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翡月如此快的上來,凡圖似乎一點也不吃驚,不過,他還是鼓了鼓掌,「比我想像的要快些!很少有人會直接去砸電視的……有點意思。」
翡月平復了一下心情,剛才她雖然憤怒的可以忽略自己的生命,可真的面對這個可怕的敵人,她卻很快的冷靜下來,如果拚命可以解決問題,那這個世界就會變得簡單得多了。
「你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來自己得徒弟家,還要有什麼目的嗎?」
翡月咬了咬下唇,理智的換了另外一個問題:「你要說得秘密是什麼?」
凡圖點了點頭,滿意道:「這就對了,只問你該問的,你才能得到準確的信息。」掛著那似乎永遠不會消失得笑意,凡圖的眼底倏然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神情之中漸漸凝起一絲殺意,停頓了一會,終於緩緩道:「這個秘密就是,我會要雨靈殺了孟久。」
咚咚咚
翡月的心臟擂鼓般跳動著,呼吸不覺變得有些急促:「不可能!」
「哦?」
「雨靈不可能殺孟久!」
「哦?」凡圖的眼底閃過一絲戲謔:「如果不喜歡,也可以讓孟久殺了雨靈。」
翡月強做震驚的冷笑:「你以為你是神嗎?!」
誰知凡圖微微一笑,緩緩道:「對於雨靈來說,我確實是神,掌握著她命運的神。」
凡圖那自然得不能再自然得神情與語氣,讓這句聽起來荒謬不堪得話語重重得砸在翡月心上!
「什麼……意思?!」翡月不由自主的反問,聲音竟有些顫抖。
「意思是,這兩個人至少,必須,肯定會死一個。」
翡月深吸一口氣,她的意識完全無法忽略這個人的話,但卻可以盡力表現得好一些。她吐出胸腔裡得一口氣,令聲音平靜一些,冷然道:「不管你有什麼陰謀,我都得提醒你一聲,那兩人,即使犧牲自己,也絕對不會傷害對方的!」
「你錯了」凡圖淡淡一笑,神情變得有些悠遠:「如果你活得像我一樣長,就會知道,這世上什麼都有可能發生……有時候想要犧牲自己,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翡月冷哼一聲:「故弄玄虛!……我問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不怕我告訴他們嗎?!」
凡圖臉色一板:「如果你死了,還怎麼告訴他們?」
翡月心裡一沉,卻強自鎮定,冷笑道:「你不會殺我的……至少現在不會。」
「哦?」
「第一,我會自己回來,完全是偶然,你不是專為殺我而來。第二,我根本不值得你殺。第三,如果你要殺我,又何必弄得這麼麻煩?」
凡圖盯著翡月的眼睛,許久,直到翡月鬢角流下一滴冷汗,他才揚起一絲毫無感情的笑容道:「說這麼多,看來你還是怕的。看在你沒了九尾,依然這麼努力的份上,我也多說兩句吧……你那三條都很有道理,我來,也確實不是專為殺你的,只是……你真的以為自己一個人回來,是偶然?」
「什麼意思?」
「他們不是去看劉全了嗎?」
「是你?!」翡月臉色陡然一變,後背瞬間便被冷汗濕透,到現在,她才真的體會到這個男人的可怕!
「我來不是為了殺你,但你是我計劃中的一部分,所以多陪你玩玩。而那個秘密……其實,也不算秘密,杜亦羽那小子,早就心裡有數了。」凡圖滿意的看到翡月臉色越發的難看,溫柔的一笑道:「而你,也低估了自己的價值。其實,你是很值得我殺的,只是遊戲要一步步來,殺不殺你,全在亦羽的表現了。」
凡圖說完,走過來拍了拍翡月的肩膀,感到她身體的震動,微微一笑道:「再贈送你一個秘密:砸電視,是不能擊退惡靈的。」說完,似一個出世的神仙,步履閒散的走出房門,身影一晃,消失在空氣中。
「劉全死前,曾經和我說的那個叫黃小娟的女孩有過接觸。」孟久沉吟道:「這種感覺,很像狐狸那事,一連串的凶靈殺人,會不會又是凡圖在背後搗鬼?」
杜亦羽拿起噴壺,在劉全臉上噴了噴,又用布將他的臉擦淨,這才道:「很難說,如果是凡圖,那他的目的是什麼?上次他的目標是狐狸,這次呢?難道這個殺人的凶靈會是我們認識的人?……」
就在這時,一個人推門而入,杜亦羽轉過頭,隨即便皺起了眉,而孟久則輕咦道:「局長?!你來幹什麼?!」
局長先是笑呵呵的看著杜亦羽道:「你來了?很好,呵呵,很好。」然後,這才瞪了孟久一眼:「劉全是我的兵,我當然要來!」
「局長真是愛民如子啊!」門外,一個人說著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戴著膠皮手套。
