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華強!
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
短髮,精幹,肩膀很寬,眼睛非常的有神。
他身邊的應該就是他的表弟向華清了。
弟兄兩個很相像。
唐軍一進那個豪華的大包廂,實際上是個豪華的大拳場。就看到了他們兩個。
世界上總有一種人,到哪裡也會吸引人的眼球。他們不張揚,不顯示,不製造任何聲勢,但是他們本身就是一切的焦點。
向家兄弟也許就是這樣的人。
不然為什麼那邊已經滿滿的一群人,就是他們弟兄兩個坐在中央。雖然說位置不算什麼,畢竟人家是主人。但是其他人的神態,語氣,和肢體上不由自主流露出的小動作,就讓人覺得他們兄弟兩個是不一樣的人了。
「強哥,哈哈。來晚了。」
我靠,你個五十多六十的叫人家四十的強哥?你個死不要臉的。
向華強轉了個頭來,看到是賴長星,微微一笑:「來了?隨意坐吧。」
「好的,」賴長星不是鳥麼?怎麼這麼孫子?人家不大理會你嘛。
唐軍心裡大為得意,嘿嘿,向家兄弟是我家的人。我是高進和龍五的關門弟子呢。嘎嘎。你們越拽我越開心。
向家兄弟的確是不大看得起賴長星,雖然他有點勢力,有點錢。但是怎麼看這個孫子怎麼猥瑣。也不知道什麼原因。
當然,他們也不可能知道,賴長星一直是在裝慫而已。他的實際身份沒有多少人知道。
所以向家兄弟連帶著對唐軍和賴長河也更加的不在意了。他們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賴長河和唐軍。就把頭轉了回去。
賴長星毫不在意這種冷淡,開口和他們介紹起來了:「你看,剛剛和我說話的就是向家兄弟,他們兩個很像。是香港地龍頭。別小看香港的龍頭。香港什麼地方?他們點個頭,出了個事情就不得了了。他們正在說話的是澳門的何家子弟。後面幾個不熟悉。那邊一圈的是泰國的人。馬來的也在。越南的黑道不上檔次,也許沒來呢。不過越南地刺客是不錯的。小人難防啊。所以大家對越南人無所謂。也不得罪,也不熱情。他們愛來就來。」
你***是眼紅人家地地盤吧?
「那賴總,我們是?」唐軍多可愛啊。套話呢。
賴長星的一句話差點把唐軍氣死:「我們算大圈。」
你個***,侮辱我們大圈黑幫呢?想當年橫掃北美,大鬧香港的大圈會是你這樣的肥仔?
唐軍恨不得上去就抽他一個大嘴巴子。
說話的工夫一個傢伙走了過來:「賴胖子。還沒死啊?」
「哈哈。死不了。死不了。最近王哥在加拿大混的如何啊?」賴長星看到這個人很親熱。
那個王哥也是個胖子?怎麼世界上什麼人喜歡和什麼人玩?(除了美女和美女玩不來)
只是他臉上地那道刀疤有點味道。比賴大老闆的那種裝B樣,看上去比較實在點。對方一屁股撞進了沙發,沙發痛苦地叫了聲。他一拍大腿說道:「別提了,現在也就混個飯而已。這麼大歲數還去投到人家小、年輕的門下。但是沒辦法。加拿大的華人***就人家一家地。我只好出出主意,還好當年不是白混的。」
「哦。你進了雷家?那恭喜了啊。」賴長星很意外。
對方很得意,但是裝作客氣地笑了下。然後又站起來轉到其他的方去了。
賴長星和唐軍他們說道:「這個人不簡單。在台灣時候和我一起搞走私過然後出了事情去了加拿大。沒想到啊。沒想到,居然能夠夠到雷家。厲害。看來以後有事情還可以去找找他。你們遇到他客氣點啊。」
「雷家?」賴長河奇怪了。
唐軍心裡知道,是高進的父親雷烙留下地龐大勢力,但是他當然不會說,跟著賴長河一起問吧。
