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月一刀劃開一具殭屍的脖子,再反腳踢在一個女死屍的下巴上!已經十來分鐘了,她身上得汗出了一次又一次,可九尾卻愣是沒有跑出來。真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該哭!難道不是遇到生死關頭,那只厲害的小狐狸就不會出來嗎?
翡月真的有些佩服自己在這種時候還有工夫想這種無聊的問題!放在以前,她想都不敢想自己會用磚頭砸向殭屍的眼窩!
吼
一個殭屍推開另外一個殭屍向翡月衝來,是劉大……
翡月心裡閃過一絲內疚,微微走神,竟險些被劉大抓破喉嚨!
Shit!
翡月暗罵,現在不是思考對錯的時候!真不知那小狐狸是否靠得住,搞不好等它出來時,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翡月感到自己動作越來越緩慢,就快要累死的時候,一道宛若七彩流星般耀眼的光芒劃過村子的上空,嗖的一聲釘在翡月面前的地上。
而看到地上插著的那把流動著七彩光芒的小刀,翡月差點跳起來,興奮的四下張望--孟久?!
杜亦羽啪的一聲合上櫃門,拿著一個牛皮信封走到辦公桌前,放下,拿起乾淨的茶杯走向另外一頭的飲水機,可不知為何走到半路腳步卻微微一緩,目光虛無飄渺的看著前方的一團空氣,莫名其妙的停了兩秒之後,才繼續往前走。那情形就好像他在等面前的什麼人讓開才能繼續往前走一樣,可整間辦公室裡除了他就只有一具蓋在帆布下的死屍了。
砰
還沒走到飲水機,背後卻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杜亦羽腳步微微一頓,又繼續走到飲水機前--那傢伙開始過分了。
接好水,一回身看到地上摔散了的顯微鏡,杜亦羽皺了皺眉,冷冷的向前面的空地看了一眼,口唇微動,空氣裡突然響起啪的一聲輕響,旁邊帆布下的死屍驟然如上了岸的魚一樣跳了一下。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砰的推開,劉全風風火火的一邊走進來,一邊大聲道:「杜,這是新分配到局裡的實習生劉振生,先讓他跟著你這邊幫我盯那幾個案子!我靠,你幹嘛呢?!」劉全目光看向地上碎裂的顯微鏡:「很貴的吧?」
「沒事,不小心。」
「我他媽有時候真懷疑你是不是暗地裡干盜墓的勾當!」杜亦羽一愣,劉全已然接道:「一個法醫竟然開法拉利跑車?」
看到杜亦羽皺了皺眉,劉全壓低聲音,盯著他道:「交通局那邊電話直接打到隊長那,說是有輛法拉利撞車後,車主逃逸,車被遺棄在二環。他們起初懷疑是髒車,一查才知道,是咱們局一個叫杜亦羽的法醫的車。」
杜亦羽少見的愣了愣,隨即長出一口氣,苦笑道:「不會要我打報告吧?」
「如果你還想要那車,總要處理一下吧?」劉全聳肩:「起碼,不要讓上面的人懷疑你受賄什麼的。」
杜亦羽拿出掃帚,走向顯微鏡的碎片:「太麻煩了,幫我跟那邊打個招呼,車我不要了,賠給事主就成了。」
劉全張大嘴看著杜亦羽,忍不住道:「你不會真的是干盜墓吧?」
杜亦羽沒好氣的白了劉全一眼,劉全無奈道:「我說杜**醫,你好歹去解釋一下吧?你不會希望因為這麼點事被停職審查吧?」
杜亦羽似乎懶得再繼續這個話題,指著旁邊白布單下的屍體道:「上午你送來的,死因是心肌梗死。」說完,略一沉吟,壓低聲音對劉全道:「這些案子你最好不要太過深入,盡快結案,這些屍體……在我離開局裡之前,一定都給火化了。」
劉全本來不動聲色的聽著,可聽到最後一句,劉全一愣,連忙示意那實習生離開,這才驚訝的看向杜亦羽,滿臉疑問的神情。
杜亦羽倒掉顯微鏡碎片,似乎在思考著語言,然後道:「最近這幾個案子不同往常,這些屍體留著就是禍害。」
「喂!」劉全一臉求饒的表情,他看了好幾個心理醫生才好不容易讓自己從那些胡思亂想中解脫出來。
杜亦羽笑:「其實你心裡早已在懷疑,並且開始相信。」
「我說!」
「局長和一個道士是關係很好的朋友」
「不是」
「局裡被強行結案的案子,都是我負責屍檢的。」
「好了!」
「局長這次之所以還沒有逼你結案,只不過因為他找不到那個道士,心裡的懷疑還沒有得到證實罷了。」杜亦羽毫不在乎劉全憤怒的神情,淡淡道:「記著,如果我離開警局,那些屍體一定要盡快火化!」
劉全長吸一口氣,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旁邊的屍體,一滴冷汗滑過後背--如果不是杜亦羽瘋了,就是這個世界瘋了!
「劉隊」實習生探頭探腦的推開門:「局長找你和周隊。」
劉全臉色變了變,看了杜亦羽一眼,嘴唇動了動,終是沒有說出什麼。
剩下實習生劉振生閃身進來,看著一身白衣,神情蕭瑟的杜亦羽有些興奮又有些侷促道:「聽隊長說您有『一刀定乾坤』的聲名,我一定跟著您好好學。」
杜亦羽沒好氣的歎了口氣,無奈道:「你別聽他瞎說,做法醫靠的是責任和細心、知識和經驗和體力,哪有一刀定乾坤的可能!」
「體力?」劉振生崇拜的看著杜亦羽,手下竟然翻出了筆記本就要記。
杜亦羽一看大感頭疼,連忙將一堆資料指給他,讓他熟悉正在辦的幾個案子,自己則跑去隔壁化驗室。
杜亦羽一走,劉振生便好奇的向四面打量,掃過那些儀器之後,目光一下就停在那張停屍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