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久一愣,有些聽不明白這話裡的意思,怎麼叫還活著?難道杜亦羽早就該死了嗎?而聽這話的意思,好像杜亦羽應該很盼著死一樣,怎麼『還活著』就有病了呢?
杜亦羽不答反問道:「我說你哪裡來得力量啟用般若幻境,原來是封屍借力……你是如何得到這借力的法術?」
「這你管不著。你知道我費了多大力氣嗎?在身體裡封印一個九頭怪可不是說著玩的,而為了確保轉世後這封印了九頭怪的屍體不會有什麼意外的變化,我特意用了最痛苦的辦法封屍,這才能令屍體千年不腐,怎麼樣?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啊!哈哈哈哈」
杜亦羽歎了口氣,道:「只可憐你被人耍了還不知道。」
「你說什麼?」
「畫屍畫魂,畫皮入骨,即已封入魂骨,腐爛不腐爛又有什麼關係?哼,不過是活埋罷了,說什麼最痛苦的辦法!」
洛賓瞬間收起那狂妄的笑容,隨即凶狠的看向杜亦羽瞪起眼,就要發作,可眼珠子一轉,卻突然又嘿嘿笑道:「莫不是你怕了,想用話來拖延時間?」
杜亦羽淡淡一笑:「我為什麼要拖延時間?」
洛賓冷冷一笑,譏諷道:「告訴你,我早看出來了,你們分開兩路,不過就是要引出我,再讓那孟久帶修羅刀來,出其不意對付我,不是嗎?」
「哦?」
「別裝了,哼,你們的計策不錯,只可惜對手是我!實話告訴你,我已為他們安排好了差事,一時半會怕是來不了了。」
孟久心裡一驚,忍不住道:「你把他們怎樣了?」
洛賓瞥了裝成淨月的孟久一眼,笑道:「你們沒有注意嗎?我這谷裡數萬隻食腐蟲都到哪裡去了?修羅刀再厲害,也對付不了這些活生生的蟲子吧?」
孟久一聽這話,反倒鬆了口氣。那些食腐蟲並非妖怪,也非邪靈,修羅刀對食腐蟲,恐怕只有當菜刀用,狂砍才成。可對於妖狐來說,那些食腐蟲卻不過是小菜一碟,只是數量多些可能有些麻煩罷了---哼哼,你個傻天授,你還不知道跟去的是個大妖怪吧?!
你確實聰明,只可惜,狐狸不但比你聰明,而且更奸詐!
孟久心裡高興,臉上卻是一副緊張的樣子,還裝出了一副心神不寧的表情叫了一句:「那個女人沒有得罪你,你不能傷她啊。」
洛賓冷哼了哼,不再理會『狐狸』,自懷裡取出一根笛子,臉色一寒,恨聲道:「杜亦羽,我雖不知你打得什麼主意拖著這副身子活到現在,可我告訴你,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被你趕得無處安身的洛賓了!今天看是我殺了你,還是你封了我!」
話音一落,孟久便覺得身上一陣惡寒,再看洛賓,雙目殺機四伏,那細瘦的身體竟似隱藏著極大的力量!他急忙收斂心神,暗暗呼叫著修羅刀。
不對,有什麼不對!
孟久暗暗皺眉,修羅刀的召喚可以說是心隨意動,刀隨念動,可這次,任他怎樣的呼叫,修羅刀卻沒有一絲的回應!如果說有,也只是最開始的一絲微弱的反映,然後,他的所有呼喚便彷彿泥牛入海,一去無蹤…….
就在孟久陷入幻境的時候,雨靈和淨月正在對著數萬的食腐蟲發愁。那漫山遍野的黑色蟲子光看就覺得噁心了,更別說殺了一隻還會引來更多。而更主要的是,劉東和馬海也失蹤了!
