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高戰為了泡妞絞盡腦汁的時候,西九龍的正副處長也正在為籌建「飛虎隊」絞盡腦汁。
他們頭疼的不是沒錢籌建,正相反,而是錢太多了。原來英國政府接到他們籌建飛虎隊的計劃後,直接允許他們自行解決財政問題。
這無疑是一道「光明正大」貪污的御批聖旨。喬治.倫敦和史密斯美的冒泡。當即就把西九龍警察局下半年的財政分配比例調到了三比一。也就是說,下半年的財政收入要拿出三分之一來籌建飛虎隊。
面對如此巨大的「碩果」,兩個碩鼠有些哽咽了。老久沒見過這麼多錢了,整整一千八百多萬啊,要是貪污的話最少也要貪污個二三年。當然這筆巨款不可能讓兩人獨自吞進肚裡,裡面還有各監督部門,核算部門,還有各個知情的探長一份。即使這樣,算下來剩餘的數目也夠兩人互相摟著跳舞了。
兩人壓抑住激動,風聲不能外漏,這表面文章還是要做的。於是就把高戰叫喊過來,訴苦:「高沙展,飛虎隊籌備在即,但咱們警局財政困難,所以不能給你提供多少幫助,現在特批你三百萬作為飛虎隊的啟用基金,先把飛虎隊員的宿舍樓和訓練基地解決掉。剩餘的你自己看著辦,特殊時期,我們只能行特殊政策,只要一切是為了飛虎隊好,我們是不會干涉你的!」
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分贓沒你的份了,但我們會給你一些權限,你自己能不能吃飽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高戰暗中問候了兩位洋上司的母親,三百萬夠個屁啊,買軍火頂多只能買些土製菠蘿,腦子卻在飛快地旋轉著怎麼撈錢,怎樣才能先把飛虎隊員的宿舍樓和訓練場地解決掉。
這幾天傅老九的兩個眼皮總跳。俗話說左眼跳災,右眼跳財,可這兩個眼皮一起跳就不知道是災還是財了。
一大早,阿祥稟報說高戰找他。
傅老九腦子嗡地一聲有些充血。這人是屬烏鴉的,來了總沒好事。不會呀,上次的事情不是完結了麼,這個撲街仔還來幹什麼?傅老九左思右想,想不出道理。
「九爺好久不見,你這精神頭可好啊?」高戰一進門就滿面春風道。
「好好好,多謝高沙展關心!」傅老九虛偽地應承著,心裡面卻在咒罵,小兔崽子,沒有你老子可能還會多活幾年!
「那就好。如今香港繁榮昌盛,在很多事業方面還需要九爺您這樣的大人物參與!」
「不行了,老了,沒那份雄心壯志了!」
「這說哪裡話,你看你這身板跟二十幾歲的小伙子一樣,再看你這精神頭,臉色紅潤,氣運華蓋,連我都有些自愧不如啊!」
「高沙展今天來不是給我看相的吧?」
「九爺不愧是明眼人。我就直說了吧,我是來送大禮的!」
「大禮?」傅老九斜眼,「你的大禮我可承受不起,說不定哪天我就被嚥著了!」
「九爺似乎對我還有成見?」
「成見沒有,不過吃一塹長一智,我這一把老骨頭了不能不給自己留些棺材本啊!」
「您太悲觀了!」高戰悠閒地坐到傅老九面前,翹起二郎腿道:「悲觀容易讓人失去發財的機會。」
一聽「發財」兩字傅老九的眼角動了一下。
這沒能逃過高戰的眼睛。
趁熱打鐵:「實不相瞞,我剛被上級委託籌建飛虎隊,但因為資金有限,所以宿舍樓和訓練場地的籌建資金還不能到位,沒辦法我只好前來借款。九爺是聰明人,這是不是一塊大肥肉,您老人家心裡清楚!」高戰語氣中充滿了誘惑。「單單籌建宿舍樓需要多少錢你知道嗎?明確計算除去開支其利潤不下這個數!」高戰伸出兩個指頭。
