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極其短暫的猶豫後,戈爾達夫還是選擇了退避,但是會坐出這樣的決定並不是因為他怕死。
雖然面對四人的戈爾達夫已經如臨大敵,但是驕橫的他在內心中依然並沒有真正把眼前的四人看在眼裡,在他看來有資格和他並駕齊驅的唯有蘭斯洛特,甚至另一個「三聖」的岡薩雷斯都不夠資格,這樣的戈爾達夫自然根本就從來沒想過要和眼前四個小字輩兩敗俱傷或者同歸於盡,於是在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他幾乎是本能的選擇了退避。
事實上,戈爾達夫的這種反應完全在雷札德的預料之中,如果不是確定了結果他也不會採用現在這樣搏命的策略——區區戈爾達夫,雷札德可不會為了對付他搭上性命。
而接下裡的情況很快就證明了戈爾達夫的錯誤,
從猛攻瞬間轉為迴避本就是很不順暢的過程,換做一般高手必定露出相當的破綻,戈爾達夫雖不至於如此,但在避開凋死術後卻也免不了短暫的停滯,雖說是稍縱即逝的空隙,但他的對手們適合等樣熱,就在戈爾達夫打算再次進攻雷札德時,一把細刺劍無聲無息地刺出,正是艾絲崔爾透過那僅有的一絲空隙刺向戈爾達夫毫無防備的小腹。
「可惡!」戈爾達夫不敢怠慢,運起鬥氣飛腳踢出,強行把艾絲崔爾逼開,但他追擊雷札德的企圖也徹底破產。無奈之下想再尋找目標時,裡卡爾多地戰斧已經已經呼嘯著從天而降。
「手下敗將!」戈爾達夫怒喝一聲。抬起巨劍迎了上去,他剛才已經對裡卡爾多的力量心裡有底,知道這個獸人雖是強者終究不如自己,所以存心硬碰硬打算全力轟出重傷裡卡爾多,先減少一個威脅。
鐺!劍斧相交地巨響聲中,戈爾達夫猛然覺得不對,裡卡爾多的力量竟然遠超出他預計,本以為穩操勝券的一擊竟然只拼了個平手。
「怎麼回事?」戈爾達夫簡直不能理解,難道剛才這個獸人隱藏了實力?可這也不合理啊。
戈爾達夫驚疑不定地望向裡卡爾多,只見原本因為傷勢而顯得精疲力竭的獸人戰士此時卻燃燒著烈火般的氣勢。魁梧的身軀散發著無窮無盡的戰意,一雙眼睛更是瞪得血紅,彷彿要擇人而噬。
「竟然是狂化!」戈爾達夫恍然大悟,同時心裡也泛起一絲苦意,他早聽說獸人狂化以後戰力猛增的說法,但因為沒有和獸人打過交道所以並未放在心上,今天一交手才知道傳言不虛。
而這個獸人剛才形勢如此不利卻都沒用有這一招。唯獨到了現在才始出來,明顯是早有預謀,正所謂來者不善,戈爾達夫現在不僅有些後悔,剛才明明有很多機會幹掉他的,實在不應該見獵心喜,到頭來縱虎為患。
但事後如今,後悔也是無用,戈爾達夫也是凶頑之輩,從無退後之理。當下打起精神和裡卡爾多激鬥起來,這傢伙強橫的鬥氣和剛猛地怪力都是名不虛傳,連拼十幾招後,就算是狂化後的裡卡爾多竟然也漸漸被他壓了下去。
不過這並非一場單挑,眼看著戈爾達夫佔據上風,艾絲崔爾和細刺劍和麗娜座下炎魔的爆炎彈已經雙雙從兩邊攻向戈爾達夫。
「媽的!」戈爾達夫無奈,只得放棄到手的優勢選擇退避,可是他剛退開兩步,雷札德鋪天蓋地的詛咒已經撲面而來。
戈爾達夫怒吼連連,他伸出包圍圈中。被四人的打擊搞得應接不暇,他有心專攻一人打破僵局,卻又談何容易?每次他出手打擊一人,另外三人必定攻其必救,讓他無法施展攻勢。
