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劉青吩咐,一眾同門也瞧出不對勁出來,只憑著狼群裡面跑出督戰隊這一條,那些野狼的表現,就足以讓所有人都明白,這次大伙怕是遇到的不一般的野狼,也就是不一般的狼群了。
雖然聽從劉青的安排,大伙將真元力隱藏了那種壓迫性的氣息,可實際上大伙誰也敢真正將體內的真元力降下來,就這樣的放棄繼續催動真元力的打算,在這種古怪的局面下,還是保持著一定的力量靠得住一些。
「門主,你不是有聖佛珠在身,快聽聽野狼們在說什麼此什麼東西啊。」偶爾有幾隻野狼低聲嚎叫出來,猛的提醒了在劉青身後的巴青,心中一動之下,趕緊的讓劉青催動聖佛珠來查看狼群的動靜。
俗話說,人有人言,獸有獸語,即使是出身蛇身異類的巴青,也只是知道蛇類的語言,對於野狼這種傢伙,巴青是根本沒有辦法聽明白它們在嚎叫些什麼內容的,考慮到聖佛珠的特殊性,巴青自然就讓劉青來大展身手了。
「巴長老,你沒瞧見嗎,聖佛珠我已經催動半天了,可這群野狼也不知道怎麼搞和,或許是被訓練成了在作戰的時候不准隨便說話,達到了精銳部隊的水準,你別看有幾頭野狼嚎叫得厲害,可實際上都是一些無意義的喊叫,根本就沒有什麼意思呢。」
劉青轉過身來,黑夜中胸前的一團淡淡白光是那樣的清楚,這正是劉青已經催動聖佛珠的體現,哪裡還等得巴青來提醒,只是剛才意識到局面不同一般時,劉青就將胸前的聖佛珠催動了,可是還是沒有什麼收穫。
「啊,門主,那這群野狼我們是打還是不打啊,被這麼多的野狼圍在中間,即使它們不進攻,這綠慘慘的眼睛掃過來,那心裡頭也是不太好受的啊,總不能夠老是這樣呢。」
巴青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由於是保持著童子的身高,而且又是一個童子的模樣,巴青這樣說,無疑是讓眾人想起,這些野狼真撲上來的話,那人立而起的高度,絕對要比巴青高上許多,若是巴青一個沒注意,還真有可能被野狼咬到呢。
「巴長老,看我這糊塗樣,快,快快,你到中間來,讓我接替你的位置吧。」劉青作恍然大悟狀,看著巴青的瘦小身材,明白這種什麼高大的野狼的先天不利性,趕緊的招呼巴青,希望巴青不要再在後面保護自己。
反正主要就是形成一個最利於防守的圓形陣法,倒沒一定硬要劉青站立在中間位置,主要是有個中心點就行,一則是便於陣形的保持,二則是在必要的時候,可以在保持陣形中心點的情形下,作有條件的移動,免得死死固定在同一個位置,失去了機動性。
可劉青這話音未落,巴青的腦袋搖得像個什麼似的,晃動得劉青的眼睛都快花起來,連腦袋都覺得有些眩暈的感覺,巴青這才停止下來,大聲叫道:「門主,你這不是取笑我嘛,不過就是一些厲害點的野狼,至於要讓門主來保護我嗎?」
對於被人照顧的情形,身為長老堂的長老,巴青顯然是不太高興的,那聲音也帶著些埋怨的味道,臉上的堅決神情,更是說明了不肯向前走半步,死死的釘在了自己的位置,一動也不動。
趁著這麼一鬧騰,劉青心裡一動,又是想起一計來,既然剛才大聲的呼喊眾人收斂氣息沒有成功,可畢竟還是有一些效果的,如果再採用特殊一點的辦法,就不愁這群野狼不上當。
劉青就是不太服氣,這麼多的大活人,還會比不過一群野狼,既然這群野狼還知道一些謀略樣的東西,劉青就決定好好的和這些野狼動些心思,要在這個上面壓倒這群傢伙,而且還要弄得比較漂亮。
在眾人的哄笑聲音掩蓋下,劉青悄悄的向眾人傳音,這傳音的內容和之前倒是大同小異,無非是要眾人再一次的作出不支的樣子,給狼群一種非常虛假的表現,吸引狼群的攻擊而已。
如果說這樣傳音下來,狼群還能夠覺察出不正常的地方來,劉青也就真的沒有什麼好說的,只能夠表明眼前的狼群完全是一群怪物,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什麼好來解釋,也沒有別的道理可理解的。
到底沒有出現劉青所最害怕的事情,劉青這一通傳音過後,眾人都是裝作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法元他們三個更是盤腿坐了下來,身子有些傾斜,完全是不了多久的情景。
