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戰越想越覺得只要是人才就不能放過。眼前這個懶人看著不怎麼出奇,肚子裡的存貨倒是不錯,有時候看人不能光看外表,那太膚淺了,要能慧眼識英雄,狗屎中撿到寶那才是高招。
高戰這麼一思忖,看鄭十七的眼神就變了,變得有些朦朧和曖昧。
原本無精打采的鄭十七看著對方漸漸「火辣」起來的眼神不禁有些頭皮發麻,加上對方嘴角那一抹不懷好意的「淫笑」,他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靠,這傢伙不會有那種愛好吧,要不然他笑地怎麼會你那麼淫蕩?
高戰哪裡知道鄭十七的心思,還在為自己從狗屎堆裡扒出寶貝而暗自慶幸。為了盡快籠絡人心,高戰做出低姿態,熱情似火地說:「和你聊了這麼久還不知道閣下高姓大名?」
「鄙人鄭十七,敗家仔一個!」
「謙虛,真是謙虛!我叫高戰,想跟你交個朋友,怎麼樣,跟我混吧,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咱們合起伙來做它幾筆生意,到時候要什麼有什麼。開跑車住豪宅養洋狗,拿法國香檳漱口,數鈔票都數得你手軟,操,讓那些大亨們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闊佬!」
鄭十七盯著高戰看了老半天,高戰還以為自己說動了對方,正準備再加一把力的時候,鄭十七哀求道:『大哥,你就饒了我吧,我這人生性太懶,那些打家劫舍綁架勒索的事兒實在是做不來,就算我投靠你,也只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所以你還是放過,讓我自生自滅吧!」
入肉屍穴他老母,這傢伙把我當成了什麼?匪徒路霸,還是省港奇兵?好不容易看得起他想把他收羅旗下,他卻不知好歹胡猜亂猜。
「你***別不知抬舉,告訴你,我並不是什麼山大王,正相反,在一天前老子還是正義凜然的香港皇家警察,職位是沙展!媽的巴子,我原本看你是個人才,覺得埋沒了有些可惜,你不是沒有資本做生意嗎,我有,這就是一個機會,你要是不是白癡傻瓜的話就一定會把握住,不為別的,就為你是個讓人瞧不起的二世祖敗家仔,你不要臉,你死去的老爹還要臉,你們鄭家列代的祖宗也要臉,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你自己照照鏡子,看自己是想當一個廢物,讓人指著鼻子狂罵呢,還是願意做一番大事,創造出一番比你老爸還要牛逼的基業,讓人家真正明白你鄭十七不僅會敗家,而且更會重整家門一飛沖天!」
鄭十七突然覺得屋裡面好熱,自己穿著的短褂都被自己背上的汗水溻濕了。
眼前這個臉龐稜角分明的男人似乎每一句話都像針一樣扎進了自己的心裡面。是呀,鄭十七,難道你願意就這樣碌碌無為地活下去嗎,這種吃飽了等死的生活就是你的追求嗎?鄭十七默默地質問自己,一雙手狠狠地攥緊露出青色的虯筋。
半天,他抬起頭來;「你能給我多少本錢?」
高戰:「不會太多,畢竟我還不能完全相信你,你究竟是騾子是馬還得拉出來遛遛,不過我高戰可以對你承諾,只要你真有那種本事,我絕不會吝嗇自己手中的資金。你說的很對,做生意靠的就是資本,說的再清楚一點就是在玩現金流,所以你要是真有點石成金撒豆成兵的能耐,我高戰就是砸鍋賣鐵也會鼎立你!」
鄭十七感覺喉嚨裡有什麼東西窒息住了自己,他好不容易舒出一口氣,問道:「那我究竟能先使用多少?」
高戰伸出二個手指頭。
鄭十七心想也是,萍水相逢人家能一下子掏出兩萬塊已經是不錯了,現在一座千尺洋房也不過才七八萬塊錢,誰讓自己是個敗家仔呢,有錢的時候不知道去珍惜,失去的時候才後悔莫及。
於是就說:「二萬塊雖然少了點不過也可以積少成多…」
「不,是兩百萬!」高戰毫不猶豫地說。
鄭十七一下子愣在了那裡,對方才初次和自己見面就敢投資兩百萬給自己做生意?我不是在做夢吧,或者剛剛聽了一個天方夜譚?
「你不用懷疑,我高戰說兩百萬就是兩百萬,我這人性子太急,不喜歡等待,你那個狗屁『積少成多』我根本就沒有興趣,操,做生意就跟賭錢一樣,要麼不賭,要麼一賭就賭它個天翻地覆,輸也好贏也好,總之玩的就是心跳,這才是做生意最刺激的地方!」
瘋子,這傢伙一定是個瘋子,要麼他就是一個比自己還瘋狂的敗家仔!
高戰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用手指頭敲著桌子道:「你是不是在想我是一個瘋子,不錯,我這人有時候是有點瘋瘋癲癲做一些出格的事兒,不過正確來說我不是瘋子,而是一個冒險家,而且是最大的那一種,現在香港就是冒險家的天堂,是大冒險家的樂園,你看,外面那麼多人,形形色色什麼樣的都有,說不定其中有一個就是未來的香港大亨,只要是人,只要肯拼,就都有機會成功,眨眼之間就能成為百萬富翁,千萬富翁,甚至是億萬富翁!香港很公平,它就是一個龐大的鱷魚潭,有膽量你就下到裡面游一遊,不要只是在上面發牢騷。你說,像這麼好玩的一個地方要是沒了我高戰,那它會不會失色很多,沒趣很多,所以我一定要參與進來,並且一贏到底!」
高戰用一種顧盼雄飛的姿態俯視著鄭十七,一時之間鄭十七感覺自己是那麼的渺小和懦弱,在這個巨人面前似乎沒有什麼可以阻擋他追求成功的步伐,他就是戰場上不敗的將軍,是永遠睥睨沙場的戰神。在他面前一切都變得脆弱,腐朽,一擊必毀!
高戰凌厲無匹的霸氣徹底征服了他。如果此時他看過《教父》的話,一定會主動深吻對方的手背,以此來表達自己的敬仰和忠誠。可惜他早生了幾十年,所以只能搔搔頭說:「死就死啦,我跟你干了,只要你不把我賣了,做什麼都行!」
就此一番話,從此大香港多了一名卑鄙的傳媒大亨。據說他的臉皮之厚決不下於他的幕後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