這下,連孟久都皺起眉了,局長看在眼裡,笑道:「這位是省醫院法檢處的楊帆楊主任,這次是來我們這裡學習交流的。」隨後,又扯了半句慌:「這兩位是我們局裡的法醫。」
局長沒說什麼省,孟久也懶得問,反正多半是想調到京裡來,才變著法跑關係來的。不過,看在局長老頭的面子上,孟久還是點了點頭,卻看到他已經戴好手套,正好不用握手了。而杜亦羽則根本連看都懶得看那人,只是打算繼續為劉全的臉上加些粉。雖然他很少像斂屍師傅那樣為屍體化妝,可這個人,好歹算是他的一個朋友吧…總要盡些力吧。
「等等!」誰知,那個楊主任突然走過來,架住杜亦羽的手道:「這為死人化妝是大事,要按照步驟才行。別看這活不怎麼高雅,可卻也是一個專業活,您是局裡的法醫,鑒定屍體肯定在行,可這收斂死人,還是讓我來吧,在醫院干長了,總要應對一些家屬的要求,多少有些經驗。」
杜亦羽不耐煩的收回手,看了一眼楊帆,毫不客氣的將手裡的粉柄扔回粉盒裡,手臂環胸,靠在另外一張停屍床上,差點坐到那上面屍體的手上,看得局長心裡咯登一下,感覺怪怪的。
楊帆也不在意,似乎是有意在局長面前賣弄,走到劉全的屍體前道:「死人雖然沒有知覺,可我們也要懷著敬畏之心才行。尤其是……非正常死亡的人,我們更要對他們的屍體多些關愛。這打粉,要先從眉心開始,這叫做歸位一點,然後順著鼻樑滑下,再施額頭,太陽穴,雙頰,最後的下顎…」
楊帆一邊說著,一邊化下去,看得孟久漸漸張大了嘴,這小子,用的是正宗的畫屍手法!靠!雖然不是天授,卻是地道的畫屍人!這年頭,畫屍人可是比總統都少!只是……這小子功力不夠,這麼折騰,怕要把他和杜亦羽剛剛壓下去的怨氣給引出來了。靠,還要畫唇膏?想壓住七竅來封怨氣嗎?靠,你不可能感到怨氣的,就別折騰了吧!這唇膏一畫,非惹麻煩不可!
「不能畫唇膏」
意外的,杜亦羽竟然會開口阻止。
楊帆一愣,卻緊接著笑道:「畫上,會讓人顯得鮮活一些。」
「不畫!」
杜亦羽丟下兩個字,便趁著楊帆一愣的時候將劉全的臉用白單蓋上。氣氛一下就有些尷尬起來,杜亦羽一手悄然點在劉全的左手腕,冷冷道:「劉全的事,不用外人處理。」
這話有些難聽,楊帆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可局長的眼裡卻劃出一抹笑意,他可沒想到,杜亦羽這小子能說出如此人性的話來。
局長呵呵笑著,打圓場道:「好了,好了,這裡的味道我聞不慣,你們倆小子願意在這折騰就在這吧,我卻要和楊主任吃飯去了。走走,楊主任。放心,我們這的屍體全是這倆小子處理的,不會有事的。」
楊帆臉色這才稍稍好些,看了眼劉全蓋在白布下的屍體……哼,普通的屍體,他們當然能處理,可這……不過,雖然那凶死之相很是不同尋常,他卻沒有感到什麼怨氣,應該……不要緊吧?
想著,他眼角瞥到孟久想笑卻努力憋著的樣子,心裡冷哼一聲,不管了!愛出事不出事!
為了掙回面子,他還是笑著對杜亦羽道:「既然這樣,我就不管了。可這妝也差不多了,既然不畫唇膏,其它也別畫了,真要畫,等最後,請專門的師傅畫吧。」
「好,好」孟久連忙裝作正經的點頭,趕緊送走這位『大師』
待房間裡又剩下他們倆,孟久才又掀開那白單,一邊繼續幫劉全化妝,一邊嘀咕著什麼。細聽之下,竟然是說那楊帆畫得這麼難看,肯定是學藝不精,肯定不能轉行去給活人化妝,不像他,技術好,死人都能畫得跟活人是的,如此云云,弄得杜亦羽有些哭笑不得……
而看著孟久為劉全梳好頭,手法嫻熟的合上那半睜的眼睛,沒有驚起一絲怨氣,杜亦羽突然道:「你最近的力量,是不是又開始變強了?」
孟久一愣,隨即苦笑道:「是……在雨靈回來之後。」他試探的看向杜亦羽,「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對不對?!」
杜亦羽面無表情的看著孟久,眼中神色深邃難測,不知在想些什麼…
杜亦羽不說話,孟久也不說話,兩人對視良久,似乎都在等待對方開口。
終於,孟久歎了口氣:「不知道是什麼秘密,會讓你如此謹慎猶豫……你不想說,我也沒辦法,只是希望你清楚,是我的事情,便應該由我自己來判斷、無論是什麼結果,我都會承擔起來!難道,我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只得信賴嗎?」
「你是我最信賴的同伴」
孟久說到後面,本來只是發洩情緒了,他決沒想到杜亦羽會回答他的話,更沒想到,那個冷冰冰的傢伙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孟久不由愣了,臉上突然一紅,竟吶吶不知如何反映才好……,精彩無限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