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杜大哥!」揚帆打了個冷顫,絕望而希冀的道:「你是天授吧?」
杜亦羽似乎連看都懶得看他,更沒打算回答他的問話,只是朝著與枯樹歪倒的枝葉相反的方向走去。提供@閱@讀-
揚帆沒辦法,連忙跟了上去,一邊走,一邊洩著內心的不安而不住說道:「我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能碰上傳說中的天授畫屍人,簡直是……簡直是有點做夢的感覺,呵呵,呵呵。大哥你當初就該告訴我,省得我在你面前班門弄斧,真是丟人啊。」
杜亦羽停下腳步,冷冷的望向他們的右側,樹林間的陰影讓他的臉上顯得有些陰晴不定:「你若有空說話,不如將身上的符咒都拿出來,省得一會用的時候來不及。」
揚帆梗著脖子看向右邊,除了搖曳的枯樹枝幹,沒有什麼怪異的地方,但他還是不敢耽誤的掏出所有符咒遞給杜亦羽,嚥了口吐沫,低低的問道:「怎,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杜亦羽即不看,也不接那些符咒,只是折下一根粗樹枝,斜向下指向右前方的地面,緩緩道:「小心了」
「小心什麼?!」揚帆緊張的將符都攥皺了,慌亂中總算想起要打開天眼,連忙從懷裡拿出一瓶符水,倒在手上,一邊唸咒語,一邊摸到雙眼上。
可是……
揚帆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了,符水一向是清涼的,可怎麼手裡卻覺得粘粘的?
他看向自己的手,滿手的鮮血,一隻隻屍蟲正蠕動著從血管中破皮而出!他終於嚇得大叫起來!
「閉嘴!」杜亦羽呵斥一聲:「是幻覺!」
幻覺?揚帆愕然又驚懼,腦子裡還在想著幻覺怎會如此真實,後背突然一沉,有什麼東西,壓在他身上了……
眼看著杜亦羽一步步走遠,他卻叫不出來也動不了,急得滿頭大汗,心裡不住想著自己學過得所有道法,卻是越想越慌,越想越想不起來該怎麼做,手裡雖然攥著咒符,卻一點用也派不上!可到了這時候,他卻不知怎麼想起父親總是歎著氣說的那句話了:你還差的遠呢。記住,只有經歷過真正的凶靈之後,你才能算是學會了道法……原來,自己一直都是紙上談兵!
噗腳下得地面突然響了一聲,有點像煮開得開水泡爆炸的聲音,他用盡吃奶的力氣讓自己的眼珠子看向腳下……
啊!
楊帆在心裡叫了一聲,腳下,一張蒼白的臉從泥土中鑽出來,而那臉的周圍,土地漸漸變得像岩漿一樣,冒著泡,越來越燙!
難道自己就這麼沒用?!
楊帆心裡一急,腦子裡靈光一閃,暗念著一個咒語,同時,用盡全力想著將全身的力量集中到懷中,注入他貼胸而放的那個八卦鏡上!
八卦鏡漸漸熱起來,楊帆心裡一喜,連忙加緊唸咒!
陡然,他的胸前亮起一片白光,瞬間便將他整個人包裹住,與此同時,身上的壓力不見了!
感到自己身體恢復了自由,他大叫一聲『南天梵音,滅!』同時,將手裡的一張符咒拍在地上那張呈現出野獸般神情的臉上!
啊!!!!!!1那臉出一聲驚心的尖叫,縮回地裡,可周圍的土地卻加速軟化,變燙起來!
呲……
腳下鞋子被燙的冒煙,揚帆大叫著不斷抬起左右腳,心裡的恐懼再次蔓延至全身…….
就在他心裡感到絕望的瞬間,兩個和他高矮相近的人形白紙自林中輕飄飄的飄過來。其中白紙上的人臉像是用燒焦的木炭畫的,顯得有些生硬而冷淡;另外一個紙人臉上畫得更是簡單,眼睛只是兩個點,嘴和鼻子都只是一條線,可卻詭異的帶著一種嘲笑譏諷的神情。
揚帆驚得後退一步,感到泥土濺到小腿上,火燒火燎的疼,腳下一軟,用力大的那隻腳竟陷入了如沼澤般滾燙的泥土之中!
「啊!」揚帆大叫一聲,慌亂的往外掙了掙,卻又往下陷了一些,鞋裡流進了一些泥,兩隻腳就像踩在了滾燙的鐵板上,疼得他冒出了一頭冷汗!
與此同時,那倆紙人迅速的飄了過來,兩腳懸空,絲毫不懼這滾燙的地面!
他心中又驚又怒,拿出兩張火符,向著兩個紙人打過去,可那畫得簡單的紙人竟抬起手,用兩條指做的手指夾住那張火符,扔在地上,還用腳給踩滅了!而另外那個紙人則手持著一根燒焦的樹枝,毫不費力的將紙符串燒在樹枝上…
倒吸一口涼氣,揚帆又打出一張張火符,雖然驚恐於紙人竟不怕符火,但一時慌亂卻也想不出別的法術了,好歹,能阻止它們一會吧。
「靠!」突然,紙人大叫道:「你小子這是浪費啊!」
這聲音……似乎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