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凡圖還是……
Shit!
翡月剛弄明白自己的處境,卻已經感到喬夫人冰涼的牙齒碰到了她的脖子。而旁邊,杜亦羽也看到了她這邊的情況,一分神,一道細細的金光自凌綢的指尖射穿他的手臂。
不!
就在那一瞬間,一個火紅的身影突然自翡月的心口鑽出,箭一樣穿過喬夫人的心口。
啊!
翡月無法想像,喬夫人那樣乾癟的身體竟然還可以發出這樣恐怖的叫聲。
那火紅的身影飛快的掠過翡月身前每一個屍奴,頃刻間,所有的屍奴身上都燃起了巨大的火焰。
那些肉體在火焰中掙扎著,尖叫著,不一刻就化為飛灰。翡月只覺得心臟強烈的收縮,她無法分清那些屍奴是否還有原來的意識?
殭屍發出的慘叫,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害怕?……
就在這時,那火紅的身影卻又向翡月飛來,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便停在她的肩頭,四肢爪子抓著她的衣服,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
九尾狐?!
翡月又驚又喜,一時真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夢還是現實中了!
「九尾狐!」
意外的,凌綢竟也認得這九尾之狐,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害怕了?」杜亦羽擦乾嘴角的血跡,微微一笑道:「沒想到這靈獸就沉睡於她的血脈當中吧?」
凌綢深吸一口氣,看著那火紅的身影,以及那九條靈動的尾巴,臉色變得有些僵硬難看。
「九尾」翡月高興的想去撫摸紅狐,卻看到小狐狸衝著她呲牙。翡月努了努嘴,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起來吧」翡月回身去扶攤倒在地的董小泉,卻驚訝的發現那個女孩滿臉癡呆的樣子,正抓著地上不知哪個女孩的殘枝,傻呆呆的笑著……
杜亦羽在一旁看著翡月和她肩上那只懶洋洋的九尾,眉頭不覺皺了皺,這是……
也就在這時,凌綢卻突然發出一聲長笑:「有意思,這樣子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不受奴役,擁有自己意志的靈獸!那個丫頭,你可真丟臉啊!」
話音未落,凌綢突然縱身斜掠,落在祭台旁一直動也不動的四個屍奴前,隨手提起一個,往杜亦羽身上扔去。
杜亦羽皺眉,抓住那木偶般的屍奴的衣領,順手一帶,將那身體送到了祭台下,噗的一聲,摔在土地上。
可凌綢一手抓了一個,當做盾牌一樣衝向杜亦羽,臨到近前,陡然甩出。
杜亦羽冷哼一聲,揮手便要將兩個屍奴擊開,卻陡然發現其中一個屍奴的眼睛有些不對,可此時他的手已經碰到了那個屍奴的衣服。幾乎是同時,那屍奴雙手猛地抓住杜亦羽的手,嘴裡發出一輕輕笑:「上當了」
「凌綢?!」杜亦羽心裡一驚,立刻意識到那個女人將自己的魂魄暫時的轉移到屍奴身上!這是極其危險的賭注,因為此時她的本體沒有絲毫防範,就算是一個小孩都能將她殺了!
太大意了!以為火狐現身,她會有所顧忌,卻忽略了這個女人那種瘋狂的本性!怪不得她一直不動那四個屍奴………
一股寒氣自那屍奴的手上傳到手臂,杜亦羽連忙用靈力抵抗著那力量的入侵。也就在那一刻,那屍奴的後背上突然伸出第三隻手臂,烏黑的手掌滿是屍毒,重重的印在杜亦羽的胸口。
「杜亦羽!」翡月驚呼,不顧一切的衝過去。
隨著杜亦羽嘴裡吐出的鮮血,抓著他的屍奴突然失去生氣,死沉沉的墜在地上。與此同時,凌綢的眼睛微微的眨動了一下,嘴角勾起一個勾魂的笑容。
下一刻,凌綢抬起手,一道金色的光芒擊出的瞬間,翡月已經擋在杜亦羽身前。
同一剎那,一直懶懶的九尾尖叫一聲自翡月肩上躍起,衝向那金光。
吱!