雨靈見這形勢,也不再多說,連忙拿出修羅刀,狠心便往手臂上割,可卻被狐狸一把攔住。
「幹嗎?」
「我的姑奶奶,這山頂不比森林,那修羅刀一旦發動,你讓狐狸我往哪裡躲去?而且,修羅刀對這些活生生的蟲子沒有啥用啊。
雨靈急得跺腳道:「那怎麼辦?」
狐狸狡猾的一笑道:「急什麼,你見過怕蟲子的狐狸嗎?」說著,從身上拔下一把狐狸毛撒在雨靈周圍又道:「俺這是千年狐狸毛,專治怪蟲,那些蟲子絕對不敢進來的。你踏實的等著,剩下的就看我的吧。」
說話間,只見狐狸輕巧的幾個縱躍,便踏著食腐蟲的頭跳到了一處突石上。然後,只見他以手作哨,對著森林吹出一陣抑揚頓挫的哨聲,然後,便笑嘻嘻的坐在了那個突石上。
雨靈看著淨月休閒的樣子不禁有些詫異,但還沒等她去問,四周的林中突然傳來一陣兮兮嗦嗦的聲音,她正在生疑,腳下突然簌簌的跑過去幾個毛茸茸的影子。待她看清那竟是幾隻巨大的老鼠後,不禁驚叫一聲,只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掉在地上了。
可接下來的景象,卻令她連叫都叫不出來了。只見四周的林子裡,不知從哪裡跑出這麼多的老鼠,有大有小,有白有黑,川流不息的跑出來,見了那些食腐蟲便一擁而上,啃咬抓撓,片刻間,就有數百隻食腐蟲化為森森白骨。
就在雨靈驚愕,淨月嘻笑旁觀之時,來時所經的那穿山洞穴裡突然傳來一陣槍響,淨月和雨靈都是一驚,但去又是一喜,顯然,這裡有槍的只有那兩個警察。可淨月轉念一想,又著急了,如果他們倆沒事為何要開槍呢?
情急之下,淨月連忙跳過去,抗起雨靈便向山洞裡奔去。
一進洞,兩人便看到馬海和劉東背靠背站在一起,站在兩個巨石之間,夾口處都生起了火。那些食腐蟲個頭巨大,一時鑽不進去,可那些老鼠卻是毫無阻礙。兩人對著如潮的老鼠沒命的射擊,但還是有不少的老鼠爬上了兩人的身體,眼看就要有危險了,淨月連忙吹了聲口哨,那些老鼠窒了一窒,似乎還要攻擊,但淨月已經帶著雨靈自洞頂飛躍過去,落在兩人身側,又拔了把毛髮扔在地上。
立刻,那些老鼠似乎頗為懼怕狐狸身上的味道一樣,放棄了這裡的人,轉而去攻擊那些已經開始撤退的食腐蟲。
而這時,雨靈卻突然低呼一聲,淨月一轉身,才看到馬海和劉東的身後竟還護著一個人。只是那人渾身上下都在腐爛著,早已不成了人形。而再細看,只見那人耳後有翼,身後有尾,竟是一個妖怪!
雨靈不忍再看那妖怪身上驚人的傷勢,便轉過頭,卻顫聲道:「淨月,他的傷,還能救嗎?」
劉東見救星到了,鬆了一口氣,再加上頭上有傷,利馬便覺得疲憊異常,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馬海也大大的鬆了口氣,說道:「好險,幸虧你們回來了,我知道警察這行業有生命危險,可卻從未想過自己會被耗子咬死!哇靠,渾身得傷口,這回去不知得打多少防疫針呢。」
看到淨月走過去給那妖怪檢查傷勢,雨靈暗自鬆了口氣,便接下劉東的話茬轉移注意力道:「馬警官,這妖怪是怎麼回事啊?」
