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拉多·哈曼,魔法歷739年四月十日生……於三十七歲時立志研究米哈伊爾生前的成就,先後發表過六篇相關論文,其中……魔法歷781年成功地再現了米哈伊爾生前自創的兩個魔法,被授予過大法師銀質獎……是當今大陸上較有影響的米哈伊爾專家……」
古代不少成就輝煌的偉人,在死後其卓越的秘技也就此失傳,所以後世常有不少人追尋先賢的足跡,這種人中較有成績的通常被稱為「某某專家」,而「神之右手」米哈伊爾自然是當之無愧的偉人,顯然阿古拉多就是一位「米哈伊爾專家」。
雖然還沒有著實開始研究,但雷札德對於米哈伊爾製造雪莉的秘密是志在必得的。然而,數百年來從來都有人堅持不懈地研究米哈伊爾的秘密,卻始終未有人真能再現出那神奇的技藝,由此看來,這個目標顯然困難重重。雖然手頭有著雪莉這個珍貴的活素材,但阿塔隆研究了十九年同樣一無所獲,可見前景依然並不樂觀,此時的雷札德,自然希望得到盡可能多的相關資料以協助日後的研究。
而阿古拉多既然專門研究米哈伊爾有了一定成績,可想而知他手頭定然掌握了具備一定價值的資料,這對雷札德的誘惑是不言而喻的。
根據訃告上寫,阿古拉多去世的地方就在不遠的索米城,去一下倒也不算太麻煩,然而阿古拉多生前是堂堂十二級塑能師,走到哪裡也算一個高手,其遺產自然不可能無人繼承,而米哈伊爾的相關資料更是人人都眼紅的寶物,如今自己對情況都不瞭解,這樣毫無準備去了只怕也難以得手。
雷札德本想去向帕克打聽一下關於阿古拉多的事情,但轉念一想,且不說帕克未必知道什麼,這樣專門打聽未免太著痕跡,還是暫且回去,以後想好對策再說。
想到這裡,雷札德不再逗留,離開了術士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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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出去的時間挺長麼,」雪莉問道,「註冊術士塔的事情成功了嗎?」
「還不知道,」雷札德回答,「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再去一趟就好了,現在先把行李收拾收拾吧。」
「明天還要再去,那今天急著收拾幹什麼?」雪莉奇怪的問,「也就幾件替換的衣服啊。」
「萬一明天失敗了呢?」雷札德說,「任何時候都要為最壞的情況做好準備,雖然可能性很小,但如果術士塔真的發現我的身份是假的,就一定會懷疑我們,到時候必須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我可不想成為冒險小隊追捕的目標。」
「這樣啊,我明白了。」雪莉點點頭,開始收拾東西。
「對了,阿古拉多·哈曼,」雷札德忽然說,「你曾經聽阿塔隆提過這個名字嗎?」
「阿古拉多?沒有,」雪莉搖搖頭說,「完全是個陌生的名字啊,他是什麼人?」
「和你也有點關係,」雷札德說,「他不但是個魔法師,還是個專門研究米哈伊爾的學者,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有這麼個人。」
「他在哪裡?」雪莉頓時上了心,「他知道我身體的秘密嗎?」
「他已經死了,」雷札德回答,「就算活著,我相信他也不會知道太多,否則就不會只是個區區十二級的塑能師吧?」
「哎呀呀,說得那麼拽,」雪莉笑了起來說,「你忘了自己才只有十級嗎?若他都不行,你能做到什麼?」
「說的沒錯,」雷札德淡淡地說,「就目前而言,我還差得遠呢。」
一個十二級,一個十級,這是事實。但一個七十五歲,一個十六歲,這同樣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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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雷札德故意比昨天和帕克約好的世間提早一個小時來到了術士塔,打算先看看情況,這樣如果覺得勢頭不對,就可以立刻抽身離開。
這些日子以來,雷札德已經習慣於以最謹慎的態度應對一切包含不確定因素的事物,之前幾次死裡逃生的經歷更讓他堅定了這一原則。
帕克還沒有來,整個大廳也只有兩個法師正坐在一起聊天,雷札德入鄉隨俗,要了一杯紅茶坐下來閉目養神,暗中傾聽兩個法師的聊天內容,看看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內容。
然而,那兩個法師顯然格調不夠,聊天內容都是些瑣碎小事,且句句離不開女人,說得相當露骨,只一會兒雷札德就沒有興趣再聽下去了。
就在無聊時,大廳裡又走進來一個三十不到的年輕法師,神色之間興高采烈。
「喲,維克多,」一個正在聊天的小鬍子法師看來認識這個年輕法師,站起來打招呼說,「你現在怎麼有空來術士塔?你導師的葬禮怎麼樣了?」
「葬禮交給我姐夫了,難不成讓我一天到晚守著一具屍體啊?」被稱作維克多的年輕法師滿不在乎地說,「老頭子在世時管我管的那麼嚴,現在出來輕鬆一下也是應該的。」
「可不是麼?你現在可春風得意了,」小鬍子法師的語氣酸溜溜的,「沒人管你了不說,阿古拉多大師沒有子女,所有的財產都歸你這個唯一的弟子了吧?那可是十二級大師留下來的寶物,以後飛黃騰達別忘了我這個老朋友啊。」
阿古拉多?雷札德心中猛地一動。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這個叫維克多的年輕法師,就是阿古拉多的唯一弟子,更重要的是,看來阿古拉多所有的遺產都歸他繼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