九尾發出一聲尖叫,紅色的身影和那金光一撞,打了個滾,卻還是止不住跌落在地上。
翡月驚呼一聲,蹲下去抱九尾,卻被狐狸的爪子在手臂上留下幾條血痕,她一愣,九尾卻又自己跳到她的肩頭。那小小的身體緊緊的蜷縮起來,閉眼趴在那裡不再動彈了。
「哼,沒有長成的靈獸也感跟我鬥?!!」凌綢冷哼聲方落,突然感到一陣涼意自腳底躥上頭頂。她直覺的飛身躍起,卻還是被杜亦羽抓住手腕,再想反手去隔擋,卻已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湧向她,彷彿要將她整個人都融化一樣,溫和,卻霸道!
她張了張嘴,想叫,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實在沒有想到,在那麼重的傷勢下,這傢伙還能發出這麼強的力量!太可怕了!凌綢感到心裡一陣抽搐,這個男人,比千年前更可怕了!
可就在這時,祭台旁最後被剩下屍奴突然跳上祭台,向杜亦羽推出一掌。
杜亦羽冷哼一聲,隨手擋過去,卻立刻感到不對了!那屍奴的一掌竟異常的凌厲!一驚之下,他的手已然和那屍奴對在一起。
與此同時,那屍奴的另外一隻手掌發出一片藍光,向杜亦羽另外一隻手臂打去。
砰!
一聲巨響,杜亦羽又是吐出一口鮮血,無奈之下,只得收回力量護住心脈,鬆開了凌綢的手臂。
凌綢驚訝的看向那個屍奴,那表情倒是有些像是見了鬼的樣子。
哼!杜亦羽冷哼!
「杜亦羽!」翡月跑過來,一把扶住看似有些搖搖欲墜的杜亦羽,眼裡滿是焦急、擔憂、傷心與不安。
杜亦羽一連咳了幾聲,吐出一口淤血,這才扶著翡月站直身體,看向那個屍奴,眼裡卻是一片沉靜,絲毫沒有怒氣,淡淡道:「原來你躲在這。」
凌綢驚疑的盯著那屍奴,想起剛才那碧藍色的光芒……她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輕笑出聲,拉住那屍奴的手道:「是你嗎?魯海…」
翡月吃驚的看向那屍奴,剛要問杜亦羽是怎麼回事,卻陡然發現身邊這個男人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藉著月光,可以看到他的臉上滿是冷汗,神情也有些不對頭。
「你……」翡月剛要問,手卻被杜亦羽陡然握緊。她一愣,看了一眼杜亦羽,將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快出來吧,躲在那臭烘烘的身體裡幹嘛?」凌綢嬌柔的一笑,整個人似乎突然變了是的,貼在那屍奴的身側。
「不必了。」那屍奴張嘴,卻真的是魯海的聲音。
「幹嘛?剛見面,鬧什麼彆扭?」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又何必出來惹你心煩」魯海的聲音道:「放心,我說過會永遠保護你,決不食言。」
凌綢眼珠子一轉,卻嬌聲道:「還說,你以為我被杜亦羽封住的時候,為何不殺了他救我出來啊?我看你根本就是糊弄糊弄我,你一向就只幫著他!」
魯海藍色的靈體陡然自那屍奴裡鑽出來,叫道:「誰說的!」可對著凌綢那雙眼睛,卻又一下軟下來:「我可跟他干了好幾仗呢,只是想殺他也殺不了啊,後來,就中了計,被人封了。何況,你這不是沒事嘛,得虧我沒殺他,不是嗎?」
「說得好聽。」凌綢輕哼了一聲,指著杜亦羽道:「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他,你到底幫誰,自己看著辦吧!」說著,就向杜亦羽撲過去。
「喂!」魯海跺了跺腳,伸手去拉凌綢,卻被凌綢巧妙的避開。眼看凌綢一掌拍向出,而杜亦羽卻只有勉強的抬手抵擋時,一個白色的人影卻突然出現在杜亦羽身前,只輕輕一揮掌,就將凌綢逼得退了回來。
「他還不能死」那個白衣人淡淡的笑道。
所有人都是一愣,魯海得眼睛更是瞪得比雞蛋還大,大吼一聲:「你他娘的!凡圖?!」
凡圖?杜亦羽原本半閉著的雙眼陡然睜開,這就是凡圖?這背影,為何令他感到有些熟悉…
喊著,魯海就要衝過去,凌綢一驚,伸手去拉,可手卻從魯海藍色得身影中穿過。
他的心,不想讓她抓住……不期然的,她的心輕輕的顫動了一下,但她立刻便讓自己靜下來。
魯海一邊大叫:「把老子的身體還回來!」一邊向著凡圖就是一拳打過去,氣急了,那拳頭裡竟忘記帶著靈力!