馬海和雨靈只在幾次探訪案情時見過,他對這些在夜總會上班的人一直有些成見。可剛剛聽劉東說孟久得疑慮和猜疑時才知道這女孩原來是有陰陽眼,萬般無奈,又被人設計才躲到那夜總會裡去唱歌,心裡便有些同情她,此時見這女孩站在這一片屍骨之地不但全無女孩子的扭捏作態,還能為一個妖怪的傷勢而著急,不覺很是佩服,心裡便多了一層好感。
可馬海還沒說話,劉東卻突然扯了扯他,向淨月努了努嘴。雨靈隨著看去,這才注意到淨月進來後竟一直盯著那半昏迷的妖怪,神色又是難看又是怪異。
雨靈第一次看到淨月這樣的神情,心裡便有些不安。她上前一步,問道:「這,」誰知她話還未說完,淨月卻突然轉身對馬海道:「這妖怪是怎麼回事?」
馬海一愣道:「有什麼問題嗎?」
「回答我!」
馬海皺了皺眉,他本來就是個熱血的性子,聽淨月口氣如此不客氣,便也氣道:「我憑什麼回答你?這案子和你有關嗎?你是什麼人?」
淨月聞言一怒,霍然看向馬海,眼中的瞳孔像貓一樣變成了一窄條,露出了一個食肉動物天生的攻擊性。
馬海一驚,後退一步,手也摸到了佩槍上面,劉東也警戒的站到了馬海身邊。雖然這個狐狸和孟久認識,可畢竟是個妖怪啊……
「馬警官,」這時,一旁的雨靈突然開口了:「我們現在非常之時,又處危險之地,大家心裡著急,便都有些火氣。但不管怎麼說,我們不能讓真正的敵人看我們的笑話啊?」
馬海和劉東聞言一愕,神情隨之緩了下來,可淨月卻還繃著勁,大有一副先吃人而後快的樣子。雨靈皺了皺眉,心念一轉,大聲道:「胡道長!你這樣較著勁能解決問題嗎?你是聰明人,無論是什麼事,請你克制一下自己!」
雨靈一聲胡道長,讓淨月一震,他轉頭看向雨靈,眼中的殺意漸漸被一種複雜的情緒所代替。他長歎了一口氣,緩緩道:「這個妖怪中的法術,和我父親死時一摸一樣。」
其它三人一愣,馬海皺了皺眉,終歸歎了一口氣才道:「這妖怪是我們被食腐蟲圍攻時突然出現的,見我們危險,竟毫不猶豫的幫我們將周圍的蟲子砍殺了幾十隻。可它本來已經受了傷,這麼一折騰,也堅持不住了,我們只得一邊抵抗一邊往山洞裡退,幸虧找到這個天然屏障,那些食腐蟲一時也進不來。」
淨月神情怪異的看著那妖怪,突然從懷裡摸索出一把麝香,燃了就貼近那妖怪的鼻端。不一會,那妖怪胸腔一動,竟醒了過來。
「你是這山裡的妖怪?」見那妖怪醒過來,淨月也不顧它的傷勢,著急的問道:「什麼人傷的你?」
那妖怪一醒來,立刻便因身上的傷痛而低聲呻吟了一下,但很快的,他便清醒過來,看了一眼週身的人,自嘲笑道:「這山早被毀的沒了靈性,我怎會是這山裡的妖怪。」
「那你為何到此?」
「我聽說這山裡有寶,一時貪念,唉……」說著看了眼那馬海和劉東道:「臨死之前,本想救下兩人以修來世,可卻反而被你們所救,真是丟臉啊!」
淨月皺了皺眉,急切道:「到底是什麼人傷的你?」
那妖怪詫異的看了眼淨月,喘息道:「自然是盤踞這山裡的那個天授!你來此不是為了這裡傳說的寶物嗎?」那妖怪想到仇人,心裡一動氣,便止不住的咳嗽了幾聲,震動傷口出了一身虛汗,只覺身體更加的虛弱了。略作喘息,卻已經目光渙散,靠在牆上,看著自己身上潰爛流水的傷口喃喃道:「唉,早知道是有那種傢伙在這裡,我才不來呢!兄弟,趁現在,你們快點離開吧!」