「兩百萬?」傅老九舔舔嘴唇,他是老奸巨猾的本家,在籌建中到底能貪污多少黑錢他算的比誰都快,所以當高戰擺出這個數字的時候,他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招募建築人員需不需要費用?」
傅老九點頭。
「購買建築材料需不需要費用?」
傅老九又點頭。
「申購地皮更是一大筆開支,是不是?」
傅老九還得點頭。
「這些都是毛毛雨啦,就是開工以後,我們從每個工人的工資裡面抽取提成,一個月下來就夠我們喝一壺的了。再說,我們虛報些開支項目,什麼磚瓦水泥,鋼管鋼筋啦,寫起來那還不易如反掌,想怎麼寫就怎麼寫,等到政府還起欠單來,我們還不大賺一筆?」高戰利用二十一世紀賣保險的方法遊說著傅老九。
傅老九有些心動了。
高戰加力道:「錢存銀行是浪費,一年才多少利息,估計還不夠九爺您包一夜場子呢!你投資別的項目,風險太大不說,而且資金流動性太強,說不定哪一天就打了水漂!而投資飛虎隊不同,不僅見效快,而且回籠資金快,另外您還能贏得一個好名聲,說不定拿個好市民勳章也說不定,您最近的名聲可不太好啊!」
傅老九的心動地更很了,為名為利這都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你拿什麼保證我的利益?」他提出了自己的顧慮。
高戰忽然笑了起來。
笑得傅老九有些莫名其妙。
「天啊,九爺,說了半天您還沒吃透裡面的道道啊,您不是跟我在交易,您是在跟英國政府,準確來說是在跟香港政府做交易!香港政府跑的了嗎?香港政府會倒閉嗎?香港政府會欠債不還嗎?」
這一通話說地傅老九臉紅起來。心說自己是不是真的小心過頭了。
「我的九爺啊,我高戰要不是臨危受命,一時之間找不到更好的好做夥伴,也不會到您這兒來。上一次讓你損失了兩百多萬,我過意不去啊,所以才把這個發財的機會提出來讓大家共享,您要是不領的話我也沒話說,我走我的獨木橋,你還走你的陽關道,咱們後會有期!」說完高戰作勢欲走。
傅老九這下急了,不能讓煮熟的鴨子飛了,忙攔住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高兄弟,你看我們打交道都這麼久了,你也知道老哥哥是怎樣的人,江湖路走多了,總愛小心一點。」
高戰見戲演的也差不多了,臉上露出掏心窩的表情:「我的老哥哥啊,你總算說了句公道話,我不是吹牛,我這幾步要是走到別人家,別人放鞭炮慶賀還來不及呢,你倒好,還往門外推;我真的出去,以後你就算是用八抬大轎抬我,我也決不回頭!」
「高兄弟你這不說氣話了嗎,我像那種不知好歹的人麼?剛才那些都是我被豬油蒙了心智,當不得真!你的好意我怎麼不明白,千里送鵝毛還禮輕人意重呢,你送的大禮我收下啦!」傅老九動情地拉著高戰的袖口說:「咱們打交道也不是一兩次了,以前不管誰對誰錯,全當是***狗屁一吹而散。今天咱們老少朋友重新合作,光棍寡婦重新洞房,我出錢你出力,有錢大家一起賺,把香港政府的肥膏刮下三尺來!」
高戰反挽住傅老九的手:「老哥哥說的對,有錢大家一起賺,這宿舍樓咱先承包了,給洋人做個樣板出來,也好先封住他們的嘴,省得他們一扭頭把項目交給了別人。後面的訓練基地任務更重,咱就放輕鬆些,分給別人吧,也不能讓人說咱們獨攬大權,光自己吃肉,不讓別人發財不是!」
高戰用一種期待的眼光望向傅老九,眼神底下卻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