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了整個香港洪門的地下力量渠道,加上警方的佈置。合勝和的死忠份子,和被蠱惑了參加行動的人馬在二個小時內,幾乎全部落網了。
就算就剩下的些許人馬,那些人也構不成任何的威脅了。他們連呆在香港的勇氣都沒有了吧?
更何況,大部分的人全是被暗中指示了,甚至有的人還當成是洪門的兄弟們需要幫助呢。
可以想像整個洪門裡面,多少大佬難堪無比了。
但是沒辦法,誰要自己的手下居然盲目的就準備了呢?他們也是聽了朋友說的,需要幫忙啊,人家有什麼辦法?
保唄!
通過這次事情,唐軍也發現了整個洪門,在管理機制方面還是不夠嚴格。但是市井江湖的人,你總不能夠正規化管理吧?
草莽,草莽。永遠只是草莽啊!
微微的歎了口氣,唐軍看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場面,看著號子裡撞起天屈的兄弟們,實在是不知道心中什麼滋味。
他的身份很複雜,他既是洪門的子弟,卻更是政府和軍方的大將。手心手背都是肉,何況現在的洪門已經開始走上正規了呢?
可是暗自,他居然發現自己有了點對不起向華強的,卻實實在在的欣喜。
這個時候,唐軍才發現,他還是變了點。他的立場已經不由自主的,早就被自己的爺爺,許司令,還有那個北京的老爺子,潛移默化的,轉變了。
或者說,他一直是代表著那個方面的人。只是特殊的環境和事情,讓他不得不頻繁地使用著江湖的手段而已。
就如同對待長河時候的哪種,那種猶豫。
就如同現在。對待阿強哥心中地這,這讓人羞愧的暗喜。
「小刀,我這是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
兩個白癡在心裡面互相問了一句,也懶得再想了。
低頭看著手裡的這個號碼。
唐軍回想起了剛剛楊明證的那些話
他暗自的隱秘的查了那號碼的註冊,查了那號碼的使用,查了號碼的充值。
都查了,就是信號沒辦法查,他該查的全查了,只是要命地是,要命的是。什麼也沒查出來。就被對手發現了,並且狠狠的警告了他。
從此他不敢再有任何的動作了。
但是唐軍反覆的回想了下,還是從裡面發現了一個範圍。
第一,這個人地位不會太低。
第二,這個人絕對是一個人而已,他沒幫手的。不然他早就會暴露了,他和境外地那個傢伙應該也只會是單線聯繫的!
第三。這個人,做事非常地謹慎。
能夠地位不小,卻時刻能夠關注著楊明證的行動,能在楊明證做這些已經隱秘的無法在隱秘的小動作時,卻立刻發現了。這證明了這個人的工作範圍。他必定是常常關注這些的,不然怎麼會知道?
唐軍回憶起了楊明證說的那些步驟,忽然拉著周文走了出去。他必須要借用周文的身份了。
「查這個號碼,但是。每個部門,只能夠找一個人,而且必須按保密條令警告他們,一旦消息走漏了,就是他們地事情。」唐軍嚴肅的吩咐道。
周文點了點頭:「我現在就去。」
「不。你等消息,也許讓你明天大早去。」唐軍笑了笑。走了出去。
……………………….
楊明證臉上沒有什麼傷,但是身上疼的要死。那些軍痞們下手毒的很,專門打的衣服包裹地四肢,其餘地方不打的。你想像,一個人,他地一切行為就靠四肢的運動來做的,但是他一動就會鑽心的疼,而不動卻幾乎看不出來。
那衣服包裹著的四肢,青腫淤血又如何?誰看的出來?***長的X光眼麼?
楊明證痛苦的低低呻吟著。
他知道自己完蛋了,不是一時的鬼迷心竅,他怎麼會上那條賊船呢?但是,不上那條船,他又哪裡來的今天,哪裡來的金錢呢?