鶴炎子他們則是互相兩兩對的扶著對方的肩膀,口中喘著粗氣,勉強作出站立的姿勢,身子左晃右晃,似乎再有一陣風吹過來,他們就得摔倒在地上,這真是要說有多逼真就有多逼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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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在中間的劉青自然就不好有什表演,只是直直的站立,什麼也不做,靜靜的等待,至於前面的趙路生和清心、清塵三人,他們做出來的虛弱,和後面巴青與練采英兩人做出來的模樣神情,倒都是不相上下,反正如果不是劉青知道他們都是假裝的,一定會被他們騙到。
對於這麼多人一齊變得弱小的事情,狼群倒也沒有讓劉青失望,他們才剛剛流露出這種情形時,等待多時的野狼們,開始低低的咆哮起來,在大伙全部將戲做到位時,狼群中間傳來一聲響亮的嚎叫,聽到劉青的耳中,分明就是『進攻』二字。
果然是有一隻頭狼,隱藏在這數百隻群狼中間,若不是劉青細心觀察,若不是劉青已經催動了聖佛珠,還真是不會知道,這麼一聲在外人聽起來也是無意義的嚎叫聲音,居然就是讓群狼發起總攻的命令。
劉青的目光和那只頭狼對上的時候,那只個頭並不比周圍的野狼大多少的野狼,兩隻綠慘慘的眼睛正朝劉青這邊掃了過來,劉青恍乎間有些感覺,似乎那頭狼遲疑了一下,眼睛中流露出一點點的懷疑味道,居然有種說不出的生動傳神。
根本就不能夠想像,這是一隻異類的眼睛,雖然是匆匆的一掃而過,眼睛裡面可以表達出這麼多的內容,劉青生怕會被頭狼感應到,趕緊將頭一低,眼睛垂了下來,不再看向頭狼一邊,與劉青的模樣相關的是,出於直覺上的反應,劉青的神識自然緊緊的鎖定了頭狼。
神識傳過來頭狼的最新反應,儘管察覺點不正常的地方,這只頭狼已經發出的作戰的命令,數百隻野狼完全的奔騰開來,就連那些剛剛竄出來阻止其它野狼攻擊的督戰隊也參與了攻擊,頭狼的力量再強,也無法阻止野狼們的進攻步伐了。
拖在最後一撥攻擊的頭狼,還是非常謹慎的混在野狼中間,跟著前面的野狼一齊向前奔跑,要說這麼多的野狼一齊衝過來,還真有些騎兵衝鋒的意思,在這稍微平敞一些的山道上,硬是弄得地面都有些晃動起來。
最前面的野狼已經和最外面的同門撞擊到了一塊,那些有些散亂開來的同門,早就在野狼衝擊到近前時,完全恢復了原來的位置,各自放出自己的神光,只憑著護身的神光來阻擋野狼的衝擊。
也就是眾人都催動真元力到了最強在地步,野狼帶著衝擊的力量,再加上本身具有的力量,就這麼衝撞過來,那力量也是非常大的,雖然並沒有被來勢洶洶的野狼撞倒,隱隱間也還是感覺到一點疼痛。
那些野狼就沒有有字無名門的眾人這麼幸運了,就算它們奔跑之間已經帶了非常強大的衝擊力量,可是撞到了眾人聯手弄出來的防護圈,一股比之他們撞擊的力量更加厲害的力量,迅速的反擊出來,所有參與了次攻擊的野狼,只要是接觸到眾人反擊的範圍,都是沒震得跌倒下來。
這還是眾人都存的慈悲的想法,並不願意就此置這些野狼於死地,控制了反擊的力量,只是差不多將野狼們拋出去就達到目的,這才使得這些參與攻擊的野狼,沒有一頭因為他們的反擊而出現死傷的情形。
可是眾人不願意傷害野狼,並不代表野狼就安全了,前面的野狼攻擊失敗跌倒後,後面緊跟著的野狼已經衝了過來,儘管野狼們的動作非常的敏捷,及時的作出的閃避動作,對於腳下的同伴盡可能的躲閃,可還是有不少的野狼被踩個正著,輕則傷殘,重則就此斃命當場。
偏偏一拔接一撥的野狼,還不停的向前推進,原本就作了打算不間歇攻擊的野狼們,此刻因為攻擊失敗,而不得不得承受苦果,更多的野狼不是被眾人反擊跌倒,而是要麼因為前面的野狼在地上被絆倒,要麼就是因為後面的野狼被踩傷踩死。
次正式攻擊的結果,眾人毫髮無損,野狼們可就損失不小,就是這一次全力的攻擊,原來數百頭野狼形成的密集陣法,一下子就稀疏了許多,那種非常整齊有序的情形,忽然就被打破。
在眾人站立的四周,到處都是死去的狼屍,到處都是傷殘的野狼,僅僅就是一個回合,野狼群就付出了幾十隻野狼傷亡的代價,雖然並沒有改變野狼數量和眾人人數上的絕對對比,可陣狼群的銳氣被折卻是不爭的事實。
一聲淒厲的嚎叫,從隱藏了許多的頭狼口中吐出,就在頭狼的叫聲中,原本不知所措的野狼們,迅速的行動起來,有些野狼自發的形成一個小隊,再次向前行進,有此野狼則向頭狼集中起來。