一次又一次地受挫使戈爾達夫越來越狼狽。或許現階段他的生命還不受威脅。但是依靠縱橫不敗建立起來的一往無前氣勢已經被消磨的乾乾淨淨,他越來越沒有耐心。越來越難以冷靜。
而這一切,都是雷札德制定的戰略。早在這之前,裡卡爾多曾經問過雷札德,他們對付戈爾達夫有幾成把握。
「十成。」雷札德很肯定的回答。
「為什麼?」裡卡爾多有些詫異,「我覺得能有七成算很不錯了,戈爾達夫的名氣很響亮啊。」
「這和名氣無關,如果同樣是三聖之一的蘭斯洛特,那我們四個中怕連一成的勝算都沒有。」雷札德說。
「我知道戈爾達夫肯定不如蘭斯洛特,但是他們實力的差距已經大到這種地步了嗎?」裡卡爾多問道,「你是怎麼得到這個結論地?」
「這和實力無關,是有經歷決定的。」雷札德說。
「經歷?我不覺得戈爾達夫的經歷裡有什麼弱點,」裡卡爾多手裡拿著一份戈爾達夫的詳盡資料,一邊看一邊說,「他經歷大小六百多戰,從無敗績,就算教廷誇大了,也不可否認是個可怕的敵人,實戰經驗甚至在蘭斯洛特之上呢。」
「你有研究過他的戰例嗎?」雷札德笑道,「發現了什麼規律?」
「這……」裡卡爾多皺起了眉頭,「這些戰例各不相同,有的是單挑決鬥,有的是軍團作戰,敵人也五花八門,似乎沒什麼共性啊。」
「不,還是有一個的,」雷札德輕輕地用手指點著呢那份資料,「那就是……戈爾達夫從來沒有在處於劣勢的時候戰鬥過,一次也沒有!」
「嗯?」裡卡爾多一愣,「好像真地是這樣,就算有時對方是強敵,但戈爾達夫還是有明顯的優勢。」
「戈爾達夫出生名門,從小天賦過人,又有名師指點,得到了教廷的大力栽培,」雷札德緩緩的說,「他本身實力強,教廷的勢力有強大,所以說他經歷地每一產戰鬥可以誰都有大小不一地優勢,一帆風順走到現在,雖然百戰百勝,但也從來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挫折。換言之,他對於在劣勢下和敵人交手地經驗是——零。」
「我明白了,」裡卡爾多點了點頭,「我們或許單體實力都比不過他,但是卻都是在不斷挑戰強敵的磨練中走過來的,換句話說我們有著豐富的經驗知道如何與比自己強大的敵人作戰,但戈爾達夫就相反了,我們四人聯手的實力是強過他的,而他恰恰不知道如何應對這樣的戰鬥。」
「是的,」雷札德說,「所以,強和弱,正是這場戰鬥的關鍵。」「去死!」裡卡爾多奮力一斧劈了過去,卻再次被戈爾達夫彈開,由於用力過猛牽動傷勢還吐了口血。
可是裡卡爾多完全無動於衷,彷彿對於痛楚和傷勢毫無察覺,他只是不依不鬧的一次又一進攻。
每一次,他都會被戈爾達夫強大的力量逼退,甚至再加深傷勢,但他頂多吐了兩口血就毫不猶豫地又撲了過去。
裡卡爾多渾身傷痕纍纍,但他不在意,他以往受過比這嚴重十倍的傷。
「哇!」有一次交手以後,這次吐血的竟然是臉色蒼白的戈爾達夫。
就算力量再怎麼強橫,畢竟也是血肉之軀,身體的負荷是有極限的,裡卡爾多狂轟濫炸般的猛攻讓戈爾達夫不得不全力應對,如此長時間的施展怪力是戈爾達夫以前從沒有過的經歷。
「這傢伙……」戈爾達夫看著裡卡爾多,心中產生了一絲莫名的疑惑,「……為什麼?他難道不會累?不會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