這麼多年了,沒見過搞別人老婆還搞得這麼理直氣壯的!
「你你…你這個王八蛋,你趁我不在家,搞了我的老婆阿彩,還說出這樣的話….」
「請你不要侮辱我和阿彩之間純潔的友誼!」歐陽風厲聲打斷他道。「難道男女在一起就只有通姦,只有偷情,只有不道德的男女關係嗎?你太讓我失望了,作為一名丈夫,一個男人,你有權利,有義務,去保護自己妻子的清譽不受侵害,但你恰恰相反,竟然主動污蔑和你同床共枕,同甘共苦,一起患過難,一起經歷過坎坷挫折的妻子,你不相信她,就是在不相信你自己,你的思想還完全停留在『女人是衣服』,這種封建腐朽的思想領域之內….現在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我和你的妻子很清白,我和阿彩純潔的關係可以對天可表,昭告日月….如來佛祖,觀音菩薩,諸神在上,天地良心,我們兩人之間要是真有不可告人的勾當,就天打雷劈五雷轟頂!」賭完咒,歐陽風用不可侵犯的眼神望向黑大漢,
高戰不禁小聲問鄭十七:「他犯得著賭這麼狠的咒嗎?」
鄭十七:「沒事,他信的是基督教!」
而此刻,一瞬間,黑大漢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卑微那麼的渺小,咽口唾沫,拿出了最後的殺招,道:「那….那為什麼我在我家床上,找到一條你穿的內褲?」
大家一聽這話,都齊唰唰地把目光放在了歐陽風的身上。
高戰托著下巴,饒有興趣地觀看著這出鬧劇,猜測著歐陽風先生又該如何應付這一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