誰知,那妖怪後來又叨叨嘮嘮說了一大堆什麼劫數啊、後悔啊、轉世之類的願望,淨月卻一個字都沒聽到。他臉色煞白,手腳冰涼的站在那裡,臉上的神情誰也描述不出來,卻令所有人都看得汗毛直豎。雨靈和劉馬三人被淨月的神情驚到,也顧不得去聽那妖怪的嘮叨了,但卻又不知該如何去詢問現在的淨月。
此時,外面還活著的食腐蟲已然撤走,老鼠也漸漸散去,洞穴漸漸安靜下來,那妖怪說話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微弱了,誰知說到救人反被人救的事情時,突然神情一震,大吼一聲『大丈夫恩怨分明,今日蒙兩位相救,我便將內丹送於二位吧!』說著,便努著最後一口力氣吐出一棵血紅的丹丸,用指甲一分為二托在手上。
劉馬二人一愣,這內丹看著邪乎,又是妖怪的東西,正不知如何推脫,卻發現那妖怪已經嚥了氣。
一旁淨月也被那妖怪的一聲大吼震得一驚,那句『大丈夫恩怨分明』猶如當頭棒喝,驚得他一身得冷汗。他突然抓起雨靈的手大吼道:「快點!快把修羅刀給孟久送去!」
雨靈一愣,還要問怎麼回事,突然,懷裡的修羅刀發出一聲短暫的蜂鳴,嚇了她一跳,但卻又立刻安靜下來,沒有其它動靜了。
可是淨月的臉色卻更加難看了,他大吼道:「快啊!不然便來不及了!」
雨靈被淨月弄糊塗了,也急道:「孟久不是隨時都可以招回修羅刀嗎?!」
淨月苦澀的一笑,沉聲道:「修羅刀沾了你的血,孟久便叫不回去了……」
雨靈一驚,愣了愣,雖然不明白淨月話裡的含義,可卻意識到另外一個問題,不由驚怒而不敢置信的問道:「你是故意的?!」
淨月雙手捂面,渾身顫抖道:「我弄錯人了,殺我父親的,原來不是杜亦羽……」
一聽這話,雨靈當時就是一個機靈,一種恐懼的涼意自腳下直升腦際,然後,一種強烈的憤怒之情升上胸腔。她咬著牙看著淨月,卻終是什麼也沒說,貼身藏著修羅刀,以最快的速度向孟久和杜亦羽跑去!
只是,她卻忘了,自己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如何攀下那萬丈懸崖?就在她含著淚,咬著牙,試圖抓著籐蔓下去的時候,一隻白狐突然躥過來,身形猛地變大,然後便不由分說的馱著她往山谷躍去。
雨靈緊緊抓著淨月的白毛,因下降的速度過快而無法睜開眼睛。雖然她對淨月的欺騙感到一種難以遏制的憤怒,但她心裡清楚,她必須要依靠淨月的力量才能快些趕去,便沒有拒絕淨月的幫助。
兩邊的樹木飛速的後退,不知是否是這樣巨大化身體會帶來很大的負擔,淨月腳步越來越不穩了。
我竟然錯了!淨月一面飛奔,一面懊悔的在心裡大叫!父親是從畫屍人血戰受傷回來的,所以,他一直以為是杜亦羽殺了父親。可……他竟然錯了!!!
這個錯誤太可怕了!他不由便想到了父親到處遊說妖怪參加畫屍人血戰時,私底下和他說的一句話『淨月,爸爸一定要把你媽救出來!』
父親說那句話的時候,他還只知道母親被某個天授封魂入骨了!直到父親臨死之前,他才直到,封印了母親的天授,便是那個杜亦羽!
只可惜,那場戰役雖然聲勢浩大,可惜天授畫屍人一個個或是明哲保身,或是各安私心,到後來,天授加上妖怪,近二百人竟敗在了一個人的手裡!
父親在血戰歸來之後,渾身腐爛,痛苦不堪的走向死亡。連父親都無法抵抗的法術,一般的法師是絕對做不到的!只有天授,也只有天授,才會使用那樣殘忍的術!