每個月,自己的信箱裡,都會收到一張瑞士銀行的支票,每個月,從來沒間斷過。而且隨著自己地位的提升,那賬戶後面的零也漸漸的多了起來。
一步步,就走到了今天。
幫著黑幫洗罪名,幫著大佳洗黑錢,黑白道上,玩弄著法律,玩弄著手段,也算結下了無數的人脈了。
可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
在面對一個強大的不容抗拒的勢力的時候,在面對他玩弄的一切規則的規則制定者來說,他什麼手段也沒有了。
規則是人家制定的,你在人家面前還玩人家玩的規則?可能麼?
尤其是這種手段這樣的情況下。
見多了世界上黑暗一面的他,心裡知道,完蛋了,這次完蛋了。
門忽然拉開了。
一絲光透了進來。
瞇著眼睛,好不容易才看個清楚,是他。中國軍刀?
唐軍上下看了看他:「還疼麼?」
這突如其來的關心,尤其是在剛剛被他下令給了一頓狂毆之後,現在忽然對方來這個一句。楊明證一下子已經反應不過來了。
「哎。」
唐軍鄙視的看著他:「難怪你是個蠢貨!只能夠做個傳聲筒而已。」
楊明證的社會地位,自己的資格資歷,在唐軍的面前簡直連根野草也算不上去的。他只有羞愧的低下頭。
他就是連回嘴的血氣也沒有,他怕死的很!
現在地他,在外邊,有社會地位,有錢,有勢力。有名聲,還有著無數黑白兩道的人馬的尊敬,他哪裡捨得死呢?
不過他知道一個道理。
想要別人給你什麼。你必須先付出什麼。
其實他很聰明。
出乎了唐軍意料地聰明,難堪了下他居然開了口了:「我能夠做點什麼?為你。」
為你這兩個字他咬的很重。
唐軍詫異的看了下他,刀痞子不是每時每刻都奢侈的利用小刀的能力的,這個時候,他也還是個年輕人,只是一個非常有地位有閱歷的,但是還是年輕人嘛。
唐軍不由的笑了起來:「***很上道麼?」
「是的。」
回答地非常的乾脆。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的,楊明證那失去血色的臉上居然閃爍起了點希望的光來了。
唐軍連連點頭著:「有趣,有趣!這樣吧」
說著他伸手,把楊明證身上的繩索直接拉斷了。站了起來:「你跟
我來。」
楊明證地心裡暗自一喜。
他已經做好了,把自己祖墳上有幾根小草的事情也說出來地準備了,至於中國軍刀要他幹什麼?只要不死,哪怕吃屎!
起碼還能夠延續自己的生命呢。
何況,生命也是一分鐘一分鐘延續的嘛,多一分鐘就多一分鐘的希望!
楊明證這個時候忽然覺得身上也不疼了。
他大步的跟上了前面那個能夠主宰他一切的年輕人的腳步。
……………………
房間裡。
兩杯咖啡。熱騰騰的冒著熱氣。
唐軍饒有興趣地看了看對面這個傢伙。
楊明證微微的縮了下身子。對面的年輕人說道:「先喝下,然後再談事情吧。」
他沒有任何的猶豫。端起了咖啡就落落大方的喝了起來。
哼哼。
很不錯啊。看來那位教父先生,也有看人看走眼地時候?
唐軍剛剛要說話。
楊明證已經放下杯子開了口了:「將軍閣下,我願意做誘餌。」
好了。
什麼鳥話也不要說了。
刀痞子鬱悶了下,那副孩子神情在他的眼睛裡一閃而過。楊明證心裡一喜,想笑,卻沒敢。
唐軍也算見多了人了,看他樣子哪裡還不知道?