凡圖微微一笑,閃身躲開魯海那一拳:「你們那不是有個牛章權嗎?」
「什麼牛?!我他娘的就養了你這條咬人的狗!」魯海再次揮拳,卻是帶著一片藍光。
凡圖微微皺眉,左手圈了一個圈,輕易的就將那片藍光化去。左右手結印,嘴裡輕輕的念了一個字『翔』。
一股勁風自凡圖身後飛出,在空中劃過,似一條龍,在月光下掠過,彷彿帶著一聲高鳴,直降而下,撞向魯海。
方才凡圖手印一結,杜亦羽的神情就是一變,而當那勁風如龍般撞向魯海的時候,翡月看到杜亦羽的臉上露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之色。
「躲開!」杜亦羽大喊一聲,顧不得壓制體內那些因剛才的一系列攻擊而再次蠢蠢欲動的靈魂,用力的撞向魯海。
轟!嘩……
勁氣直擊在祭台上,灰塵、木屑紛飛,整個祭台都塌了下去…….
「靠!他娘的要拆台啊!」魯海的聲音首先出現,然後是凌綢:「拆也是拆的老娘的台,你瞎操什麼心」
「差點把老子砸底下,老子還不能罵罵了?」
「砸得著你嗎?妄想狂。」凌綢笑罵
「靠!你當老子喜歡挨砸啊?又不是被虐狂!」
「別吵了!杜亦羽呢?」翡月揮手趕著眼前得灰塵。
「誰知道」魯海沒好氣得答著,嘟囔道:「他娘的,別以為就他會耍龍!」說著,筆直得向天空躥起,那身形之矯健,看起來倒真的像條游龍一般,帶起一股強風,將灰塵都吹散了。
月光下,只見那坍塌得木堆上,面對面站著兩個身影,一個是杜亦羽,另外一個卻是那個凡圖。
翡月要過去,卻被飛下得魯海抓住,她有些急道:「別抓我!」
「你能把我手掰開,我就讓你過去」
翡月氣得就去掰魯海得手指,可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碰不到他!她又氣又急道:「你不讓我過去,你總該過去幫幫他啊!那是你徒弟吧?」
魯海搖了搖頭,若有所思:「我也以為那是我得徒弟。」
「你連你自己徒弟都不認識了?」
「剛才那招翔龍……」魯海看著杜亦羽臉上得神情,似乎突然明白什麼,跺了跺腳:「老天,不會是他吧?!」
「誰?」
「杜亦羽的師傅」凌綢目光閃爍,一個人站在遠處,自言自語道:「到底要做什麼?!」
「師傅?!……」翡月吃驚的看向那兩人。
「也是製造出修羅刀的男人。」魯海冷笑。
翡月驚愕的看了一眼魯海,想問卻不知該問什麼,一時有些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