父親沒有說出仇人的名字,是不想淨月為他復仇而送命。可淨月固執而輕易的認定,仇人就是杜亦羽。
還未修**形的他迫不及待的去報仇,也希望救出母親,可卻令他認識到了自己與杜亦羽力量上的差距,也因一場意外而令他完全失去了報仇的能力,更幾乎丟掉性命。
他咬著牙從頭開始修煉,他知道,在他修煉的時間裡,那個杜亦羽可能早已壽盡封屍,救出母親的希望不大了。但他還是要報仇,並發誓去尋找可以逆轉封屍的法術。他相信,這個世界沒有絕對,既然有封屍,就是逆轉封屍的辦法!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越是修煉越是清楚感到力量上那難以逾越的鴻溝,只要一想起那力量,他便感到一種徹骨的恐懼!那種無力感幾乎令他絕望。
終於,他決定停止修煉,看看是不是可以有別的辦法。當他來到人類世界時,卻發現血戰之後,天授畫屍人被封的封,藏的藏,竟變得消聲滅跡了。更令淨月迷茫的是,那個杜亦羽竟然也不知所綜了……
情況的急轉而下,使他有些措手不及,可是卻也讓他從復仇的壓力中暫時得到緩解。於是,他開始沒有目的的旅行,並裝扮成一個道士,希望能有機會找到那些天授的蹤跡!
有一天,他在一個妖怪的聚會上,聽說曾經有個天授的徒弟利用封屍的契機將那天授的靈魂封印,並奪走其的身體,不知要幹什麼。而一旁的淨月卻暗暗感到,也許這個天授的靈魂可以幫他找到消失已久的那些天授……
於是,他費勁心機終於打聽出那個天授的靈魂所在,可令他意外的是,他竟然同時遇到了杜亦羽!
和當年一樣的名字,和當年一樣的容貌……他,竟然沒有死去……雖然詫異其中的原委,可卻也同樣說明--他,還有機會救出母親!
大驚大喜之下,他費盡心思,終於取得了那個天授的信任。可慢慢的,他卻發現,這個人和他想像的不一樣,一點也不一樣,而父親臨終前的那句話也開始不斷的出現在他耳畔--『我錯了!我害了這些妖怪,也害了自己……我早該明白那個天授,並非如傳言般……淨月,爸爸不能去救你媽了,你也將這些事情都忘了,好好的生活吧!記住,天授畫屍人是天底下最可怕的存在,千萬不要去接近他們!』
報仇與忘記,他開始猶豫,即便是他殺的父親,可難道不是父親先要對付他嗎?更何況,他所做的事情,雖然太過偏激,可卻……
唉,父仇可以不報,但是母親呢?如果母親真的被他封在體內,他一定要救母親出來啊!而唯一的辦法只有在他封屍前殺死他。雖然也會將他封入體內的其它天授和邪物放出來,但這彷彿命運的相遇使淨月再次鑽到牛角尖裡。
『反正,他是可以轉世的。而我要的,只是救出被他封入這具身體裡的母親』
淨月抱著這樣的想法,將坐陣童子說成了鎮屍童子。只是,宋肖的出現讓他覺得有些意外…….而另一方面,他主動去幫助魯海,就算不能殺死杜亦羽,也許,他可以從魯海的那個徒弟那得到解救母親的辦法:他確信,那個徒弟所掌握的,利用天授體內封印之魂的方法,可以找到封印逆轉的秘密。
可是,竟然是如此的巧合,他追隨著凡圖的痕跡來到這裡,卻又和杜亦羽相遇!這使他不得不去懷疑,是否這就是命運---要救出母親,只有殺了杜亦羽?
可是,竟然錯了,殺死父親竟然是山谷裡這個該死的天授!細想父親死前留下的話,沒有一句能夠說明兇手是杜亦羽啊。
愧疚……
對不起,母親,就讓這個杜亦羽再多活一陣子吧。您放心,在救出您之前,我一定不會讓他封屍。
淨月亂了,為什麼當年血戰之時,杜亦羽沒有殺死身為百妖領袖的父親?為什麼父親讓他忘記一切?為什麼,杜亦羽竟一直沒死?父親臨終前的話,殺死父親的人,他所瞭解的杜亦羽,還有母親……到底母親是因為什麼才被杜亦羽封入身體的?
奮力躍過一道溝壑,淨月只辨方向不顧路徑的趕著。無論如何,在一切都沒弄清前,他不能讓那兩個男人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