「這個話長了。事情我也不全清楚,大概和你們說下吧。香港很早的時候。整個黑道的龍頭,香港的總探長。後來去了加拿大。現在加拿大的華人黑道全是他們說了算。就是本土的也要顧忌著他們。」賴長河羨慕地說道。
你勢力也不差啊,難道還想先征服中國再征服世界麼?操。唐軍在心裡破口大罵。不過立刻他又得意起來了。什麼秘密我也知道。嘿嘿。
賴長星不知道這個傢伙在想什麼,繼續顯擺起來了:「你看,過來的是緬甸的老大,坤爺,」
說完他就走了上去,對面那個乾瘦的老頭,一把抱住賴長星大笑了起來:「給點肉我啊。」
包廂裡不算很鬧,這句話一說,那邊的人全看了過來。一個胖子一個瘦子,互相要勻點肉?立刻哄堂大笑起來。
賴長星回頭關照他們別鬧,自己和那個什麼坤爺一起走過去和那邊的人,說起了什麼。
看看無聊,近在眼前的「親人」,自己不好認。唐軍鬱悶的咂了下嘴。賴長河盯著他:「你小子想幹什麼?」
「哈哈,還是大哥瞭解我。我想和這些黑市的傢伙比一下。」
賴長河臉都青了:「阿龍。你是能夠打,但是天外有天知道麼?這些人的實力我沒見過,但是聽說過太多了。你不要太狂妄了。給我安分點。」
我不是狂啊,我只是太厲害了,所以孤獨的寂寞嘛。
哎……
唐軍也知道他是好心,懶得說,也沒辦法說。只好悶在那裡抽香煙去了。
「只要你小子安分。我們一起平安的活到老,喝酒扯淡就行。哼。擺個臉色給我看?小畜生。」賴長河也不理他了。
「寶貝,你真好。」唐軍又來了。
賴長河直接不說話了。
「好了,這裡是小聚會,上下也就一百個兄弟而已。我們私下裡玩點刺激的,他娘的在公海上犯法麼?」向華強看看人來全了,站了起來大聲說道。
一群黑道頭子和他們的保鏢們全笑了起來。
向華強身子轉了個半圈,眼睛掃了下大家。嚴肅地說道:「道上混的,都有個什麼磕磕碰碰的,出去了我不問。兄弟也沒這個大牛比管了大家的恩怨,但是我的場子裡,誰鬧事,就不僅僅是看不起我了,也是看不起這麼多其他的兄弟。那就別怪兄弟不客氣。」
「強哥,這個是規矩。大家該知道。我們他娘的就是有恩怨,在場子外解決。這裡,大家文明點。就賭錢玩開心地。誰壞了大家的興致,我何家的人也不答應。」
澳門何家的一個子弟站了起來。
唐軍看看他的同門,不錯。是個人才樣子。雖然才三十歲不到,但是很不錯。看來這些家族的確是出的精英不少,不然怎麼也不會統治地下世界這麼多年而不被人翻了。
看到大家都點了頭。向華強也不廢話了。直接宣佈開始。!!
就這麼賭錢?
我靠。一群敗家的。
唐軍目瞪口呆地看著一個穿著三點地美女出來了。然後把手上的資料發給大家。又有一個穿三點的女人出來,她站在場子中間,潤了下嗓子說道:「我手上這個黑色的籌碼,大家看到了麼?」
她說著揚了下手上的那個黑色小塑料牌子,大聲繼續道:「剛剛的資料上,顯示了總共三場比賽地選手戰績,名單。這個籌碼是二擋算的,也就是二百萬美圓一算。我們強哥說了,大家這麼熟悉。相信大家。我們就派人把籌碼先送給大家,你們想拿多少拿多少。反正現在不值錢。」
這個女人很會鬧,說到這裡下面全笑了起來。不過她又說道:「強哥還說了。出來混地,如果HAPPY的時候也要煩著腦袋,動著腦子搞個什麼賠率,就沒意思了。又不是賭球。大家不搞多複雜。就單場子下好了。直接開。就和比大小一樣。簡單痛快點。至於各位賺多少,我們等比賽全結束後統計。然後麻煩各位辛苦下,報著賬號。這樣我們也好知道怎麼把您賺的錢給您,是不是?謝謝了。」
會討綵頭哦,哈哈。沒說一個字的不吉利話,但是點明白了大家,該個錢給錢。別最後不認賬!