但是他才不計較呢。狗屁啊,事情辦好了老子再日你。
他看了看楊明證:「馬上就放你出去。你明天起來。就暗地裡仔細地小心的,裝出查找那個號碼主人的樣子來。」
「好的。」
「為什麼不問,不提個條件呢?」
「將軍,我對過去的事情,我說真心話。我不後悔。那邊給了我一切,但是現在我的生命就要失去了。我這麼多年來也幫了他們不少的忙了,我該為自己考慮了。」
看了看唐軍,楊明證忽然又說道:「至於我活不活下去,那是您考慮的事情,我的生命已經不在我手上了。我也不去想,先把事情幹好了吧。
「你,很聰明,也是個很知道遊戲真諦的人。」唐軍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楊明證點了點頭,一點也沒有其他的感覺,他認為唐軍說的很對,沒諷刺他的意思。他說道:「是的,小時候家裡一般,後來好不容易出了頭,遇到了這個機會,於是,我就努力抓住了。其實,其實香港的法律本來就是這樣,天下的法律又何曾不是這樣的?有錢人的遊戲而已。」
「你沒有點仁義心麼?」
「我如果講仁義,我早就死了。但是,我可以這麼說,我絕對沒有主動的害過一個人。當然了,我肯定幫了不少害人的人。但是在事後,我還是做了很多的工作,希望緩解這樣的罪過。」看了看沒說話的唐軍,楊明證笑了下:「不是為了活命,我只是說明白我的原則,我這個人,必須先保護自己。這是我的底限。」
唐軍忽然覺得和這個人說話非常的有意思。很有意思!這個***絕對是個正宗的一流氓律師!
還是好的流氓律師!
長夜漫漫。
反正無聊。
唐軍掏出了根香煙,丟給了他,又給自己點上了,然後把打火機也丟了過去,示意他自己來。
「謝謝。」楊明證也點上了香煙,然後恭敬的把打火機正正的放在了唐軍的面前。
細節他很注意。打火機的頭部對著他自己。
他在細節上注意著自己在對面面前的地位。
這個人很有數,很會做人!
唐軍忽然想和他仔細的再說上會。他也點了下頭問道:「那麼,什麼情況下,你才會不顧忌自己了?」
「現在的情況。」
楊明證老實的回答道:「讓我不能夠先保護自己,那是因為生命已經不在我手裡了。比如現在,比如那個人威脅我的時候。當然了,很抱歉,我不是把將軍您….」
「嗯。」
唐軍揮了下手,打斷了他的話示意自己知道他的意思,繼續問
道:「你認為你原來的靠山,怎麼樣?
「不,不是靠山,他們和我只是互相利用而已。雖然我弱勢了點。」
唐軍笑了笑,律師都是這樣咬文嚼字麼?
楊明證有點尷尬自己失態了。看了對方笑了,他的心才放了下來,連忙說道:「他們勢力很強大,也很有野心,但是說實在話,我不是很看好他們。」
「繼續。」
「是。我認為他們怎麼能夠進入香港呢?就算他們有辦法,培養了代言人,但是在這裡,畢竟是華人為主的,如果總是把利益給他們。這邊的華人幫派,怎麼可能不眼紅?真正鬧到了大事情,北京再怎麼說,也不會把地下次序的維護者這個位置交給一群外國人的。這個一點,我很不看好他的計劃。」
楊明證完全不知道那個(變臉)的計劃,那個仲文的身份和顏柄德的身份。他其實也知道,香港這裡,那邊的人不少,但是他還是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唐軍沒有說話。
他等著對方分析呢。
楊明證這樣的人,做起事情來,只要做了,絕對是盡心去做的,無論是幹好事,還是干缺德事情。
換句話說,這個人也有點偏執。
他現在完全的站在了唐軍這邊的角度,根據自己知道的情況,他思考了起來。對方,到底會怎麼做呢?
他明知道是輸,到最後還是輸,那麼他要這樣一個僅僅的過場的香港地盤,還耗費了這麼大的精力。
對方的閱歷,地位在那裡,他自己會不知道?
不對啊。
對方背後肯定還有計劃!一定有。
楊明證神經質似的揮舞了下手:「肯定有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在裡面,讓我想想,讓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