即使是劉青催動了聖佛珠,也是沒有聽明白頭狼嚎叫出來的聲音代表什麼,只是睜瞧前進的小隊,紛紛的咬住同伴的身體,將死掉的野狼排到一塊,將仍然活著的傷殘野狼排到一堆,更加讓人吃驚的情形出現了,原來這些野狼小隊是在進行打掃戰場的事情。
若不是親眼所見,誰能夠相信,這群野狼中間,除了督戰隊外,竟然還有救護隊,看那些野狼小隊收躺倒在地上野狼的熟練程度,就可以知道,這種事情,它們絕對不是次做。
頭狼立在了山道中間的最高處,那正是狼群出現的地方,剛才眼見著前面進攻失敗,頭狼就勒令最後一撥攻擊野狼往後退了回去,一直退那個最高點的地方,遠離劉青他們的位置,這才停止了下來。
也就是在那個位置上,頭狼正式發出了應該是打掃戰場和集中的雙重命令,因為除了打掃戰場的野狼小隊外,其餘剩餘下來的野狼,全部都撤了回去,正是集中到了頭狼的周圍,而且是重新按照一定的順序排好,又恢復了之前那種密集的陣形。
經歷了次的失敗,頭狼也放棄了繼續隱藏身份的打算,明白了此次的敵手不同往常,頭狼勇敢的站了出來,根本就不怕自己成為眾人打擊的目標,就那樣的立在高處,看著自己的部下一個個的撤了回來,一直到打掃戰場的小隊全部撤回。
沒有什麼過多的處理,死掉的野狼堆在一起,活著的受傷野狼也是排在一塊,野狼們似乎是要等到將劉青他們完全消滅,才會去真正的收那些死傷的傢伙,在此刻,野狼們的重點還是要繼續的攻擊,野狼小隊打掃戰場的目的也就在於此。
「門主,這些傢伙真的厲害啊,這樣大的慘敗,居然沒有四散奔逃,只是因為頭狼的突然現身,就讓快喪失鬥志的野狼重新振作,這些傢伙還是野狼嗎,我怎麼瞧著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部隊呢?」
練采英久在平江,對於義軍的事情知道得很多,這種部隊上的攻防自然也是瞧得多了,連練采英也沒有看見過,平江的哪一支部隊能夠有野狼們的表現,就算是敗退也是敗得這樣的有章有法。
特別是那只頭狼,不僅僅是狡猾而已,更加出奇的居然還有相當程度的勇氣,相信憑著頭狼的靈性,不可能不知道眾人是可以對它造成威脅的,只是為了鼓舞其餘的野狼振作,硬是現身出來,就不得不讓練采英感到佩服和稱讚。
「是的,練堂主,你的眼力不差,這群野狼可不能夠小瞧,如果天下的義軍,能夠達到野狼們的這種水平,單單從部隊的整體能力上講,相信天下間就沒有可以抗衡的對手了。」
考慮到有字無名門的種種任務,劉青平日裡也研究了許多行軍作戰的事情,早就存了一個想法,要將有字無名門的門人弄得和精銳部隊一般,此刻見到連這忽然出現的野狼,竟然達到了這種高水平的程度,就不由得感慨起來。
「門主,你看這些野狼還會進攻嗎?眼瞧著這些野狼死在自己的面前,即使不是自己的主要原因,即使剛剛還吃了它們同類的肉,此刻不知道怎麼搞的,我也覺得心裡不太舒服呢。」
身為異類出身的巴青,看著野狼們的表現,特別是野狼群並沒有就此散去,反而是重新的集結起來,頗有點物傷其類,兔死狐悲的心情,生怕要再次面對這樣的野狼攻擊,毫無主意的情形下,就向劉青詢問道。
「看起來情況就是這樣,只怕野狼們還會這樣做的,巴長老,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總不成我們不希望看到野狼們的傷亡,就將我們這些人全部送到野狼的嘴巴裡面,讓它們好好的咀嚼我們的血肉吧?」
明白野狼沒有就此退去,知道狼群不會罷休的情形,劉青也是感到有些不好處理,體會到異類出身的巴青心情,面對當前的現實,劉青不能夠不說出認真判斷之後的實際情形。
確實不好用什麼理由來說服巴青,處理這種位置下,劉青已經不可能單單只考慮巴青一個人的感受,更多的是要考慮其他門人的安危,至於野狼們的生死,劉青就只能夠希望頭狼認清楚形勢,趕緊退走好了。
「門主,或許我們還能夠想想別的辦法,不一定是要在這裡死守的,頭狼既然已經現身,我們就去把它抓過來,只要頭狼被擒,這些野狼沒有頭領,總應該好好的退走了吧。」
練采英在旁邊聽得明白,眼睛一轉,瞧著那仍站立在高處的頭狼,立即就有了主意,說話音,練采英的眼睛冒出了光彩,體內的真元力催動開來,正是一副躍躍欲試,就要前去捕捉頭狼的表現。
「對啊,如此簡單的事情,我怎麼沒有想到呢,練堂主,謝謝你的提醒了,門主你瞧行不行啊,也不用練堂主出手,我巴青負責去將這只頭狼抓過來,包準不耽誤大伙的時間。」
練采英一言驚醒夢中人,那渾身上下都不得勁的樣子得到改變,巴青立即就恢復了生氣,眼巴巴的看向劉青,等著劉青的回答。