不過想想這裡誰好意思這麼做?最多丟了臉,我不玩了,總不至於這樣檔次的黑道頭子,忽然人品爆發了,在這裡說:我是輸錢了,但是老子不給,老子就這麼不要臉,你咬我鳥啊?這樣的人就算不是被人立刻亂槍噴死,以後也別在道上混了。
所有人都捧著場子叫起了好來。美女們又出來一竄,開始發資料和籌碼了。
唐軍還沒有想明白這樣搞什麼意思。那坐莊的錢怎麼算呢?拳手的錢呢?看他那樣子,賴長河解釋道:「無論是誰出錢,一擋的錢就抽出10%給強哥。他是地主嘛。至於給選手多少錢那是他的事情。我們不問。要知道,找這些人來,就不簡單了。」
「我靠,那坐在這裡收錢?暈死。我也能幹啊。你想想10擋就等於抽出了一擋的錢了。二百萬啊?這麼容易?」唐軍眼睛直接噴火了,現在他滿腦袋的錢,錢,錢……
賴長河眉頭一皺:「容易?幾乎全是西伯裡亞的格鬥訓練營出來的殺人機器。容易請麼?笑話。你以為沒人家這個地位這個錢好收?人家開銷不大啊?單是把這個遊艇的汽油加滿了,就要八萬美圓。」
看看唐軍還想繼續發神經病,賴長河又警告道:「我知道一個情況。」
黑市拳賽有句老話:「任何人都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正統地格鬥界最不願承認的一點就是:黑市拳手們的實力確實很高。因為只有他們,是真正依靠自己的拳腳擺脫死亡的威脅的。有個叫米特卡內拉的曾是美國黑市拳王,他說過:黑市拳手在圈外名氣都很小。黑市拳賽要求我們必須在社會的邊緣生活。我對所謂地榮譽確實也不感到任何興趣。那些拳王、泰拳王、搏擊冠軍在我們這裡只要幾分鐘就會被殺死。沒有死亡的威脅。你不可能掌握全面的技術。」
「他?他有多厲害?」唐軍在這個一方面簡直是個嫩雞。
「打黑市拳的人必須考慮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包括掏襠、挖眼、咬喉嚨、折手臂等,他們什麼也來,殘忍的很。那個傢伙多厲害?我怎麼知道。娘的,我真全知道我還坐在這裡和你個笨蛋說?我又沒和人家打過!你咒我死呢?」
賴長河說著說著氣了起來:「你小子。你很厲害?你能夠踢斷27英吋的鐵柱麼?據說有個安東尼馬庫斯,他能夠做到這個一點。但人家不是為了炫耀踢斷鐵柱本身,而是為了獲得最可怕的威力。好像他全部168場黑市拳賽中只有一場失利,而他的167場勝利中有114場對手被他可怕地鐵腿當場擊斃。你個混蛋想找死啊?等等別亂動。這些人不是人知道麼?」
「我也很厲害的。」唐軍一臉的不服氣。他心裡是真的想實驗下。到底自己多厲害。過去的對手太弱了。
這個也不怪他。小刀改造過的身體,哪裡是普通的對手可以相抗衡地?也許還真的只有這些殺人機器才能夠讓唐軍知道自己真正的實力到底是什麼檔次的。反正有小刀的保護,起碼死不了吧?娘的。我要干!我要打架,我要打架也賺錢。
賴長河哪裡知道這個混蛋是這樣想的,有這樣的奇遇,急的一把拉住他,指著面前的資料幾乎咆哮了起來:「你看,你看看再說。娘的。我把我知道的告訴你。你狠是麼?但是你知道個鳥。黑市拳是真正的『無限制格鬥』。除了不能使用武器,參賽者可以用任意方式擊打對手。你殺過人?殺過幾個人?他們呢?知道資料上為什麼全是勝麼?那是因為不勝就幾乎是死了!今天起碼死二個人。你看吧。操。」
「他們有經濟人麼?」
「哎呀,你真煩。你不是真想去做這個拿腦袋換錢的玩意吧?有。當然有,其實他們還有個稱呼叫做收屍人!他們的人死了就他們去解決後事。其他的沒有。不要上稅,什麼也沒有。看你的資料去。娘的。少做大夢。知道麼?」賴長河有點不耐煩了。說了這麼多嘴巴不酸啊?
唐軍一笑:「大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只是說著玩的嘛。別急。我看看面前的資料。行了吧?」
資料上很簡單:
1局:No1「風」。亞洲韓國人。12一一泰國人。148勝。
2局:No1「澳丁」。挪威。172勝VS一一鬼」。俄羅斯人。252勝。
3局:No1「狂人」美國人。20一一No2「怒」。蘇格蘭人。180勝。
但是背後的事情卻一定很血腥了。
唐軍低頭仔細看的時候,場子裡的燈光暗淡了下來。比賽就要開始了。
剛才空曠的大廳前面。幾個漢子一會兒就已經搭建起了一個簡單的擂台。這樣的比賽沒必要多講究的。就是跳下擂台打也沒什麼人問你。只要你們別打到賭錢的人就行。不野蠻,不死人,不算刺激。
在這個世界裡。
生活在社會邊緣的這些拳手的生命只是高級富豪的遊戲而已,
他們的命輕的就和賭錢的大佬們手裡的籌碼一樣。
所有人的下注現在也已經結束了。
沒有裁判。只有十來條拿個噴子的漢子,警惕的包圍在大廳周圍。防止拳手發狂傷害了人。
而這個時候向華強如同羅馬皇帝在看角鬥士決鬥一樣,輕輕地,他點了下頭!
燈光立刻匯聚到了那個二十平方大小的擂台上。
兩個黑色的身影從後面走來,
比賽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